原來蕭蝶夢長得和先皇後蕭若憐有五分相似,再加上先皇上了年紀,情緒有些不受控製。先皇便犯了魔怔,把蕭蝶夢認作了是先皇後的轉世。


    先皇為此狠心拒絕了陸之夜與蕭蝶夢的婚事,而想要納蕭蝶夢入後宮為妃子。陸之夜哪裏肯接受,便帶著蕭蝶夢氣氛地離開。


    “若說那蕭家人也是混蛋,人家姑娘喜歡的是夜親王,他們偏想著把蕭蝶夢送到先皇那兒去。”


    原來蕭蝶夢的父母知道先皇有意要納蕭蝶夢為妃,便看不上還是個太子的陸之夜,一心勸蕭蝶夢從了先皇。蕭蝶夢也是個有血性的女子就是不肯答應,便去找了陸之夜,想要和陸之夜私定終身。


    就在陸之夜留蕭蝶夢在府上,二人以天地為證結為夫妻的時候,先皇以及蕭家人強行闖入帶走了蕭蝶夢,並且把陸之夜關了起來。


    “後來呢,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夜親王被放出來,但是蕭蝶夢已經香消玉殞了。”


    “怎麽會這樣?”


    原來蕭蝶夢被先皇帶迴了皇宮,先皇想要臨幸蕭蝶夢,蕭蝶夢抵死不從。先皇無奈隻好先將蕭蝶夢關在了宮殿裏。蕭蝶夢在宮裏一直等著陸之夜來救她,可是沒等來她的心上人,反而等來了滿身酒氣的先皇。


    “蕭蝶夢隔日便發現吊死在了宮殿裏,而先皇還在床上睡得正熟。”


    薑皖睜大雙眼,她沒有想到在原主記憶裏,那個威嚴的男人,會是如此的瘋狂和禽獸。而陸之夜得知自己的愛人是死在親生父親手上,又會是多麽的絕望。


    “夜親王得到消息之後瘋了一般闖入宮中,用劍指著先皇,將先皇大肆辱罵了一番。”


    之後的故事便是陸之夜因為此事,而被不懷好意的其他皇子給利用,先皇也因此廢除了陸之夜的儲君之位。


    陸之夜便對皇室失去了信心,他心中原本的信仰崩塌了。他自幼便為榜樣的父皇,是個強行擄掠兒子愛人的禽獸。


    先皇到死都對陸之夜懷著深深的愧疚,也是他為什麽謀反那麽大的罪名也隻是廢除儲君之位的懲罰。


    “夜親王他自那之後便一直沒有再迴宮,哪怕是先皇駕崩他也沒有迴來,直到公主殿下迴國的那段時間。”


    歡顏講完這段往事之後唏噓不已,而薑皖則是在想,陸之夜身上總是若有入無的悲傷,便是因為他的過往吧。


    當初陸之夜帶自己迴府,大門沒有牌匾,管家迎上來的話,也都有了答案。沒有牌匾是因為太子府的牌匾用不得了,而多年未見也是因為陸之夜再也沒有迴到過京城。


    “他應該已經從先前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吧。”


    雖然她沒有辦法迴應陸之夜的感情,但至少說明他不再沉浸於過去的悲傷無法自拔。


    “希望如此吧,夜親王真是個癡情的好男人。”


    癡情嗎?好似陸家出了陸之行都挺癡情,先皇愛先皇後入魔,所以才會不惜一切把與她相似的人得到手。陸之夜為了愛人承擔逼宮謀反之罪浪跡天涯,將萬裏河山拱手相讓。


    “也不知陛下會癡心於哪位麗人了。”


    “娘娘這話說的,這宮裏誰不知陛下癡心的是長樂宮裏的娘娘。”


    歡顏笑著打趣薑皖,薑皖淺笑著搖了搖頭。那哪裏是癡心啊,不過是他身為帝王的占有欲罷了。


    在貴妃宮養胎的林瑤聽聞宮裏新來了個皇親國戚的女子,這“胎”可有點養不住。她本就是找了她手底下的太醫演了一出戲,這個太醫先前就配合過她,這次依舊是天衣無縫。她能在貴妃宮裏待著那麽安穩,實際上也多虧了陸之夜。陸之夜總覺得還不是把這個消息告訴陸之行的時候,便向薑皖隱瞞了他中途截胡的事。


    更合如今宮裏又來了個蕭眠,他覺得以林瑤的手段,也許還能幫陸之行解決一個麻煩。不過他見到陸之行因為皇嗣而欣喜的時候,卻總是忍不住心疼他這個弟弟被人采走了出牆的紅杏。


    不過陸之夜也知道這個皇嗣就算是“生”下來,也肯定不是陸之行的血脈,到時候他再找機會處理掉就完了。


    “貴妃娘娘。”


    “元珠,那新進宮來的女人有何背景是什麽身份?”


    “迴娘娘,那女人是陛下的表妹,也算是青梅竹馬,蕭丞相的孫女。”


    林瑤攥緊手裏的串珠,她這兒剛“懷孕”,陸之行就有了新的女人,還來頭不小。林瑤可是氣得快坐不住了。而且在她得知蕭眠的目標也是皇後之位的時候,她更是嫉恨。


    一個是陸之行正寵愛的正三品慧妃薑皖,一個是被家族送進宮中的表妹蕭眠,哪個她都不好對付。而且她本就因為先前的事情暴露,而因為“懷孕”躲過一劫。她若是動作大了,陸之行會怎麽對自己還未可知。


    “給本宮梳妝,本宮要出去散散心。”


    “貴妃娘娘,陛下先前不是下令讓您在寢宮好生養胎嗎?”


    “無妨,到時候陛下問起來,本宮就說是寢宮太過煩悶,對皇嗣不好。”


    “是,貴妃娘娘。”


    身在花閣的蕭眠,正無聊地逗弄著籠子裏的鳥兒。陸之行不讓她近身,讓她十分苦惱。家族給她的任務是盡可能地在陸之行麵前找存在感。


    “眠兒你記住,入宮之後你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慧妃和林貴妃兩個人,她們都非常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後。”


    “慧妃、貴妃,她們平日裏都不出宮的,我哪裏對付得著。”


    蕭眠上午才說這話,下午便遇上了薑皖和林瑤。蕭眠閑著沒事在宮裏晃悠,看見了一隻狗,便覺得有意思,去追,那狗怕生見著她便跑。


    蕭眠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便一直追在那狗後麵。林瑤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快就遇上蕭眠,她正在路上走著就看見一隻狗從自己腳邊跑過去。林瑤最是怕狗,本就險些摔著,然後又被追著狗來的蕭眠給撞了個趔趄。


    “是誰那麽不長眼敢撞本宮!”


    “你是誰呀?”


    蕭眠沒見過林瑤,她把狗抱在懷裏,看著林瑤。那狗被蕭眠抱著,也就不敢動了。


    “你不認得本宮?”


    “我為什麽要認得你?”


    “本宮是林貴妃,你既然不認識本宮,想必就是蕭家送進來的蕭家三小姐吧。”


    “原來你就是林貴妃。”


    “知道本宮是誰還不行禮?”


    蕭眠並不把林瑤放在眼裏,不過林瑤有孕的事她卻是知道的。母憑子貴的女人她在蕭家就見多了。林瑤能不能生,是男是女還不知道了,這麽早得意做什麽。


    突然林瑤摔在地上開始捂著肚子哀嚎,讓蕭眠目瞪口呆於林瑤的演技。


    “本宮的肚子好疼,本宮肚子好疼啊。”


    為什麽林瑤會這麽做呢,那是因為她餘光掃到了路過的陸之行。蕭眠抱著狗,她楞狗也楞,完全不知道林瑤這是做戲給誰看。


    “怎麽迴事離老遠就聽見貴妃娘娘大喊大叫的,一點貴妃的禮數都沒有。”


    薑皖和陸之行正在一起散步,聽見林瑤的聲音,陸之行便拉著她過來看看。薑皖一看眼前的場景就知道是怎麽一迴事了。


    她輕蔑一笑隨即嘲諷人的話就說了出來,讓在地上演戲林瑤有些氣憤但是又沒辦法終止。


    “陛下可要為臣妾做主啊,是蕭家三小姐撞了臣妾,臣妾的肚子好痛啊。”


    陸之行皺著眉頭看著蕭眠,蕭眠這才反應過來林瑤這是栽贓陷害。


    “表哥,眠兒沒有,是她自己摔在地上的,眠兒什麽都沒做!”


    “夠了,貴妃,朕不是命你在寢宮安心養胎,你為何會出現再此?”


    “臣妾在寢宮太悶了,對胎兒不好所以才出來散散心透透氣。”


    林瑤還在捂著肚子,見陸之行並沒有伸手拉她起來的意思,便給元珠使了個眼色。


    “你快些迴去吧,朕會讓太醫過去,皇嗣有何問題拿你是問。”


    “是,臣妾知道了。”


    說罷林瑤突然開始啜泣,用手帕時不時擦著淚水,在元珠的攙扶下離開了。若不是陸之行在場,薑皖就得給林瑤掌聲了。


    “蕭眠你迴花閣思過,三日不得踏出一步。”


    “眠兒不!”


    “蕭眠。”


    “眠兒知道了。”


    蕭眠撇著嘴把懷裏的狗放下,垂頭喪氣地離開了。就在陸之行準備叫人將狗處理掉的時候,薑皖製止了他。


    “這狗臣妾見過,乖巧也不咬人,留著它吧。”


    薑皖蹲下身子摸了摸狗的頭,這狗正是先前藥園子那個小太監養的狗。看來那個小太監養得不錯,原本的小狗如今比原來大了好幾圈。


    “那就依你的,我們走吧。”


    蕭眠迴到花閣之後開始打自己的算盤,她對薑皖是有印象的,畢竟她之前還得叫她一聲表嫂。如今薑皖的模樣倒是和記憶裏的不同了,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子,竟然也有懟人的時候。


    其實蕭眠本就不想留在皇宮裏,當年蕭家那一事她到現在還記得。那一次險些要了薑皖的命,若不是薑皖醒來什麽都不記得了,她就算有祖父護著也難逃重責。


    “薑皖現在活得好好的,還當了慧妃,要是她哪一天想起來了,我怕就活不長了。”


    蕭眠很是苦惱,她的對手若是別人還好,以她的家世就能壓過去,可是一個有孩子一個有仇,這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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