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圍場離京城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距離,隊伍行進了足足四個時辰才到。等薑皖被聘兒叫醒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是一片夜幕,有星星在閃爍著。


    “這麽久才到啊。”


    薑皖對皇室圍場並沒有什麽印象,因為原主也沒有來過。薑皖倒是有些新奇了,畢竟她還是第一次離皇宮這麽遠。


    “一路上舟車勞頓,吃完晚膳後快些去休息吧。”


    陸之行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營地裏的燈光有些昏黃,薑皖一時間沒看清他的臉。陸之行最近少有的對她很溫柔,讓她都不習慣了。


    “嗯,臣妾知道了。”


    皇室圍場沒有設立行宮,都是比較簡單的營地,一個又一個的帳篷。陸之行拉著薑皖到了天子專用的主帳,裏麵寬敞且舒適,東西一應俱全,倒像是個微縮版的宮殿了。


    “雅兒那丫頭估計還是在介懷你之前的事,說什麽也不肯和你一個帳篷,這幾晚,你隻能和朕在一個帳篷睡了。”


    “沒事。”


    薑皖輕輕搖了搖頭,陸雅不跟她在一起睡,反而投了她的心意。她可不知道陸雅那個小孩子心性,又會怎麽捉弄她。


    “長意。”


    “公主殿下。”


    陸雅自從到了皇室圍場下了馬車後就一直在找周長意,也順便摸清了他的帳篷在哪。周長意正在收拾帳篷裏的東西,就看見陸雅掀開門簾走了進來。


    “你且不要收拾了,我給你另外安排了一處帳篷。”


    說罷陸雅走過來一把拉住了周長意的手,周長意大驚但是也沒有甩開,隻是臉又紅了起來。他自幼受到的教育便是男女七歲不同席,男女授受不親,可是自從遇到了陸雅,這些似乎都沒什麽用了。


    陸雅在他國學習的時候也被他國當地的風俗所感染,在那裏民風比較開放,男女之間可正常來往,無需避諱什麽,更別提是對自己心儀的人了。


    “嗯,好。”


    周長意支支吾吾地答應,他的注意力現在都放在了他掌心裏,那個溫熱柔軟的手上。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握女孩子的手,年幼時候皆不作數。


    陸雅就這麽拉著周長意的手出了帳篷,所幸沒什麽人看見,不然肯定是要說傷風敗俗了。


    “這就是你的帳篷了,我的在隔壁,你出門右轉便能看見了。”


    “啊?”


    周長意沒反應過來,他的帳篷竟然離陸雅的這麽近。


    “你不是說要保護我嗎,自然要離得近些才方便啊,不然我離你那麽遠出了事你過來我都涼了。”


    “不許說這麽晦氣的。”


    周長意皺起眉頭下意識地去捂住陸雅的嘴,陸雅沒想到周長意會這麽做,睜大眼睛愣在原地。


    “唔。”


    “對不起公主殿下,是、是微臣一時、一時。”


    周長意也愣住了,他隻是下意識地不想讓陸雅說自己會出事,情急之下就捂住了陸雅的嘴。他在女子麵前性子本就有些木訥,有些不知所措話都說不利索,最後隻得紅著臉低著頭站在一邊。


    “沒事沒事,你且好生整頓歇息吧,晚膳會有人送到你帳裏來的,我先走了。”


    陸雅也少有的羞澀起來,紅著臉跑了出去。帳篷裏隻留下周長意一人蹲在地上用手捂著嘴巴,臉紅得不像樣子。


    方才陸雅像花一樣的唇瓣貼合在自己的掌心,有一種不可言說的酥麻感覺通過手掌傳遞至他的心房。像是意識到什麽,他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又伸出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瞬間臉紅得像剛煮熟的大蝦。


    “公主殿下這是怎麽了,這麽開心?”


    “晚秋我這哪裏是開心,我這分明是!”


    晚秋知道陸雅去做什麽了,打趣著陸雅。陸雅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隨後坐在床上不理會晚秋了。


    “公主殿下,莫要氣晚秋了,晚膳已經送來,您趕緊吃吧,不然就涼了。”


    “嗯。”


    而薑皖這邊也是其樂融融的模樣,薑皖吃著晚膳,詢問陸之行是不是從圍場抓來的獵物。


    “這是營地膳房提前準備的,並不是獵殺來的,明日才開始打獵。”


    “臣妾知道了。”


    “秋獵的這幾日,你都待在營地裏,等朕迴來,不許亂跑。”


    薑皖愣住,陸之行不準備帶著自己打獵,那為什麽還要帶她來秋獵啊?她自己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營地裏能幹啥?跟聘兒玩翻花繩還是石頭剪刀布?可別是讓她替他帶妹妹吧,那她寧願現在就迴宮。


    “臣妾也想參與秋獵。”


    “胡鬧,秋獵危險你又不擅長騎射,出了事怎麽辦?”


    陸之行冷著臉十分嚴肅地拒絕了薑皖的請求,讓薑皖很是不悅。


    “臣妾隻在圍場邊緣騎騎馬總可以吧,臣妾跟著陛下出來一次隻是在營地裏,也過於無聊了。”


    “好吧,朕派人守著你,不許往圍場深處走動,記住了嗎?”


    陸之行思慮一陣覺得確實委屈了薑皖,便勉強答應讓薑皖騎著馬離開營地。


    “臣妾謝過陛下。”


    第二日一早,營地裏的人便都醒過來整裝待發。陸之行換上一身騎射的裝束,在薑皖看來還是挺帥的。雖然陸之行在她的心裏,渣男的人設一直都在,不過單看顏值還是很投薑皖的心思。


    號角聲響起,陸之行一聲令下全員向著圍場的山丘密林分散開來。當然,這其中肯定也少不了陸雅的身影,陸雅在周長意的保護下也獵到了不少東西。


    “公主殿下,您迴營地休息休息吧。”


    看著陸雅有些乏累,周長意出聲勸道。陸雅本想著繼續打獵,但是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主意,便點點頭調轉方向直奔營地而去。


    陸雅快到營地的時候,就看見薑皖正騎著馬百無聊賴地在圍場邊緣晃悠。那模樣像極了一個被父母管製的孩童,陸雅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策馬向薑皖靠近。


    “慧妃娘娘。”


    “原來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收獲頗豐啊。”


    “哪裏哪裏,不過看慧妃娘娘在此很是無趣,莫非是哥哥限製了慧妃娘娘的行動?”


    “公主殿下聰慧,陛下下令隻得讓本宮在圍場邊緣晃悠,根本無法體會打獵的樂趣。”


    薑皖心中疑慮,陸雅怎麽會突然找自己搭話,態度還這麽反常。


    “不如本公主帶慧妃娘娘去打獵玩玩,畢竟本公主的騎射還是很有水準的。”


    薑皖想著陸雅雖然刁難自己,但是本心是不壞的,就算是在林中整蠱她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便欣然應許。可是被陸之行安排保護她的侍衛可就犯了難,因為陸雅不讓他跟著。


    “本公主與慧妃娘娘兩個女子,你一個男人跟著可覺得合適?”


    “這。”


    “你放心好了,本公主定會還你一個完整的慧妃娘娘。”


    有了陸雅的保證,侍衛也就隻好答應下來。陸雅笑著帶著薑皖進了圍場。薑皖一路上頗為有興致,看著突然跳躍出來的野兔,她也會彎弓搭箭去獵殺。玩了一圈下來,薑皖也獵到了些小東西。


    “這些都太無趣了,慧妃娘娘跟本公主來,本公主知道哪裏會更有趣。”


    陸雅把開心不已的薑皖逐漸往圍場中心帶,圍場越往中心去越是危機四伏,大型的野獸都會選擇這種很少有人踏足的地方棲息。即便是陸之行等人,也很少深入腹地。


    陸雅不過是想要嚇一嚇薑皖,聽到獸類的怒吼,薑皖肯定會被嚇哭的。陸雅心中這樣盤算著,期待看到薑皖嚇得花容失色的模樣。


    而薑皖也沒覺得有什麽危險,隻不過越是走越覺得樹木繁茂,稍不留神可能就會忘記來時的路。不過因為有陸雅在,就算是迷路也是會有個人作伴的。


    “是鹿啊!”


    陸雅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隻鹿正在側頭看著她們,立刻來了興致,隻可惜並沒有射中,反而驚走了那鹿。


    “本公主一定要獵到你!”


    陸雅氣性上來便策馬去追,完全忘了身後還有個薑皖。薑皖看著陸雅去追鹿心想著自己還是快些追上,不然就真的出不去了。


    “啊!”


    也不知道薑皖怎麽就這麽點背,她和她的馬一同掉入了一個獵捕大型野獸的深坑裏。


    “我、我怎麽這麽倒黴!”


    剛才陸雅都沒踩到陷阱,她不過是走了兩步就掉進去了。薑皖看著這個大坑,心裏十分悲涼。


    等陸雅終於獵捕到那頭鹿的時候,才發現薑皖不見了。她立刻就慌了神,大聲喊著薑皖的名字。


    “薑皖你在哪,薑皖你別嚇本公主!”


    陸雅想按著來時的路線去找,但是樹林茂密她根本就記不得該怎麽走。陸雅心想著,薑皖不會是迷路了吧,這可是圍場中心,就薑皖那個樣子,遇上大型野獸,就是變下酒菜的結果啊。


    就在陸雅焦急的時候,薑皖踩著馬,從坑裏爬了出來。剛才摔得那一下,估計她的手臂不大好了。


    “我這是要自己走迴去的節奏?”


    薑皖看著天色將晚,她隻好拋棄了那匹可憐的馬兒,獨自往來時的方向走,不過她好像是迷路了。不知走了多久,她還是沒走出這片密林。


    “啊!”


    薑皖一聲慘叫又是一處陷阱,薑皖這下是徹底出不來了,因為她摔暈過去了。


    陸雅在圍場裏轉悠著想要找到薑皖,可是越找越焦急,怎麽都找不到。就在這時周長意聽到她的聲音,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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