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微臣、微臣。”


    周長意一時緊張連話都說不利索,惹得陸雅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就是喜歡逗周長意,看著周長意羞赧的模樣,讓她很是開心。


    “我知道秋獵有危險,所以才讓你保護我啊,真是個榆木腦袋!”


    周長意撓了撓頭,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說服不了陸雅,隻好由著她的心意來。


    “公主殿下,貴妃娘娘那邊派人請您貴妃宮一敘。”


    “林貴妃,她能有什麽事找我?”


    陸雅因為這不識時務地邀約而不得不終止了與周長意相處的時光,陸雅的脾氣立刻就上來了。周長意看著陸雅慍怒的神色,不知怎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既然是貴妃娘娘邀約就去吧,就當是今天給微臣放個假。”


    “她一個貴妃又哪裏配得上跟我比。”


    “別生氣了,快去吧。”


    “嗯,長意,秋獵之前你就不用進宮了,迴去好生準備一下吧。”


    陸雅也不想在周長意麵前發火,點點頭,跟著林瑤派來的宮女離開了。


    “公主殿下,別不高興了,三天時間很快的。”


    晚秋看著陸雅的臉色不好,輕聲安撫道。她身為陸雅的近身宮女,陸雅的心思她最是了解不過,那周家的少將軍一表人才,與陸雅也很是相配。


    “希望林瑤那個女人能有正經的事跟本公主說,不然本公主就砸了她的貴妃宮。”


    陸雅說的自然是氣話,但是在前麵聽著的宮女心裏都有些打顫,畢竟陸雅的脾氣說風就是雨,一點都不好惹。


    “貴妃娘娘,公主殿下已經請過來了。”


    “臣妾見過公主殿下。”


    以林瑤的品級,在公主的麵前以本宮自稱是不為過的,但是陸雅不是一般的公主,是她惹不起的公主。林瑤在她的麵前也就隻能放低姿態,誰讓她還用得到陸雅。


    “林貴妃可是有什麽要事找本公主?”


    陸雅很是嫌棄林瑤的貴妃宮,她覺得太俗套了,皺著眉看了一眼椅子,不情願地坐了下來。林瑤也不氣惱,坐在了另一邊的椅子上,讓元珠給陸雅上茶。


    “公主殿下,三日後的秋獵陛下可是指明了要帶薑皖去,這事您怎麽看?”


    陸雅很久沒有理會過薑皖的事,前些日子聽說薑皖幫陸之行解決了一些國家上的麻煩,被封了慧妃,她還覺得薑皖還挺有智慧的。


    “那又如何?”


    “公主殿下,魏國多年來秋獵都不曾帶過女眷,如今陛下被薑皖給迷住了,這可是壞了規矩。”


    林瑤這是把主意打到了陸雅的身上,她打聽到陸雅的事,猜想她也一定會參與三日後的秋獵。到時候她人在皇宮裏,陸雅就能替她把薑皖給收拾了,還不用髒了她的手。


    “壞什麽規矩,這些年來沒有,不代表以前沒有,而且這次本公主也會一同前往,貴妃娘娘又當如何說教?”


    陸雅覺得林瑤話裏還有諷刺她的意思,便更是不悅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林瑤一看陸雅曲解了自己的意思,有些頭大,她最是不喜歡和陸雅這種人打交道了。


    “公主殿下,臣妾沒那個意思,隻不過是看不慣薑皖那麽居心叵測的人迷住陛下而已,您難道忘了薑皖做過的那些事了嗎?”


    “還有先前薑皖和夜親王傳出來的醜事,雖說陛下找出了主謀,但是真相自有定論吧。”


    “夠了,休要讓本公主在你嘴裏聽到任何關於夜親王的事!”


    陸雅把手裏的茶盞狠狠地往小案上一放,陰冷著臉看著林瑤。陸雅根本就不相信陸之夜會做出那種事來,那是自幼寵愛她的親哥哥。她不知道陸之夜發生了什麽才會被先皇奪去儲君之位,但是他不經意間露出的悲傷,讓她揪心。


    “夜親王不是你這種長舌的女人能編排的!”


    “薑皖的事本公主自會有辦法處理,別再給本公主找不痛快,不然本公主讓哥哥廢了你的貴妃之位!”


    說完陸雅就帶著晚秋離開了貴妃宮,而林瑤臉上恭敬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若不是有陛下護著你,本宮動不了你,你早就已經被本宮挫骨揚灰了。”


    “貴妃娘娘莫要生氣了,陸雅公主這個性子宮裏的人都熟知,陛下和夜親王便是她的逆鱗,容不得他人編排的。”


    “看來是本宮太過心急,失言了。”


    “無妨,如今貴妃娘娘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元珠,你去安排人順勢在陸雅的動作下再布置一次,若是此事鬧大了,便可推給陸雅。”


    林瑤冷笑著,這次若是成功便可除掉薑皖,若是不成功她也能全身而退。不過這次要是薑皖死了,陸雅也因此而被懲罰,一石二鳥,倒是讓她多收獲了一份快樂。


    “遵命,娘娘。”


    也真不知道元珠怎麽那麽厲害,總是能替林瑤安排好人手。這也是林瑤能重用元珠,留她在身邊做心腹的原因。


    “公主殿下不要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本公主能不氣嗎,林瑤那個女人竟然敢編排夜哥哥,若不是哥哥有用得到她的地方,本宮就一鞭子讓她知道什麽叫皇室的威嚴。”


    陸雅走在路上,想起剛才林瑤帶著輕蔑的媚笑她就來氣,一副假清純的樣子,也沒比薑皖好到哪裏去。


    “待本公主收拾了薑皖,便著手對付她。”陸雅冷著臉說道。可惜陸雅不知道她其實已經在林瑤的算計之中了


    不過薑皖這次被陸之行點名跟隨,讓陸雅確實很是意外。畢竟她這個做妹妹的都是求了陸之行許久,陸之行才勉強答應。


    “哥哥他現在已經到了離不開薑皖的地步了嗎?”


    說實話,薑皖的經曆也是讓陸雅十分吃驚的。這放在宮廷中也能算得上是個傳奇人物,與陸之行少年夫妻,之後被廢後,還能從冷宮複出,兩年多的時間裏從官女子到正三品的慧妃。話本子裏都不敢這麽寫。


    “慧妃娘娘確實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她每一次晉升都是有功績可尋的。”


    晚秋也把以前薑皖去皇室庵堂修行,遇到刺殺護駕有功的事告訴了陸雅。


    “她倒是個有能耐的,不過上一次的氣本公主可不能白受了,她這麽聰慧的女子怎麽可能會不知道本公主的禁忌。”


    陸雅還是想要給薑皖一些教訓,好報複之前的事。而且陸之行對一個女人屢次反常,也讓陸雅懷疑薑皖是不是做了什麽手腳。畢竟晚秋說,薑皖自從冷宮裏出來,就和從前有些不同了。


    “公主殿下想做什麽盡管吩咐晚秋去做便可。”晚秋也沒什麽法子,隻能順著陸雅的意思來。


    三日之後秋獵的日子到了,臣子和皇室子弟都列陣在陸之行和薑皖的身後。不得不說陸之行還是太狠了,先皇本就沒幾個皇子,更是被他處決和發配了不少。


    參與秋獵的幾乎都是臣子,皇親國戚隻有他母族的蕭丞相家。自從那件事之後,蕭家便不再參與皇室的宴會以及活動,不過這次的秋獵卻是派了家裏的年輕一輩來。


    “表哥,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會來。”


    陸之行在人群中認出一個男人來有些欣喜。


    “蕭韞參見陛下,蕭韞是奉家父之令前來,家父身體不適便不參加秋獵了。”


    蕭韞是陸之行和陸雅的表哥,陸之夜的表弟,他的父親是當朝禦史蕭勁鬆,祖父是陸之行兄妹幾人的親外公丞相蕭遠路。


    “表哥不必如此生分既然人都來齊了,啟程,出發!”


    代表著出發的號角吹響,陸之行等人浩浩蕩蕩地從皇宮大門處離開了。薑皖不是特別擅長騎馬,雖然她也特意換了一身便於外出的裝束。陸之行安排她在馬車裏坐著她也挺開心,不過很鬱悶的一點就是馬車裏還有另外一個人——陸雅。


    陸雅氣鼓鼓地坐在她的對麵,她本想著騎馬在周長意身邊的,可誰想到陸之行非要讓她坐馬車。她撒小脾氣跟陸之行鬧的時候,陸之夜也過來幫腔教育她,隻好聽從了兩個哥哥的意思。


    “你怎麽在這兒?”


    這是陸雅一上馬車看見薑皖後的第一句話,薑皖正坐在馬車裏吃著果盤裏的水果。被陸雅這麽一喊,那一口蘋果差點噎在喉嚨裏下不去。


    “原來是公主殿下,本宮要隨陛下一同去秋獵,是陛下安排本宮在馬車上的。”


    “行吧。”


    陸雅也懶得和薑皖說什麽,隻是坐在那裏看著馬車外麵。馬車很大,薑皖、聘兒、陸雅、晚秋,四個人坐在一起都還很寬敞。


    聘兒和晚秋對視了一眼,晚秋和善地微笑了一下,聘兒也迴以一個微笑。她們之間的氣氛可比兩個主子之間和諧了不知多少倍。


    薑皖根本沒把陸雅放在心上,優哉遊哉的吃著水果看著窗外,坐累了就靠在聘兒身上睡一會兒。一點正三品妃子的架子都沒有,陸雅剛才是閉著眼的,睜開眼悄悄打量著薑皖。


    “哥哥就是被這樣的女人迷住的啊,可真是一點姿態都沒有。”陸雅有些嫌棄薑皖,這跟她曾經了解到的一點都不一樣。她曾經記憶裏對薑皖的印象,是個無趣的沒什麽存在感的溫婉女人,而不是眼前這個伶牙俐齒頂撞自己,坐著都能睡著的邋遢女人。


    “哼,這次秋獵本公主一定要讓你吃點苦頭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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