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伏羲得女媧指點去那不周山碰機緣,劫海也自知曉,算計了片刻才終是將伏羲從天然大陣中接引了出來。


    “你也是混沌所生,卻不必對我多禮了。”劫海見伏羲如此大禮,卻也知曉此人有先天之術,雖然看不出自己來曆與玄妙,但剛才被困大陣出將不去,知道自己不下聖人,故行此大禮。


    “真人神通法力吾不知曉,但卻見識過那護山大陣,著實玄妙之至,吾想便是聖人布陣也不過如此罷。”伏羲又自嘖嘖讚歎道,劫海卻也不管其言語,隻看了伏羲一眼知其所為何來。


    但劫海還是要問道:“道友若有何事隻管道來,隻要貧道幫的上忙,卻也不會駁了女媧娘娘的麵子。”


    伏羲也不再客套,便直說道:“真人也知吾是混沌古仙,本來逍遙,但鴻蒙開辟任何生靈便有因果,到如今也是糾纏不清了。也是天道不用再提,但如今九重天要換主人,帝絕因東皇太一言語才逆天而為,要與東皇一爭長短,偏偏此事牽扯混沌仙人,吾也不得脫身,要前去做過一場。真人也知吾神通,實不擅與人爭鬥,演算先天後便知吾此去有殞身之劫,卻還沒有避劫的可能。女媧娘娘慈悲,念及舊情卻也與吾指點,吾此來卻也是聽真人教誨,此等恩情因果伏羲絕不敢忘。”


    劫海卻歎道:“冥冥之中有天數,卻是早有注定,就算女媧娘娘心中沒有顧及出手助你渡過此劫但那天意不可更改,沒此劫便還有彼劫,總是要你應驗的。我於此不與你多言,隻告誡你莫做他想,你也知不破不立,大破而大立的道理,你自迎上便是,我也保你大劫過後可享那無極大道。”


    “如此,卻先謝過真人。真人告誡伏羲自當銘記。”伏羲得了劫海承諾,自是大喜,謝過劫海後便不再打攪,告一聲退出了那不周山去那九天之上了。


    伏羲走後,靈竹與玄羽依然待在劫海身邊,劫海見此便歎道:“你二人便做我記名弟子罷,日後也可在此聽我講道。”


    兩童子聽後大喜,便是玄羽也自高興,都自行拜師大禮,劫海卻也欣然。


    靈竹最是興奮,一口一個老師,十分甜蜜。數萬年修行終是如願拜在了劫海門下,對於不周山中修行的生靈來說,這便是得成道果了。


    劫海既然收兩人為徒,雖然是記名弟子,但與入室弟子也差不到哪去。以前也是太過懶散,煉了法寶便不管了,卻沒給白玄與軒羽一件法寶,白玄唯一法寶還是偷偷避著自己煉的,劫海如何不知?日後弟子總不可能一直待在山裏,卻也要賜幾件法寶與靈竹和玄羽了。


    “為師雖然不顯名於洪荒宇宙,但也非那無名小輩,你們二人既然為我弟子,怎能沒有法寶?這不周山中天材地寶無數,便是那先天靈寶也有數件,為師也有收集,更煉了不少法寶,便準你們去為師的藏寶閣選幾件法寶,至於好壞多少全憑你們機緣了。”


    靈竹聽後便大喜道:“謝過老師了。”說罷立刻拉著玄羽出去,又行過不少山嶽,靈竹自是知道法決,便在一蒼鬆下開了藏寶閣的門戶,與玄羽一起進去了。


    劫海法寶有多少?他自己也不知曉,聖人煉器乃是要憑功德,天數,因果。且是以陰陽為炭,造化為爐,材料卻是不需多好,最看重的便是天數時機了。比如準提接引兩聖成道所立過的七寶妙樹,十二品蓮台,接引寶幡,實乃是一等一的至寶。又如元始天尊立闡教成三寶玉如意,通天立截教,立誅仙劍陣,非四聖不得破。而太上老君所立人教,卻隻是把功德煉入八卦爐中,以後憑借時機煉出的卻也是一等一超越先天的至寶了。


    教主煉器豈能如凡俗兒戲?正是如此,雖然洪荒中那大神通之輩不少,也煉過冠絕寰宇的法寶,但若碰上教主法寶便是以卵擊石了。劫海煉器卻不同,修煉元心玄妙,元心是何?全憑一心也,隻要心有感應,隨心便可煉出不下與教主的法寶,尤其是悟懂一些元心玄妙時,劫海所煉法寶更是與開天三大開天至寶比肩了。故劫海打準提,準提慘敗實沒一點懸念,一是神通就超過準提良多,準提還未出招劫海心下便有感應已然知道了,便是沒有法寶要敗準提也十分容易,隻不過還要費點功夫罷了。二便是法寶了,全然超越了教主法寶,又有諸多玄妙,實在是沒有輸的道理了。


    也是如此,劫海不立教則可,若一立教其氣運簡直可貫穿宇宙洪荒,便是東方三清教派聯合起來也多有不如,由此可見法寶對於修道者來說實在是不可缺少的修行臂助了。靈竹與玄羽又如何不知?如今進了劫海的藏寶閣,便絕沒有空手而迴的道理了。


    隻見那藏寶閣中,全然是流光溢彩,沒有一點實物的感覺,乃是一處封閉的虛無空間,有的隻是法寶虛化成的光彩,似真似假,似實似虛,兩個挑法寶的人還沒看一會便覺得如夢似幻,根本看不真切。


    也不是第一迴來這寶閣,平常劫海也讓兩人來此寶閣去取法寶,進去後用劫海所教的法決一引,所需法寶便可取來。但今日卻是不同,乃是給自己挑選法寶,這每一道流光都是一件法寶,細看之下,流光不下千道,兩人這才知曉劫海法寶之多,令人不可思議。


    靈竹最是耐不住性子,看見一道綠色流光便伸手抓去,哪知法寶擇主,要看機緣,卻是抓了一場空,靈竹自是不悅。


    玄羽見靈竹抓空便兩手插腰嘟著小嘴氣哼哼得看著這滿空間的流光異彩,不由好笑道:“我想那法寶肯定是不願跟著你為禍世間,才不願被你抓到呢。”


    “哼,你也取笑我?你有本事就去抓個法寶出來,在這說大話羞是不羞?”靈竹見玄羽竟然也敢取笑自己,當下氣結道。


    玄羽聽了更是好笑,說道:“我也不抓別的,就抓剛才你抓不到的那道綠光。”說罷真就乘著那綠光劃過之際伸手抓了下去,卻是真有那機緣,竟然被玄羽抓在了手中閃了幾閃現了法寶本來麵目。


    靈竹見玄羽真抓住了剛才那道綠光,也不管剛才玄羽還拿這綠光取笑自己,立刻到玄羽身邊看個究竟。這綠光所化卻甚是普通,乃是一根翠綠竹杖,靈竹見其沒什麽特別之處便笑話玄羽道:“我說怎麽抓不上,原來是這法寶不怎麽樣,怕跟著我丟人嘞。”


    卻莫看靈竹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心中卻是知道,劫海所煉法寶越是古樸自然,越是看起來普通其威力卻越是不可思議,或許玄羽手中的法寶已然被劫海賜了名字了。劫海所煉法寶中,也隻有特別上心的法寶有那名字,比如上次與準提相鬥的三件法寶,有兩件都有名字,而那枚大印實在是劫海想不到合適的名字,怕辱了其玄妙到現在都沒想到好的名字,而其餘法寶隻要合心,卻是都有了名字。


    玄羽如何會不知道這其中因果,看手中竹杖甚是普通,雖然以前沒有見劫海用過,但也料定在寶閣中算是上層法寶。心下也自歡喜,卻不與靈竹計較了。


    當下兩人也不多做口舌,各自抓起流光來。數千道流光俱有靈性,哪裏能輕易被兩人抓到,便是有那機緣也要看兩人各顯神通了。兩人抓了許久居然各自都抓了三件法寶便再也抓不到了,再算算時辰知道藏寶閣不能多待,也有時辰限製,除非是主人劫海。也正是機緣用盡,都有了三件法寶也不貪心便出了寶閣去劫海那裏分說法寶玄妙。


    兩人所挑法寶劫海早有知曉,先看靈竹所挑法寶,乃是一麵鏡子,一條黑色繩子,還有一座小塔。


    劫海見了笑道:“你也有福了,且聽我分說,此鏡不是他物,正是我悟元心玄妙衝關突破後所煉,名為元心,實乃妙用無窮,可攻可守,也不下於那所謂鎮壓鴻蒙的開天至寶混沌鍾。隻要用我元心玄妙祭煉七日便可運用自如了,我也不多說其中玄妙,你自感悟便是。”


    劫海又看看那黑色繩子和那座小塔卻嚴肅道:“這兩寶也有名號,專為封印所煉,便是聖人進了也不得脫,當然要用到如此地步


    卻也要有聖人神通了,與了你乃是讓你渡劫所用。此小塔名歸寂,以你修為除卻聖人,隻要將此塔祭出,不管是何法寶利器,都可收了他的。若尋得他一點氣息,不管是在宇宙洪荒,還是在紅塵輪迴,便可將其真靈收入塔中,是生是死全有你定奪了。此塔還有玄妙,立在頭頂便可不敗,便是聖人也要用上十二分法力費上一會功夫才可落下此塔,絕不下於太上老君的天地玄黃玲瓏塔。而這條繩子卻也是厲害,名為困虛,以你法力,隻要不成混元便脫身不了此繩,隻要一祭也不管你有什麽神妙的護身法寶,對此繩全然無效。此三寶你卻要小心使用,也莫要依仗法寶便不思大道,須知法寶終究是外物,自身才是正道。”


    靈竹聽劫海一通介紹,更是對這三寶愛不釋手,喜道:“多謝老師賜寶,弟子一定謹記老師教誨,善用法寶。”劫海自是欣然,卻又看向玄羽所得法寶。


    “你兩卻是有福之人哪,你這三寶也有來曆,且聽我細細與你分說。”劫海也看清了玄羽法寶,玄羽除卻第一迴得的翠綠竹杖外,又得了一口長劍,長三尺,寬三指。後得一印,不是他物,竟然是劫海還未想好名字的那枚大印。可見玄羽果是有福,此印日後更有大放異彩之時,暫且表過,日後自有分教。


    劫海對玄羽卻是平靜,不溫不火道:“此三寶,實乃我所練中上上之寶,且不提那竹杖與寶劍,就是此印,我一直未曾想好其名,如今你得了此寶可見果然有那天意,合該你得此寶為之取名了。也不多說,此寶祭出可大如不周山一般,也可小如頑石,祭在周身便萬法不侵,祭出也可砸人,且隻要不是混元絕無可能逃過此印,一砸便先使其重傷,禁錮真靈,再一砸,則真靈泯滅,歸為灰灰去了。”


    玄羽再是老成,也不可能不為之動容了,這等法寶自鴻蒙開辟以來絕沒有傳聞,便是開天至寶,隻要是有些道行的仙人也是知曉威力的,但論玄妙威力這番大印實在是洪荒第一了。


    劫海自然不管玄羽神色,又自介紹其他兩寶道:“這竹杖雖是後山一綠竹所煉,名為玄天,實是因為其能化玄天,人在其中,便是聖人法力神通也能抵擋些時辰,聖人之卻是任何神通都奈何不了,其他秒用你祭煉後便也知曉。至於這口寶劍,卻是滅絕生機的法寶,不到完殺劫時你不要輕易動用,此劍一出不滅殺生靈便決不甘休,以你法力聖人之下也是仍你轟殺。”


    兩弟子聽劫海講完法寶玄妙,又自謝過,便退下祭煉法寶不提。


    九天之中,天帝之爭儼然到了最後最關鍵的時刻,東皇太一與天帝帝絕約戰在九重天中最高也是離混沌最近的一重天:大羅天。


    自天命妖皇太一出世,僅一千七百載,竟然逼得九天到了如此地步,離聖人僅一步之遙的古仙帝絕竟要與一鴻蒙開辟所生的小輩決一高下,分出勝負決定天帝大位,果然是神通不敵天數,縱是古仙之長,混沌長存的帝絕也沒有一點辦法,隻得順著注定好的道路走到現在,也總算還有那麽一絲念想了。


    太一卻是不同,出世一來何等風光?打一哈氣洪荒都要震動,一身天命皇氣貫穿九霄,果真是妖族出了那絕世帝皇,旨意一下,傾全族之力與九天一爭高下,如今也果然逼得帝絕不得不親自做過一場了。


    那大羅天外的其餘八重天,俱是妖族大聖與九天的鴻蒙道君對峙。而白玄則一人懶洋洋得躺在一座宮宇中的雲床之上,雖是如此,卻依然壓得那三十幾位混沌古仙喘不過氣來,雖說已經是最頂級的仙人,有那無窮無盡的歲月,但更是惜命,一切道行算計去算白玄全然沒有一點用處,偏偏白玄又入過寂滅,有那超過帝絕一籌的通天修為,自身更有玄妙,最為恐怖的是那吞天葫蘆,白玄到底不是聖人,自太獄天後白玄雖隻用了寥寥幾次葫蘆,但這三十多位混沌古仙已然知曉了葫蘆厲害,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若不是礙著情麵與自身麵皮早就不管這九天之事迴洞府逍遙去了。


    也不管雙方對峙,東皇與帝絕所定的時辰終是到了,也不拖拉,都自同時到了那大羅天中。而至於兩人座下卻都停留在其他八重天中了,但也能通過元神窺到大羅天的決鬥。


    終是到了最後時刻,太一依然身著玄黃帝服,頭帶太陽金冠,又身佩帝王劍,周身天命皇氣與那天數對應,果然是氣數大盛,萬萬沒有那敗相。帝絕卻不同,雖說是鴻蒙開辟便稱為天帝,卻是那道人打扮,可見雖有神通卻不對應天理,如何能長久?


    “本皇今日也不與你多做廢言,知你也是明天數的混沌古仙,便再與你承諾。隻要你蟬讓天帝之位與我,並與九天仙人退出九天,本皇便保你逍遙,也不做那兵戈之爭,更不損你那古仙麵皮,如何?”


    太一果是帝皇,也不願妖族與九天兩敗俱傷讓那巫門撿了便宜。但帝絕心氣何其之高?如今聽了太一這等言語隻氣得三屍神發昏,那怒火簡直要衝出大羅天到那無盡虛空之中了。


    當下帝絕怒道:“無恥小人,竟然強以天數加與己身,實在狂妄之極。你一小輩,出世有那神通卻自囂張,竟然公然與吾為難,此恨怎可消除?今日不分生死絕不要妄想出這大羅天!”


    太一不怒反笑道:“本皇與你生機,你卻不知珍惜,也罷,今日本皇便成全與你。也莫再多言,做過一場便自知曉就是了!”


    兩人果然不再言語,紛紛使出神通先鬥起法來。原來這鴻蒙開辟以來,修士爭鬥也有講究,有那道行比拚,也有心神比拚,更有法術比拚,道術比拚,法寶比拚。到如今又衍生出各種法寶之間的比拚,例如東荒有一山,名大荒,其上多是修劍道,常年比劍,是為鬥劍,如今大荒鬥劍更是牽扯了諸多東荒修道門派。


    鬥法自是比拚法術精妙,法力雄厚,其中更是用將上了法寶。兩人都有神通,雖說帝絕神通要高出東皇,但要勝他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就見那一息之間便有無數次法力碰撞,那餘波將這大羅天撞的晃動起來,太一見此卻是使了東皇鍾鎮壓鴻蒙的玄妙,仍法力如何擴散,卻與大羅天無礙了。


    帝絕見太一祭了東皇鍾,當下不敢怠慢,就見手中化出一口古劍,也是混沌之中先天靈寶,被帝絕找到,名為指骨,威力自是無窮,竟然與那東皇鍾鬥了起來。到底是開天至寶,雖然僅僅差了一籌,卻是不如了,不過幾個迴合那指骨劍便自破碎,帝絕哪裏有不心疼的道理?更是憤怒,一下子把壓箱底的法寶全祭出來了,有劍,有斧,有鍾鈴,有幡,也有杖。不下十數件先天靈寶都向太一攻來,太一見了哈哈大笑道:“帝絕小兒技窮矣。”見那十數件法寶飛來,居然一點都不急,直到已近在眼前時,太一猛然搖響了東皇鍾,這一下,太一終將這開天至寶用到極致,那鎮壓周天星辰,鴻蒙世界的妙用也顯現了出來。


    就見本來已經要打在太一身上的十數件先天靈寶被這一聲鍾響定住,後竟全部倒飛迴去,帝絕趕緊收了一看,直氣得七竅生煙了,原來那十數件法寶被東皇鍾一震,竟然盡數損毀,要修煉迴來卻不知要花多少年月與功夫了。


    “好!好!好!好一個天命妖皇,竟然毀我法寶,真個要不死不休了!”帝絕這下真個怒了,也不管數百萬年的古仙麵皮了,竟然身歸太虛,成了那混沌中誕生的原形。


    太一見此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哪裏還有剛才談笑風生的帝王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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