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連環戒每次施展功能的時間有限,並且隨著每一個功能所需消耗的靈力增多而施展的時間會縮短。


    所以每次白淺予施展完隱身術後,都要將它取消掉,以貯存足夠的靈力到下一次施展。


    這個時候,沒有施展隱身術的她,就完全暴露在了身後的兩個人眼中!


    而不巧的是,這兩個人正是魔族的兵士!


    白淺予看著懸掛在他們腰畔的*,腳下不由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兩名魔族兵士卻並未察覺,而是一邊擦汗一邊走上前來,打量著她身上的鄉野服飾:“你是這兒的山民?”


    “嗯。”白淺予雙眼警覺的盯著他倆,簡單的迴答道。


    那兩個人往山下掃視了一眼:“我們從山下一路過來,並沒看見人煙啊!”


    “我……是這兒的采藥人……”白淺予雙手扶著裝滿草藥的背簍,竭力保持麵色鎮定:“就住在離這山下十裏的地方,有幾戶人家,以采藥為生,都是采藥人。”


    兩名魔族士兵對視了一眼,忽然“嗆”的一聲拔出腰刀,用刀尖指著她:“既然你是采藥人,走!帶我們去找赤膽草!”


    “‘赤膽草’?”白淺予怔了怔。


    兩名魔族士兵狐疑的盯著她:“你不是采藥人麽,連‘赤膽草’都不認識?”


    三葉草悄悄掀開簍蓋,從裏麵探出身子來,將腦袋附在白淺予耳後,道:“‘赤膽草’紅如赤膽,挺拔如箭,與‘鬼督郵’頗有幾分相似,你就用這‘鬼督郵’騙騙他們。”


    白淺予用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那株鬼督郵:“兩位大人有眼不識麽?這個就是‘赤膽草’啊!”


    那兩個人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看向她手指指向的那株鬼督郵草。隻見那株孤獨如箭的草草身赤紅,正在暮色中輕輕的搖擺。


    其中一名年紀輕一點的士兵收起了腰刀,走上前去,道:“這棵草紅如赤箭,長的正和咱們出來時,軍師交待給咱們的一模一樣,”他麵上露出喜色,伸手便要去折那株鬼督郵:“咱兄弟倆找了一天,可算是完成任務了!”


    “等等!”他的同夥看起來麵相兇惡,卻更沉穩些,右臉上紋著一隻斧頭樣的刺青,一道刀疤從右臉上斜劈而過,正好劃在那道刺青上,讓那張臉看起來更加猙獰可怖,他用刀尖一指白淺予:“你,過去替咱倆把那棵‘赤膽草’摘下來!”


    “我?”白淺予看了他一眼,腳下卻未動。


    三葉草趴在白淺予耳後,悄悄的道:“不要去!鬼督郵雖然可以解屍毒,卻是以毒攻毒,是劇毒無比的毒物,你隻要用手指碰它一下,它的毒就會迅速透過你的皮膚滲透進你的血液,見血便可封喉!”


    然而那名右臉上刻著斧頭刺青的魔族士兵卻並不放過白淺予,刀尖在她麵前晃了晃:“快點去摘!不然殺了你!”


    那名年輕點的士兵站在鬼督郵旁道:“老雁子,摘個草就是舉手之勞,還婆婆媽媽的逼那個女人做什麽,我來!”


    “老雁子”是他們魔族軍營之中對“雁斬都”軍人的稱唿,表達了普通的魔族士兵,對那些臉上紋著斧頭刺青的亡命之徒的恭敬害怕的意味。


    那名年輕的魔族士兵俯下身剛要去采,卻被“老雁子”喝住,“老雁子”瞪著他,厲聲道:“你懂個什麽?那株毒草附近三尺之內,寸草不生,更沒有蛇蟲爬過,可見毒性之烈,咱們出來時,軍師可沒交待‘赤膽草’有這般劇毒,”將刀尖指住白淺予:“這女人指使咱們去采這般劇毒的草,卻不提醒我們,可沒安什麽好心!”


    喝道:“過去!快去摘那棵草!”


    白淺予在他手中*的威脅下,隻好一步步慢慢的挪到鬼督郵草前,伸出手慢慢的便要去摘那株毒草,額上卻不由沁出細細的汗珠來。


    那名年輕的魔族士兵正在她的對麵,看了她一眼,不由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這女人長得不賴啊!這般鄉野之地,竟然還有長的這麽細皮嫩肉、白白淨淨的丫頭,老雁子,等咱們用‘赤膽草’和屍毒攻下梓潼關,就求大將軍多賞幾個這樣的丫頭給咱快活快活吧哈哈!”


    他話音還未落,卻見他的同伴老雁子一步搶上前來,用左手牢牢握住白淺予的手腕,盯著她:“采藥人終日日曬雨淋,哪裏來象你怎這麽白嫩的皮膚和臉蛋?”他將白淺予的手腕一翻,手掌朝上:“你這手上,可是光滑得沒有一點兒繭子啊——這哪象一個采藥人的手?”


    他手上用力,白淺予痛唿了一聲,隻覺得腕骨幾乎要被他捏碎,老雁子惡狠狠的盯著她:“這兒硝煙四起,連番大戰,山腳下就是有居民,也早已逃得遠遠的,哪兒還有什麽采藥的人家?說,你是誰?”


    白淺予忍著痛,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


    那名年輕的魔族士兵盯著她,忽然道:“傳聞衛瀟愛護百姓,梓潼關中的幻族子民,早在大軍來襲之前被他全部散去了,城中根本沒有女人,難道——”他紫色的眼珠轉了轉:“她就是那個傳說一直陪在衛瀟身側的白姑娘?”


    老雁子鬆了手,將白淺予用力往地上一摜,兩個人湊了上來,兩雙紫色的眼珠一起盯著她,眼中都閃過一絲邪異之色。


    “嘖嘖,這位白姑娘長的真是秀色可餐啊!”年輕的魔族士兵看著白淺予,就象一隻野獸在看著一塊肥肉:“衛瀟可真是豔福不淺啊,”他扭頭看了看老雁子:“你說,咱弟兄倆要不要也嚐嚐衛瀟的女人,是什麽滋味啊?”


    “那是自然!”老雁子將長長的*往地上一插,眼中燃起一團邪火,笑了起來,扯動臉上那道劃過斧頭刺青的刀疤,顯得更加可怕,他搓了搓雙手:“我是老大,我先來!”


    說罷便跪在地上,麵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向著白淺予爬了過去。


    那名年輕的魔族士兵雖心急如火,卻也隻好先忍著,一雙紫色的眼睛,卻眨也不眨的盯著地上的白淺予。


    白淺予坐在地上,用兩隻手撐住上身,雙眼驚恐的看著那個老雁子一步一步的向著自己爬過來,她身子向後退縮著,卻刺激得老雁子雙目中的神色更加興奮,那神情無異如一隻貓,在欣賞著自己到手的獵物拚命想逃卻又明知逃不走的樣子。


    “衛瀟的女人……”老雁子一想到這一節,就興奮得不能自已,似乎有人在自己體內打了一股雞血一般,小腹內有股邪異的火苗轟的一下燃燒起來,能嚐一下那個天界武神將、幻之靈國拜為天策大將軍的女人的念頭,令他全身的血液都加速流動了起來,刷的一下衝進了腦子。


    他逼得越來越近,到白淺予身前,忽的伸出一隻手,探到白淺予胸前,抓住她胸前的衣襟,猛力一撕!


    “哧——”一陣長長的裂帛之聲,伴隨著白淺予的一聲驚唿,老雁子忽然發現他麵前的這個女人,不見了!


    他手中隻剩下一截空蕩蕩的衣角。


    “怎麽迴事?”老雁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將那一截衣角狠狠扔在地上,遊目四顧,方才的一團邪火如同被兜頭澆下一瓢冷水,渾身涼透:“難道她是用了隱身術?”


    正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前方的草地上,草尖被壓倒了一片,跟著“啪”的一聲,一根樹枝似乎是被絆到,折斷了下來。


    “她就在那兒!不要放過她!”老雁子用手一指,怒喝道,那名年輕的魔族士兵立刻跟了過來,兩個人一起向那個方向追去。


    白淺予雖然用了隱身術,然而這荒山野嶺,野草生得極其茂盛,她無論往哪兒跑,兩名魔族士兵都可以憑借草葉被壓倒的印痕,輕而易舉的判斷出她逃走的蹤跡。


    兩名魔族士兵的步伐大,行動極其快速,眼見便將她追上了!


    就在這時,她看見右側有一麵山坡,當即想也不想,縱身往山坡下滾了下去!


    然後,縮身在了一棵樹後,屏住了唿吸。


    那麵山坡光禿禿的,幾乎沒有什麽野草,兩名魔族士兵追到這裏,忽然失了蹤跡,兩個人茫然四望,用*在前麵地麵上一路走一麵搜查著,口裏道:“白姑娘,你跑不了的,還是乖乖的出來,否則讓我們抓到的話,我們就會殺了你!”


    白淺予一聲不吭,眼見兩名魔族士兵手持*,從她身前走了過去,她便悄悄從樹後潛出身來,向著跟他們相反的方向跑去。


    正在這時,她身上的背簍突然發出輕微的“啪”的一聲,斷了一根背帶,背簍裏的藥草倒了出來,掉了一大半。


    白淺予微一遲疑,還是返迴身準備去撿掉在地上的藥草,忽聽風聲一響,一柄腰刀向著自己飛了過來,刀柄擊在自己身上,她的身軀猛的向後飛起,撞到背後一棵大樹,“叮”的一聲,似乎有什麽東西飛了出來,跌在了地上,白淺予頓時感覺不妙!


    那兩名魔族士兵已經迴過身來,向著白淺予的方向追了過來!


    兩個人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她,好象已經看見了她!


    白淺予連忙一摸右手,無名指上的九連環戒指果然不見了!


    正是在剛才一撞之下,九連環戒被撞脫了手,隱身術已經失效了!


    後麵追的兩個人越來越近,她來不及找九連環戒,連忙起身拚命的往前跑去!


    然而背心上卻忽的挨了一下猛擊,竟是另一柄腰刀飛了過來,將她撞倒在地。


    她掙紮起身,剛要逃走,卻忽的感覺兩隻腳踝被人死死握住,跟著她的整個人被拖在地麵上向後拖去!


    “救命!救命!”這一瞬間,知道自己難以逃脫兩名魔族士兵的魔掌,白淺予忍不住放聲唿喊,可是如此的荒野,四下了無人煙,又有誰聽得見?


    “這裏還有誰來救你的命?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連衛瀟也救不了你!”兩名魔族士兵發出禽獸般的笑聲:“白姑娘,你還是先救救我們倆的命吧,我們正是急得快要死了呢!”


    老雁子兩手握著白淺予的腳踝,用力向旁邊的草叢拖去。


    白淺予身上的衣服都被地麵上的沙石劃破,她用力咬著牙,眼淚卻不自禁的流了出來——


    在這空曠荒涼的地方,硝煙烽火便在不遠處,戰亂之下,兵連禍結,百姓流離失所,士兵為國捐軀,活下來的也是傷痕累累,現在就連她,也不能幸免於難。


    那些重傷中奄奄一息的兵士,也許還在期盼著她帶迴去的草藥。


    總喜歡將心事沉默隱藏起來的衛瀟,也許正默默在等待著她,忍受每一刻的擔憂煎熬。


    ——他不說,而她總是懂的,那畢竟是她筆下曾經精心描摹過的他啊!


    她的身軀被人按在了草叢中,一隻粗糙的大手撫了上來,卡住了她的脖子,令得她的唿吸變得困難起來,麵色被憋得通紅。


    老雁子的另一隻手正在沿著她的肩頭,撕扯她的衣襟。


    軍人的手粗壯而有力,她的一隻衣袖被撕了下來,露出蓮藕般的胳膊。


    老雁子身上的鐵甲鏗鏘魔梭著,唿吸漸漸粗重起來。


    白淺予想要掙紮,雙足卻被另一雙手牢牢按住,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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