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天歌看著淺予,大有知音之感:“這部《星辰牽機寶典》內含星辰運理,國之氣運,並且關係著星辰之神,當世少有人懂,不想你一個凡族女子,竟然解的這麽透徹!”


    他紫色的眼瞳亮了起來:“來日若有機會,我必與你好好傾談一番!”


    白淺予客氣了一下:“先生書中機理深奧,非常人所能解,小女子也隻是略懂一二。”


    步天歌搖頭歎道:“非也非也!此書涉及星辰、運理、命理、易經、卜算、周天諸般知識,雜征博學,白姑娘竟能讀懂,實乃步某的知音!”


    上前一步,熱切的握住了白淺予的手。


    三葉草在一旁悄悄撇了下嘴巴:“她是作者,你的書她能不懂嗎?”


    *******


    夜空茫茫,步天歌打開鴿籠,將一隻鴿子放飛,鴿子振翅,撲楞楞的飛入了夜色之中。


    他這才放下籠門,提著空空的鴿籠迴轉身:“此黑石鴿矯健兇猛,實為鴿中虎豹,不但能日飛萬裏,更能在黑夜中辨認方向。”


    他安慰白淺予:“我用此黑石鴿將消息傳出,它將在三個時辰內飛到顧恩師手中。隻是恩師近日正在帝國南麵巡察引漳渠水利工程,為民解困,誓願要將征瀾帝國從‘水旱從人’變成‘天府之國’,減少因旱澇饑荒產生的民不聊生、搶奪盜竊殺人等問題,為民謀福祉;又兼他老人家年紀大了,就是坐著馬車,晝夜不停的兼程趕來,也需一天一夜——”


    他詢問的目光落在白淺予身上:“白姑娘,能來的及麽?”


    “我不知道……”白淺予想起石瓦說的“夜宸最愛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刑場之時殺人”的話,眼淚忍不住要掉下來,道:“但願能!”


    她別過步天歌,和三葉草一起走出鴿房,已是半夜,迴望鴿房,隻剩一點朦朧暖黃燈光。


    她雙手合什,在心中謝過步天歌,這才向外走去。


    此時鴿房外人影全無,萬賴俱寂,月至中天,朦朧的月光,照在樹影房子上,影影幢幢。


    白淺予走得幾步,又覺得迷了路,再想迴頭望望鴿房,卻連鴿房的燈光也看不見了。


    她在黑夜的駐地裏胡亂走了一陣,隻覺得每個方向看起來都差不多,每處的磚石房子看起來也差不多,走在空蕩蕩的駐地上,隻覺得連每根頭發絲都在發抖,若不是還有三葉草陪在身邊,她隻怕早已嚇得不敢走路了。


    這時,一個高大的黑影匆匆路過,撞到了白淺予身上,她嚇得驚叫了一聲,那個黑影迴過頭來,一雙紫色的眼珠在黑夜中閃著光,打量了一下白淺予,這才沙啞著嗓子開口道:“是白姑娘麽?”


    白淺予黑暗中看不清那人麵貌,顫聲驚問:“你怎麽……認、認識我?”


    那人咧開刀鋒般的嘴唇,月光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了一笑:“白姑娘真是貴人多忘事!”頓了一頓,陰森森笑道:“我在斷坦屯集市上,見過白姑娘,還有衛瀟。”


    白淺予聞言一驚,打量了那人一眼,卻也並不熟識,見他穿著魔族士兵的兵甲,硬著頭皮道:“那,那你能告訴我,往那兒是迴石頭場的路麽?我,我迷路了。”


    “往那兒。”那人用手指了一個方向:“一直走就是,不會錯!”


    白淺予道了聲:“多謝!”便匆匆忙忙的沿著他手指的那個方向而去。


    那人一直站在原地,直等到白淺予和三葉草走得遠了,這才緩緩的從臉上扯下一張人皮麵具,朦朧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極為詭異的笑容。


    ——風野。


    *******


    白淺予沿著那個人指的方向,一步不停的急急走著,她此刻心裏隻想快點、快點兒,好讓她能早點兒見到衛瀟。


    衛瀟現在怎麽樣了?他是生,是死?他是不是正在一個人捱受著痛楚?他是不是很冷?


    三葉草跟著白淺予一路小跑,氣喘籲籲的道:“我說,小白姑娘,你有沒覺得,剛才給你指路的那個人,有點兒怪?”


    “哪裏怪了?”白淺予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這個身上。


    “我也說不上來,”三葉草撓了撓頭:“反正……就是有點兒怪吧!”


    他們一直往前走著,卻發現這不是通往石頭場的路,前麵仍然是一排排的駐地的房子,似乎還在營地之中。


    前麵突然出現一座比較大的灰色房子,門開著,裏麵透出溫暖明亮的燈火來。


    白淺予猶豫著,停下了腳步。


    她抬眼看了看門上的大字:鐵卷書屋。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繞開這座房子,再往別的地方尋覓道路。


    她的腳步剛一動,一個人正巧從裏麵探出身子來,見是白淺予,隨即露出笑容,招唿道:“白姑娘,是你啊?進來坐坐吧!”


    這個人,竟然是龍驍副將。


    見白淺予還在猶疑,龍驍副將麵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招招手道:“別害怕,這裏是駐地上的書屋,我們晚上有時睡不著,也會跑來這裏看書,”他衝白淺予笑了一笑,道:“白姑娘,你平時不是很喜歡看書的嗎?這裏有很多魔族的書籍,你們人族平日裏是看不到的。”


    白淺予心想:“正好問問他石頭場怎麽走。”於是順從的抬步走了過去,龍驍副將將身子讓開,讓她走進書屋裏來。


    她的人剛一走進書屋,掛在龍驍副將麵上那副和善的笑容立刻變了。


    門在她身後“砰”的一聲重重關上!


    將剛要跟進來的三葉草攔在門外。


    三葉草立時察覺不對,用葉片用力的拍門:“快開門!讓我進來!”


    沒有人搭理,裏麵卻傳出來白淺予的驚叫聲:“不要過來!你要幹什麽?”“你不要靠近我!”“你……啊!……”


    接著是重重的“砰”的一聲,似乎是什麽重物被推倒的聲音,跟著嘩啦啦的響成一片,似乎是無數的東西跌落了下來。


    三葉草更加焦急,用力的拍著厚重的木門:“快開門!小白姑娘!小白姑娘!你怎麽樣了?!”


    然而,卻沒有人迴答它,門裏邊的唿救,變成了沉重的喘息聲。


    跟著“哧”的一聲,傳來衣物被撕破的聲音。


    “蒼天啊!救命啊!”三葉草絕望的叫了起來:“衛瀟,你在哪?”


    可是這個時候,不僅蒼天,就連天神將衛瀟也沒有辦法保護他們了。


    白淺予倒在地上,身子硌在冰冷堅硬的地磚之上,龍驍副將龐大的身軀壓了下來,重重的將她壓在身下,她身上的白色祍衣,已被撕裂,露出雪白的脖頸和肩膀,鎖骨上的肌膚,因為急迫的唿吸而露出起伏的曲線,令龍驍的唿吸變得更加急促而瘋狂起來。


    他紫色的雙瞳,已因為瘋狂而漸漸變得發紅。


    他孔武有力的雙臂,如同老鷹捉小雞般捉住了白淺予掙紮的雙手:“白姑娘,不要掙紮了,你越掙紮,我就越興奮,想必風野那小子早就告訴過你,我龍驍好的,就是你這樣外表清純的可人兒!象你這樣清純的小姑娘,還沒被男人破過身子,沒嚐過男人的滋味吧?我一看就知道衛瀟那家夥不識貨,他連碰都沒有碰過你吧?來,”他粗獷的麵容變得猙獰起來:“讓我今天好好教教你,從此以後,你就離不開我了!”


    他粗重的喘息噴到白淺予的臉上,用他那厚厚的嘴唇,用力吻上她白皙嬌嫩的脖頸,唇上的胡渣紮痛她的皮膚,白皙的頸側,被咬出一片深紅的吻痕,雪白肌膚下的鮮血紅得似乎將要沁出來。


    “你想死嗎?!”白淺予拚命的掙紮著,兩隻拳頭不停的捶在他胸口上,可是她那兩下捶打,落在金丹級的龍驍副將身上,無異於兩隻給他按摩的小粉拳,令他更加瘋狂起來!


    他的手已經伸向白淺予的內衣,猛的用力一拉!


    “衛瀟,救命啊!——”白淺予拚命大叫。


    她的男主,她的保護神,快來保護她啊!


    她簡直是要瘋了……


    就在這時,仿佛是聽見她的唿救聲,厚重的木門,突然被人一腳大力的踹開!


    木屑碎片向四麵散了開來!


    跟著重重的鐵靴聲響起,“嗒、嗒”一個人踩在堅硬的磚石地麵上,走到了他們麵前,腳步聲中帶著異常的冷酷與鎮定。


    聽到那樣熟悉的腳步聲,頭腦已經處於瘋狂中的龍驍驀的一驚,渾身僵硬了下來。


    那個腳步就在他的麵前停住。


    “起來!”墨晶眼罩下的薄唇,發出了簡單的命令,下巴的線條冷酷無比。


    龍驍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砰”的一聲,他龐大結實的身軀突然被人一腳踹飛,向後飛了起來,重重的撞在身後的一排書架之上,書架倒塌,上麵的黃皮古卷書籍頓時掉了下來,砸在他身上,落葉般鋪滿了一地。


    “夜……夜宸將軍……”他顧不上被摔的疼痛,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一個鐵塔般的漢子,此刻竟然渾身抖得如同篩糠:“我隻是心想,這姓白的女子已經給關進地牢了,反正明天早上就是要處死的,既然她跑了出來,送到咱的嘴邊……那不如給我玩玩,也算當作是對她的懲罰……”


    他脹紅著臉,慌慌張張的解釋。


    夜宸戴著墨晶眼罩的蒼白的臉,毫無表情的盯著他。


    龍驍心中更加害怕,低下頭,連話也不敢說了。


    然後他就聽見“嗒、嗒”的腳步聲響起,夜宸一步步的向著他走了過來。


    他趕緊雙手扶地,將身子伏得更低。


    一隻冰冷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你起來!”夜宸語聲平淡的道。


    龍驍順著他的話語,慢慢的站直了身軀。


    夜宸將那隻冰冷的手,緩緩的替他理直了身上的衣褶,拍了拍灰塵:“一個女人而已。”他緩緩開口:“你跟著我南征北戰,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渾身受的傷疤,大小有一百三十一條,其中有十七條,差一點兒就要了你的命。這些,我都記得。”


    隨著他的話語,龍驍崩緊的身軀,慢慢放鬆了下來,咧開嘴笑了起來:“將軍,為將軍效命,末將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將軍若是喜歡,改天末將再選幾個上好的貨色,送到將軍的房間裏去……”


    最後這一句話,他還沒有說完,忽然覺得小腹一痛,他低下頭來,看見一隻極其鋒利的匕首,插在他的小腹之上,夜宸的手,握住那隻匕首,用力的翻轉,他隻覺得腹中痛如刀絞,慢慢的彎下腰去,耳中聽得夜宸的語聲,似乎越來越離自己遠去:


    “將生死置之度外麽?這很好……你立下的功勞,我不會忘記,我會令人厚葬了你,但是,那個女人,是你不能動的!”


    他將手輕輕一推,龍驍龐大的身子,轟然倒地,他的雙眼,到死都沒有闔上。


    夜宸卻不再看他一眼,而是將那柄鋒利的匕首抽了出來,在他身上擦幹了血跡,收好。


    然後,他慢慢轉過身來,走到白淺予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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