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生看得雲楓這個樣子也是無奈搖搖頭說道:“那夜我看那叫柳月兒的女子對你似乎不錯,這定親之事怕是那陳林的一廂情願了。”


    雲楓沒有說什麽,臉色陰沉無比。他用手握著腰間別著的那柳月兒送的聚靈石,便隨著人流往柳家方位走去。敖生也緊緊跟上。


    雲楓與敖生穿過擁擠的人潮,好不容易才來到這柳家的地界。


    隻見那氣勢恢宏的柳家大門前設有一座不小的演武台,而演武台下擺了不下百桌的美酒佳肴,在座的皆是流雲城名貴。場上喜氣洋洋,熱鬧非凡。雲楓也在場上見到了熟人,昨夜遇到那柳昇柳欣二人坐在較為靠前的酒桌之上,不過他們的臉色倒是不怎麽好看。


    此時一位身穿紫色華袍的中年人邁著虎步走上演武台中央,那位紫袍人四五十歲模樣,麵相威嚴,一雙虎目不怒自威。他站在演武台上環視一番,目光所及之處皆褪去了嘈雜。


    雲楓眼神微眯,這位紫袍人他認識,他便是柳家家主柳覺寒。五年前便是他與陳家提出結親,將月兒許給他。而在他出事之後又強行解除婚約。如今卻又與陳家再次結親,但此次卻是陳林與月兒的定親。與他雲楓沒有關係了。


    雲楓依舊無言,敖生開始擔心起雲楓來。如今這裏強者雲集,如果雲楓忍不住大鬧現場。就算雲楓恢複了修為,但現場老一輩的強者隨便一個都可以輕易將雲楓捏死。那樣可就不妙了。


    敖生便傳訊給雲楓道:“雲楓兄弟,你可要冷靜一點。現場強者不少,此時鬧事不僅幫不了柳月兒,甚至還會將自己搭進去。”


    雲楓緩緩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答道:“我自有分寸。”


    敖生聽得雲楓如此迴答心裏更沒底了,一般說自己有分寸的到最後都是沒分寸的。


    此時那柳家家主柳覺寒用低沉有力的聲音緩緩說道:“諸位貴客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小女柳月兒與陳家陳林公子的定親酒席,柳某在此謝過了。”


    柳覺寒說完便拱手作了一個揖。現場便陸續傳來各家的客套話。


    柳覺寒揮揮手壓下了一下,現場便又安靜了下來。看來這這柳覺寒在城中威望不低,不然哪裏鎮得住這滿場人物?


    “今日乃我柳陳兩家的大喜日子,諸位貴客盡情吃喝。柳某便在此起個頭,與諸痛飲三百杯。”柳覺寒說完便拿起一個酒壇,整壇往嘴裏灌。盡顯豪邁之氣。


    “柳家主好酒量,我等也不能落後啊。我便迴敬柳家主一壇。”此時一個聲音從主桌響起,一位與柳覺寒同樣歲數的白袍人也站了起來,拿起一壇酒便往嘴裏灌去。


    雲楓看到那白袍之人臉色更是陰沉,心中翻江倒海。全身上下都升騰起一股微微的氣場,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那白袍人麵目無須,劍眉鳳眼。與豪邁霸氣的柳覺寒相比起來更顯儒雅的書生氣息。這人便是雲楓的大伯,陳家家主陳天策。而坐在他身旁的便是昨日喂他吃下化靈丹的陳林了。


    雲楓看著那陳林春風得意的樣子,這些年來因為這兩父子所受的苦難畫麵瞬間湧上心頭。雲楓雙目通紅,似乎要暴走了一般,拳頭握得指節發白。


    陳林與他父親陳天策不僅毀了他的修煉之道,讓他變成了一個廢人。更是毀了他的家庭,使得他父母不知所蹤,生死不明。如今還要奪走他心中之人?如此仇怨讓雲楓如何忍得住?腦海中那一絲理智幾乎要被仇恨所衝垮。


    敖生看到雲楓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這表情是要衝出去作死的節奏啊。


    在敖生還沒來得及說要雲楓冷靜的話,雲楓就一步踏了出去。


    敖生心想:“這次完了!“


    敖生已經不敢繼續看下去了,他能想到雲楓衝了上去將陳林按在地上猛揍,然後被一堆強者群毆致死的畫麵來了。


    隻是雲楓剛踏出一步,一道靈識傳音便傳入他的腦海中。同時一股巨力將他束縛在原地.


    ”你這小娃,你還真準備衝出去啊!看來老夫這迴賭輸了!“


    雲楓一驚,他感到自己動彈不得,在聽到那道靈識傳音後便迴了一句到:“你是誰?”


    “我是月兒小姐的護衛。小姐猜到你應該會過來,怕你會亂來惹出禍事,便叫我出來盯住你。誰知道你還真的如此衝動,你可知道若我不攔住你,你的下場會如何?”


    雲楓聽到這靈識傳音後,情緒平靜了許多。其實他剛剛踏前一步是他就冷靜了下來。但是同時他就被這股力量束縛住了。


    他心中湧現一絲甜蜜。原來那柳月兒如此關心自己。但是自己卻差點控製不住自己,實在是不該。


    “你放心,此事交與小姐處理便好。小姐還說你此時不宜暴露你恢複了修為之事,怕到時神選會多生枝節。”


    雲楓心中忐忑的應聲道:“小子剛剛魯莽,差點闖下大禍。多謝閣下援手。”


    剛說完便又聽到那傳音說道:“你這小子不知道走了什麽大運,竟讓我家小姐為你想得如此周全。你可要好好爭氣,莫要負了小姐一番心意。”


    聽到這句話後,雲楓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感到束縛身體的那股力量也逐漸散去。月兒的護衛似乎退走了。


    雲楓心中甜糯糯的。想起昨晚那清麗絕美的臉龐,與早上那旖旎的夢境,心竟然有些癢了起來。連忙暗道罪過罪過。


    便敖生看預想的畫麵沒有發生。馬上咬住雲楓的衣角將他脫出了人群。


    ”我的小祖宗哎!你可嚇死我了,你要是衝上去被打死了,那柳月兒可真的會成了那陳林的媳婦了!“敖生一陣後怕的看著雲楓說道。


    雲楓看著敖生也如此關心自己,心頭也是暖暖的。如今他在也不是以前無依無靠的棄人了。身邊也有了關心他的人。他現在想來剛剛如果衝了出去,自己被抓住後就會暴露修為恢複之事,以陳天策的手段保不準會讓自己永遠消失。那下場不比五年前好到哪裏去。


    雲楓想到這裏一陣後怕,自己如今也有逆轉的機會,若是給他一時衝動給葬送了,那可就冤大了。


    雲楓看著一臉驚恐的敖生,便摸了摸他的狗頭說道:“謝謝你,剛剛是我衝動了,現在我想通了,我不會再亂來了。這些仇,等到神選時再來了結吧。”


    敖生被雲楓摸摸頭頓時感到一陣愉悅,但是片刻便反應了過來,一下躲了過去,衝雲楓怒汪了幾聲。他重生到這狗身上,很多反應都開始像狗了,連被人摸頭都會感到高興,還連尾巴也搖上了。


    ......


    “小姐,那小子還真敢衝上去。當時他那表情可是想把那陳林給活吞了!”


    聽到她身邊的黑影說道,那柳月兒皺眉怒嗔道:“經曆過這些年的磨礪怎還如此衝動,魂伯你就不要攔住他,讓他衝出去便是。”


    那叫魂伯的黑影聽得小姐微怒的語氣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也是淡淡一笑說:“我看那小子平時溫文爾雅,斷然不會如此衝動,隻怕是因為事關小姐,他才會如此不顧一切。”


    柳月兒似乎聽出了魂伯的調笑,小臉也是一紅,更是讓她顯出一番小女兒的姿態。魂伯看得著平日裏冷冰冰的小姐會為了那雲楓變得如此嬌羞,也是暗歎那小子好福氣啊!


    “魂伯你也不用為他說好話,我這番作為可不是為了他。”柳月兒故作鎮定的說道。


    魂伯笑道:“是是是。”


    柳月兒知道自己的想法都瞞不過魂伯,也不這件事上多說什麽了,隨即嚴肅的說道:“時辰差不多了,我們是時候出去了。在門外看守我的守衛,打暈了便是。“


    魂伯嗬嗬一笑道:“早已解決,這次你父親怕你不同意這門親事,將族內的精銳守衛調來看守你,可是費了一番心思呢。”


    魂伯的笑聲中充滿了對柳覺寒的不屑,如此對自己的女兒,著實令人不齒。


    柳月兒也沒說什麽,便向門外走去。魂伯隨後也跟了上去。


    ......


    “哈哈!今日吾等不醉不歸!”


    這酒席已經進行大半,賓客們都美酒下肚,興致大增。場麵熱鬧非凡。


    柳覺寒看著這一場麵開懷大笑,他看著在主桌上坐著的陳林,心情更是大好。


    前兩天那陳天策過來替他兒子陳林向他的月兒求親,本來他想一口迴絕,這陳林草包一個,何德何能配得上他的女兒?


    但那陳天策卻和他說他兒子有辦法能在神選之上奪得魁首,成為流雲神子。本來他還覺得陳天策騙他,陳林這個草包公子,如何能在天才眾多的神選上奪得頭籌?但是當時陳天策請來了流雲城的雲龍長老親傳弟子來到他柳家,代他師傅確認了這件事。所以他才答應這門親事。


    柳覺寒當年也是想著這陳家出了一個逆天之輩,能夠靠聯姻讓柳家實力不斷壯大。隻可惜天才易夭。那雲楓著實讓他失望。如今那陳林真的如雲龍長老所說能夠成為神子,那這陳林成為自己的女婿正正合了他的胃口。


    柳家與陳家聯姻,加上一個流雲神子,勢必讓他柳家在整個流雲界的地位僅次於長老會。說不定自己到時還有機會可以入主長老會。


    柳覺寒想到此處不由得大笑起來,又扛起一壇美酒咕咕下肚。


    “諸位貴客光臨小女子與陳家定親喜宴,小女子在此謝過了!”


    正當柳覺寒喝酒之時,一道嬌柔的聲音便從身後傳來,夾帶著靈力讓嘈雜的宴會都能清楚的聽到剛才那句話。


    柳覺寒眉頭微皺,放下了酒壇。如今之事一切都非常順利,隻是他女兒卻在這件事上忤逆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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