筍楊唇角一翹,露出一抹冷笑,身子一擰,人影一閃,便鑽進了玉沚台,站在了胡成一等人的麵前。


    胡成一四人手臂一抖,五指一張一握,手中便多了一杆銀槍,隻見那銀槍通體烏黑,在槍頸的地方用金漆描畫一隻怒目齜牙麵相猙獰的金環蛇來。


    筍楊冷冷一笑,手臂微微一揮,手掌之中,便也多了一把九環刀,隻是那九環刀的刀尖斷了一節,刀口還崩出了很多的缺口,大刀有些破損。


    九環刀微微一抖,刀背上的九個金環敲打在刀身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胡成一雙手持槍,槍頭抖了一朵槍花,身子一縱,搶先出手。


    胡成二、胡成三與納蘭平措等人見到老大出手,自然不敢怠慢,連忙也抖著槍頭,衝上前來,圍攻筍楊。


    筍楊手臂一揮,刀光一閃,噹的一聲,蕩開胡成一刺向他喉嚨的槍頭,身子一側,避過胡成二刺向腰間的銀槍。


    筍楊將九環刀橫放在胡成二的槍杆上,手指在刀柄上一彈,九環刀便以胡成二的銀槍為軸心,就像油傘的扇骨一般,快速旋轉起來,且套著銀槍絞向了胡成二。


    胡成二見九環刀順著自己的銀槍槍杆旋轉著飛向自己的手臂,速度極快,根本來不及反應,為了不讓自己握槍的手臂被九環刀給絞成碎片,他不及細想,立即手掌一撒,鬆了銀槍,身子一閃,躲在了一旁。


    筍楊用九環轉魂刀法逼的胡成二棄槍而逃,右手一伸,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握住了旋轉著的九環刀的刀柄,同時,左手一抄,便奪去了胡成二的兵器。


    筍楊上前走了二步,身子後仰,手中長槍反手向後背方向一挑,槍頭後發先至,刺向了撲過來的胡成三,槍頭距離胡成三喉嚨的皮膚不過半寸,嚇得胡成三連忙撤槍後退,躲過了穿喉之厄。


    筍楊身子一旋,便跳到了納蘭平措的側旁,揮刀斬向納蘭平措的手腕,納蘭平措連忙手臂一縮,一抬,用槍杆架住了筍楊的九環刀,但是,九環刀的力量太大,讓他虎口一痛,銀槍一時拿捏不穩,銀槍便掉向地麵。


    筍楊見之,連忙用腳背一鉤,接住了胡成二的銀槍,接著,抬腿一提,銀槍往上一拋,銀槍網上一飛,被筍楊伸手一抓,落入了筍楊的手中。


    筍楊以槍當棍,一個輕輕的橫掃,槍杆子拍打在納蘭平措的胸口,登時,將納蘭平措打得身子後仰,連打了幾個趔趄,方才站穩了身子。


    筍楊轉身又迎向了撲過來的胡成一與胡成三,胡成一與胡成三的槍法雖然精湛,可惜,筍楊的刀法與身法更是高深玄妙,幾招下來,也將他們兩人的銀槍也給奪了去。


    胡成一等人數招之內,便被筍楊奪去了兵器,震驚之極,站在一起,對視一眼,瞅著筍楊,神色甚是慎重。


    筍楊一手捉著九環刀,一手五指大張,握著胡成一等人的四支金蛇銀槍,臉上帶著一絲冷笑,斜睨對方,譏諷地道:“槍在人在,槍失人亡,這是金槍門的門規,怎麽,就憑你們這點本事,也想出來給人看家護院,保人平安,真是出醜賣乖,丟人現眼啊?”


    胡成一等人聽了筍楊之言,心頭一震,臉色大變,眼睛定定地盯著筍楊。


    納蘭平措眉頭一皺,沉聲問道:“你是誰?你怎麽會知道金槍門的門規?”


    筍楊哼了一聲,道:“我曾在昌東神域的幹莫境內呆過,昔日幹莫境內最會使槍的便是金槍門了,看你這些兵器與招式,你們的身份,我便是猜也是能夠猜得出來的!”


    胡成一略一思忖,搖頭道:“你看錯人了,我們不是金槍門的人,幾百年前,金槍門便慘遭滅門,門內之人早就已經死絕了!”


    納蘭平措瞥了胡成一一眼,嘴巴蠕動,欲言又止。


    筍楊問道:“你們的兵器已經被我奪了,你們還有什麽本事能否與我一戰嗎?”


    胡成一嘿嘿冷笑,道:“姓筍的,你休要得意,剛才我等隻不過是試試你的身手罷了,打鬥並未結束,究竟鹿死誰手,尚未知也!”


    胡成一四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頭示意,手掌衝著筍楊臨空一抓,沉聲喝道:“迴來!”


    黑影一閃。


    胡成一等人的四杆銀槍居然活物一般扭動一下,掙脫了筍楊的掌控,然後,自動飛迴到了主人的手中。


    雲舒兒等人見到胡成一等人的銀槍居然具有靈性,可以聽從主人的召喚,自動歸位,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興趣盎然的笑容來。


    筍楊瞅著自己手中胡成一等人的銀槍,嗬嗬一聲,點點頭,道:“我聽說金槍門裏麵有一種神通,叫做以魂養器,以血祭槍,金槍門的內門弟子,知曉一種咒語,隻要每日用自己的鮮血塗抹自己兵器的槍頭,並且,衝著兵器默念咒語,經年累月的,便能夠將自己的兵器修煉出靈智來,與自己的心意相通,如意隨心,不知此話,可否屬實!”


    胡成一眉頭一皺,臉有腦意,沉聲嗬斥:“姓筍的,我說了,我們不知道什麽金槍門,更不是什麽金槍門的弟子,你要與我們決鬥,動手便是,何來這麽多的屁話啊!”


    筍楊點點頭,道:“嗯!多說無益,咱們終究還得手上見真章,既然你們已經神槍歸位,那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的真正手段吧!”


    胡成一雙手握著銀槍的中間,就像耍著八字棍一般,雙手左右揮舞擺動著銀槍,並且,越耍越快,一會將一杆銀槍舞的就像旋轉的風車一般,隻有槍影,不見槍形。


    其餘三人見之,連忙照瓢畫葫,遵照胡成一的方法揮舞起銀槍來,轉瞬,各人手中隻見旋轉的風車似的槍影,不見槍形了。


    胡成一四人一麵揮舞銀槍,一麵圍著筍楊,以筍楊為中心,身子一閃,不停地轉圈,並且,越轉越快,轉瞬,四周那裏還有胡成一等人的人影,隻有閃爍的槍影,槍影就像金鍾罩一般圍住罩住了筍楊。


    筍楊身處槍陣之中,揮舞九環刀,刀轉如輪,砍擊著刺向他的密集的槍頭,護住了周身。


    噹噹噹噹的,隨著爆豆一般的一陣脆響,槍影之中,火花四濺。


    槍影閃爍,隱隱綽綽,將筍楊越逼越近,越裹越緊!


    “金蛇索魂槍,鎖!”


    稍頓,突地隨著胡成一的一聲暴喝,玉沚台上的那些絞殺著筍楊的槍影驟然消失了。


    胡成一等人的四杆銀槍居然槍頭連接了槍尾,變成了一根長長的鐵棍來,而且,這根鐵棍就像生竹一般彎曲起來,一圈挨著一圈地,變成了一個小型的鐵囚籠,將筍楊困住了囚籠之中。


    筍楊手中的九環刀不見了,赤手空拳地站在囚籠裏,他左瞅瞅又瞅瞅,仔細地打量著囚籠,思忖著脫身之策。


    南郊見筍楊似乎敗局已定,難以翻盤,而且,還被對方死死困住,命運堪憂,不由得向雲舒兒問道:“裹兒,筍先生有危險,咱們要不要出手相救?”


    雲舒兒定定地打量著筍楊,略一猶豫,搖了搖頭,笑道:“筍先生本領高強,非尋常之人,看他眼神之中,一點也不驚慌,我猜他一定是留有後手,自有脫身之機的!”


    人影一閃,在囚籠的外麵,站著胡成一四人。


    胡成一叫道:“老二,老三,老四,快點召喚槍魂,殺了這個狂悖之徒!”


    納蘭平措瞅著囚籠裏的筍楊,總感覺對方的氣息有些熟悉,似曾相見,隻是一時怎麽也想不起來了,念頭一閃,連忙阻止:“大師兄,大家不過是一場比試罷了,這無冤無仇的,我們何必斷其生路,痛下殺手的,依我之見,咱們不如與他化敵為友,互為應援,就此放過他吧!”


    “不行!”


    胡成一搖搖頭,臉色一沉,斷然叫道:“老四,咱們與此人的確無冤無仇的,但是,你忘了剛才他對咱們是如何不依不饒,苦苦相逼的嗎?”


    納蘭平措瞥了筍楊一眼,一臉疑惑,搖頭叫道:“大師兄,我覺得這位大哥…………!”


    胡成二揮揮手臂,不耐煩地叫道:“老四,你咋怎麽多的屁話,聽他剛才所言,此人好像知道咱們的底細,留著他實在是一個禍患,所以,為了咱們的安全,咱們隻有將其誅殺,方為妥當!”


    筍楊將胡成一等人之言聽得清清楚楚,不由冷笑一聲,斜睨著胡成一等人,不屑地叫道:“嘿嘿!胡成一,不過一座槍陣罷了,實在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實不相瞞,我早就想出了破陣之法,我現在隻所以沒有破陣,那是因為,我很想看看咱們接下來,你又要將我怎樣?又能將我怎樣?”


    胡成一見筍楊已經身處囹圄了,敗局已定,居然還敢如此囂張,蔑視他們,登時,勃然大怒,厲聲嗬斥:“姓筍的,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在這裏嘴硬,如此自信,真是厚顏無恥,不知死活!”


    胡成怒視著納蘭平措,臉色陰沉,沉聲叫道:“老四,此人放肆狂妄,目中無人,竟敢蔑視我等,真是該死,所以,今日任憑誰來給他求情,都不管用,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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