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兵士聽得主帥的召喚,見到了骷髏將軍所化的黑煙衝向了自己的將軍,感覺到了危險,連忙阻攔,但是那黑煙甚是厲害,所有流沙軍士一旦被黑煙沾上,便立即爆體而亡,化作碎沙。


    黑煙一路上突左突右,線路詭異,魔擋殺魔,佛擋殺佛,迅如飛箭,兇惡地撲向沙將軍,轉瞬,就來到了沙將軍的跟前。


    流沙軍士見到沙將軍有了危險,大驚失色,連忙驚唿出聲,叫喊了起來:“將軍,快跑,快跑!”


    秋懷慈卻自懷裏取出了一個樣式精美的小小的白瓷瓶來,揭開瓶蓋,對沙將軍招招手,柔聲笑道:“老沙,你的任務完成了,你迴來吧!”


    沙將軍拱手向秋懷慈行禮,朗聲道:“謝謝神君體恤,末將遵命!”說罷,身子一旋,人與戰車同時化成一股黃煙,黃煙猶如綢帶,飛到了空中,便鑽進了秋懷慈手中的瓷瓶裏,轉瞬變成了一勺黃沙。


    沙將軍乃是流沙軍團沙兵的種子與魂魄,隻要沙種與沙魂得意存留,持沙之人,隻要通曉點沙成兵之術,就可以隨時隨地地衍生出無數的沙兵來,流沙軍團由此將得以生生不息,永世不滅。


    秋懷慈用淨瓶藏好了沙兵的種子與魂魄,將淨瓶收好,瞅著那些骷髏魔兵,眼露寒芒,唇角微翹,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來。


    黑煙衝向了沙將軍,眼瞅著即將卷住沙將軍,將對方誅殺,誰知黃影一閃,竟讓沙將軍溜了,黑煙在沙將軍站立的地方,盤旋了幾圈,黑煙消失,人影閃爍,當場又顯出了骷髏將軍與三十一魅姬的真身來。


    骷髏將軍抬頭瞅了秋懷慈一眼,迴過頭來,手中的道幌一揮,就向最近的幾個流沙士兵衝去,想要擊殺對方,那知還沒等他上前,他眼前的那些流沙兵,……不,所有的流沙兵突然自行解體,爆炸開來,又變成了一灘黃沙。


    秋懷慈與李青峰的這場戰役,反轉的情節實在太多,奄衝、端木龍一、拓跋秀等觀戰之人見秋懷慈的流沙軍團雖然消亡了,但是,他們並不清楚秋懷慈的戰略意圖,秋懷慈手裏還有什麽底牌,對戰況的最終結局,他們也是難以預料的,因此,他們雖然擔心秋懷慈的安全,卻對秋懷慈依舊不曾喪失信心。


    雲知為對雲舒兒笑道:“舒兒,看眼前這個形勢,你師父秋懷慈好像已經山窮水盡,無牌可打了,不過,我心裏現在真是好奇,我很想知道秋懷慈接下來究竟會如何化解麵前的危局,他懷裏是否還藏著什麽厲害的底牌!”


    雲舒兒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師父接下來會如何應對李青峰的骷髏魔兵,他的手裏可否還握著什麽好牌,不過,我想,他手裏若是真的握有什麽底牌,那就一定是一副好牌,一定會是絕對的絕殺與猛招啊!”


    那些正在與流沙兵進行著殊死搏殺的骷髏魔兵們,見流沙兵轉瞬就在他們的麵前消亡了,不知何故,皆是一愣,待得迴過神來,一齊瞅向了骷髏將軍,等待主帥新的命令。


    李青峰見流沙將軍在自己骷髏將軍的奇襲之下,敗退而逃,至使流沙兵無魂無魄,盡皆崩解,自己一方可算是勝局已定,登時哈哈大笑,衝著秋懷慈得意地叫道:“秋懷慈,你的流沙軍團呢?是不是被我的黑旗魔兵嚇破了膽,當了縮頭烏龜了!”


    秋懷慈淡淡地道:“李青峰,輸贏未定,勝負未決,你這般張狂,未免也太輕浮了些吧!”


    李青峰嗬嗬一聲,冷冷地一笑,傲然叫道:“秋懷慈,你休要在這裏裝模作樣,故作鎮定,現在你的流沙軍團已經全軍潰敗,大陣已破,無兵可用,你拿什麽來打贏我!”


    秋懷慈淡然一笑,不屑地道:“是嗎?既然如此,你現在為何不讓你的骷髏魔兵前來抓我,我的一縷神魂正在鎮壓陣眼,無法離身,你的骷髏魔兵若是想要抓我,豈非手到擒來,容易的很?”


    李青峰一愣,點點頭,叫道:“秋懷慈,你休要嘴硬,我現在就讓黑旗魔兵前去抓你,待得逮住你的一縷神魂,我非整得你傷筋動骨,七坤八素不可!”便衝著自己的骷髏魔兵叫喊道:“休要磨蹭,快點飛上蓮芯,抓捕秋懷慈的神魂!”


    那些骷髏將士們得了將令,便想縱身躍上蓮芯抓捕秋懷慈的神魂,誰知此刻,他們腳下的黃沙突然變得異常鬆軟,雙腳登時陷入黃沙之中,雙腳踩在軟處,難以著力,別說躍起,就是走動也是困難,而且,更為糟糕的是,轉瞬黃沙居然開始蠕動,形成了渦流,渦流將他們給緊緊地吸住了,讓他們的雙腳越陷越深,眨眼的功夫,半個身子都被吸進了流沙裏。


    骷髏將軍與三十一魅姬見勢不妙,連忙想要施展舊法,將自己變成黑煙,逃得生天,可惜,不管他們如何晃動手中的道幌,道幌已經不能裹到陷入流沙的雙腳,因此,法不得成。


    骷髏將軍與三十一魅姬身陷危局,驚恐萬狀,見無法變身,隻得將道幌鋪在流沙之上,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木頭一般,雙手撐住道幌,想要借助道幌的浮力,跳出流沙。


    骷髏將軍與三十一魅姬一麵在流沙的渦流之中緊抓道幌,向上攀爬,想要躍出流沙,垂死掙紮,一麵向主公李青峰厲聲嘶吼,連連求救:“主公,救我,救我,救我!”


    李青峰見自己明明穩操勝券,勝利在望,那知場中風雲突變,骷髏魔兵居然不知不覺地掉入秋懷慈的圈套身陷流沙之中,一時大驚失色,肝膽俱裂,要知道,骷髏將軍與那三萬骷髏魔兵可是他獻祭了元神與精血,花了幾百年的時間才培養訓練出來的,半世修為,盡係其上,更重要的是,那三十一魅姬還是他的嬌妻寵妾,是供他日夜淫樂的心肝寶貝,要是毀於一旦,這種打擊與痛苦,叫他的精神與肉體一時如何承受。


    李青峰神色一斂,連忙念起咒語,揮舞道幌,想要施展神通,將骷髏將軍與三十一魅姬給救出流沙渦流。


    秋懷慈見狀,冷笑一聲,搖頭叫道:“李青峰,你就不要白白浪費力氣了,你的這些骷髏魔兵此刻已經陷入了我的紅蓮孽火流沙大陣之中,孽火流沙,玄真雙殺,便是那菩薩神仙身陷此陣,也是莫可奈何,無能為力的,總之,今日你的骷髏魔兵休想逃得生天!”


    秋懷慈雙腳一蹬,身子便飛離了蓮芯,身子一旋,站在了空中,而他的腳尖待得離開蓮花,蓮花突地就自燃了起來,那著火的蓮花就像燃燒的燈芯,而那些流沙就像易燃的油脂一般,蓮花上的火焰四下一竄,嘭的一聲,一下子就引燃了整個流沙,流沙之上,一時濃煙滾滾,火焰衝天。


    李青峰的骷髏將軍、三十一魅姬,以及數萬魔兵遭到了流沙吞噬與紅蓮孽火的雙重屠戮,他們在一片哀嚎聲中,片刻,便被紅蓮孽火燒的屍骨無存,飛灰湮滅了。


    李青峰雖然施展神通,傾盡全力,卻是無濟於事,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地瞅著自己的半世修為與嬌妻寵妾葬身流沙火海之中,慘遭屠戮。


    李青峰瞅著眼前所發生的悲慘的一幕,深受打擊,肝膽俱裂,一陣錐心的疼痛,他一時懵了,雙眼無神,表情凝滯,身子顫抖,瞅著流沙之上,尚在燃燒的孽火,失魂落魄的,一陣發呆。


    如此這般,過了一會。


    李青峰終於迴過神來,他雙眼暴睜,麵部扭曲,突地就是一聲嘶聲裂肺的哀嚎,聲音哀傷淒厲之極:“不!”


    李青峰喊罷,隨即,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來,身子一個趔趄,眼睛一翻,便自高空墜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來。


    隨著李青峰的墜落,李青峰的那些插滿天空的道幌也自動地燃燒了起來,轉瞬,道幌燃毀,化為青煙,曾經馳名海內,縱橫天下無敵手的玄門三陣之一的骷髏大陣,就此毀滅了。


    秋懷慈覆滅了李青峰的骷髏魔兵,又取出了先前的那個白瓷瓶,揭開了瓶塞,暗使神通,那些消滅了骷髏魔兵的流沙,一眨眼又變成了一縷黃煙,待得黃煙被吸進了瓷瓶裏,黃煙又變成一勺黃沙。


    秋懷慈將白瓷瓶堵上了瓶塞,慢吞吞地將瓷瓶收好,長舒了一口氣,四下一瞅,天地之間,風輕雲淡,陽光明媚,那裏還留有一絲數萬大軍曾經廝殺過的痕跡來。


    秋懷慈身子一閃,就站在了地麵上。


    場外的那些心向秋懷慈的人,見秋懷慈智慧高深,神術妙法,經過幾番苦戰,終於破了李青峰的道幌大陣,骷髏魔兵,登時點頭讚許,那少年男女更是看的是熱血沸騰,激動萬分,不由興奮得揮著手臂大喊大叫起來,一時歡聲雷動,好不熱鬧。


    雲舒兒衝上前去,摟住師父秋懷慈的一條胳膊蹦跳著,瞅著秋懷慈,眼中流光溢彩,滿是崇拜之情,咯咯歡笑,大聲歡唿:“師父,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秋懷慈目光溫柔地瞅著雲舒兒,臉含微笑,點了點頭。


    龍天音也上的前來,向秋懷慈拱手行禮,笑吟呤地道:“秋懷慈,不容易,不容易,你真是好手段啊!”


    秋懷慈衝著龍天音淡笑著點了點頭。


    李青峰的弟子們見到師父遭受重創,摔在了地上,昏迷不醒,不知死活,大驚失色,連忙跑過去查看,他們對李青峰又是力按人中,又是撫摸背心,又是大聲哭喊,又是喂食療傷的丹藥,一陣的驚慌失措,手忙腳亂。


    李青峰經過弟子們的一番折騰,身子一顫,哦了一聲,長舒了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終於蘇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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