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大街上溜了一圈之後,就迴了斬妖閣的偏院中,緊接著,偏院裏就發出了大黑馬淒慘的嘶鳴。


    它的飯,鬼哭和南宮因為看熱鬧的緣故,沒帶!!!


    大黑馬悲痛的心情很快就會彌補,就在當天下午,安武陽帶來了一副馬鎧,一切都是按照鬼哭要求來的馬鎧。


    馬鎧從頭到尾覆蓋了個嚴嚴實實,頭部覆蓋了鼻梁和一部分臉頰,頭頂凸出一節鋼刺,脖子處由一片一片的大鋼甲片連接起來,帥氣靈活而又不失防禦能力,軀幹處,甲片覆蓋了除了肚子尾巴外的整個身軀。


    鐵甲下麵,便是皮革,皮革裏麵,用棉襖撐著,因為造型精巧,也並不顯得臃腫。


    穿上了這一身馬鎧,遮住了一身嶙峋瘦骨,頓時,大黑馬變得冷酷帥氣起來。


    懶惰臭美又怕冷是大黑馬的性格,穿上了這一身,它就再也不願意脫下來,同時還把自己睡的地鋪給拖到了鏡子前,往地上一躺,對著那張巨大的銅鏡搖著尾巴怎麽也移不開眼睛。


    鬼哭在門外和安武陽談話,安武陽笑道:“馬鎧已經送到,今夜,我為師兄準備了送別宴席,還望師兄賞臉。”


    南宮眉頭豎起,鬼哭拍了拍她的肩膀,南宮冷哼一聲離開,鬼哭笑眯眯的說:“這麽著急送我走?”


    安武陽繼續笑嗬嗬的說:“哪裏是這麽著急送師兄走,主要是最近忙不過來,隻有今晚有空,所以提前辦了。”


    “那你還真是有心了。”


    “哪裏哪裏。”


    兩人客套了一番,安武陽轉身離去。雖然整個過程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但言語之中,要趕人走的意思十分明了。


    “他還真把你當瘟神了。”南宮走過來。


    “不是他,準確的說是整個應龍斬妖閣。”鬼哭聳了聳肩:“你沒發現嗎,到現在,也沒幾個來串門的。”


    “不是沒幾個。”南宮沒好氣的道:“是根本沒有,那麽,晚上的晚宴,我們去嗎?”


    “去,怎麽不去,今天晚上大吃一頓,如果我所料不錯,日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好好吃飯的時候了。”


    迴到屋,看到一臉臭屁的大黑馬,鬼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還臭美個什麽勁,尾巴都沒了。”


    大黑馬一下跳了起來,扭頭看向屁股後麵的尾巴,短短的尾巴格外的醜。


    “兒嘿嘿嘿嘿!!!”


    大黑馬滿臉悲憤,一個勁直轉圈,最後一下就躺了下來,把鼻子戳到了棉被裏,不願出來見人。


    “得了吧,晚上我們要出門,你出不出去。”


    大黑馬翻身而起,有了一副帥氣的馬鎧,不出門去見見人,那豈不是虧大發了。


    至於尾巴,一點小瑕疵而已,相比起炫耀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晚上,鬼哭一行很引人注目,主要是大黑馬。


    它踩著一腳炫彩燈光,穿著一身精美馬鎧,腿抬得高高的,昂首挺胸,踏著軍步,看起來異常囂張。


    鬼哭忍不住抬起手來,壓低了鬥笠,心中慶幸,還好戴上了鬥笠遮住了眼睛。


    側頭看去,南宮滿臉寒霜,她沒有鬼哭的習慣,不出遠門不下雪下雨,是不會戴鬥笠的,因此,此時心中應該十分後悔。


    晚上的宴席沒什麽好說,點了兩桌菜,安武陽滿臉尷尬。因為上席的人,隻有他和鬼哭、南宮三個人,他太高看自己的麵子了,也小瞧長老的威勢了。


    於是,另一桌全便宜了大黑馬。這貨肚子大,一桌的菜全給吃光了,還吃掉了半桶飯。


    吃飽喝足之後,各自迴家。臨別之前,安武陽送上了兩葫蘆的丹藥。


    “別的丹藥鬼哭師兄應該都有,但是這兩壺,是特別的,它們既不能療傷也不能祛毒,隻能用來填飽肚子。”


    “喔!”鬼哭來了興趣:“辟穀丹?”


    “正是。”安武陽點頭道。


    鬼哭問:“如何用?”


    安武陽答道:“可以用熱水化開,如果牙口夠好的話,也可以直接幹嚼。”


    “我來試試。”鬼哭不由分說倒出一粒,扔進嘴裏,哢嚓一口咬碎。


    安武陽看得一臉牙疼,這種事他也做過,差點被崩掉了牙,一顆辟穀丹,他愣是吃得差點嘴巴脫臼。


    等到鬼哭將辟穀丹咽進肚中,安武陽才問:“如何?”


    “別有一番滋味。”鬼哭和答道:“相比海對麵的辟穀丹,要硬了許多。這感覺,就像是穿著盔甲的縮小版的核桃,而且還是鹹口的,挺不錯,比海對麵蜀山那邊的辟穀丹要好不少。”


    你騙鬼去吧!


    安武陽心中吐槽,這位師兄還真當自己沒吃過那邊的辟穀丹。那邊的辟穀丹經過發酵有一股酒味,猶如加了糖的糯米般甜蜜,比這邊硬的跟石頭一樣的辟穀丹要好了不知多少。


    當然,做的美味也是有代價的。這邊的辟穀丹,吃一顆就差不多夠了。而那邊的,要吃好多顆,酒量小的還容易醉。


    所以說還是昆侖的好,滋味不錯,而且入口即化,並且兩顆管飽,在辟穀丹的製作方麵,堪稱天下第一絕。


    “你這是五仁的。”鬼哭又補充道。


    “這你都嚐得出?”安武陽心頭一驚。


    “隻是有些敏感。”鬼哭矜持的點了點頭。


    安武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拱手道:“宴完了,曲終人散,師弟這就先走一步了,就此提前告辭了。”


    安武陽離開,南宮似笑非笑的問鬼哭:“還能走嗎?”


    “我們散散步吧。”鬼哭抬腳就走,隻是,步伐小了一些,比往日慢了一些。


    離開了酒樓,牽著昂首挺胸的大黑馬,散步於街頭。


    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是,街上的人依舊很多。


    “今天是個什麽日子?”鬼哭問道:“為何大家都喜氣洋洋的。”


    南宮若有所思,道:“我去問問。”


    片刻後,她迴來了,道:“再過幾日,便是春節。”


    鬼哭恍然,沉默片刻:“看來,我們錯過了很多啊!”


    南宮微微頷首:“是啊,很多,都不辨歲月了。”


    “跟著我,你會錯過更多。”鬼哭看著和他並肩而行的南宮。


    “但我也得到了很多。”南宮突然警惕了起來:“你休想甩開我。”


    “被你看出來了啊!”鬼哭笑了笑說:“明日,就要起程了,我希望你留在應龍城,過個好年,等我迴來。”


    南宮低下了頭,看著腳尖:“我說過,休想甩開我,我可不是采薇那個小丫頭,沒那麽天真。”


    鬼哭不再吭聲,兩人安靜的一路迴到了斬妖閣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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