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易遞出自己的核心弟子銘牌,一言不發,靜等著血七的操作。


    這讓血七更是咬牙暗恨,同時也毫無辦法。


    隻得劈手將帳目拍在桌上,氣道:“上次你看過我的貢獻值總額,是兩千八百五十七萬六千,這可對?”


    淩易點頭,笑道:“零頭就算了吧,咱們就按兩千八百五十七萬來分,怎麽樣?”


    血七氣衝腦門,恨不得一巴掌唿他臉上。


    零頭?


    他-媽的這小子故作大氣,抹除的零頭就隻區區的六千點?


    怎麽說也得將五十七萬也一並抹除了再來說這豪邁的話吧?


    “我給你添三萬!”


    血七咬牙道:“按之前說好的,貢獻值一人一半,我按兩千八百六十萬來和你算,分給你一千四百三十萬,你有沒有意見?”


    這多少有些賭氣的成分,也是在諷刺淩易的小氣。


    淩易笑笑,哪能聽不出?


    可也不生氣,畢竟貢獻值這玩意兒在烈日宗作用極大,對方願意多給,他哪有不收的道理?


    於是想了想道:“可以,那就麻煩你給我拔一千三百萬過來吧。”


    “嗯?”


    血七一愣,心道這小子良心發現不成?


    下一句就將他氣得吐血。


    “剩下的一百三十萬,幫我兌換成十三枚天級靈氣洞天的令牌。”


    “你自己去換!老子又不是專門替你打下手的!”


    血七憤怒咆哮,惡狠狠地在帳目上作出修改,接著將淩易的銘牌丟還給他,怒道:“呆會兒這帳目就會同步到前台,你要換,自己去換,現在滾蛋!”


    淩易是替總督府辦事不假,總督大人也命自己全力配合他也不假,可這不代表淩易突然爬到了他的頭上,做了他的上司,自己就得做牛做馬!


    不幫他兌換令牌這等小事,血七可不相信這小子還跑去總督大人那裏告自己一狀不成?


    抬手接過銘牌,淩易也不氣,反而衝血七笑笑,略一抱拳之後,施施然走出了後堂。


    易激,易怒!


    然而憤怒的血七卻沒看到,在轉身離開的刹那,淩易雙眼中的赤芒微閃,在心裏刻印下了這兩個詞匯。


    如果淩易將心裏的東西拿紙寫下來的話,便可以清楚看到,他正在記錄一份清單。


    清單裏詳細記錄了他對每個人的印象、行事風格,以及各種通過赤火瞳而觀察到的細節。


    比如鄧元勳,在淩易這份清單裏對他的記錄是,有野心,行事謹慎,武道八重。


    再比如血一,粗中帶細,功法奇特,為人豪邁但有底線。


    至於這個血七,性情狡詐多疑,但心胸狹窄,易被自己激怒。


    甚至於,這份清單上還有一張未完成的地圖,那是他在總督府時,利用赤火瞳暗暗觀察記錄到的大概路線布局。


    早在答應替鄧元勳辦事,拿下這烈日宗宗主之位時,淩易便已開始有所準備。


    這些準備目前看來或許並沒有什麽用,可保不準在什麽時候,就會發揮出大作用。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在這個隻能靠自己的世界上,淩易隻能盡最大的努力,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任何一點細節!


    從血七那裏出來,淩易暫時沒有打算就去試煉堂那裏兌換天級令牌與賠償任務失敗的損失,而是直接去了烈日峰。


    李長老說得不錯,這件事一定要向陸星河匯報,當然,至於第五塊烈日令的下落乃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他自然不會給陸星河說。


    當初血七用第五塊烈日令來引誘自己離開烈日宗,從而落入他事先設好的圈套,而現在,淩易也想利用烈日令來做些文章。


    首先第一點,身邊一直有一個可以隨時監視自己的人在,這就讓淩易很不爽。


    血七,或者說試煉堂的黃長老,是他第一個要對付的目標!


    在往烈日峰去的路上,淩易眼中厲芒連閃,眼底深處,有著一抹微不可察的殺機!


    這也就是他為什麽會先去找血七分到巨量貢獻值的原因,因為他怕……以後就沒那個機會了!


    由青雲梯拾級而上,他早沒有了當初第一次上烈日峰時的震憾,隻是那麽默默地走著,同時趁著這段時間,也將腦子裏的思路好好理一理。


    烈日殿前很空曠,隻在殿門兩側各有一位護宗弟子在守衛,不過暗中還有多少人,就不是一般人能夠發現得了的了。


    淩易走上前去,他此時身份地位不同,有陸星河親傳大弟子的身份在,護宗弟子並沒有立即驅趕。


    “兩位師兄,在下有要事求見師父,還請通稟!”


    走到殿門前,淩易恭敬向兩人行事,並不因自己的身份而有所自傲。


    “淩師弟,宗主他正在閉關,此時不方便打擾!”


    兩人麵色冷漠,並沒有如淩易希望的那樣,入內去向陸星河通顫,反倒是在殿內,陸星河的聲音卻傳了出來。


    “無妨,你們讓他進來!”


    護宗弟子愣了一下,自然應命,將沉重的殿門推開。


    淩易謝過,抬腳入內後,便見大殿正首,陸星河正坐在宗主位上等著他。


    不由多往陸星河身下的宗主寶座上看了一眼,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聽說你離宗執行任務去了,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


    陸星河倒不知此時淩易心中雜亂紛陳,見他過來,當即問道。


    淩易微怔。


    自上次宗主改選一戰,陸星河便一直在這烈日殿內調養傷勢,沒想到自己出宗短短幾天的事情,他也知道。


    這是對自己一直保持著關注。


    淩易並沒有認為這是陸星河在派人監視自己,否則他也不會如此坦然地將話給問出來,這隻是出於一個師父對於自己弟子的關心。


    心下暗歎,他躬身對陸星河執了弟子禮,這才道:“弟子這次來,正是因為這件事,來向師父稟報的。”


    “哦?”


    陸星河眉頭一挑,微一點頭,示意淩易繼續說下去。


    “事情要從試煉堂的黃長老身上說起……”


    淩易按照構想好的思路,將黃長老邀請他一起去奪第五塊烈日令的事,一一向陸星河道來。


    當然,這當中抹去了很多細節,以及他後來被抓去了總督府的事。


    而陸星河那邊,也在淩易口中提到第五塊烈日令時,陡然渾身氣勢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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