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賭約


    【1赤冥老爹】


    那時她問他,“你是誰?可是哪位身份尊貴的天神?”


    他慵慵懶懶地負手一笑,“也還好,不過就是……這片大陸的主宰而已。”


    “……”她啞口,半晌後才問,“那主宰大人您屈尊來我這九幽黃泉作甚?”


    他緩步走來,“那個主宰嘛,本尊早就撂挑子不幹了,也不算是屈尊。”


    她,“……”


    青冥大陸頓時哭暈。


    好任性的主宰大人……


    隨即她受寵若驚地看到任性的主宰大人拿出一架金光閃閃的九鳳琴,屈了他的貴體,半蹲在她身側,抬起他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撥了撥琴弦。


    他琅琅的聲音隨著琴音一同響起,“本尊來做你的謀士,謀你一世長安。”


    她嘴角一抽,暗想:主宰大人,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些?您這麽貴,我可付不起工錢……


    誰知他仿佛聽到了她的腹誹般,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窮不怕,本尊養你,你要是實在覺得虧欠,本尊瞧你還有幾分姿色,倒也不妨以身相許。”


    她,“……”


    然後,他強推硬塞地將九鳳朝鳴給了她,自己也死皮賴臉地在九鳳琴裏住下了,她就好似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到一般,得了一個天下最最厲害最最美豔最最無敵腹黑最最身份高貴的謀士……


    “又在想什麽?”


    畫心被赤冥一個暴栗敲醒,“本座在想……你到底是誰。”


    赤冥看著她的眼神忽然認真起來,他覺得是時候坦明心跡了,“本尊前世,是你的丈夫。可你竟背著本尊偷偷殉劫了,那時……”


    頓了頓,赤冥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那時你腹中還懷著本尊的孩子。”


    聞言,畫心猛的一個激靈,差點從雲頭上掉下去。


    被赤冥一把撈住。


    她看著赤冥,沉思。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等令人羞羞答的淵源?


    自己前世竟然睡過此等世間絕色?還真是豔福不淺,不枉活一世。


    紅著臉,咬著唇,畫心笑眯眯地望著他,“都說女兒是爹爹前世的情人,真是一點都沒錯,赤冥老爹,你還不肯承認是我老爹嗎?”


    赤冥,“……”心口鬱結得厲害。


    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不管多麽深情的表白到了她嘴裏,永遠都能跟“爹”扯上關係……


    他承認他是老了不止一點點,可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的嘛……當年追著他的姑娘可一點都不比如今喜歡君逸的少……


    “咳——本尊等了你一千兩百多萬年,才等到你重生,所以……”頓了頓,赤冥用力將她圈在懷裏,下巴抵在她額上輕歎,“丫頭,本尊不想再等下一個一千兩百萬年了,一個人活久了,也是會膩的。”


    九萬裏的高空,雲層厚重,雲海翻湧,畫心望了半日,才幽幽歎道,“可是赤冥,就算你殺光了這世間所有的生靈,終有一日,我還是會死。”


    赤冥笑著揉了揉她的頭,“想那麽久遠作甚,你隻要負責好好活著,一切自有本尊在。”


    畫心難得乖巧地在他胸前蹭了蹭,“那你應我一件事可好?”


    赤冥笑一聲,“本尊掐指一算,似乎不是什麽好事,本尊不想應。”


    畫心,“……”


    一掌推開他。


    她不開心時向來如此簡單粗暴。


    【2本尊要侍寢】


    “本座不過就是想讓你假扮幾日本座的男寵,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赤冥伸手將她撈迴來,笑得天地失色,“男寵還用假扮?本尊一直都是這麽自居的。”


    畫心,“……”這老東西怎麽越老越不要臉了。


    這事如果不是非他不可,但凡有第二個選擇,她也絕不會求他!


    畢竟,六界十方,眾男神裏,也隻有他,能豔壓君逸一籌。


    今日她當眾拒絕了君逸,如果找個比君逸差的,不是顯得她特沒品位麽……


    如此,赤冥沒再迴九鳳琴,先是大搖大擺地與她閑坐雲頭,九州四海招搖了一番,又與她勾肩搭背卿卿我我地迴了九幽,驚得一路的鬼怪個個下巴掉一截。


    這個白發花美男是誰?


    天底下竟還有男人能讓他們的帝君大人也變得小鳥依人?


    比九龍真君的無臉畫更誇張的是,不出一個時辰,帝君的桃花豔事就傳遍了六界。


    當然,這全歸功於赤冥的驚世美顏,無人知道帝君是從哪裏找迴來這麽一個隱世絕色,直接刷爆了六界的顏值榜。


    “丫頭,我們是不是該就寢了。”赤冥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嗬欠。


    畫心還沒來得及轉身,那股熟悉的身子被擁進懷裏的感覺又來了。


    她用力掙開他,怒嗔,“你迴琴裏睡。”


    赤冥低笑,“不侍寢還算什麽男寵,本尊玩忽職守這麽久,甚是愧疚,今夜一定要侍寢,否則本尊寢也難安。”


    曼珠花海裏,他赤紅的廣袖在夜風裏招展若蝶,落紅簌簌,一片一片染上他肩,月白的發,霜雪似的眼,唇紅齒白,絕非一般定力能夠抗衡的美。


    似畫心這般跟他朝夕相處了十幾萬年,還能忍住沒將他吃幹抹淨,委實是個奇跡。


    她恍惚地看了他半晌,艱難地移開眼睛,十分有骨氣地轉過身去,“你快滾迴去,看著你本座睡不著!”


    “胡思亂想什麽才會睡不著呢?”說著,赤冥屈指彈了彈她額頭。


    他唇角微揚的一刹,她好似聽到了自己心跳如雷的聲音。


    她知道他美得危險,是那種漫不經心的勾引,舉手投足皆是風情。


    感受到自己後背貼在他胸膛上,雖然他們以前經常這麽親近,可今夜卻莫名近得讓她不知所措。


    “你……你再開這種玩笑,本座立刻跟你同歸於盡!”


    赤冥自然不怕她的威脅,這世間沒有什麽能束縛,道德不能,禮法不能,她亦不能。


    可他也不想繼續強扭瓜了,若他要用強,也不會稀裏糊塗做了她十幾萬年赤冥老爹。


    他一開始以為,她喜歡他是遲早的事,誰知半路殺出來個君逸……


    縮迴九鳳琴的一刹,他還在忍不住想——遲早要收拾了君逸那小子!


    畫心怕赤冥半夜爬出來作妖,還隨手給九鳳琴落了個封印,她以為這樣今夜就能睡個安穩覺了,誰知闔目不久,九幽風起,警鈴長鳴。


    有人夜闖九幽!


    她披衣而起,一雙雪色赤足剛踏在地麵上,就已經被人抱住,一把抵在身後的床沿上。


    真正是好快的身手!


    這世間快的過她的能有幾個呢?


    九幽沒有四季,不分晝夜,亦不見日月,隻有灼灼的紅蓮業火照亮長空。


    妖冶的火光落在他身上,絲毫遮掩不了他的一身清泓俊雅。


    【3推倒帝君的男人】


    今夜是什麽日子?


    怎麽一次次被調戲撲倒?


    難道是桃花開了?


    君逸依舊穿著那身白底藍紋的長袍,她猝不及防跌進他懷裏,唇齒恰好印在他心口,


    他目光灼灼盯著她,唇邊勾著似有若無的薄怒,“聽說你帶了個男人迴來?”


    畫心,“……”立竿見影也沒這麽快,剛受了雷刑的他,竟然還敢為了這麽點小事夜闖九幽。


    她“嗯”了一聲,仰頭看他,他恰好低下頭來,唇瓣相接,猝不及防。


    雖隻是淺淺一痕,一觸及離,那絲滾燙卻一路酥麻到心裏去,令她永遠記住了他唇齒間的溫熱。


    這樣逾越規矩的親近,讓畫心瞬間繃緊了身子,這一刻她確認了,她對赤冥的那種反應,純屬是調戲和發情,此時的感覺才算得上是心動和歡喜。


    是不由自主的想對他索取和逢迎。


    君逸的吻沒有落下來,也沒有言語,隻是凝視著她,以恰到好處的高度,是過去,到此刻,他離她最近的一次。


    鼻尖抵著鼻尖,彼此間唿吸可聞,再往下半寸,正好可以吻上她的唇。


    就在半寸之上,他低低開口,“他是誰?”


    “一……一個男妓。”她心口直跳,大腦已經停止了思考,胡亂給赤冥安排了個身份。


    此言一出,她就知道九鳳琴的封印要摁不住了……


    “你喜歡他?”


    “我……”畫心心虛地眨了眨眼,“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實在生的好看,本座一時情難自禁……”


    君逸額角青筋跳了跳,摟著她的手一緊,唇幹淨利落地堵了上來,“本君也一時情難自禁……”


    那手掌帶著滾燙的濕汗,寸寸滲入,如星火燎原,燙得她心頭直跳,他幾乎是直接將她摔在身後的白骨花榻上,將她死死抵在他和花榻之間。


    畫心的唿吸仿佛被瞬間凍結,最後一絲清明提醒著她不能沉淪,這些年她也一直告誡自己,不能逾越,要離他遠遠的。


    君隱早就做出過預言,她若與君逸在一起,必定是一死一傷的結局。


    這些年她一避再避,可有些視線終將碰撞出火花,有些孽緣終將糾纏成禍端。


    就好似當年初見,他枯坐花海三萬年,執意要救她離開,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就是在封印割破他龍體第九千九百九十七次時,她不顧身上的封印,不顧赤冥的攔住,一意孤行地隨他而去。


    隻一步,便是萬劫不複。


    她本是壽數無涯,卻在心動一霎,牽手一刹,盡數崩塌。


    當年埋下的禍根,蓬勃發芽,如今終於長成,足夠動搖整個青冥九州。


    畫心著實沉思得投入,就連君逸的指尖已經解開了她的外衫都未察覺。


    待迴過神來,胸前層層疊疊的衣襟已經敞開,羞得她腦袋充血,差點兩眼一瞪暈乎過去。


    想掙紮卻軟了手腳,抵抗不住他的力氣,她隻好反客為主,舒臂勾住他的脖頸,嘴角彎起一弧挑釁的笑意,“怎麽,神君是想不顧身份體統,跟一個男妓爭著做本座的男寵嗎?”


    君逸的動作一滯。


    畫心將唇角挑得更高,“可惜,你的技術跟他比起來,可真是差遠了,絲毫都沒有愉悅到本座。”


    聞言,君逸眼底霎時皺起層層波瀾,按住她的手腕,滾燙的唇便落了下去,星星點點吞噬著她的理智,一寸寸直燙到她心裏去。


    【4你在威脅本座?】


    “神君既知行兵作戰當講究天時地利,也該懂行歡作樂亦講究你情我願,本座向來不缺男人,神君若不嫌自降身份,就去後宮掛個牌子,本座今夜乏了,改日再宣你。”


    畫心手抵在君逸胸前,隔著衣衫亦能感受到他胸前僨張的肌肉。


    君逸停下侵襲,將她的手按在心口,喘息不定道,“心兒,嫁給本君。”


    “憑什麽?論姿色,你連一個男妓都比不上;論權位,你是臣我為君。你有哪一點值得本座下嫁?”


    畫心冷笑著,澄澈的眼裏映著赤紅的蓮火,帶著妖冶至極的魅惑。好似這世間最危險的風景,致命,卻又讓人情難自禁。


    君逸穩住紊亂的氣息,曉之厲害,“六界已亂,臣心不穩,你唯有嫁給本君,才能穩住時局!”


    畫心明白君逸的意思,一個九幽神女已經鎮不住越來越繁榮昌盛的六界了,近年來君逸的聲望顯然已經一日日高過她了,大有對她取而代之的趨勢。


    而她無心權位,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唯有她與九龍神君君逸結合,才能坐穩這六界之主的位置。


    想到這,她挑了挑眉,“你在威脅本座?”


    “你一定要這麽想也行!”君逸無奈地睨了她一眼,語氣平淡。


    “嗬~”畫心笑著伸指抬起他的下巴,“你要是與本座聊聊風月,訴訴衷情,本座指不定還會動心,威脅?你們有什麽資格威脅本座!”


    “你寵幸的那隻肥兔,在本君手裏。”


    畫心,“……”看來冰狐沒說謊,策反六界的果然是他!


    她抵在他胸口的手掌陡然暴起一道紅光,他受九幽之力,如晃晃蕩蕩的水波般往後漾去。


    長劍出鞘,劃出一地金光,三尺外他拄劍定住身形,抬眸望向不遠處的她。


    她的長發紅衣在夜色裏鋪揚開,眼神如狩獵的鷹隼,精準無誤地盯著他。


    迎著她的眸光,他冷冷一笑,語氣像似是嘲諷又像是怨懟,“心兒,難道你一定要與本君劃陣為敵,煉獄戰場兵刃相見?”


    “劃陣的是你!為敵的也是你!拔刀相向的還是你!”畫心一步步向他踱過去,將心口抵在他的劍鋒上,“想要權位,盡管來拿!想要弑君,盡管來殺!本座若退一步,就枉為這六界之主!”


    君逸不知,那一刻,畫心竟是動了死念的。


    既然一定是一生一死。


    那麽,就讓她死吧!


    皆大歡喜的結局!


    心念一動,腳底生風,畫心猛然向著沉淵劍撞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琴音驟鳴,一道赤影如虹般掠過,攬著畫心的腰身偏擦劍鋒,險險躲過。


    赤冥背對著君逸,僅一個挺拔的背影就足以讓君逸震驚,這世間竟會有沉淵劍下不傷毫發之人?


    畫心心虛地望了望赤冥,知道他雖無外傷,必然受了內傷,畢竟,她設的封印可不是那麽好衝破的,否則他早就出來了。


    見赤冥冷冷地盯著她,她趕緊衝他擠眉弄眼,低聲提醒道,“你現在隻是本座的一個男寵,別太放肆!”


    赤冥鬆開她,懶洋洋地側身,斂去一身的戾氣和神息,懶懶抬眼看向君逸。


    眼眸開合,盛放出數不盡的風情。君逸此時方知,六界傳言非虛。


    可他隻是一個男妓?


    君逸不由狐疑地皺了皺眉。


    【5賭約】


    這世間哪裏會有王者氣度的男妓?


    而且……一個能輕易躲過沉淵劍的人身上竟毫無神息,就好似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這……怎麽可能?


    “神君何必心急,反正帝君已經時日無多了,到時候,青冥大陸,六界九州,一切都是你的。”


    赤冥輕袍緩帶,笑意慵懶,明明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玩笑,卻讓君逸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什麽叫帝君時日無多?


    難道這背後還有什麽隱情?自從三月前畫心從他送她的畫情穀突然搬迴暗無天日的九幽黃泉時,他便覺得隱隱不對。


    畫心她,分明比誰都更討厭這裏!


    君逸的目光越過赤冥,望向他身後的畫心,帶著殷切的關懷,“帝君身體是否抱恙?”


    “帝君……”


    “你很希望本座抱恙?可惜本座好的很。”畫心立即打斷赤冥,“他一個下賤的男寵知道什麽,本座隻不過是想試試他對本座的真心,問他若是本座死了,他願不願為本座守寡,誰知打情罵俏的話他竟當真了。”


    “原來如此。”君逸深深看了一眼赤冥,“看來今夜是本君叨擾了。”


    依舊是溫文爾雅之態,舉手投足都優雅得令人折服。


    赤冥對他所展示的風度不屑一顧,轉身抱起畫心緩緩往白骨花榻行去,嘴中有意無意暗有所指道,“天帝或許還有要事與神君相商,神君還是速速請迴吧。”


    在抱起畫心的刹那,赤冥已經對她施了定身咒,所以他一邊肆意輕薄著她一邊漫不經心道,“丫頭,反正你的秘密君隱那小子都知道了,你還瞞什麽?”


    君逸見赤冥分明是話裏有話,他這些話包括那句“帝君時日無多”絕非空穴來風。


    君隱若不是知道了什麽,怎麽會突然對畫心動了殺機呢?


    他明明……心裏也有她!


    他們兄弟二人不婚不娶的緣由,其實是一樣的。縱然君隱從未表露,卻瞞不過他。


    君逸心知赤冥此人定不簡單,他分明是在暗示自己迴去找君隱問個明白。或許就連他是誰,君隱也能通過觀塵鏡查出來,於是立即道了一聲“告辭”,轉身身形一遁,消失無影,恍若從未來過。


    君逸一走,赤冥立即解了畫心的定身咒,握住畫心飛踢過來的七寸蓮足,俯身威視著她,“再有下次,膽敢輕生,本尊就先殺了君逸那小子!”


    “本座的死活和你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跟他說那些?你是不是想利用他去殺人?”


    畫心心中憋著怒,眼裏噴著火,簡直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壞她事的老家夥一掌拍死。


    “你還真是自戀。”赤冥一聲冷嘲,“本座這是在替你試他真心,你怎麽知道他一定會為了你去殺眾生而不是為了眾生來殺你呢?不是誰都如本座這般六親不認隻認你的!”


    畫心用力推開赤冥,“不用試,他心裏有本座,本座知道,他一定會選本座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是何時偏向君逸的,也許是他枯坐花海的那三萬年日日相對,也許是他闖九幽封印的一腔孤勇,也許是他去洪荒古淵斬惡龍贈她畫骨神鞭的一片赤誠,也許是他假借打賭輸給她仙靈最盛的畫情穀的用心良苦。


    也許是那一夜醉在他懷裏時的情難自禁……


    其實,憑良心說,赤冥也好,可赤冥出現在她嗷嗷待哺的幼年,三千歲的她懵懂無知,披花為衣,餓了食生肉,渴了飲冷血,因為那時的九幽除了這些,什麽都沒有。


    赤冥帶給她華美的衣裙,甘甜的果實,教她彈琴認字,她依賴他,他如她的衣食父母,有了這般根深蒂固的認知,便很難再生出其他旖旎的情意來了。


    而君逸恰恰出現在她溫飽思淫丿欲的年紀,所以連一個簡單的微笑都顯得撩撥人心。


    對於畫心的執念,赤冥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冷冷地收迴了目光,“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蒼生和你,他會選誰!如果你輸了……”


    畫心打斷他,“本座不會輸!”


    赤冥,“……”本來已經向九鳳琴走去,又不禁停下腳步,緩緩轉身,賞她一個眼神:不見棺材不掉淚,有你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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