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薛銀兒像往常那樣躺在床上休息,芸娘已經出去幹活了。她慢慢的迴憶自己腦海中的記憶,這些天她慢慢的恢複過來,身體也更加自如,但是她總覺的有什麽事情很重要沒被想起來,讓她的生活有種虛幻的不真實感,可是當她每當要細究時腦海中總是有一層薄膜阻擋著她的探尋。


    “篤,篤,篤”銀兒聽到輕輕的敲窗戶的聲音。


    “銀兒,銀兒,你在麽。”傳來少年清越耳熟的聲音。


    “書哥哥,我在。”


    “銀兒,書哥哥都聽說了,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


    “書哥哥,銀兒配不上你,你忘了我吧,月娘她聰敏大方,嫁妝又多,長得也不像銀兒這樣寡淡。銀兒知道月娘鍾情於你,是我們沒有緣分。”銀兒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就哽咽起來,但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


    “銀兒,我絕對不會娶那個毒婦的,她怎敢如此對待與你。”少年聲音中透著濃濃的厭惡。


    接著又迴到:“在書哥哥心中,善良純潔的銀兒跟天上的仙女一樣好看,管她什麽娘的都沒有你好。”少年誠摯的聲音透露出滿滿的愛意。


    薛銀兒聽到林墨書的語氣就知道他是惡了月娘了,雖然很不齒,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心中是高興的:“書哥哥,你趕緊迴去吧,被人看到就不好了。”雖然現在不像前朝那樣對女子約束的厲害,但是女子的名節還是很看重的。


    “恩,銀兒我來就是讓你別擔心,還有”林墨書有些猶豫的說道:“銀兒你若是聽到什麽流言千萬別相信,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恩,書哥哥,我信你。”銀兒羞澀的迴到。林墨書聽到帶著羞意的溫柔聲音,帶著心滿意足的神態離開了。少年離開之後從牆角出來一個身著紅綾衣裙的美麗姑娘,姑娘神情憤怒,雙目噴火,臉龐綻放出驚人的美麗,好一個帶刺玫瑰。


    碰~!


    銀兒的房門被暴力推開,緊接著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打,“薛銀兒,你到底要不要臉,臉都被打爛了,還勾引人,我讓你勾引人,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月娘劈頭蓋臉的抽了薛銀兒一頓,狠狠的說:“林家已經來我家提親了,而且兩家已經交換庚帖了,你若是識相就別再糾纏書哥哥,否則的話,就不是讓你大伯打你一頓就能了事的。”看著銀兒臉上的血痕,月娘得意的說。


    銀兒低著頭,低下的小臉閃過不甘:“憑什麽,我和書哥哥是真心相愛的,我們先於你認識。是你,是你拆散了我們。”銀兒抬頭大聲說。月娘看著因為生病而更加楚楚動人的薛銀兒,就算是臉上猙獰的傷痕也都無損於她的美貌,不由一陣暗恨。


    “憑什麽?就憑我是離家唯一的大小姐,就憑我的品貌家世才配得上秀才爺。你有什麽,你不過是一個沒有父親的貧家女,就算是讓你嫁給書哥哥,你當的好當家主母麽,你有嫁妝幫助書哥哥念書麽。你有做知府的舅舅幫忙打點麽,你連大字都不識一個,跟別說對書哥哥有什麽幫助了。”離月娘高傲的說:“現在書哥哥喜歡你不過是因為你長得好看,但是那又怎樣,你總會老的,而我才是他的賢內助。”


    看著離月娘滿不在乎的神態,銀兒知道,她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隻是看不得書哥哥迷戀自己。


    “哼,你最好知道自己的分寸。”出了一口氣的月娘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神態竟然和林墨書離開時一模一樣。


    看著身上被抽爛的衣服和淩亂狼狽的自己。銀兒慢慢的收拾自己,不能讓娘看出來,娘已經夠辛苦了。銀兒忍著淚,想著林墨書臨走時說的那句話。


    “銀兒,你別傷心,書哥哥說了除了自己誰都不要的。他那麽厭惡月娘,怎麽會去她家提親呢。”銀兒一邊收拾一邊喃喃的安慰自己。


    漸漸的銀兒身上的傷漸漸好了,連臉上被大伯娘劃破的地方都結了伽,在雪白小巧的臉上有種殘忍的美感。這些天她時不時能夠聽到外麵林家和離家結親的流言,而她的書哥哥一次也沒有來過。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但是她說過她要相信他的。想著兩人相識相知相愛的點點滴滴,銀兒慢慢的也不覺得難受了。


    “娘,外麵怎麽這麽熱鬧?”芸娘今天難得沒有出去幹活,聽到外麵的喧鬧聲,銀兒邊繡花邊問。


    “銀兒”芸娘看著自己美麗的女兒,心中酸澀。


    看著娘親愧疚憐惜的眼光,銀兒仿佛知道了些什麽,本來就雪白的素臉越發蒼白,泛著可怖的青色。


    “娘?”銀兒顫抖著聲音問。


    “銀兒,今日是林家哥兒和離家小姐大婚之日。銀兒,是娘對不起你,沒給你一個好的家世。銀兒呀,今天開始你就別想著林家哥兒了。他是好,但是那樣的人家不是我們能夠高攀的呀,銀兒!”看著羸弱的女兒芸娘的心刀割一般的疼。她是知道林家哥兒和自己女兒的事情的,若是以前銀兒的長相十裏八鄉就沒人能比的上的,又會繡花,勤勞肯幹,持的一手好家跟林家哥兒自然是登對的。但是自從林家哥兒中了秀才被離家看上之後,她就已經絕了兩家結親的打算了。尤其是銀兒因為離家姑娘的指示被大伯一家毒打一頓,險些沒了性命之後,芸娘幾乎就沒有讓林墨書登門過。


    “娘,我沒事,你看我好好的,我跟林,林公子就是見了幾麵的緣分,我是沒有非分之想的。”為了不讓娘親難過,銀兒忍著心痛說道。


    “娘,我這手帕是繡牡丹花好還是繡蘭花好?”銀兒岔開話題,現在她一點都不想談論這件事情。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兩人沒有緣分就不需要再想了,銀兒暗示自己,隻是心好痛,怎麽辦。


    距離林離兩家大婚已經三天過去了,銀兒和往常一樣該吃吃,該喝喝,楞是沒讓芸娘看出一點問題來。芸娘也就漸漸放心了,準備去縣裏把家裏積攢的雞蛋拿去賣掉,換些米麵迴來。


    看著遠去的背影,銀兒再也維持不了她在母親麵前的若無其事。她怨,她恨,她傷心的無法思考,為什麽曾經生死相許如今卻琵琶別抱。


    “銀兒,銀兒!”熟悉的唿喚在耳邊響起。


    銀兒恍惚抬頭就看見林墨書出現在眼前,她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朦朧了視線:“你不是成婚了嗎,不在家陪新娘,來我這裏幹嘛。孤男寡女,你要我以後怎麽嫁人。你走,趕緊走,我不想見到你!”


    林墨書看到哭的不能自己的銀兒和她傷人的話語,心都要碎了:“銀兒,你聽我解釋,我也是不得已的,我被我娘關起來了我好不容易逃出來見你一麵,你要相信我絕對是愛你的,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娶你的。”


    “你怎麽娶我,休了月娘嗎,你讓我如何自處。我是絕對不會破壞別人姻緣的,就當我們這輩子有緣無分吧。”


    “是那毒婦先壞我們的姻緣的,是她咎由自取,這輩子我就隻要你一人,別人都不要。”


    看著林墨書帶著愛意的炙熱眼光,銀兒搖頭拒絕。看著失魂落魄的林墨書出去,銀兒忍著叫他迴來的衝動,默默的迴房。


    接下來的日子就好像是生活在噩夢之中。林墨書前腳迴去之後,後腳離家就派了人把自己接到了離家,看著被綁住的母親,銀兒沒有辦法不妥協。她被一頂小轎接到了林家做了林墨書的小妾。看著林墨書見到自己的欣喜若狂,到慢慢的改變對月娘看法,慢慢的在自己和離月娘之間糾結來去,到離月娘懷孕生子,到見到自己隻是提起月娘的賢淑,月娘的才華,月娘的直爽,月娘的一切都是好的。漸漸的他連來和自己談論月娘都不肯了,因為自己不再是曾經那個善良純潔美麗的薛銀兒。


    嗬~,這就是男人啊,自己當然不是原來的薛銀兒了,早就在進入林府當妾的時候就不是了。自己為了他淪為小妾,月娘麵甜心苦,百般折磨自己,自己念著他的真情和離家的母親都忍了下來,忍著忍著,忍走了如花的美貌,忍走了柔軟天真,忍走了柔情萬千。


    既然母親已經不再這個世上了,為什麽你們還能好好的活著,為什麽。聽到離月娘說就在自己進入林府的那一天,母親就被喂藥殺死的銀兒徹底的瘋了,既然這樣為什麽你們不去死,為什麽,你們要這樣逼我,我做錯什麽了。不,我什麽也沒有做錯,若不是離家,我薛銀兒哪怕再愛這個男人都不會來做妾的,真是欺人太甚。


    薛銀兒紅了眼眶,失去了理智,知道四周一片安靜她才發現整個林家活著的就她一人。嗬,都死了,真好,嗬嗬~!四周漸漸浮起大霧,籠罩了四周的一切,而薛銀兒的雙眼卻越發奪目。


    “如此多的殺孽,你不悔麽。”


    “不悔!”薛銀兒話音剛落,就精神一震,麵色大變。四周哪有什麽屍首,哪有什麽林家,隻有滿目的剔透的冰原和停駐在眼前盯著她看的白衣美人。


    白露迅速戒備,暗暗打量。


    “嗬,果然是心狠手辣,雖然有些兒女情長但也算是符合要求吧。”白衣美人說道。


    “你什麽人,想要幹什麽?”


    “哦,我想要幹什麽,你還沒有資格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人吧!”


    “你怎麽知道。”白露問道。


    “剛剛在幻境裏麵,可是過的自在?”白衣女子戲謔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你到底是誰?”想到在幻境中變身癡情女子的自己白露怒不可遏。


    “哦,你既然來到這裏,不是來尋寶的嗎?”白衣女子說道:“現在你通過了第一場考驗,接下來就沒這麽好過了呦,給你個忠告,千萬別死了,嗯?”伴隨著張狂的笑聲白衣女子就如她突然出現一樣失去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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