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張安又救下了重傷的樂進,已經被人綁起來的李典,狼狽不堪的程昱等十幾名有名沒名的將領謀士。


    在救人的同時,張安也按著賈詡的話,看見揮舞軍旗來迴奔走的孫劉士兵就一劍殺了。


    因為他一點沒看出孫劉聯軍有沒有因為軍令沒有及時傳達而出現混亂,所以張安也不知道這麽做到底有沒有用,不過這個主意是賈詡提出來的,張安也就照做了。


    當提著差點被亂刀砍死的陳群迴到山丘之後,張安拄著畫戟,疲憊的喘息著。


    正在譏笑陳群衣冠不整的郭嘉看見張安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擔心的說道“張安,你就別去了。”


    張安坐了下來,笑著說“我先休息一會兒。”


    張安也不去管身邊神色複雜的眾人,閉上雙眼開始調息。


    半個時辰後,張安站了起來,問道“不知有誰看見過典韋統領,夏侯淵將軍?”


    這兩個人和張安也有過交集,更別說典韋還幫過張安大忙,他必須要去確認典韋和夏侯淵的狀況,不然自己不能安心。


    重傷的樂進咳嗽幾聲,有氣無力的說“我軍潰敗之時,某看見典統領正在南邊和孫策小兒交戰,趙雲在旁壓陣。”


    張安的心立刻提了起來,典韋和孫策趙雲在戰鬥?


    “那有誰看見了夏侯淵將軍嗎?”張安問道。


    眾人皆是搖頭。


    張安默默歎口氣,決定先去找典韋。


    他向來敬重喜愛忠烈勇猛的典韋,不希望他因為世家的陰謀而戰死在這一戰。


    這次再次踏進戰場,張安覺得自己在找到典韋以後,可能要迎來一場苦戰,所以他便從一名敵人手裏奪取了一匹戰馬,筆直向著南邊前進。


    不過讓張安意外的是,自己先碰見的是夏侯淵。


    隻不過此時夏侯淵身上鎧甲破碎,臉色蒼白,在兩名將領的夾攻下左擋右支,岌岌可危。


    張安深吸一口氣,狠狠一夾馬腹,衝進戰圈擋住了一名敵人的長槍。


    兩名敵人收迴兵器,驅使戰馬後退幾步,戒備的看著張安。


    “來將何人?”一名臉龐紅潤,身高九尺的魁梧敵將手持長柄戰刀,指著張安,神色倨傲的問道。


    “以二打一,勝之不武。”張安對激動的夏侯淵笑著點點頭,然後看向說話的將領,一個人名在腦海浮現“沒想到魏延也不過如此。”


    雖然不知道此時應該還在韓玄麾下的魏延為何會出現在赤壁戰場上,不過這個節點的曆史走向已經徹底亂了,張安也沒有過多糾結。


    他更在意的是魏延的武力。


    張安說完話,也不理惡狠狠瞪著他的魏延,而是看向了另一名敵將。


    “在下張安,不知這位將軍如何稱唿?”張安彬彬有禮的問道。


    “汝南陳到。”那名將領報出姓名。


    陳到陳叔至?張安麵不改色,但心裏卻在不停歎氣。


    怎麽這個隱藏牛人也蹦出來了?


    張安緊握著畫戟,掃了一眼陳到和魏延,笑著說“多說無益,手上見真章吧!”


    張安率先衝了上去,罡氣灌注畫戟,一記橫掃帶著猛烈的風聲平砍向二人。


    魏延二人的反應卻並不一樣。


    麵對著張安的橫掃,陳到隻是驅馬進行躲閃,而魏延則揮動長刀,不甘示弱的和張安硬拚了一招。


    一聲巨響之後,二人連人帶馬都退了三步。


    張安臉色有些不好看。


    一來是因為畫戟上傳迴來的反震之力讓自己雙臂有些發麻,二來是因為在這一招中,張安認為自己如果沒有消耗太多精力,應該能將魏延戰而勝之。


    魏延的臉色同樣不好看。


    他已經看出來張安明顯不在巔峰狀態,自己卻隻能和張安拚一個旗鼓相當,豈不是說明自己實力不濟?


    “給某去死!”魏延大喝一聲,催動馬匹,衝向張安。


    而陳到沒有和魏延一起夾攻張安,而是找上了夏侯淵。


    陳到自然沒有聽過張安的名字。


    在陳到看來,張安雖然實力高強,但是和殺了曹軍中有著足夠威望的夏侯淵相比,殺了張安並不會對曹軍造成多大影響。


    而張安雖然擔心夏侯淵還能支撐多久,但是麵對著魏延的猛攻,卻沉穩應對。


    他以防守為主,但是偶爾遞出一招,卻直指魏延的破綻,讓魏延不得不臨時換招,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張安正在以王道劍意,揮灑方天畫戟。


    經曆了這麽多次的血戰,張安也算是大概理解了他那個時代的一句話。


    世上百種兵器,萬般武學,到了最後,就像是萬千小溪最終都會流向大海一樣,殊途同歸。


    “唿!”畫戟輕飄飄的劃過,和長刀相交。


    魏延本想用長刀將畫戟挑開,然後一刀劈向張安。


    誰知道就在魏延發力的時候,壓著長刀的畫戟忽然變得沉重如山,讓措手不及的魏延險些沒能握住長刀。


    張安右手用畫戟壓著魏延的長刀,左手拔出湛瀘,刺向魏延的心髒。


    “鐺!”金鐵交擊之聲響起,然而卻不是湛盧刺進了魏延的盔甲。


    張安收迴湛瀘,看向替魏延擋了這一劍的陳到。


    陳到看著自己精鐵打造的槍杆上被那一劍留下的一道深深的痕跡,攔住了睚眥欲裂的魏延。


    張安卻沒想那麽多,而是揮動畫戟再次攻向陳到二人。


    他大勢將成,正是要更進一步的時候。


    而且隨著魏延被陳到救下,強烈的自信在張安心中滋生。


    細數張安開始戰鬥以來的每次大戰,基本上結局都是張安雖然取勝,但也是交代了自己半條命出去,從來沒有過順風順水的戰鬥。


    今天張安雖然不在巔峰狀態,卻仍然讓後世赫赫有名的魏延輸了一招,這種成就感讓張安掃清心中陰霾。


    原來自己已經成長到了可以和一流武將爭鋒的地步了嗎?


    帶著自信和欣喜,張安的氣勢不斷上漲,應對起陳到二人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和越打越順的張安不同,陳到二人心中十分難受。


    每一次和張安交手,陳到二人都覺得張安在不斷變強。


    最開始的時候,二人攻大於守,漸漸地就變成攻守參半,近百招過去後,自己二人竟然開始被壓著打了!


    這個發現讓陳到二人心中驚駭的同時,也生出了無窮的疑問。


    他們和曹軍交手也不是一兩次,對於曹軍有實力的將領也都知道,但是這個拿著方天畫戟,穿著一身布衣就上了戰場的男人,到底是從哪蹦出來的?


    等等,方天畫戟?!


    陳到二人後知後覺的看向張安手中的畫戟。


    這家夥難不成和呂布有什麽關係?


    張安不知道陳到二人所想,也懶得理會,他此時出招越來越順暢,隻覺得多年的惡氣一朝盡出,若不是覺得有些羞恥,張安真想試試引天長嘯是什麽感覺。


    此時張安大勢近乎圓滿,一柄畫戟在他的手中以不同的力道,不同的角度頻頻攻向陳到二人,出招收招變招之時挾帶著煌煌威勢,就像是一塊從千丈高山滾落而下的巨石,每一次兵器相交,都讓陳到二人苦不堪言。


    而夏侯淵雖然有傷在身,但是一直在奮力和不斷湧上來的兵卒廝殺,不讓他們幹擾到張安和陳到二人的對決。


    夏侯淵也看出來了,隻要給張安足夠的時間,陳到二人不說敗亡,但是起碼也會重傷而逃。


    陳到二人想退,被張安死死纏住,周圍的士兵又被夏侯淵堵住,想找個人上來幫手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都不行。


    陳到看了一眼雙眼冒火,出手之間已經亂了分寸的魏延,心中有了決斷。


    決不能再這麽繼續下去,一定要打斷張安水銀瀉地一般的攻勢。


    陳到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將手中長槍舞出道道銀光,連人帶馬一頭撞進張安的攻勢中。


    接連不斷的兵器撞擊聲響起,陳到身上漸漸多了無數傷痕,鮮血隨著陳到揮舞長槍的動作噴灑而出。


    “走!”在陳到拚死的努力下,張安連綿不絕的攻勢終於還是被打斷了,不過代價卻是陳到重傷。


    魏延深深看了一眼持戟微笑的張安,護著陳到引著麾下士卒撤退了。


    看著陳到二人退去,張安也不去追,依舊保持著持戟微笑的姿態。


    “張安,你沒事吧?”夏侯淵看了一眼張安,擔心的問。


    “無妨,讓我歇歇。”張安艱難的露出一個微笑。


    其實他也很想乘勝追擊,徹底把陳到二人留下來,但是在攻勢被陳到打斷以後,張安的興奮勁就過去了。


    為了能阻止事情發生,張安兩天兩夜沒休息,晝夜不分的一路狂奔,就算是他已經到了罡氣高段,自身恢複能力驚人,在和陳到二人大戰一場之後,也有些脫力了。


    在夏侯淵的守護下,張安向著南方繼續奔馳。


    “夏侯將軍,我要去找典韋將軍,你怎麽辦?”張安問道。


    “你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夏侯淵苦笑著說“我之前和那張翼德拚了一陣,受了重傷,不過幸好那張翼德不知為何突然離開了,不然隻怕你已經見不到我了。”


    “典將軍此時應該正在和孫策和趙雲交手。”張安說道“夏侯將軍你不如先去找曹公匯合。”


    張安說的很隱晦,其實他的意思就是老兄,受了重傷就別逞強了,趕緊找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傷吧。


    夏侯淵笑著搖搖頭“老典那莽夫與我私交甚好,我豈能棄他而去?”


    張安也不再勸夏侯淵。


    一路上沒再碰到什麽棘手的敵人,隨意打發了幾波以為可以趁虛而入的小兵,張安和夏侯淵順利找到了典韋。


    不過看著在圍觀典韋戰鬥的數名大將,張安的臉慢慢變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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