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後花園中,涼妃屏退左右婢女,自己一人坐在涼亭之中,四周觀望,並無人影,對著假山的方向說:“還不出來,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世子趙啟峰,緩緩的朝著涼亭走來,邊走邊說:“涼妃娘娘好雅興,獨自在這賞景。”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小翠她們已經退下了,你趕緊說說這兩天的計劃。”


    “這般心急,莫非你這小騷蹄子來了興致。”


    說著,世子用手托起涼妃的下巴。


    涼妃並未抗拒,任由他胡來,有些焦急的說:“此人一天不除,我這心裏一天的不踏實,如鯁在喉,你是世子,王爺不會對你怎樣,我可是要被侵豬籠的,到時候你可就見不到人家了。”


    話沒說完竟眼含淚花,馬上就要哭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準備一下,今晚,我們這樣行事。”


    說著俯首在涼妃耳邊竊竊私語起來,涼妃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點頭答應:“好吧,到時候你可要帶人早點過來。”


    “放心,我算好時間,到時候直接現場將他滅殺,死無對證,再也不用擔心此人泄露我們的秘密。”


    華燈初上,王府大廳裏擺滿了山珍海味,今日王爺抄了許丞相的家,心情大好,宴請群臣,當然,這些人也都是趙王的黨羽,今日設宴,無非就是想給這些人一個訊號:丞相倒了,以後這個大都,除了皇上,趙王爺說了算。


    席間,姚廣孝和鄭濤作為王爺的門客,自然備受推崇,各路官員不停的前來敬酒,姚廣孝重傷初愈,身體多有不便,自然推辭,這可就難為了鄭濤,初來乍到,拒絕這些人的敬酒未免有些不識抬舉,所以也就來者不拒,同時暗暗的聚氣化解酒力,饒是如此,酒過三巡也是喝的麵色潮紅,腳步虛浮。


    就在這時,趙啟峰舉著酒杯過來了:“鄭少俠好酒量啊,來本王跟你喝一杯。”


    說著意味深長的望著鄭濤,會想起前幾日無意中聽到世子與涼妃的對話,鄭濤還是會臉紅呢,不過好在喝了不少酒,掩蓋了過去。


    “世子不必客氣,大家都是看在王爺的麵子上過來和我等熟絡一下,咱們幹了這一杯,謝世子與王爺的提攜。”


    “多事之秋,連皇上都有人敢行刺,這沐王府的保衛事宜還得勞煩鄭少俠多費心,更何況今日宴請眾人,難免不會有人算計,鄭少俠還得多上心啊。”


    聽了世子這話,鄭濤略有所思:他這是何意?難道是怪我在此飲酒而誤了王府巡邏之事?今天不該我巡守啊?看來自己的腰牌不是丟在他與涼妃偷情的那個地方,要不然,這會應該暗示自己什麽。還有那皇上被行刺,不是王爺一手安排的嗎,世子難道不知情?


    雖然心中有疑問,但是鄭濤還是順著世子的話說:“世子說的是,雖然今日不該我巡邏,但是今日來客眾多,魚龍混雜,我還是去安排一下,防患於未然的好。”


    “嗯,如此也好,讓父王知道你能舍棄這與眾多朝廷命官結交的機會而去盡忠職守,定會對你高看一眼。”


    鄭濤拱手告辭,從大廳退了出去,朝著今晚值守的哨崗而去。


    世子見鄭濤離去,悄悄地從後門出去,一擺手,一名黑衣人出現在門前,小聲嘀咕了幾句,世子又迴到了酒桌之上,這期間,隻有姚廣孝看了他一眼,其他人並未注意。


    鄭濤從崗哨那離開,朝著自己在前院的房間走去,剛想推門進去,卻朝著門左側花園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關好房門,朝著左側的花園中走去,同時雙掌發力,一副臨敵狀態。


    “鬼鬼祟祟,給我滾出來。”暴喝一聲,一掌拍向花園,一黑衣人應聲飛了出來,手持鋼刀,腳踏八卦步,圍著鄭濤緩緩地走動,此時鄭濤酒醒了大半,剛剛若不是聽到花園中異響,就被這人算計了。


    “何人指使你來,意欲何為?”一邊說著,一邊展開攻勢,輾轉騰挪,瞬間兩人已經交手十餘迴合。那黑衣人也不答話,一刀逼退鄭濤,轉身就朝著後院跑去,鄭濤一驚,這後院之中多是王爺的家眷,這黑衣人修為不低,若是有心刺殺王府中人,去了後院就如虎入羊群。


    來不及叫救兵,鄭濤緊跟其後追了上去。那黑衣人見鄭濤窮追不舍,似是亂了分寸,迴頭打幾下就跑,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在各個屋頂上躥下跳。


    突然來到一處廂房之前,見裏麵的燈亮著,用刀斬開緊鎖的窗戶就翻了進去,隨既房內傳來一女子大唿:“救命啊,救命啊。”鄭濤聽那聲音甚是耳熟,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眼下時間緊迫,沒有多想,也隨著那黑衣人鑽窗戶追了進去。


    落地之後,馬上呈防禦的姿勢,生怕黑衣人殺個迴馬槍,卻見房中並無異樣,抬眼望去,這房間裏種了幾株花草,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一架古琴擺在房間一角,粉紅的鸞帳垂下,床前還擺了一雙繡花鞋,室內隱約還有一股香氣,顯然這房間的主人是名女子,在王府的地位還不低。


    正當這時,房間內鸞帳之中又傳來唿聲:“救命啊,你放開,救命啊,救....”好像被人捂住了嘴巴,那唿聲喊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鄭濤心道不好,若是被這賊人玷汙了王爺的哪位家眷,我這個護院也難辭其咎。


    一個箭步衝上去,掀開鸞帳,隻見一貌美婦人衣衫不整,坐臥在床上,右手捂著自己的嘴巴正在“救命、救命”的喊著,床上再無一人。


    鄭濤心裏驚疑:這是鬧的哪一出?難道現在的富貴人家都喜歡這麽玩?還有那黑衣人呢?剛剛明明衝到這個房間的,為何隻有這涼妃獨子一人在這?


    等等,涼妃,那不是世子的老相好嗎?這是...?


    正想著,那女子突然從床上連滾帶爬奔向鄭濤,雙手抱著鄭濤的胳膊,扯開嗓子大喊:“來人啊,救命啊。”


    鄭濤隻覺得胳膊上酥酥軟軟,兩團肉壓了過來,還聞得陣陣清香,那涼妃竟在此時投懷送抱,鄭濤的酒一下醒了,這是要誣陷我啊,若是被人看到自己與涼妃這幅模樣,這玷汙涼妃的罪名可是坐實了,無暇去享受胳膊上的酥軟,手臂聚力,一下震開了涼妃,大喝一聲:“涼妃娘娘請自重,莫要誣陷與我。”


    說著,連忙從床邊退開,朝著窗口走去,一個魚躍翻了出去。身形還未落地,陡然間見一條腿朝著自己頭部踢了過來,快如閃電,重若千鈞,這一下若是被體重,不死也得殘廢。


    雙臂交叉,擋住了這一記彈腿,整個人被踢到牆上,手臂更是隱隱作痛。


    那人見一擊不中,大喊一聲:“抓刺客。”攻勢不減,一腿重過一腿的朝著鄭濤踢過來。


    剛剛是鄭濤沒有防備,等從牆邊站了起來,擺好攻勢,那人也進入了戰鬥狀態,若有江湖之人見到,定能認出,這人使的正是大名鼎鼎的七十二路彈腿。


    自古習武有南拳北腿之說,北方對於這威震四方的北派絕學七十二路彈腿更是評價頗高:


    手是兩扇門,全憑腿打人,彈腿四隻手,人鬼都發愁.。


    但見來人,步伐沉穩,攻勢淩厲,雙腿更是虎虎生風,一腿一腳都有章法:


    一路衝掃似扁擔,


    二路十字巧拉鑽,


    三路劈砸倒拽梨,


    ......


    九路分中掏心腿,


    十路叉花如箭彈,


    ......


    仗著內力雄厚,築基後期的鄭濤自然不會被打趴下,但是想要取勝卻是十分困難,對方雖然內力一般,但是腿法招式巧妙,攻勢刁鑽且速度很快,感覺自己空有一身的內力,卻隻能像個沙袋似的被踢來踢去。


    此時不宜戀戰,還得快快托身離去,想到這裏,鄭濤聚氣於胸口,硬生生的接了對方一記重腿,整個人隻覺得胸口氣息一滯,差點喘不過氣,不過身形倒是退了出來,再不遲疑,轉身朝著房頂躍去,就要逃走。


    這時,頭頂卻是出現一張網子,一下罩在了他得身上,幾名手持長槍得士兵圍在了他得身邊,用槍頭架在了他得脖子周邊,剛剛那人冷笑著走了過來:“綁起來。”不是世子趙啟峰又是何人?


    大廳至少,觥籌交錯,王爺正與群臣推杯換盞,一名護院模樣得人來到他跟前耳語了幾句,王爺麵色大變,轉瞬又恢複如常,對眾人擺擺手說:“今日晚宴就此打住,本王不勝酒力,各位同僚且先迴去,改日再聚。”說完就起身出去了,姚廣孝緊隨其後。


    自從鄭濤和趙啟峰相繼離席被姚廣效看見,他就心中生疑,二人平日裏接觸不多,自己這個師弟是什麽人,做師兄的再清楚不過了。眼下見趙王爺急匆匆的下逐客令,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眾位官員見王爺下了逐客令,也一個個識趣得魚貫離開。


    王爺書房當中,涼妃哭哭啼啼:“王爺,你可得為臣妾做主啊,這鄭濤酒後失德,妄想玷汙與我,若不是巡守及時趕到,那臣妾唯有一死以保清白了王爺。”


    “此事前因後果我以明了,你先迴去吧,本王處理完了稍後就去找你。”


    趙王拍了拍涼妃的手,示意她迴房,又怒視鄭濤:“好你個鄭濤,本王待你不薄,你竟作出如此禽獸之事,不將你千刀萬剮,難消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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