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十分,陽光從雲縫裏掙脫出來,雲霧像幕布一樣拉開,林家灣學院漸漸地顯現在金色的陽光裏。前院的演武場上,新生娃娃們剛剛結束了一上午的訓練,一個個精疲力盡的拖著身體往木屋走去。一位七旬左右的老者步履蹣跚的跟在後麵,臉上的肌肉鬆弛黝黑,眼角的皺紋都快把眼珠子給遮住了,渾濁的老眼透著一份遲暮的蒼涼。


    那老人正是更叔,隻見他走過前院的木屋,穿過後院的廚房,徑直的來到了東頭的一間房屋,那正是林墨硯住的地方。


    “硯兒,在屋裏麽,怎麽還沒起,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硯兒、硯兒...”更叔使勁的敲著木門,急切的喊道。


    此刻,房間裏,林墨硯正在熟睡,他眯著眼,帶著笑色,嘴角還掛著口水,好像做了美夢似的。太陽從東窗進來,照向了床頭,照在了他那年輕秀氣的臉龐,朦朧中,墨硯聽到了有人在叫他,誰的聲音呢,好熟悉,是誰呢?墨硯就是想不起來,咦,更老的聲音,他喊我幹甚,啊,更爺爺,墨硯突然醒了過來。看了看外麵,都晌午了,怎麽會睡過頭,打了下哈欠想道。聽見外麵更老敲門喊他的聲音,馬上起身去開門。


    “更爺爺,對不住啊,我睡過頭了,飯也沒做成。”墨硯推開門,看到一臉焦急的更老·說道。


    “硯兒你沒事就好啊,做飯不打緊的,丁胖老板昨晚叫了幾個雙福樓的廚子來了,現在專門在學院做飯。我就擔心你有什麽事啊。”更老關心的說道。


    林墨硯望著更老年老體弱的,顫顫巍巍的還不忘關心他,心裏不自覺的觸動了下,當看到躬著腰,駝著背,滿頭白發,一臉皺紋的更老,心裏又莫名的心疼了幾分。


    更老又繼續說道“對了,硯兒啊,栢院長問我你在哪,說什麽你沒去找他,還說你是不是變性了,我反正沒聽懂,隻知道他說在演武場等你,人老了,也糊塗了。”


    “恩恩,是的,我要找栢院長有事呢,更老,我扶你去房裏休息吧,我去找院長了。”墨硯扶著更老向北頭走去,溫和的說道。


    前院演武場上,在陽光的照映下,一片金黃,林墨硯一眼就看到了栢院長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站在中央,一身寬鬆的長袍,加上飄逸的白眉,頭戴一頂拉風的高挑束冠帽,真的是派氣十足啊!隻是可惜了這一身行頭和相貌啊,要是這六年間去給人算算卦,求求簽的,也不至於混到沒錢吃飯啊。


    “院長好,我看院長您在這感悟天地其中的奧妙,小子我冒昧打擾了。”墨硯轉而恭敬的說道,畢竟自己還要求著長眉老頭啊。


    “哈哈,你小子在我麵前就不用假裝客套了,你不在背後罵我,我就已經很欣慰了,你說對吧。你這次不就是為了來拿南詔令的麽?”長眉老頭一副吃定墨硯的表情說笑道。


    “南詔令?恩恩,你說是就是嘍。”墨硯也不想解釋要多,怕解釋多了,被長眉老頭給坑了就不好了,就一臉平淡的說道。


    “恩恩,接著,這令牌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也就是進南山書院的信物而已,再說進去的方式有很多種,隻是南詔令沒有門檻而已。”栢院長把令牌扔向了墨硯,說道。


    “那還有其他要交代的麽?比如,功法,武技,法寶啊之類的,傳給我一些,我好出去曆練啊。”墨硯悻悻地問道。


    “有南詔令不就夠了麽,你拿著這個令牌,你現在就可以去南山書院啦,你的修真夢想不就實現了麽。要不是看在你這六年做飯的份上,我還不一定給你呢!”栢老頭好笑的道。


    林墨硯心中一頓鄙夷,怎麽會遇到這麽一個摳門的主,和烈頭簡直一樣喪盡天良啊,我的人生怎麽會遇到你們倆這麽摳門的人,真的是心疼自己。


    “要不給點盤纏也行啊,去南山郡肯定很遠的哇,這總可以吧,院長,院長...媽的,居然跑了,你個老公雞。”林墨硯正準備著實在不行的話就討點盤纏的,哪知話還沒說完,就不見人影了,氣罵道。


    林墨硯望著手中的南詔令,歎了氣說道:“也行吧,最起碼有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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