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書看的唄!”她笑著問,“老實交代吧,你們兩是誰想住這房子!不,是打算兩人一起住吧?”


    我和林皓白開始都隻顧著想這個圖案的事情了,全然把薛佳的話當作了耳旁風,現在仔細聽見了,連忙解釋到,“誰要和他(她)一起住了!”


    “嗬嗬,異口同聲喲!”


    薛佳把筆記給了我,“好了好了,不逗你們玩了,我一邊去了,你們繼續研究你們的未來啊!”


    我接過筆記,一直看。林皓白站在那邊動也不動一下。我說,“行了,你就別管她說的話了,現在我們要弄清楚這圖案是怎麽來的,而且它代表的是什麽意思,究竟想要暗示的又是什麽。”


    林皓白說,“我正在想著呢。”


    因為就讀新學校,所以筆記本也是新換的,才記了兩天的筆記,用的紙也少。林皓白翻到前麵去看,他說,“雖然你感冒了,但是字也不至於差別這麽大吧?”


    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我想睡覺,想睡覺的時候記筆記都像畫符私的,很正常的嘛。你看你打瞌睡時的筆記,肯定比這更亂的。”


    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會不會是你記筆記的時候,還有另外一隻手握著你的手,你豎著寫,他橫著畫呢!”


    課堂


    我想象著林皓白說的畫麵,仿佛看見一隻蒼白幹枯的手插入我的指間,帶著我的手一筆一畫寫在筆記上寫著,眼睛還惡狠狠地盯著我的頭皮。我頓時覺得惡心,“這怎麽可能嘛?要是有那玩意握著我的手,我還能看不見嗎?我可是有靈眼的!”


    林皓白笑,“不是握著你的手,那就是控製著你的心咯!”他這張嘴啊,氣得我真想衝上前去掐死他,說得就像我跟鬼很有交情似的。


    不過他說的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我跟他說,“這個周末我們迴族裏吧!”


    他問,“你要去看楊岸?”


    我看到他誇張的表情真是哭笑不得,“是啊,怎麽了?”


    他泄氣地說道,“沒什麽。”


    “一來,我可以去看朋友,二來,我想去研究鬼術。”


    “鬼術?”他說,“這高燒燒得厲害,現在還在說胡話呢?你是人啊,怎麽去研究鬼術?”


    我摸著自己的小心髒,擔心地說道,“我隻是想知道有沒有鬼在控製我。”


    “嗬嗬,我就很好奇,為什麽每次鬼都來找你?就因為你是女的,陰氣重?”


    我笑著說,“錯了!因為我是美女啊!”


    “你……”


    我看著林皓白的臉色像一層烏雲似的壓了下來。我一溜煙地跑開了。


    出了教室才發現空氣出奇的紅,我真是被憋壞了,聞見新鮮空氣的味都覺得舒服。林皓白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我身後,他跟我說,“瓔珞,其實這個學校的事情,也瞞怪的。暫時沒有聽到什麽大的事件根源,不過,學生之間流傳的事件可不少呢。既然事情已經送上門來了,你也去聽聽吧!”


    我點頭,“我知道的。”


    他繼續說,“你要知道,有的時候為了挽救大局,犧牲小部分的人是再所難免,所以就不要擔心了。”


    我轉臉看著他,他的表情很平靜,但是眉角牽動的那一刹那,我也看到了他的閃念。原來他也知道,我是怕事情的真相被層層剝開時,會引起更多人的犧牲,就像蕭芙蓉的事件一樣。


    他說,“那我們就開始吧?走,跟我來!”


    我跟在他身後問,“去哪裏?”


    “先去食堂,再去後操場的籃球場,這兩個地方的學生多,聊天的也多。不過他們最近的話題都出奇的一致。”


    “說什麽了?”


    “宿舍有鬼!”


    傳聞


    學校的生活就是這樣,住校以後就會發現,人生隻有三件事:學習,吃飯,睡覺。


    學習的時候每個人都很緊張,睡覺的時候每個人都很舒暢,惟有吃飯的時候是大家聚在一起的,這個時候最有意思,談得有趣,吃飯也吃得開心。


    薛佳排著隊,老遠就看見了我們,揮手叫著,“瓔珞,這邊這邊……”


    林皓白指了指食堂電視旁的空位,“你先去占位置,我去給你買飯。”


    這樣的時候,也很能突顯集體注意精神。


    等他們二人都打了飯菜過來,還有我們寢室的幾個女孩子。林皓白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男生,坐在了我們中間。


    薛佳說,“小林同學,你也用不著無時無刻都跟著瓔珞吧?”


    林皓白尷尬地撓著頭,“哪裏啊,其實是這樣的,我看她一個小姑娘不安全,主動擔當了她的保鏢職責。”


    “妹妹,原來你在這裏啊!”


    尋著聲音望去,艾雅琪端著飯菜走了過來,也沒問一聲就坐了下來,說,“妹妹,我們可有幾天沒見了。”


    我點頭說,“是啊。”心裏卻想,真不知道她怎麽這麽關注我的行動。


    艾雅琪對著我們一桌問,“怎麽樣。昨天晚上有沒有聽見怪奇怪的聲音?”


    艾雅琪此話一出,幾個女生立刻就來了興趣,我看著她們幾人的眼睛都像在發光似的,隔壁桌的幾隻耳朵似乎也湊了過來。


    喜歡穿紅衣的小宛接下了她的話,“姐姐是高二的吧?你們就在底樓上下的,也能聽見怪聲音嗎?”


    “是啊,你們不知道吧?”艾雅琪神秘地說,“公共廁所在淩晨以後會傳出衝水的聲音,沒隔半個小時有一次,一直持續到早上六點。你說在男生宿舍那還好點,廁所在外麵,有人起個夜去趟廁所的也正常。可是你們想想,女生宿舍可是內置廁所的,怎麽可能有哪個女生半夜三更地跑到外麵出上廁所?我們有天晚上沒睡覺,就一邊聊天一邊聽著廁所裏麵的聲音,沒隔半小時一次,真真切切!”


    艾雅琪此刻的表情就像是騙了我們就會天打雷劈似的。幾個小女生嚇得不行,聽得也仔細,好象很感興趣的樣子。連忙追問道,“還有呢還有呢?”


    “還有,等我想想。你們可有聽過行走的手指?”


    幾個女生點頭,“在宿舍的走廊上爬,還會去敲寢室的門……”


    艾雅琪路出誇張地表情,“這可是真的。先是聽到走廊上有輕微的聲音,不是腳步聲,是像在敲地板的聲音,然後你仔細聽仔細聽,一把耳朵靠近門,手指頭就來敲你們的門了……”


    我看著艾雅琪的樣子,倒不是像在講自己的親身經曆,像是專門在嚇人。進校的時候,我很奇怪她為什麽想知道這個學校的鬼故事,現在我很奇怪為什麽她明知道這個學校有鬼還講出來蠱惑人心。


    “還有還有……”


    林皓白輕輕拍我的後背問道,“這個人是誰?”


    我跟他說,“是和我一起拍恐怖電視劇的。我曾經在拍攝現場救過她一命。”


    林皓白表情詫異地看著我,“我怎麽覺得她像神婆似的?”


    我無奈地笑了笑,“個人愛好吧。秦綠依以前還不是喜歡收集鬼故事,女孩子喜歡聽這些和收集這些事情都很正常的。”


    他說,“我隻是好奇,她說的那些事情怎麽我都沒聽過!”


    我說,“可能是發生在女生宿舍的事情,你們男生不知道吧!”


    “不對啊,你們女生那邊發生的事情還不是有人說。先不管了,等聽完這裏的,我再帶你去聽他們說的。”


    我也沒理會艾雅琪說的話了,埋著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傳聞


    這個學校有著幾大傳奇事件。


    第一件事情就是鬼泣樓,我一開始以為,學生們聽到的鬼的哭聲,是歐陽家因為冤屈而發出的淒厲之聲。但是後來有同學告訴我,那裏曾經死過人,一個學舞蹈的美麗女子從頂樓跳了下來,身體先是摔在了底樓的裝飾屋簷上,本來這樣的高度,她掉下來隻能是摔個殘廢,但是就是因為那個裝飾屋簷,她的頭摔在了石製的簷上,聽說當時腦花就濺了出來。再翻身掉到地上,最後落下的位置,聽聞就是現在放著鏡子的地方。


    後來就有學生在藝術樓聽到女子的哭聲,有的時候還看見一個混身浴血的女子站在樓頂,向著路人招手。這個女子就跟蕭芙蓉一樣,不但優秀,而且前程一片光明,對她的自殺所有的人都感到驚訝,也少有人知道內情。現在就幾乎沒有學生知道了,但是我和林皓白都認為,隻要真的是這裏發生的事情,就一定能查個明白。


    第二件事情是學校的遊泳池,有學生在上遊泳課的時候,感覺到身體被人在水中抓住,一隻往下拖,也有人說那裏死過人。後來我和林皓白問了很多學生,被提到最多的一個版本就是,遊泳池發生過他殺事件。有的孩子因為遊泳課總是不過關,就在放學以後自己留下來練習,結果意外慘死在遊泳池中。因為發現的時候,屍體在深水區,所以被定為不幸溺水。但是實際上有人看見過那孩子的屍體,脖子上有手指的掐痕,很有可能是他殺事件,學校為了保護聲譽,就停止了調查。但是那裏做了規定,禁止學生在非遊泳課的時候進入。


    遊泳池在室內,為了美觀專門定作了玻璃落地窗,從外麵看就可以看見裏麵的一切。曾經有學生走在外麵的時候,就看見遊泳池的浪花一朵一朵地飛舞起來,之後便開始傳言,那裏鬧鬼。


    第三件事情就是有學生離奇失蹤的案件發生。但是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這些年來一直平靜,但是這件事情的影響似乎很大,每個班的老師幾乎都要提醒學生不要獨自在校園中散步,聽說失蹤的孩子都是一個人在學校裏走著走著就不見了,就算是死也未見屍體。由於這件事情在老師的不斷提醒下,便得最能影響孩子的心靈,所以幾乎沒有人敢獨自一個人呆著。


    難怪那天我和薛佳迴來晚了一點,寢室的同學就那麽著急,原來她們都不知道我和薛佳以前就是同學,感情很好,會在一起活動。


    但是這樣的事情又如何好控製呢?總還是能看見一些人是一個人走在校園裏的,為什麽他們都沒事呢?會不會是因為那裏失蹤的人都曾經獨自到過某個地方,被會失蹤的呢?如果真的存在著這麽一個地方,那這個地方又在哪裏呢?


    第四個事件就是最大的重點,宿舍有鬼。


    頂樓的孩子在夜裏的時候總能聽見樓頂上有孩子嬉戲跑步的聲音,似乎還很輕快,就像一群活潑可愛的孩子在追逐,而且還玩得很開心的樣子。有的時候,是一聲巨響,像是凳子倒在地上的聲音,之後會有人講凳子扶起來,還能聽見凳子的腳磨過地上發出的聲音。但是孩子都說,最怕的不是這兩個聲音,而是樓頂的鋼珠聲,像是幼年的孩子,手裏握著一把玻璃珠子之類的東西,一把全丟在地上,而後又到處跑,去撿迴來,又灑。這個聲音總是固定地出現在每個星期三的晚上。孩子們跟生活老師反映過,但是老師說是她們太緊張了,這些聲音都是與她們一層樓的學生們發出的。但是隻有住在頂樓的孩子知道,因為她們每個人都聽見了這個聲音。


    樓下的學生雖然沒有經曆過頂樓學生的遭遇,但是也有著奇怪的事情。比如,淩晨以後,會聽見有人拖著笨重的物體在走廊上走,像一條蟒蛇在穿梭,總是發出唆唆的聲音,驚嚇了不少人。生活老師又來跟她們解釋,說是幾層樓的老師晚上都要做清潔拖地板的聲音。但是學生們都說是一聲一聲有明顯間斷的聲音,而且那個東西一定比拖把重上很多倍。


    男生宿舍裏也有不少奇怪的事情,比如明明是放在床上的東西,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會發現落在了房間的正中間,因為是從上鋪掉下來的,就算是物體做平拋運動,也不該落在中中間間的位置,自由落體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有晚上努力學習的學生,用著應急燈在桌上看書,發現從女生寢室這邊會射電筒的燈光過去,但是一抬頭,燈光還印在臉上,卻看不見女生宿舍那邊有人在走動。過一會,燈光就消失了。


    晚上聊天的時候,還經常會插進來第三者的聲音,但是卻不知道是誰的。


    ……


    宿舍的怪事,我和林皓白在調查的時候,一個小時裏就聽到了不少。


    傳聞


    但是令我不解的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我在圖書館的遭遇,居然沒有任何人提起,也沒有任何人有相同的經曆。因為怕引起恐慌,我在問同學們的時候,也隻是提問了一句,問他們在其他地方有沒有什麽事件,比如圖書館。但是大家都搖頭,好象事件集中的地方都已經列了出來。


    藝術樓,遊泳池,宿舍,還有一個未知的失蹤之地。


    還有一件事情就更加奇怪了。


    有關於艾雅琪跟我們講的不可思議事件,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什麽廁所裏的水聲,什麽鬼手指敲門,我們去問了高二年紀的女生,以及艾雅琪同寢室的女生,都說沒有聽見過任何奇怪的聲音。


    那麽,她又是為什麽要欺騙我們呢?


    單單是想講鬼故事嚇住孩子們?


    可是,為什麽她又想要我幫她調查這個學校的事件呢?


    還有她身上的鬼印記,其他學生身上也未見得有過,難道她跟鬼已經有過接觸了?


    她身上有太多的疑點,讓我不得不有所顧慮。


    我和林皓白在後操場的籃球場上也收集了不少的鬼故事了。我跟他說,“我打算去找艾雅琪。”


    他點頭,“恩對,應該去找她,每個人做事都是有目的和原因的,我不相信她專門跑到低年紀的學生麵前來講一個故事,就是因為太無聊了。”


    “她其實一開始就很想我調查這個學校的事件的,在我們拍戲的時候,她就已經有跟我提高過學校的事情。但是我跟她說,我也會來讀這個學校以後,就再沒跟我提起過學校的事情,似乎有一種讓我自己以後去體會吧的意味。但是進校以後,她又很熱情地招待我和薛佳,好象又迫切地需要我去調查這件事情的樣子,但是她也隻是說叫我們幫她收集鬼故事,並沒有說什麽,救人或是幫人的。還有,她身上的鬼印記,你看這個學校裏麵,還有誰有這個的?”


    林皓白搖了搖頭,“難道她已經開始調查了?”


    “我想是這樣的。而且說不定已經跟鬼有過對話,也許還要求她要親自解決一件什麽事情。我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麽要調查鬼的事情,但是她編鬼故事卻讓我相當不解。你說呢?”


    林皓白一笑,“恩,我覺得,也許很快就會知道答案了,也許就是今晚!”


    他湊近我的耳朵跟我說了很多話。我揚起頭好奇地看著他,“你怎麽知道的?”


    林皓白露出自信地笑,“我們調查靈異事件也是類似於偵探的工作,做一個好偵探的條件之一就是學會做心理分析。”


    我問他,“那你分析一下我,看我現在最想做什麽?”


    林皓白說,“你想的,當然是……”他說著就跑開了,“打我這個心理專家了,哈哈。”


    我在他身後叫他,“喂,一個人的時候不要到處亂跑,你沒聽見會失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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