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那從我手中搶走鴻天之時,我給小天下了一個離魂之術,將小天部分魂魄和神識轉移到了自己手中,後來通過鬼砬子進入此地,這世間平行空間的入口僅此而已,進入這個空間後,即使是殘魄也能生長,與常人無異,而鬼砬子是個有進無出的地方,我分離出來的神識也就留下來照顧小天。”八公朝著鴻天微微一笑,用手摸了摸她的頭。


    “那真正的我呢?”鴻天已經從一臉震驚變的從容了許多。


    “後來我一路追蹤,發現赤那來到了岱輿古國,用黑薩滿獨有的巫術打開了巨眼黑洞,將小天扔進了歸墟之中,歸墟是這世間極陰之地,基本進去就不可能出來,但肉體會完好無損,小天的魂魄在平行空間被我一直保存著,所以才得以活下來。”八公從衣服裏掏出一個小酒壺喝了一口,潤潤嗓子,沒想到即使到這裏,他還是好這口。


    “歸墟不是隻有歸墟之心能打開嗎?我怎麽感覺好像誰隨隨便便都能打開一樣呢?”我滿臉疑惑的看著眾人。


    八公剛要說話,肖老急忙搶答:“不是所有人都能隨便打開歸墟,隻是赤那是黑薩滿的嫡係傳人,而且秘傳薩滿教有打開歸墟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能,隻是要耗費相當大的代價,赤那就是為了打開歸墟從而死了,不過神識未滅,他似乎已經感應到小天在這裏了,所以估計已經追來了。”


    “你怎麽知道?”楊燦燦好奇的問。


    肖老得意的揚起脖子,輕哼了一聲,“老朽猜的。”楊燦燦朝著他做了一個鬼臉。


    “你們剛才說要追來了,就是指赤那吧。”我頓時恍然大悟。


    吳子涵突然說話了,嚇了我們一跳,“敵人總是要來,既然不能再躲,那就麵對。”吳子涵的眼底閃出一陣寒光,他很少會這樣,除非遇到他特別關切的事情。


    “對了,你們剛才說的那個會古五國文的鍾教授,是冥昱教的人吧,不然他怎麽知道的?”我馬上覺得有些不對勁。


    八公嘴一撇,道:“我早就知道了,那家譜我早就翻譯了出來,這隻是為了引赤那出來,因為算算日子,我也知道你們快到了。”


    “啊?八叔你已經知道前麵奇怪的文字寫的什麽了?到底是什麽意思啊?”鴻天追問。


    八公頓了頓,像是在下某種決定,緩緩的說:“你的祖先,是紅軍。”


    我噗的噴了出來,“我祖先是八路。”


    “八路你個頭,我看你是八嘎呀路,八公說的是鴻鈞,乃是道家上上之祖,有句話說,先有鴻鈞後有天的鴻鈞老祖——”


    第六十九章 鴻鈞老祖


    楊燦燦說完極其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就像看火星人一般,我當時還很詫異,這小妮子真的是在蠍子墓被困了將近四十年嗎?居然連八嘎呀路都知道?看來我們平日裏在旅館住的時候,她這電視沒白看,準確的說是抗日雷劇沒少看。


    “先有鴻鈞後有天?難道他是盤古?女媧?”我以前根本沒聽過這個人,歪著頭問大家,問完後我就極其後悔了,所有人都或輕或重的瞥了我一眼,還包括鴻天和子涵,好吧,我承認了我的無知。


    “君揚你沒看過封神榜嗎?”付馬隨口問了一句。


    我翻了翻眼睛,“還真沒有,基本都看武俠的電視劇了,老子是鐵杆金庸迷”。


    肖老緩緩的說:“鴻鈞其實隻是神話中的人物,傳說為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的師傅,代表著至高無上的大道,是玄門道教的司掌,所謂一陰一陽之謂道,而鴻鈞就是大道的代表,是天道的代表三清,西方二聖,女媧等混元大羅金仙的指引者與監督者,鴻鈞的徒弟能開天辟地,而且還得稟告鴻鈞一聲,要同意了才能開天,那鴻鈞是什麽存在就不言而喻了。”


    肖老頓了頓,我以為他說完了,剛要張嘴去問問題,他又繼續道:“我記得書中對鴻鈞老祖出現,曾有一首詩這樣描述,高臥九重雲,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盤古生太極,兩儀四象循,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玄門都領袖,一炁化鴻鈞,可見這位人物多麽出神入化,簡直就是中國版的上帝。”


    肖老半天不在說話,我得了空隙,趕緊插上一嘴:“鴻天的家譜之上寫著祖先是鴻鈞?”我的語氣幾乎詫異到了極點。


    “是的——並且前麵均是用古五國文書寫,這種文字世間並沒有多少人認識,所以我們也是翻譯的斷斷續續的,但是鴻鈞老祖的翻譯是可以確定的,不會有錯。”八公解釋道。


    “我的祖先居然是這麽厲害的一個人,那為何我的家族還有詛咒,每隔十九代的詛咒是怎麽迴事?”鴻天迫不及待的問。


    “對於你的家族史我們幾乎一無所有知,你們的族譜之上也是隻有寥寥數字,我們也是無法考證,唯一能知道你們家族淵源的就是那幾篇古五國文的族譜,可以確定的是,你的家族在幾萬年前就存在,甚至更早,你要知道,那個時候,我們的老祖宗可能還在樹上蹲著呢,所以你的家族應該是第四代人類。”肖老的語氣越來越加重,說到最後第四代人類的時候,一字一句咬著說了出來。


    “第四代人類?”鴻天似乎並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看來八公對於她的身世從來都沒透露過。


    八公眯著眼睛看著遠方,說:“這個,稍後讓肖老為你解釋吧。”


    “可是——”還不待八公說完,楊燦燦又迫不及待的追問,“那個鴻鈞不是神話裏的人物嗎?有很多家族為了跟曆史的名人相靠,虛構家譜也是有的,這也可以理解,至於你們所說的用古五國文書寫的,也許恰好他的祖先會這種文字而已。”楊燦燦聳聳肩說。


    “燦燦姑娘說的,我們當年也曾想過,不過倒是不大可能,若小天是平常之人,也不會引來冥昱教多番的搶奪,甚至讓赤那拚出了性命也要把她送入歸墟之中。”八公邊說,邊從包裏翻出一些東西,我才發現,八公的破包跟機器貓的口袋一樣,怎麽什麽東西都有。


    “老朽分析——”肖老突然大聲的說了一句,想引起我們注意,嚇我一跳,“老朽分析,這鴻鈞老祖應該是遠古時期曾經真實存在的一個人物,隻是後來被人虛構成了神,再經過多年的口口流傳,故事編造,就成了今天的樣子,八公的藏書之中有一本曾一筆帶過鴻鈞老祖,不過有一點我至今不敢相信,書中的鴻鈞老祖,是個女人。”


    “女人——”我跟付馬還有燦燦一起喊道。


    我們的震驚似乎並未出肖老的意料之外,他點點頭,繼續道:“是的,書中提到鴻鈞老祖是個女人,地位崇高,至於更多的信息,那本書已經被毀了,是個殘本,也怪怎麽就在那一頁變成了殘本,似乎連老天都去刻意隱藏這些秘密。”


    “我的父親,他叫什麽名字,可以告訴我嗎?”鴻天揉了揉眼睛,將隱形眼鏡摘了下來,那雙血紅的瞳孔盯著我們,跟她對視那一刻,我的心裏突然咯噔一下,說不明白那種感覺,我先聲明,這絕對不是被漂亮妹子電到的衝動,而是一種恐懼。


    八公歎了一口氣,“你的父親叫做鴻錚,是一個很帥氣的人。”


    “八叔,你說當年跟我父親一起出海,隻有一個人生還了,那個人你認識嗎?他現在在哪裏,我想問問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父親又為何在我出生幾個月出海了?”鴻天的聲音有些顫抖,可以聽的出她在極力的控製自己,不讓我們發現她情緒的波動。


    八公不忍再說話,肖老繼續道:“因為你出生沒幾個月就被赤那擄走,我當時在隱調局供事,鄭周兩位局長安排了很多人去打探你的下落,最後得知你已被赤那關進了歸墟之中,而岱輿古國的八卦大陣幾乎讓人聞風喪膽,沒有極高的能力,很少有人敢去觸碰,即使去了,我們也沒有辦法打開歸墟之眼,歸墟之眼一共有兩個,極東之眼在渤海,極西之眼在大西洋,你的父親就是出海去了大西洋,企圖可以找到極西之眼,並打開它救出你。”


    “等會——”我連忙打斷肖老的談話,“歸墟之眼不是在岱輿古國西域之地嗎?不就是那個祭壇大殿的巨眼黑洞嗎?怎麽跑渤海去了?”我皺起眉頭。


    “岱輿古國的巨眼黑洞隻是可以通向歸墟的一個通道,算是渤海之眼的一個後門,真正力量強大的是在渤海,我想這個後門應該跟上凰有關係,當年岱輿古國的臣民是通過歸墟之眼逃到了西域之地。”肖老說的口幹舌燥,急忙從包裏拿出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幾大口。


    我真是不禁想歎一句,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父母對子女至愛有時甚至可以超脫生死。


    鴻天低著頭,她的情緒很低落,也難怪,這些詭異的身世若是我一股腦的全知道,恐怕也是接受不了吧,鴻天相比,我算是幸福百倍了,畢竟我在父母的陪伴下長大,不論他們在哪,我一定要找到。


    “那個生還的人呢?我想見見他,他還在世嗎?”鴻天用顫抖的聲音問。


    我心裏粗略的算了一下,若是二十年的話,那個人今年也至少年過半百了,八叔點點頭,“還在,不過他未必會說,因為那個人就是吳子涵——”


    八公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眾人全都瞠目結舌的看向吳子涵,吳子涵的眼睛盯著遠方發呆,仿佛這一切跟他毫無關係。


    “子……子涵怎麽無處不在?”楊燦燦大為驚訝的說。


    若是別人問子涵,他一定是懶得理,要麽就是裝沒聽見,鴻天唯唯諾諾的說:“子涵哥哥,你能告訴我哪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嗎?”她的聲音很輕,就像是自己犯了錯誤一般。


    吳子涵轉過頭,仍然麵無表情,“被藍昱人的炁幻吸了進去。”邊轉過去不再理我,這句話弄的我們是一頭霧水,最討厭這種說話說一半的,還不如不說。


    “炁幻又是個什麽鬼?”我帶著責備的語氣問。


    本來等著肖老或者八公解釋,白叔卻發話了,“炁幻是藍昱人保護城池的一種方法,我以前曾聽我師父提起,在白薩滿的幻術之中也有相通之法,其實類似於一種結界,但是你能看到結界裏所有的東西,若是附和條件之人就能進入結界之中,不符合條件,你看的都是幻影,就好像海市蜃樓一般。”


    鴻天本來還想張嘴問,見吳子涵這個態度,抿抿嘴,欲言又止,她緊緊的拉著歐陽曦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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