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死了嗎?”八公微微一笑,“是死了,不過是在那個世界死了。”


    “那個世界?這裏是哪個世界——”我一頭的霧水,八公不會告訴我這裏是陰曹地府吧,原來另一個世界也是有大學和汽車的。


    “這裏是平行空間,跟我們的世界不相融合的空間,不過現在已經不穩定了,你們再進來的時候,定是兩個空間發生了融合,這裏隨時可能崩塌,第二個門是夢境之門,第三個門是平行空間,現在這裏應該叫平行夢境了吧。”八公若有所思的說著。


    “好深奧啊,沒太聽懂。”付馬歎了一句。


    “是人死了就會來這嗎?看來咱們已經死了。”我聳聳肩看著眾人。


    八公狠狠的往我腦袋上拍了一下,“還是上凰的轉世呢,什麽智商,我隻是在這裏殘留了一小部分神識而已,隻是為了保護我的好徒兒,你們幾個行啊,七星六門陣都過了兩個了?”


    一邊說一邊走,我們走到了樹林之中一個比較偏僻的小亭子,八公剛剛坐下,我們幾個就準備要張嘴開始問問題,八公似乎早就料到了,擺擺手示意我們先不要說話,他饒有興趣的掃了一眼歐陽曦雨,道:“可以在平行空間自由穿梭的人,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歐陽曦雨愣住了,然後微微一笑,“沒想到這裏還有一位高人,若我不在這裏,憑你一人之力,能帶他們出去嗎?”


    八公揉揉鼻子,“誰說我是一個人——”遠處傳來匆匆的腳步聲,還會有誰,我歪著頭尋思,那個人走進的時候,我的心裏突然無比的踏實,他不是別人,正是吳子涵。


    吳子涵清冷的目光撇了我們一眼,麵無表情,我們已經習慣了,楊燦燦趕緊迎上去,“子涵,你去哪了,可讓我們好找啊——”


    吳子涵沒有說話,鴻天站起身來,笑眯眯的說:“子涵哥哥,原來你們都認識啊。”吳子涵仍然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點點頭,但是目光之中卻少了一絲清冷,楊燦燦在一旁氣的撅著嘴。


    歐陽曦雨的表情幾乎驚訝到了極點,難以置信的看著八公問:“他是靈——”曦雨沒有說完,八公眯著眼睛點點頭,歐陽曦雨頓時單膝跪地,低著頭,仿佛不敢看吳子涵一般,這個情景,我在蠍子墓裏曾經見過,羅刹鬼女王第一次見到吳子涵時就曾單膝跪地,難道歐陽曦雨是從歸墟裏出來的?


    吳子涵並沒有理會她,對著八公說:“快到了。”八公點點頭,我們幾個麵麵相覷,不知道他倆再打什麽啞謎。


    “你倆到底怎麽迴事,神神秘秘的,能不能有個人迴答下我們的問題。”楊燦燦掐著腰氣唿唿的說道。同時,鴻天扶起在地上的曦雨。


    八公微微一笑,“燦燦,想問什麽,抓緊吧,時間已經不多了。”


    燦燦竟然一時語塞,問題太多,居然不知道從哪個開始問了,“鴻天到底是什麽人?剛才還沉睡,怎麽這功夫就醒了?”


    八公聳聳肩,“我也不知道,這個你要問吳子涵,我隻是跟她有師徒之緣,你們現在看到的小天不是真實的,跟我一樣,隻是一縷殘魂而已。”


    這句話一出,不光我們震驚,連鴻天自己都震驚了,斷斷續續的問:“八叔,您……說我……我是什麽?”


    “你們剛才提到的家譜怎麽迴事啊?”我沒理會鴻天的驚訝,也追問了一句。


    “鴻這個姓並不是大姓,小天家有一本祖傳的家譜,從家譜上看,他們的家族史很悠遠,隻是詭異的是,每到十九代,都會有一個人叫做鴻天,這個人有男有女,男的一般都能平安無事,壽終正寢,而女的,從來不是夭折就是意外死亡。”八公歎道。


    第六十八章 詭異家譜


    “鴻這個姓,我也有所研究,鴻姓,是大鴻氏的後代,大鴻就是黃帝,亦謂帝鴻氏,莫非這位鴻天姑娘是黃帝的直係後裔?”白叔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輕描淡寫,反而讓人覺得奇怪。


    鴻天實在忍不住了,問:“八叔,你們到底在說什麽,什麽神魂神識的,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怎麽迴事,還有曦雨,她是我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們剛才說她什麽在平行空間自由穿梭?你為什麽要給子涵哥哥下跪?這幾個人又是誰?能不能告訴我?”鴻天急的幾乎快哭了。


    八公有些心疼的摸了摸鴻天的頭,歎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會來,有些事情也早就應該告訴你了,你剛出生的時候,就沒有父母,隻能我這個做叔叔的照顧你。”


    鴻天點點頭,道:“你不是說我爸媽是出了車禍,意外去世了嗎?這些年八叔就像我的親爸爸一樣。”


    聽鴻天這麽說,八公的表情欣慰極了,“小天啊——八叔一直沒告訴你實話,是怕你接受不了,現在應該告訴你了,當年你剛剛出生不久,你的父親當年跟隨一艘叫做波塞冬號的船出海,後來那船發生了海難,隻有一個人迴來了,剩下的人全都遇難。”


    “那我母親呢?”鴻天用震驚的語氣問,臉上的表情卻是傷感至極。


    八公動了動嘴,緩了片刻,似乎極其不願意提起此事,最後還是拗不過鴻天,道:“你的母親——她也許還活著,也許已經死了,我也不知道,當年我有預感在某地會有一場師徒之緣,於是我以卦術企圖卜算出這場緣分的具體位置,卻無論如何都算不出來,而且卜出的卦象很奇怪,按著它的指示,我收到的徒兒是個死人,但天機隻能透露至此,再繼續窺測就會有違天道。”


    “所以你後來就來找我?”肖老恍然大悟一般。


    八公點點頭,繼續說:“你人脈廣,我當時聽說天機老人的徒弟雲澤是位先知,他預示到了一些詭異的東西,我就猜測會不會與我的卦象有關,於是就找到了肖老。”


    “那位叫雲澤的先知預示到了什麽?”還沒等我提問,鴻天已經迫不及待的問下去。


    八公看了一眼肖老,示意他來說,肖老點點頭,“當年我跟八公一起找到了雲澤的家,卻發現他已經消失了,雲澤本是先知,不喜歡被打擾,住的地方比較隱秘,他似乎預測到會有很多人來找他,所以提前搬走了,但是在桌子上我們發現了一封信,信上隻有一家醫院的地址,還有四個字,寫著天機有變。”


    “什麽意思?天機有變?那原來的天機是什麽?”楊燦燦滿頭霧水的問道。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之前天機老人那兩句禪語怎麽說的來著?躔昱現起天機變,玄牝開應夙世劫,難道天機變說的就是這個?那麽躔昱是什麽東西?”眾人都搖搖頭,我看到吳子涵動動嘴,似乎要說什麽,但是欲言又止。


    “後來你們就去了那個醫院?”付馬將話題又扯了迴來。


    八公和肖老一齊點頭附和,八公繼續說:“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直覺告訴我,我的徒兒就在這裏,我當時有一種強烈的感應,就好像有人用繩子在牽著我走一樣,那感覺很神奇,是我第一次才有的,這就是強烈的師徒感應吧。”


    我當時實在忍不住,就在心裏吐槽了一下,愛情能感應也就算了,師徒也得強烈的感應,不過也許這一切就是早已注定的吧,是我們所更改不了的命運,我們能做的就是跪著也要把它走完。


    “你們看到了什麽?”楊燦燦迫不及待的問。


    八公沒說話,肖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個正在待產的病房,病房外麵一個開心而又心情急躁的準爸爸在門口徘徊,我們過去的時候,他說他已經等了一天了,正在手術的燈一直都在亮著,也沒有人出來,我當時就心覺不妥,也顧不得許多,便跟八公衝了進去,結果……”肖老全身顫抖了一下,在關鍵的地方停了下來。


    “結果什麽?”鴻天輕聲問,我看到她的眼圈紅紅的,也難為她了,這麽大了才知道真相,一定很難接受吧。


    肖老動了動嘴,似乎不忍說下去,八公瞥了一眼鴻天,說:“結果產房裏到處都是血,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死了,你的媽媽也失蹤了,你爸爸和幾個醫院的人都能證明,他們沒有任何人從手術裏走出來,你媽媽是怎麽失蹤的,我們完全不得而知,而你一出生,就睜著大大的眼睛,用血紅的眼睛盯著我們笑。”


    “那肖老你早就知道鴻天的來曆了,為什麽一直不說呢?”楊燦燦撅著嘴說道。


    肖老微微一笑,對燦燦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拿出來的炫耀的,有時候不說出來,也是一種好事。”他用奇怪的眼神撇過吳子涵,吳子涵沒有說話。


    “那當時為什麽我沒事?”鴻天一臉的詫異。


    八公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當時你爸爸像瘋了一樣,不停的重複什麽家族的詛咒,什麽什麽的,我們本來打算馬上帶你走,可是黑薩滿的首領赤那追的過來,要將你搶走,我跟赤那大戰了一場。”


    “家族詛咒?”我重複了一句,加重了語氣。


    “恩,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小天有一本家譜,是後來他的父親轉交給我的,小天的家每隔十九代都會出現一個叫鴻天的人,女孩都會夭折,而你就是那個人。”八公指著鴻天說道。


    “可是鴻天跟黑薩滿有什麽關係?還要黑薩滿的首領親自來?”付馬用手托著下巴,做了一個分析的姿勢。


    “這個——恐怕你們要問吳子涵了,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保護我的徒兒,是我們這個做師傅的義務,我跟赤那大戰了幾個迴合,一直都是平手,但是黑薩滿中有一個人突然在背後偷襲了我,導致在最後鬥靈術之時,我沒有完全釋放手中的符紙,讓赤那有機可趁,將鴻天搶走了。”八公狠狠的舒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應該過去很久了,畢竟鴻天現在都二十多歲了,看到八公氣憤的樣子,仿佛這件事就是在昨天發生的。


    “然後呢?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楊燦燦歪著腦袋,斜著眼睛掃了一眼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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