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鯀呢就是這條陰魚,而還有一條陽魚則是值得‘大禹’,禹是鯀的兒子,就是顓頊的孫子,‘禹’通魚,《列子·楊朱》說:‘大禹,一體偏枯。’意思就是和鯀是同一體的,陰陽相合。


    倒過去看呢,顓頊帝死而複生是因為他的兒子和孫子繼承了他的力量。顓頊又號高陽,高陽與與我們太昊風族關係是很密切,他們的圖騰是魚,我們的圖騰是鳳鳥。說當年在古蜀國有一位大祭司非常了得,這位祭司有著通天徹地的本領,他悟出了顓頊帝起死迴生的大道,並刻下了象征著鯀的力量的陰魚玉佩,和象征著大禹之力的陽魚玉佩。這位大祭司非常高傲,他認為當時的巴蜀人已經被權利和利益汙染了靈魂,根本不配擁有先祖的神力。於是就分別把這對玉佩掛在兩隻貓的脖子上,這兩隻貓一黑一白,大祭司把這兩隻貓放進了深山隨他們去了,並說道:“有緣人可得知。所以,查兄,你這朋友的貓上這枚東西有多珍貴現在知道了嗎?”


    胖子道:“要真是那麽貴重,傻子才會給她呢!八成是仿品,雲老兄,你天天在深山老林裏住著不知道,離我們這兒三百公裏遠有個叫義烏的地方,專門做這種小玩意。別說魚了,龍啊鳳啊一筐一筐的經常有人挑著到處賣,普通的幾分錢,貴點的也不過幾毛,這就是那種貨色。”


    風起雲懶得和他辯解,便問胖子道:“聽說這村子裏的母貓每天晚上都離奇地死對嗎?”


    胖子一臉苦相的看著查文斌道:“他們都說是阿米幹的,昨晚我和秋兒把他關在籠子裏,連同一隻母貓一塊兒,可結果呢,外麵的貓死了一片,我們的阿米壓根沒出去也沒咬這隻,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沒想到風起雲淡淡一笑道:“沒有冤枉,就是它幹的!”他一邊抹著那隻貓的背,一邊蹲下去檢查籠子裏的那隻母貓道:“這根本就是一隻公貓,隻不過是被閹割掉了,可它還是一隻公貓,不信你今晚抓一隻沒懷孕的試試。”


    “還有這事?”胖子哪裏知道貓還有閹割一說,他隻知道沒那玩意就不是公的啊。不過他見不得那風起雲在這裏一來就說一堆,於是抓著那籠子匆匆就往外跑。賣貓的是當地一個痞子,他當時對胖子說這還是個處女貓來著,胖子很是滿意。


    那痞子這會兒正在橋頭一小賣部裏打牌,看著胖子手裏拿著貓朝自己走,丟下手裏的牌拔腿就跑。胖子人胖,身手可不賴,那小痞子沒跑多久就氣喘籲籲,剛一迴頭就被胖子一把擰住胳膊道:“你見到我跑什麽?我能吃了你?我問你,你賣給我的這隻他媽的到底是什麽貓。”


    那痞子見跑不掉,隻好繞著說道:“石爺爺,你不知道啊,這隻貓它懷孕了啊,這買賣你做的還不劃算麽,我賣給你的是一隻的價錢,等它下了崽兒那您就賺了好幾隻啊。”


    胖子朝著他頭上就是一巴掌,扇得那痞子頭冒金星:“媽了個巴子,我問你它是公還是母!”


    痞子帶著哭腔道:“我哪知道啊,也不曉得哪家的野貓,他們說有人要買母貓,我就在路邊隨便逮的……”


    弄半天,胖子這貓還是拐來的,一下子就火起了把氣全撒那痞子身上好一通揍:“讓你處女貓!讓你偷貓!讓你處女貓……”


    後來找了村裏的獸醫,經過確實,這的確是一隻閹割過的公貓,胖子那個臉綠的跟青豆似得。偷貓的那痞子最後又不知道上哪給他弄了一隻貓,這迴的的確確是隻母貓,痞子說了:“不是母貓讓胖子再打他一頓也行,說是最近村子裏的母貓丟的差不多了,就這隻還是從麵搞來的。”


    風起雲摸著那隻黃色條紋的母貓道:“今晚正是可惜你了,要不要這樣,查兄,我們晚上來看一件有趣的事兒,我把這枚東西用個活扣係在這貓脖子上,再給它的嘴上纏一層膠帶。”


    查文斌哪裏曉得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就是這樣,晚上還把兩隻貓關在一塊兒,幾個男人呢都在院子裏喝茶,吃葡萄。


    約莫十二點左右的光景,突然那籠子裏的母貓叫了一聲,那叫得跟孩子哭是沒二樣的,就連查文斌聽著都覺得瘮的慌,那玩意嗓子又尖又細,完全不是平時貓咪“喵喵”的那種叫聲。不一會兒他們就看見查文斌家的牆頭上站立著好些公貓,胖子還開玩笑道:“娘的,真是個小騷貨,一嗓子把全村公貓都給吼來了。你他娘的籠子裏不是有男人啊,居然在這裏搞現場直播。”


    籠子裏,阿米現在已經和那隻母貓糾纏在了一起,隔著有些路,查文斌不是個無聊的人,那場麵有啥好看的。可是牆頭的那些貓瞬間就都一躍而下,它們的目標都隻有一個,那就是籠子裏的母貓。本以為那些公貓會打成一團,這在母貓發情的時候非常常見,可是那些公貓今晚一個勁地都在撓籠子。


    胖子笑道:“它們那是想把阿米拖出來扁啊,這群貓都在吃醋。”


    可是風起雲卻說道:“你錯了,它們是想進去殺死那隻母貓!不信你看,你的那隻貓也在幹著同樣的事兒,雖然它的嘴被纏住了,可是它的爪子還好著呢!”


    “好像真是的,查爺你聽那母貓叫的挺慘的,已經不是在發春了,這是在哀叫了!”隔著不遠,查文斌這時才看清楚,阿米的爪子就像雨點一般不停地落下那隻母貓,而籠子外麵的那些公貓都在做著同樣的事情,它們並不攻擊“情敵”阿米,反而是一致都在攻擊那隻母貓。可憐的母貓此時已經被籠子外麵的幾隻公貓咬住了背部和脖子,阿米就像瘋了一般的抓撓。


    看到這個場景,查文斌立刻拿著棍子去趕,可是那些公貓壓根不理睬查文斌,即使被打了它們依舊在攻擊著,這些公貓好像全部陷入了某種瘋狂的狀態……


    就在這時,風起雲站起來了他走到窗台邊把那根和阿米相連的繩索輕輕一拉,它脖子上的那枚玉佩瞬間被扯出籠子。就在這時,那些公貓先是一愣,然後胖子拿著棍子一掃,這些貓頓時閃開了老遠,一個個躍出圍牆……


    籠子裏的阿米也安靜了下來,那隻母貓渾身上下遍體鱗傷,隻在籠子裏喘著粗氣了。風起雲把那隻母貓拿出來丟給二長老道:“你救活它,”然後又對查文斌說道:“現在你們都看見了。”


    查文斌從沒見過如此同類互相殘殺,想著剛才的血腥,他也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來告訴你為什麽,籠子裏你的那隻貓也是母的,它也快要發情了。在發情之前,它要打敗所有的競爭對手,任何有發情跡象的母貓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那些公貓都是它的幫兇,這枚玉佩有著十分特殊的力量可以改變思維,不光是人的,同樣是貓的,隻要誰戴上它,誰就可以影響周圍人並被自己控製……”


    第七十章 出發:地獄之門!


    風起雲接著說:“是惡念!動物和人一樣都有本性,這隻貓也到了發情的季節,它的本性便是去除掉那些競爭者,它的潛意識裏所有的母貓都是它的敵人,這枚玉佩的確很可怕。不過有邪就有正,就好比一把匕首,看是誰用它,強盜手裏那就是作惡的利器,士兵手裏就是保家衛國的正義。”


    查文斌問道:“你是說還有一枚跟這個類似的玉佩?要是能找到那個叫花子就好了,這樣看來這玉佩不能輕易拿出來了,誰都有善惡,保不齊哪天就被這東西給蠱惑了。”


    “從料子上看年頭肯定是有了,造型上看也接近古蜀風,這東西說不好,是誰做的這對玉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誰拿到了它。先留著吧,既然人家選擇了給那隻貓,就是緣分,緣分這東西強求不得,我有個法子可以讓這貓不再作惡。”


    胖子道:“你不會是想給它結紮吧?我聽說小白已經都給它喂避孕藥,她不喜歡阿米懷孕。”


    風起雲道:“那就對了,母性是天性,動物也不例外,人怎麽可以去壓抑它的天性呢?現在這個局麵也是人造成的,是人讓它有了報複心,有了惡念。看這貓年紀也不小了卻從未有過當母親的滋味,就隨了它的願,一切也就了結了,拿掉玉佩讓它自然受孕,過了這一茬再給它戴上,讓它去感受生命的魅力,它才會懂得尊重生命。”


    一席話,在風起雲的嘴裏說出來查文斌聽著就是那麽的舒服,恍然之間他有了一種錯覺,這個人和葉秋怎麽有那麽多的相似之處。隻是一個冰心玉壺,深沉而內斂;一個風流倜儻,瀟灑而隨性。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卻有著相似的氣質,仿佛天生就是一雙對立麵。


    風起雲來自然是處理那具屍體的,千百年前這裏的確屬於風氏,是他們的先祖締造了現在的洪村。小時候獅子峰上常年雲霧籠罩,我們這些孩子就會問老人:爺爺啊,你山裏是不是有妖怪?老人們總是會笑著說:傻孩子,那裏麵住著神仙啊。現在的洪村一如當年的模樣,山沒變,水沒變,路沒變,隻是人變了。


    屍體被運走了,也有人說根本沒有運走,它就在那棵樹裏,很多年後,那棵數次經受磨難的大樹終於擺脫不了要死亡的命運,如今它的一般身軀早已幹枯無力,每每這些後人走過的時候依舊能看到有人在那裏虔誠的焚香。你要問洪村人為什麽?他們會告訴你:這裏是他們的根……


    夏秋石把那幅畫送來了,用錦緞包著,這些年它被保存的很好,查文斌輕輕打開畫卷,那畫中的女子一如真實。


    畫中人內穿薄蟬翼的霞影紗桂花香胸衣,腰束蔥綠撒花軟煙羅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牡丹花蟬翼紗。那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香嬌玉嫩秀靨豔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那真是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豔,明黃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畫中徘徊,萬種風情盡生,臉上未施粉黛,卻又清新動人。


    女子懷中抱著一隻黑色小貓,查文斌猛地一眼瞧見那貓的脖子上果真有翠綠一點,讓那慵懶的貓咪有了一絲俏皮,卻又讓這畫中女人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如同煙花般縹緲虛無而絢爛。


    他看得癡了、呆了、迷了,那畫中人仿佛緩緩朝他走來。他慌了、亂了、哭了,那女人幽幽地喊道:“文斌哥,你怎麽好久還不來看我呢?”


    “小白?你真的是小白嘛?”他伸出手卻發現自己撲了空,那女人掩麵後退,嘴中又道:“文斌哥,我好冷,你們怎得忍心讓我一個人呢?”


    “小白,你在哪!小白!”他朝著那女人奔去,可是他們的距離卻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小白!”忽然的,查文斌覺得自己的臉上被人狠狠掐了一下,一揮手,一蹬腿,睜開眼,胖子和葉秋一起默默地走開了……


    “哎,老二,你那麽厲害倒是給想想法子啊,我真沒看見他哭過,可剛才……”


    就在之前,胖子和葉秋都聽到了查文斌的大喊大叫,這後半夜的胖子匆匆進了他屋,此時的查文斌正睡在床上口中大喊小白的名字,離著他不遠的桌子上放著那幅畫。估計他這又是在做噩夢了,胖子伸手擦了一把他臉頰上的淚,這樣的情況已經是連續第三天了,自從那幅畫迴來,查文斌幾乎每晚都要上演一番今天的情形。


    葉秋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迴了自己房間,胖子知道他那不是在裝酷,他是真心找不到辦法。


    “哎,心病還要心藥醫啊……”胖子搖搖頭一個人去廚房裏喝悶酒了。


    飛天舞碎斜陽,桂花揚兩袖香;黃沙迷亂了銘刻千世的絕望,輪迴茫,宿命蒼,難忘……


    畫中的女子不僅和袁小白如出一轍,就連她懷中的那隻貓都與現在的阿米有著九分九的相似,那魚形的吊墜,難道是巧合?還是後世穿越迴了千年奏響了今世的悲傷?


    風起雲最後走的時候告訴查文斌,這畫中的背景或許是破解的唯一線索。若是在燈光下仔細看,那女人的背後隱約有一座山峰,山峰和她的發絲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風起雲發現那山峰之間有一個三角的拗口,恐怕至今查文斌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層。漫山的白雪和紙張早就融為了一體,風起雲告訴查文斌,這張畫的白底是有兩重色的,一層是紙,一層是雪,這種玄妙的構圖也隻有他這樣見過無數大家手筆的高人才能看得出。


    天地一色,萬年冰封,你是否還在等著那個人?


    “查兄,如果你要去,記得告訴我。”這是風起雲離開查家的最後一句話,不周山!一座在五千年的傳說裏隨處可見卻至今無人知曉的神山,一座被認為是人界唯一能夠直達天界的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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