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上下起了大雪,不少人都躲在家裏取暖,以至茶樓‘門’可羅雀,客人的數量用兩隻手都能數得出來。[.tw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訪問:.。紫‘玉’與韓重的愛情故事雖說到了尾聲,奈何天氣惡劣,人們自然不會冒著大風雪來這裏聽書。


    楚娘捧了個暖手爐過來塞給台上的人,搓著潔白的手道:“今兒個人真少。”


    那人接過爐子捂了一會,又趕緊把暖手爐塞迴給楚娘。“楚娘,你的手那麽嬌貴,可別凍壞了才好。再說了,你待會還要彈琵琶呢。”


    這人文質彬彬,‘挺’鼻薄‘唇’,竟是秦笙的模樣。


    楚娘有些怔愣,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溫柔還是因為昨夜的‘插’曲。“笙哥,你。你的身子如何?”


    秦笙將手放進袖子裏,“昨夜從閻王殿前走了一遭,醒來竟然比從前好多了。你說,是不是閻王爺發現勾錯魂了,特地賠了我一個好身子?”


    楚娘笑得有些不自然,“笙哥,你可真愛說笑。你昨晚隻是昏死過去了,哪裏有死過一次。”


    “是麽?”秦笙低頭沉思著,“可我怎麽覺得我是死了一迴。”


    她越發不自在,“笙哥,既然身子好了,就別說這些晦氣的東西了。人雖然少,好歹我們也得把書給說完不是?”


    一提到說書,秦笙立馬來了‘精’神。“對對對。”


    從秦笙的視角裏,整個茶樓情況一覽無遺。被鎖在外頭的寒風時不時撞到‘門’上,聲音能蓋過茶樓裏寥寥幾人的說話聲。如此蕭條的景象,他不禁有些失望。


    他想,也許是近來自己經常咳嗽影響了說書,讓他們聽得不夠痛快吧。


    雖然心情低落,秦笙還是強打起‘精’神來繼續說書。一陣開場之後,他直奔正題。


    與此同時,敖傾珞正在興致勃勃地挑選著布料。


    “你看這個如何?”她順手拿起一匹紅‘色’錦緞,上麵開滿了金‘色’的牡丹。隻這麽一看,便覺得有香氣迎麵襲來。


    姬東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普通。”


    她撇撇嘴,繼續挑選起來。


    姬東看她挑得十分認真,忍不住道:“丫頭,你大清早的來挑布料做什麽?你不是打算從今日起相親麽?這相親都沒開始,你就已經要做嫁衣了?”


    她悠悠然道:“相親也不知道要到時候什麽才有個看中的。我現在先來挑一挑,算是未雨綢繆,免得到時候準備得太倉促。”


    她望了姬東一眼,“你不是也讚成的麽?怎麽著,還不快來幫我挑。”


    姬東眼裏劃過一抹黯然。


    敖傾珞並未注意到他神‘色’變化,隻自顧自挑著布匹。無奈這麽多‘花’樣的布堆在一起,看長了也讓人挑‘花’眼。


    姬東將手伸進布堆裏,許久,‘抽’出一匹紅‘色’的錦緞。[..tw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這個吧。”


    錦緞上用金線繡了石榴‘花’的圖樣,又用銀線勾出了形狀伶俐的小葉子。繁‘花’鋪滿了整匹綢緞,乍一看真是火紅喜慶得緊。


    敖傾珞對這‘花’樣喜歡得不得了,捧著它半天不肯撒手。


    “石榴寓意多子多福,用來做嫁衣最適合不過。”姬東‘摸’了‘摸’布料,忽而蹙起眉。“丫頭,這‘花’樣雖好,可布料算不得好。龍宮裏那麽多綾羅綢緞,何必在這裏買?”


    她撫‘摸’著錦緞上的紋理,道:“我也隻是來看看什麽‘花’樣好看,待會我就傳信讓龍宮的人給我準備石榴‘花’樣的嫁衣。”


    姬東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敖傾珞接連看了幾家布莊後,終於敲定了嫁衣的大概樣式。天氣有點冷,她凍得耳朵發紅,趕緊找了處酒樓暖暖身子。


    姬東關好了包廂的窗子,道:“丫頭,怎麽不去昨日的茶樓?”


    她喝了幾口溫酒,隨後搓了搓冰塊一樣的耳朵。“茶樓太吵,還是這裏比較清靜。”


    酒還沒喝多少,就聽得有人溫柔地叩著‘門’。


    敖傾珞給了姬東一個眼神,姬東立即起身去開‘門’。‘門’外是個長得還算俊俏的公子,見到一個老頭給他開‘門’,有點惶恐地扶了扶他。“這,這太勞煩您了。敖老爺,快請坐。”


    原來他是把姬東誤認為敖傾珞的父親了。


    姬東嘴角不斷‘抽’搐著,最後甩開公子的手。“你誤會了,我隻是丫。敖小姐的隨從。”


    公子有點訝然,對著敖傾珞道:“失禮失禮。”


    敖傾珞柔柔地點頭,“公子請坐。”


    他坐了下來,借著一口茶潤了潤喉嚨,開始自我介紹起來。“小生姓吳名承棋,家裏是做布匹生意的。今日見到小姐,發覺小姐比畫像裏還要美上三分,簡直是驚為天人啊。”


    麵對他的奉承,敖傾珞隻是挑了挑眉。“隻美上三分?”


    吳承棋忙改口道:“不不不,是十分。啊,一百分。”


    她噗次一聲笑了出來,“公子莫緊張,傾珞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吳承棋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問道:“姑娘貌美如‘花’,承棋心儀不已。不知姑娘對小生印象如何?”


    敖傾珞認真地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公子一表人才,傾珞喜歡。”


    姬東聞言,表情活像吞了蒼蠅一樣。


    吳承棋樂不可支地笑了一陣,道“既然如此,不知可願當我的第十二房小妾?”


    她驟然握緊茶杯,“你說什麽?”


    吳承棋以為她沒聽清,“我說,我喜歡姑娘,不知道可否嫁給我?小生家裏還有十個小妾,日後不愁寂寞的。無聊的時候大家可以手牽著手玩丟手絹。丟,啊丟,啊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美人的後麵,大家不要告訴她。


    她臉有慍‘色’,直接將茶杯擲來。“給我丟出去。”


    吳承棋不知她為何生氣,仍呆在原位道:“姑娘,你生什麽氣呢?小生那十個小妾脾氣都很好的,晚上我們還可以來個十二人閨中樂,多好啊!這樣一來,兩兩配對,誰都不會冷落誰。


    她臉‘色’越發低沉。


    姬東忍著笑將吳承棋提了起來,活像拎著一隻小‘雞’。“敖小姐身份高貴,你還想她當你的小妾?走好不送。”


    他信步走到窗前,將還在喋喋不休的吳承棋往下一扔,正好扔到積雪最深的地方。


    吳承棋高聲喊了起來,“敖小姐,小生真的非常喜歡你啊!我的小妾們就盼著湊了你好一起打馬吊呢!”


    敖傾珞不悅地堵住耳朵,朝天翻了個白眼。


    姬東關上窗,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堆了起來,快要看不清眼睛在哪裏了。“傾珞喜歡?你喜歡這樣的?”


    她哼了哼,“意外。”


    姬東捏著嗓子有模有樣地說了起來,“無聊的時候可以手牽手玩丟手絹嘛。丟,啊丟,啊丟丟丟手絹。哎喲,好丟臉啊。”


    敖傾珞提高了音調,“姬老頭,你給我閉嘴!”


    接著來的是個算命先生模樣的人。此人年紀輕輕,長得更有幾分妖冶。他看到敖傾珞時,眼裏蹭蹭地亮起了一團火。


    兩人正兒八經地聊了一會之後,他開始不安分地靠了過來。


    “敖姑娘,讓我來給你‘摸’骨算命吧。”


    不等她出聲,他一雙手就‘摸’了過來。從額頭一路往下,動作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帶著幾分不明的意味。


    眼看著他就要‘摸’到領口了,敖傾珞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地催動了異顏珠。


    他‘色’眯眯地望著她,正要借機‘摸’進她領口裏。誰料那一瞬間,他麵前的佳人一晃變作了一個老太婆,甚至還張著一口黑牙對著他‘色’‘色’地笑了起來。


    “年輕人,你怎麽跟糖一樣甜膩啊。讓老婆子‘舔’‘舔’~”


    “我的媽呀!”他‘揉’‘揉’眼睛一看,仍見到老太婆垂涎著貼了過來,漏風的嘴裏隱約可見到蛆蟲在牙齒裏蠕動,不由嚇得奪‘門’而出。


    “見鬼了!!”


    嚇跑了他後,敖傾珞一拍桌子吼了起來。“姬東,你給我找的都是些什麽人?!”


    今天的人多半是姬東安排的。接連兩個人都那麽不靠譜,不禁讓她懷疑起來。


    姬東靠在‘門’邊,顯得很無辜。“丫頭,我隻看到畫像,哪裏知道他們是什麽德行?至少他們長得還不錯啊。”


    敖傾珞憤憤地瞪著他,姬東默默別過視線,在心裏得意地笑。


    敖傾珞望向‘門’外,正好與一個迎麵而來的書生四目相對。看到她時,他愣愣地呆在了原地。半響,他突然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跑。


    她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那麽醜嗎?”


    姬東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這人不是徐長清麽?這相親還沒開始呢,就被你嚇跑了。丫頭,你是不是天生克夫啊?”


    她一掌揮去,“姬老頭,你今天沒刷牙是吧!嘴巴臭死了!”


    本想著徐長清是被嚇跑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後,他竟又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了‘門’口。


    “你。敖傾珞愕然地看著他。


    徐長清疾步走到臨街的窗前,推開窗道:“方才來的路上看到大雪紛飛,一時興起想作畫,奈何想不出該畫些什麽。方才看到姑娘覺得驚‘豔’,一下子來了靈感。失禮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敖傾珞走到窗邊俯視,酒樓外被徐長清圍出了一片空地,還用枝條畫出了一幅雪地畫。依稀可以辨認出他畫的是個‘女’子,隻是雪下得太大,不一會兒便有雪‘花’蓋在了畫上,眨眼便模糊了線條。


    徐長清道:“畫得粗略,還望姑娘不嫌棄。這畫就當是個見麵禮,改日我必將正式的畫作送與姑娘。”


    她合上窗,撫走徐長清肩上的雪。“這禮物,我很喜歡。”


    姬東不屑地哼了哼,低聲道:“怎麽什麽都喜歡。”


    徐長清富有書卷氣息,談吐有度,兩人坐下來後相談甚歡,竟聊了有半個時辰之久。臨別時,徐長清問了她所住的地址,然後拱手道:“徐某就先走了,改日再約姑娘出來一敘。”


    她垂下頭來,彎出一個期待又稍帶羞澀的弧度。“好。”


    姬東第一時間關上了‘門’,阻擋住徐長清注視她的視線。


    徐長清從酒樓裏出來,戀戀不舍地望了眼敖傾珞所在的窗子。此時雪已停,他也是時候迴家了。奈何他在四周轉了幾圈,都找不到隨他前來的書童。


    他在附近兜兜轉轉,終於在茶樓裏尋到了書童。奇怪的是,茶樓裏人頭攢動,都在津津有味地聽著秦笙說書。


    秦笙今兒的‘精’神比以往都要好,一口氣說完一串句子也不帶喘氣,說得越多,他的臉‘色’就越好。誰能想到,他昨晚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也沒料到人會變得越來越多,把今日的內容講完後,道:“多謝各位捧場,還請明日繼續再來。”


    圍觀的人“噓”了起來,似乎很不願他結束。


    徐長清扯扯書童的袖子,道:“該走了!”


    書童如夢初醒,對他道:“公子,他講的故事真‘精’彩!”


    徐長清仔細端詳他片刻,發現半個時辰不見,書童不知為何竟憔悴了許多。“你怎麽看起來如此疲憊?”


    書童打了個嗬欠,卻道:“有麽?啊,是有點困而已,沒什麽事情。公子,走吧。”


    楚娘悄悄打量著秦笙,發現他說完書後臉‘色’紅潤,容光煥發,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轉頭望向台下的眾人,他們的臉上無一不出現了淡淡的黑眼圈,看起來都很疲憊。她歎了口氣,心裏有些憂慮。


    不知道她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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