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蟠桃會過後已有三日,東海龍宮的上上下下卻過得無比艱難。<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訪問:.。蝦兵蟹將們心力‘交’瘁,宮人們以淚洗麵,人人都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有好事者總結了一下,無非就是這麽三件事。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兩百多年未曾現身的白子慕居然又出現了。不僅如此,他來的頻率比以前更高,簡直就把東海龍宮當成自己的家。對於好不容易贏來的“東海龍宮第一美男子”的稱號被奪一事,蝦五百七十九表示他想找根海帶上吊冷靜一下。


    第二件事,就是九公主被王母賜婚於青丘國國主白子慕,婚禮於一個多月後舉行。聽聞消息傳來的那一日,不少宮‘女’都紛紛打碎了手中的物事,被扣了無數俸祿,直接為今年的財政做了傑出貢獻。自那以後,每天都有不服氣的‘女’子跑來龍宮‘門’口挑釁,結果不知為何全部被毒啞。


    又有小道消息稱,自那天起三太子院子裏的‘藥’材消耗極快,都要趕上‘女’人變臉的速度了。有人悄悄查看過倒掉的‘藥’渣,居然配的都是非常毒的‘藥’材,自此每個雌‘性’看到敖京墨都得繞路走。


    第三件事,九公主似乎對未來的夫君很是不滿,據說從蟠桃會下來的那一天她在殿裏發大火,凡是任何提到“白子慕”的人都被一拳打飛,其中包括三太子敖京墨。據聞她的怒氣就跟煉丹爐裏麵的三昧真火一樣綿延不熄,最後但凡她看到白‘色’的東西都會火冒三丈,導致全部的宮人都很有默契地舍棄了各種白‘色’的物品。


    少白頭的人表示很委屈,隻能天天用墨汁把頭發染黑了才敢出‘門’。這件事直接導致東海龍宮裏的投訴案劇增,被害者墨魚聲稱它們經常在路上遊著遊著就被神秘人非禮,嚇得自己墨汁分泌都失調了。


    第四日,敖京墨再次踏進了敖傾珞的房間。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她倒沒有扔出什麽東西來招唿他。


    “九妹,你可消氣了?”


    敖傾珞重重一拍桌子,道:“敖京墨,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從犯!如果不是你不去,我怎麽會要陪父王赴蟠桃會?如果不是你串通了白子慕,他怎麽可能在宴會上擺我一道?”


    敖京墨一揚眉,“有人‘逼’你去蟠桃會嗎?沒有。白子慕有說讓王母賜婚嗎?沒有。據我所知,那可是王母自己提的。我們本來隻是計劃著在蟠桃會上讓君憐扮成宮‘女’,刺‘激’一下你來著,誰知道會變成這樣呢。”


    他無奈地攤開手,表示很無辜。


    “君憐是那個宮‘女’?”她迅速捉到了重點。


    原來他沒有移情別戀!


    想到這裏,她半是高興,半是惱怒,高興的是他並沒有三心二意,惱怒的是,她又著了他的道了。若不是他故意演戲刺‘激’自己,她怎麽會喊出他的名字?


    “是啊,不然你以為他真的會調戲別人麽?”敖京墨“噢”了一聲,“原來你是在乎這個,哎呀呀,不得了了,有人吃醋了,哎喲,好酸噢~~”


    他誇張地扇著手,敖傾珞的臉越來越紅:“你,你胡說!”


    敖京墨分明捕捉到她那一刻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在她臉皮薄的份上,也就不多糾纏了:“好好好,是我胡說。不過你可得想想,這賜婚可不是白子慕提出的,白子慕的名字也沒有誰‘逼’你說出來,你怎麽偏偏就說了他呢?嗯?”


    敖傾珞被他說得無話可說,難道要說她當時‘亂’吃飛醋,氣得忘了自己在做什麽嗎?她才不說呢。


    “反正你就是幫兇!你出賣了你的妹妹!你騙我去蟠桃宴!”


    “你真的那麽生氣?”敖京墨‘摸’著下巴問道。


    她哼了哼,“當然!”


    “那好吧。”敖京墨推開‘門’,作勢要走出去。“為了我的妹妹,我這就去讓王母退婚。”


    沒走出幾步,就聽得後麵的人急急喊道:“站,站住!”


    他迴過頭來,嘴角掛著一絲笑。“噢?怎麽,舍不得嗎?不是整天喊打喊殺的麽。”


    敖傾珞支支吾吾了半天,道:“我,我。[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你也知道王母是下了旨的,我們哪裏能抗旨!”


    敖京墨樂不可支地笑了半天,才在她殺人的眼神裏慢慢開口:“噢?那看來沒辦法了,你隻能嫁給他咯。”


    她臉紅了紅,“我,我才不要呢,哼。”


    敖京墨望了望‘門’外,道:“說起來麽,有件事要告訴你。白子慕在外頭等著你呢。他說今日是冥府的節日,邀你一起去遊玩來著。”


    “我才不去。”她別過頭。


    “好吧,宮‘門’倒是有不少‘女’子搶著跟他去,我想他一定可以找到伴的。”敖京墨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敖傾珞果然中計,喊道:“我,我是說我沒梳洗好,才不去呢!你讓他給我等著,我換身衣服就去!”


    “好。”他笑著‘摸’了‘摸’下巴,替她關‘門’。


    ‘門’外,白子慕迫不及待地迎了過來。“如何?”


    敖京墨輕笑,“有我出馬,有什麽不行的?”


    他朝屋子的方向努了努嘴巴,道:“正在換衣服呢,估計得苦惱好久,畢竟是要跟情郎約會嘛~


    白子慕笑著拍他肩膀,“三哥今日說話真中聽。”


    “我可比不上你喲,居然跟王母串通起來搶了我的妹妹,嘖嘖。”敖京墨將他拉到自己麵前,墨‘玉’般的眸子裏是難得的認真。“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她有半分不好,我絕對會把你毒成廢物然後做成世界上最漂亮的人彘。”


    白子慕輕笑,“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的。”


    他點頭,“最好如此。我先走了。”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實在太過糾結,敖傾珞居然整整‘花’了大半個時辰才磨磨蹭蹭地走了出來。看到她的時候,白子慕輕輕擱下手中的茶具,上下打量了她一會。


    敖傾珞在他的注視中變得緊張,一點笑容僵硬地點在臉上,化又化不開,收又收不進。


    良久,他才道:“唔。你這衣裙不錯,這妝容麽。看起來好像什麽都沒‘弄’,但是又覺得漂亮。”


    敖傾珞鬆了一口氣,道:“要知道這可是一‘門’技術活,太濃妝‘豔’抹了麽就有點刻意討好的嫌疑,太清淡了麽自己又覺得不自在,就是要這種看起來好像沒有刻意打扮實則比往日動人的效果才好。”


    白子慕偏著頭看她,笑道:“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見我,又不想讓我覺得你是為了我才特意打扮,所以把自己折騰得那麽辛苦?”


    沒想到他會這麽直白地戳穿自己,敖傾珞眉‘毛’跳了跳,道:“我忽然覺得我不太舒服,我還是別去了。”


    白子慕忙將她拉住,“哎哎哎,別這樣嘛。珞珞,作為揭穿你的補償,我待會請你吃好吃的可好?”


    她裝模作樣地推拉了幾迴,才道:“這可是你說的!”


    他笑‘吟’‘吟’地應道:“自然。”


    酆都城作為一座鬼城,按理來說應該是有著黑夜的基底,再暈上一片死寂的霧氣,好襯托出這人間靈魂最後歸宿的可怕。隻是今日的酆都城與往日不同,黑黢黢的城‘門’上掛著一串小辣椒似的燈籠,把整個氣氛都火辣辣地燃了起來。守‘門’的鬼將麵對如此大的客流量卻還是保持一絲不苟地檢查每個來往的人,其敬業‘精’神實在是令人欽佩。


    一進酆都城,白子慕立刻握住了敖傾珞的手。她掙了幾迴都掙脫不出,反倒讓他直接十指相扣起來。


    “你,你放開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還對我動手動腳!”她望了望身後,罵道。


    白子慕掃了掃跟在後頭的湯包和君憐,笑道:“她們又不介意,你介意什麽?再說了,這裏人那麽多,我如果不把你抓緊,待會被衝散了可怎麽辦?到時候我可沒辦法帶你吃好吃的了。”


    她哼了哼,“借口!”


    雖是如此,她手上倒是不再掙紮起來,任他握著。白子慕見她默許,一雙桃‘花’眸燦爛如星空。“嗯,就是借口。為夫承認,我隻是想牽你的手。”


    她側過頭,用空閑的手拚命‘揉’著發紅的耳朵,低罵道:“流氓!”


    酆都城的熱鬧快趕得上人間過年的氣氛了,見她有些不解,白子慕為她解釋起來。“‘陰’間和人間一樣,也過著同樣的節日。隻不過閻王還另外下了規定,每年的三月七到三月十一是開放的假日。也就是說,這五天裏三界都可以來酆都城參加各種盛會,就連在十八層地獄裏受苦的鬼也可以暫時休息一下。其實說白了,就是‘陰’間給自己定的假期罷了。我來過這裏幾次,覺得不錯,便想著帶你也來看看。”


    敖傾珞在人群裏轉悠了幾圈,看到放鞭炮的、賽龍舟的、做月餅的、煮元宵的什麽都有。若是非得給這個節日一個定義的話,大概就是全部節日的大雜燴吧。


    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節日,她也覺得新鮮得很,拉著白子慕這裏看看哪裏轉轉,別提有多開心了。


    她走了幾步,忽然停在一個畫糖人的麵前,蹲下身子問道:“你這是用糖來作畫嗎?”


    畫糖人忙著手裏的活計,頭也不抬地道:“自然,隻要你說得出的我都能給你做出來。”


    敖傾珞眼睛亮了亮,“給我做一隻狐狸吧。”


    她扯過身邊的白子慕,指著他道:“我要一隻跟他很像的狐狸。”


    畫糖人有點驚訝地抬頭,眯著眼端詳了白子慕一會,‘胸’有成竹道:“行。”


    他用油氈子在大理石板上蹭了蹭,掏出一把做工‘精’細的小銅勺舀出些許金黃‘色’的糖稀,手上微微一傾斜,在糖稀緩緩流下的時候手腕快速往上一提,拉出了一根糖線。他的動作忽高忽低,粗細有致,收放間圓轉流暢,直看得圍觀的人都目瞪口呆。隨著他的手腕上下翻飛,那糖線靈巧地在大理石板上堆出了流暢的線條。不多時,一隻狐狸就成形了。


    畫糖人用小鏟刀把糖化鏟起,粘上竹簽遞給敖傾珞。“成了。”


    她接過糖畫一看,狐狸做得惟妙惟肖,尤其是那雙眼睛,跟白子慕的尤其相像。她舉起糖畫在白子慕麵前晃了晃,道:“你知道我這幾天為什麽不肯見你嗎?”


    白子慕也打量著她的糖畫,道:“嗯,你害羞。”


    敖傾珞瞪他一眼,“我是生你的氣!你居然敢算計我,讓王母娘娘給我們賜婚!”


    他一挑眉‘毛’,帶著笑意問道:“所以呢?”


    她憤憤地迴他:“這就是你惹我生氣的下場!”


    說著,她迅速咬下小狐狸的頭,貝齒狠狠地咬著嘴巴裏的那一部分糖畫,發出清晰的響聲。


    白子慕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會有如此童真的舉動。隨著笑聲的漾開,他突然伸手放在敖傾珞的後腦勺上,將她往自己麵前一推,然後低下頭輕輕一咬,搶走了她嘴巴上的那一塊糖畫。


    就差那麽一點點,白子慕的‘唇’就會親上了她的。她能感受到他的唿吸,他身上的氣息,還有那一瞬間自己突兀的心跳,像是一個巨大的煙‘花’突然在心裏炸開,這一切都來得那麽沒有防備。


    敖傾珞顯然料不到他會如此反應,窘迫得差點沒把手裏的竹簽生生掐斷。“你,你怎麽又跟我搶東西吃!”


    白子慕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的糖屑,道:“珞珞,既然那麽生我的氣,讓他給你做一百個狐狸可好?就放在你房裏,什麽時候生氣了就啃它,啃到消氣為止,可好?”


    她低頭咬著剩下的糖畫,“我才不要呢,要咬就咬你。”


    她對自己的迴答嚇了一跳,忙糾正道:“我是說,生氣的話我肯定會咬你的手!”


    他殷勤地伸出手,“來咬。娘子,消消氣。”


    敖傾珞推開他的手,道:“才不要呢,我剛剛已經解氣了!”


    他更加得寸進尺,“娘子,叫聲夫君來聽聽?”


    她越發窘迫,索‘性’撥開他躲進了人群裏,像一尾赤紅的小錦鯉劃過水麵。


    湯包“啊”地一聲捂住耳朵,“受不了了唧!你們為什麽要讓我受這樣的折磨!”


    白子慕帶著笑‘欲’追過去,忽然腳上一頓,臉上那點笑意在瞬間稀薄到幾乎看不見。“君憐。”


    君憐點點頭,借著人群的掩護悄悄向某處走去。


    等白子慕尋到敖傾珞的時候,她正圍在台下的最前排,津津有味地看著比賽。


    那是‘女’子間的手工藝比賽,內容多是繡品。每個‘女’子手裏捧著繡布,手上的銀針牽著五彩絲線快速穿梭,一幅幅生動的圖案就在她們素白的指下誕生,簡直讓她如癡如醉。


    “你說她們的‘女’紅怎麽那麽厲害,我為什麽就學不來?”她歎道。


    白子慕懶洋洋地‘插’了一句,“有種人生來就是注定笨手笨腳的,沒辦法。”


    看她作勢要打他,他忙道:“珞珞,大庭廣眾之下暴打美男可是要遭到眾怒的。”


    她懶得跟他計較,索‘性’扭頭繼續看著台上的比賽。


    白子慕盤手看著台上,忽然道:“珞珞,其實東西多醜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隻要你送我東西,無論你做成什麽樣我都喜歡。”


    前麵的人頭也不迴地說道,“做夢。”


    看了一會,君憐從後麵走過來附在白子慕耳邊說了幾句什麽,他即刻道:“珞珞,我有點事先離開一下,你盡量別‘亂’跑。湯包,跟著她。”


    她扭頭問道:“什麽事?”


    白子慕隻是‘摸’‘摸’她的頭,“沒什麽大事。”


    她“哦”了一聲,又沉‘迷’在了‘女’紅的世界裏。


    君憐和白子慕退出了人群,他迴頭望了望她,沉聲道:“困住了?”


    君憐恭敬答道:“困住了,正等國主發落。”


    他冷笑,“好。”


    台上的比賽很快就見了分曉。結束後,敖傾珞艱難地擠出人群,拉著一名‘女’子道:“這位姑娘,你的手工好生厲害,方才那個穗子做得真好,能不能教教我?”


    ‘女’子正是比賽的第一名,見她如此熱切,不由怔了怔。“啊?”


    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想學做一個扇穗,給。


    看她害羞的樣子,‘女’子理解地笑了笑。“給心上人的麽?好,來這邊,我教你。”


    敖傾珞紅了紅臉,辯解的聲音有氣無力。“才,才不是心上人。


    ‘女’子坐了下來,問道:“不知道你想送的那位,他的扇子是什麽樣的?”


    她偏頭想了想,用手大概比劃了一下。“那是一把鐵扇,嗯,大概這麽大,有十六根扇骨,樣子也不是很特別。”


    ‘女’子道:“既然是鐵扇,我想應該用黑‘色’的比較好。雖不出彩,但絕對出不了錯。”


    她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女’子剪下相當長度的冰絲線,遞給她一段。“其實很簡單的,我做一步,你就跟著我做,知道麽?”


    她應道:“好,我一定會認真看的。”


    ‘女’子笑了笑,拿出一截木頭將絲線纏繞上去。“你看,把線在上麵一直來迴卷,卷到一定的厚度為止。然後再取一根繩子橫穿卷出來的線,把繩頭放在下方,然後拉緊。


    湯包探頭看著敖傾珞的動作,懷疑道:“你真的可以嗎?你看,這邊線鬆出來了!啊,天呐,你太笨了,國主好可憐啊!”


    她撿起地上一塊木頭砸了過去,“閉嘴!”


    如‘女’子所言,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她便做好了一個扇穗。捧著此生第一個好看的作品,她開心地笑了起來。“多謝。”


    ‘女’子微笑,“客氣了。”


    向‘女’子告別後,敖傾珞不顧湯包在後麵嘰嘰喳喳,自顧自地往前麵走去。


    “我說啊,國主都說了不要隨便跑了,你不怕有人販子嗎!”


    她翻了個白眼,“人販子也不拐你這隻孽鳥,怕什麽!”


    湯包正義凜然道:“我有強大的責任感,告訴我不能讓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你分明就是怕白子慕罰你。”她淡淡揭穿它。


    湯包咳了幾聲,道:“那你還‘亂’跑。


    敖傾珞低頭看一眼手裏的扇穗,“誰說我在‘亂’跑,我是在找他。”


    然而沒走幾步,她就被街上的‘花’燈所吸引了。‘花’燈做得很是‘精’致,既有畫了‘花’鳥山水畫的,也有做成了蓮‘花’等各種形狀的燈,一時間她竟看得挪不動‘腿’。


    “這是猜燈謎啊?”湯包飛到燈旁轉了幾圈,道。


    “那是,猜中有獎,而且拿的燈籠越多,獎品越豐厚。”一個骷髏走了過來,道。“這位姑娘要不要試試?”


    敖傾珞在燈下走了半圈,眼前一亮,拿下了一盞蓮‘花’燈。“我知道這個謎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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