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顯然認不出這是哪家的仙人,緊張地拽住了裙子的邊緣,窘迫萬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tw]。wщw.更新好快。


    白子慕轉頭看了過去,眼神平靜無‘波’,淡淡道:“這是東海龍宮的九公主,敖傾珞。”


    得他解圍,宮‘女’忙道:“見過九公主。”


    敖傾珞微一頷首,眸子裏讀不出任何情緒。“嗯。”


    她瞥了一眼白子慕,道:“都說國主風流。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雖然臉上裝得無所謂,但她心裏還是隱隱地不舒服。


    兩百年不見了,沒想到第一次見到就撞見如此場麵。白子慕對她如此冷淡,難道是還在生自己的氣?


    不對,看他眼裏並無不悅,八成是早就另尋新歡去了。而這個新歡,就在她麵前!


    敖傾珞越想越氣,索‘性’也不休息了,徑自出了園子。“我走了,你們好生‘花’前月下,祝百年好合!”


    宮‘女’見她突然離去,不由擔憂道:“這。


    白子慕突兀地一笑,笑聲裏帶著無比的愉悅。“迴頭我得問問,這東海裏的海水到底是鹹水呢,還是醋水?”


    他用手在鼻尖誇張地扇了扇,“好酸喲~


    離去的人身形一僵,繼而怒氣衝衝地加速遠離了園子。


    迴到宴會場地時,眾仙基本已經到齊。龍王站在不遠處對她招手,示意她趕緊過來入座。


    敖傾珞提起裙子小跑過來,道:“龍王爹爹,等下宴會開始之後我可不可以先離席?”


    畢竟她對桃子過敏,這迴是萬萬不能再吃的了。


    龍王看她一眼,“宴會開始之後,你若離席就是對王母不敬,還是坐著吧。”


    “好吧。”唉,那隻能看著眾仙吃桃子了。


    坐下來後一打量,她發現這位置跟五百年前來的時候是一模一樣的,那就是說,白子慕也在。


    她抬頭往前方一看,果然看到白子慕坐在那裏。


    他瀲灩的桃‘花’眼輕佻地一轉,卻越過她看向她的身後。


    敖傾珞轉頭一看,就看到方才遇到的宮‘女’正在張羅著盛放蟠桃的器具。


    果然,果然就是有了新歡!


    她氣唿唿地托著下巴,一絲不苟地打量起那個宮‘女’來。唔,皮膚還行,不夠她白,眼睛不好看,頭發沒她的漂亮。總之就是沒有她好嘛!為什麽白子慕會看上她!


    那宮‘女’好像感覺到了她帶著敵意的目光,竟迴頭與她相視一笑,然後繼續忙活。


    殊不知在此刻醋意滔天的敖傾珞眼裏,那簡直就是在跟她挑釁。


    她轉過身子一拍桌,震得桌上的酒具都移了位,引來幾道驚奇的目光。


    敖傾珞看動靜鬧得有點大了,為了不被人看笑話,隻得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三哥說得沒錯,習慣真的是一種很強大的東西。當你看到一直追求你的人轉而追向別人之後,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不過她東海龍宮九公主的追求者還少麽?等迴頭拉一大串大搖大擺地走在他麵前,讓他瞧瞧自己也不是沒人要的!


    宴會很快便開始了,由於心裏不太痛快,敖傾珞也沒注意到眾仙都跟王母說了些什麽賀詞。<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隻聽得池上奏起了仙樂,粉雕‘玉’琢的宮‘女’們便帶著輕快的舞步給眾仙擺上了蟠桃。


    今年的蟠桃比以往看到的還要大,個個都皮薄‘肉’厚,一看就知其甘甜多汁。敖傾珞咽了咽口水,真是後悔上了這天庭。


    須知道當好吃的東西擺在你麵前,你卻隻能看不能吃的時候,這種折磨無異於酷刑!


    就在她怨念的時候,一個鑲銀琉璃盤端放在了她的桌上,上頭放的卻不是蟠桃,而是海棠果。


    敖傾珞詫異地抬頭,看到了先前的宮‘女’對她一笑。“這是國主吩咐給您的。他說公主對蟠桃過敏,命奴以海棠果代替。”


    拿起紅透了的海棠果,她的腦筋一下子沒能轉過來。


    這麽說,他剛才是在賄賂宮‘女’,讓她給自己換掉蟠桃嗎?


    不不不,她才不信呢!


    宮‘女’又放下一個酒壺,道:“這也是國主讓奴給您的。他說這裏麵的東西公主剛才已經喝了很多,不妨再喝一點。”


    她剛才哪有喝什麽?


    敖傾珞拿起酒壺一倒,那液體是透明的沒錯,可是聞著卻和酒不一樣。她低頭喝了一口,頓時被嗆得咳嗽起來。


    那根本就是白醋!


    她恨恨地磨著牙,犀利的眼神刀一樣‘射’向對麵。


    白子慕這話的意思很明顯,分明是指她吃醋了。我呸!誰吃醋啦!


    她抓起一個海棠果想砸過去泄憤,迫於場合問題,擔心王母會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隻能悻悻然放迴去。可是她放下之後又越發覺得憤怒難當,幹脆把海棠果一把抓起來,當成白子慕狠狠地咬起來。


    白子慕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得分明,臉上泛出了柔柔的笑意。


    看到小家夥如此生氣,他在她心裏的分量還是有的嘛。不錯不錯,不枉他故意演了一出戲。


    宮‘女’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白子慕的身後,道:“國主,九公主真的生氣了。”


    白子慕笑著抿了一口酒,“就是生氣了才好玩。待會啊,我會讓她更生氣。君憐,時刻準備好。”


    她垂頭,“是!”


    “各位仙家!”王母一揮手示意仙樂暫停,然後起身道:“今年的蟠桃尤其美味。本宮琢磨著這蟠桃可不能‘浪’費了,加上每年的蟠桃會就隻是品嚐桃子,未免有些單調。本宮思前想後,終於想出了蟠桃的新吃法!”


    此話一出,‘玉’帝的臉‘色’就變了。他輕咳了一聲,借喝酒掩飾臉上的不自然。


    王母沒有察覺,依舊講得眉飛‘色’舞。“本宮發明了幾道菜肴,分別是蟠桃燜‘雞’,蟠桃銀耳羹,蟠桃燒賣、紅燒蟠桃豬蹄、清蒸鯉魚配蟠桃。


    她羅列了一大堆菜式,最後興衝衝道:“本宮方才已經讓人做出來了,隻可惜量不多,本宮也舍不得吃,便打算賞給其中幾位卿家。諸位意下如何?”


    眾仙的臉‘色’大變,紛紛推脫起來。


    我的天,這都是些什麽黑暗菜式啊!


    更有人直接把這差事踢給了白子慕,“啟稟王母娘娘,據聞青丘國國主白子慕不日前親自領兵打了勝仗,立下了大功。王母何不將這美味佳肴獎賞給國主,以做犒勞?”


    敖傾珞聞言,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些菜不用想都知道很詭異了,肯定好吃不到哪裏去。這人居然提議讓白子慕來吃,你說這是故意整他呢,還是存心整他呢?


    王母娘娘想想,也覺得有理。“好,那就這樣吧。”


    白子慕不知道在想著什麽主意,非但沒有抗議,反而上前謝了恩。


    “承‘蒙’聖恩,臣不甚感‘激’。臣不日前‘精’心安排了一出歌舞,就當是謝恩吧。”


    王母娘娘顯然很感興趣,當下便讓他開始。


    白子慕不慌不忙地從水池裏摘了一朵蓮蓬,從裏麵拿出數十粒蓮子。他將蓮子上包裹的青‘色’外皮剝開,然後將蓮心攢在手裏。


    “你這是何意?”王母娘娘對他的舉動感到不解。


    白子慕自信地一笑,“請看。”


    他信手一揚,蓮心齊齊掉進水池裏。就在那一刻,從池底裏開出十來朵蓮‘花’,每朵‘花’上都站著一名粉衣宮‘女’。仙樂在此刻奏起,有人在輕聲‘吟’唱:“濃靄香中,水雲影裏,迥然人世難同。似‘玉’皇金苑,寶錄仙宮。萬‘花’開處神仙滿,盡笑語俱樂‘春’風。蟠桃佳會,特離絳闕,來此相逢。


    蓮‘花’上的宮‘女’隨之舞動,手中的羽扇輕搖,若仙鶴漫舞。她們的舞姿輕盈,既有著雲朵的飄逸,也有著舞蝶的自在。舞蹈編排得很用心,加上每個宮‘女’都長得漂亮,在場的仙家都看直了眼睛。


    一曲舞畢,宮‘女’們全部跪在地上。白子慕上前一步,道:“稟告王母娘娘,臣有一禮相送。”


    “噢?”王母娘娘看罷歌舞,心情極好。“呈上來吧。”


    白子慕低頭對跪在他腳邊的宮‘女’吩咐道,“拿來。”


    宮‘女’惶恐地磕了幾個頭,“稟告國主,奴將國主的壽禮‘混’在了海棠果裏,方才迴頭找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嗯?”白子慕眯起眼睛,已帶了幾分薄怒。


    宮‘女’又道:“國主,奴想起來了!東海龍宮的九公主對蟠桃過敏,方才奴給她換上了海棠果,想來就‘混’在那裏了。


    王母娘娘若有所思地看了白子慕一眼,道:“在何人之處,便由何人呈上來吧。”


    敖傾珞心裏一驚,望向桌上的海棠果。


    白子慕這迴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雖然有千萬個不情願,她還是隻得捧了琉璃盤上前。


    白子慕走到她麵前,撥開堆起來的海棠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小手帕包著的東西。“是這個了。”


    他看了敖傾珞一眼,對方瞪了迴去,活像一頭小豹子。


    他頓時失笑。


    王母娘娘道:“這是什麽?”


    白子慕恭敬道:“久聞王母娘娘還未飛升的時候就酷愛‘花’椒,這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漢源‘花’椒種子。”


    話音未落,王母娘娘的眼就騰地亮了起來。“呈上來。”


    旁邊的宮‘女’畢恭畢敬地接過白子慕手裏的東西遞給她,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頓時喜笑顏開。“是這個,是這個。”


    看到已經沒她什麽事了,敖傾珞眼睛轉了轉,正準備迴到自己的席位裏繼續用眼神‘射’殺白子慕。


    王母娘娘用餘光看到她,忽然道:“站住。”


    她嚇了一跳,忙定在原地。


    王母打量她一會,恍然道:“你是五百年前被我罰下界的那個敖傾珞。”


    敖傾珞抹了一把冷汗,道:“是。


    死了,不會又一時興起給她什麽差事做吧。


    王母卻道:“那時候是本宮喝醉了,讓你受苦了。看你任務完成得也不錯,這麽著吧,本宮給你點賞賜,要什麽?”


    白子慕在她身邊涼涼出聲,“據聞九公主很喜歡人間美食,不如賞了那一桌。


    “不不不,臣‘女’不敢要。”敖傾珞連忙推脫。


    難怪白子慕那麽冷靜,原來讓她上來是為了禍水東引,好讓她吃了那一桌奇葩的菜!


    王母娘娘眯起眼思考了一會,道:“我看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


    敖傾珞心裏咯噔了一下。


    果然,她道:“那就給你賜婚吧。現場的仙家都不錯,挑挑看喜歡哪個?”


    敖傾珞苦不堪言,正要推脫,王母卻道:“就是這樣了,選吧。你不選就是不接受本宮的歉意。”


    這話一出,她哪裏還敢說不肯。


    白子慕無聲地笑了笑,跟王母告退後迴到自己的席位。


    敖傾珞‘逼’於無奈,隻得硬著頭皮轉身看著在場的眾仙,腦子裏卻是一片空白。


    作孽啊,她為什麽要來蟠桃會啊,為什麽要遇到白子慕啊,為什麽啊為什麽!


    她下意識地朝罪魁禍首瞪過去,卻看見他正在和身邊的人調笑,而那個人正是那個眼熟的宮‘女’。


    他從懷裏掏出一條帕子展開,指著上麵的東西給宮‘女’看。她在這裏看得清清楚楚,他拿的正是自己以前扔給他的那一方,他指的正是自己繡得奇醜無比的“珞”字!


    宮‘女’一看,笑得連耳根子都紅了。兩個人在那裏開懷大笑,白子慕還挑釁地看了她一眼,笑得更加開心。


    看到他居然拿出帕子跟外人嘲笑自己的‘女’紅,敖傾珞氣得是七竅生煙,當即吼道:“白子慕!


    “白子慕?”王母娘娘一愣,然後笑道:“聽聞白子慕早就傾心於你了,原來是郎有情妾有意,準了。”


    敖傾珞有如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這才反應了過來。


    這白子慕何其‘陰’險,居然用這招害她說出了他的名字!


    她此刻簡直悔得腸子都青了,隻得推脫道:“王母娘娘,我不是。


    “謝主隆恩。”白子慕猛地走了過來,硬是拉著她齊齊跪下,極快地謝了恩。速度之快,根本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


    敖傾珞剜他一眼,他卻微微一笑,從袖子裏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你看,這下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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