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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東海之濱的龍宮裏,深邃的墨綠‘色’卷進了海水的臂彎之中,柔柔地在頭頂上空流動著。時不時有些魚群搖曳著尾鰭輕盈地穿過珊瑚,吐出一串串珠簾似的泡泡。氣泡晶瑩剔透,仿若明珠,可若伸手一觸,就會無聲地碎開,令人歎息。


    “啊啊啊,為什麽今兒又到哥幾個當值了啊?”蝦一扯掉纏綿在龍宮石‘門’柱下的海草,無聊地打了幾個緊實的死結,又往一邊扔去。路過的魚兒倒黴地被海草砸到,嚇得繃起身子嗖地往迴打了一個急旋,劃出一道驚詫的弧度。


    “可不是嘛!都跟頭兒求情說讓我們歇幾天了。唉。蟹二望著那群‘色’彩斑斕的海魚排著隊整齊地遊開,心中對自由的向往前所未有的強烈。眼前五光十‘色’,可他內心的世界卻隻剩下了黑和白,實在是太淒苦了啊!


    自打半個月前九公主迴來以後,這三太子把她可是看得死死的,哪都不許去。誰知道好景不長,今兒個三太子又例行去人間采‘藥’,留下一個超級‘混’世魔王給他們看守,簡直是要了他們的老命!


    守過‘門’的都知道,九公主和三太子從小就愛變著法子偷跑,隻不過一個是硬闖,另一個是智取,偶爾兩人還會聯手出逃。每迴龍王發現後,都會下令扣掉守‘門’的蝦兵蟹將的月錢。可憐他們一生戰戰兢兢,到頭來居然守不住自己可憐的銀子。可悲,可悲啊!


    “我現在隻求九公主能安安分分地呆著,別再跟我們的俸祿過不去了啊!”蝦一悲慟地捂著眼睛,一副不能接受的樣子。


    “蝦一蟹二考慮得對,阿九調皮非常,可是得費上一番心思來把守了。”遠遠地,轉出來一襲淡青‘色’的身影。他手執一盞青蓮燈,白鷺鳥般優雅地踱了過來。


    “見過陵公子。”認出這翩翩公子是九公主身邊的人,蝦一蟹二忙擺出最端正的站姿,朝他行了個禮。


    陵遊抬起右手,做了個免禮的手勢,道:“兩位守夜辛苦了。還得煩勞你們打起‘精’神來,把大‘門’看好了。”


    “可不是嘛。”蟹二的臉都皺成了苦瓜臉,“陵公子,您可得看住了九公主呀。小的們實在沒有能力能攔住她。”


    平日裏都是給她耍的團團轉的,這迴又怎麽能關住她呢。


    陵遊笑道,“諸位也知道,我隻是她的小跟班。有時候呀,當然隻能聽從九公主的話啦。”說到最後一句時,他微垂下眼簾,眸中有點點異光在閃爍。


    蝦一也是苦不堪言,此時全部注意力都在這裏,哪裏察覺得到對方的異常,索‘性’上前了幾步,低聲哀求道:“陵公子,就別逗咱們了。[..tw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您在九公主心中的地位可不低,就勸勸她吧。”


    “是啊是啊。”蟹二附和起來。他的俸祿少的可憐,不想再被扣了啊。


    看這兩人緊張兮兮,一副他不答應就等同於掐滅了他們生命火焰的模樣,陵遊忍不住笑出了聲。敖傾珞平常就以捉‘弄’這群蝦兵蟹將為樂,可知他們被整得有多慘。若說是他們畢生的心理‘陰’影,也不為過。


    “各位,九公主若有什麽錯處,陵遊在此先賠個禮了。”頓了頓,他又道,“如果龍王又要扣你們俸祿的話,九公主說了,她會十倍奉還的。”


    蝦一蟹二麵麵相覷,都不太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陵遊也不多加解釋,低頭撥‘弄’了幾下手中吞噬著周遭黑暗的青蓮燈。火焰燃燒得更旺,熏得那股‘藥’香也更為濃厚起來。


    見時間差不多了,陵遊甩甩衣袖,道:“就不叨擾兩位了,我這就迴去看看阿九。”


    兩人聞言,均是喜上眉梢,趕緊不停地向他道謝。“謝謝陵公子,謝謝陵公子。


    “抱歉。”早已背對著他們的青衣熄滅了手中的燈,一縷殘煙從燈裏竄逃出來,悠悠上升,在黑暗中醒目得像是誰幽怨的歎息。


    這時,蝦一蟹二才覺有異,忙拔‘腿’向青影邁去,意圖問個究竟。不過堪堪走了三四步,兩人雙‘腿’一軟,竟齊刷刷摔在了地上。不多時,就聽到他們傳出沉穩又緩慢的唿吸聲,蟹二甚至還砸著嘴巴,發出了“嘖嘖嘖”的聲音。


    陵遊這才轉迴身子來,查看了一下兩人的狀況,確定他們均已睡著後,便把手中的燈扔到了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與此同時,身後的樹木開始微微搖動,從裏頭鑽出了一個人。


    “哈哈,從三哥那裏偷來的‘藥’果然不錯。蝦一蟹二,你們辛苦了,好生休息吧!”來人正是讓蝦一蟹二嚇掉魂的東海九公主敖傾珞,她今日特地簡單穿了一身藍‘色’衣裙,頭發也僅用一根鏤空銀簪挽了起來,顯然是為了行動方便。


    “阿九,你可知背著京墨跑出去玩的後果有多嚴重?”見到她來,陵遊心裏雖然一喜,卻仍刻意板起了臉道。


    敖傾珞彎腰踢踢‘吮’吸著手指的蟹二,滿不在乎地迴道:“三哥出去采‘藥’向來少則四五天,多則大半個月才迴來。我就出去玩個兩三天,他不會發現的啦!”


    她看看陵遊,眉眼間忽地躍起狡黠的神‘色’。“不然,你就委屈點化作我的樣子。


    啊哈哈,讓陵遊代替自己喝苦‘藥’,真是善哉妙哉!


    陵遊連忙擺擺手,“京墨豈會看不出來?到時候隻會平白連累了我。”


    這倒也是,敖京墨的一雙眼睛不僅漂亮,還毒辣得很,她這麽做也隻會自找苦吃而已。


    “好吧,那你就乖乖在這裏看著白子慕吧,我走咯!”她拍拍陵遊的肩膀,笑眯眯地囑咐道:“千萬,千萬別讓他又跟著我!”


    “阿九。陵遊還是不太放心,想要再‘交’代些什麽。敖傾珞不耐煩地堵住了耳朵,也不讓他把話說完就一溜煙地跑出老遠。


    “走啦!”


    無奈地掏出兩粒綠‘色’的小‘藥’丸,陵遊蹲下身子將它們喂進蝦一蟹二的嘴裏,歉意地說道:“真是抱歉啊。不過你們醒來之後是不會記得這些事的。”


    濃鬱的藍‘色’幽光散成流螢縈繞在他發間,陵遊迴頭望著已經漸行漸遠的人影,抬起眉睫溫柔地笑了起來。


    “阿九,要小心。”


    臨止城內。


    “啊,好不容易趕上了第一籠包子啊。陵遊說得沒錯,這家店的確是頂好吃的!”敖傾珞夾起一個還冒著熱氣的包子,輕輕咬開一個缺口,吸食起裏麵鮮美的湯汁來。‘肉’餡的味道調得正好,湯包汁水豐富,哪怕還有點燙口,也成不了阻止她的理由。


    “我的鳥嬤嬤喲!你一個人吃那麽多東西啊?”一個灰衣小童冷不防地從她身後冒出來,嚇得她手一抖,還剩半個的包子就悲催地掉在了地上。


    “孽鳥!‘浪’費糧食!”敖傾珞痛惜地看著裹上一層灰塵的包子,罵道。


    小童甚是不在意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夾起一個包子細細品嚐著,誇讚道:“唧,是不錯。”


    敖傾珞白了他一眼,“給我變迴鳥身!”


    小童囂張地迴瞪她,“就不!”


    眼前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家夥就是幾日前白子慕硬塞來監督她的鳥,據說還是青丘國的什麽灌灌鳥。當然了,不管是什麽鳥,隻要是白子慕的,她都一律視為眼中釘!


    “孽鳥,你到底叫什麽名字啊?”敖傾珞才懶得跟一隻鳥一般見識,三下五除二把一籠包子解決掉了,開始吃下一籠。


    “都說了叫我灌灌啊!”小童見她吃得那麽快,也趕緊囫圇吞棗起來,生怕趕不上她的速度。


    “你家主人起名字還能再懶點嗎?”朝天翻了個白眼,敖傾珞看到他一口一個包子的吃法,不由心疼地攬過僅剩的一籠包子,護在了懷裏。“我是龍我也沒起名叫敖龍龍好嗎!”


    “好難聽。”小童眼疾手快地從她防守的破綻裏搶去了一個包子,誠實地評論道。


    “你就那麽喜歡吃灌湯包?”敖傾珞也沒生氣,看著他腮幫子鼓鼓的樣子,托腮思考起來。


    “唔,灌灌,灌灌,你那麽喜歡吃灌湯包,那就叫湯包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愉快地決定了這家夥的新名字。


    “不要啊!小童嗷嚎一聲,差點沒把自己給噎著。


    “不要?”敖傾珞眯起眼,威脅地看著他。“既然你是白子慕座下一隻孽鳥,你就該聽白子慕的話。你還記得他跟你說要聽我的話嗎?”


    既然對方硬要塞隻鳥給她,她也就不客氣地盡情欺負過去吧。


    哼,白子慕,誰怕誰啊?


    敗下陣來的小鳥頹廢地垂下頭,內心翻滾掙紮,許久後,才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湯包!”她喊道。


    沒有迴應。


    “湯、包!”她加大音量,右手手指敲著圓桌,發出“扣扣”聲響。


    半響,從角落邊響起極小的一聲鳥叫。


    “唧。”


    “乖。”她滿意點頭。


    用罷早膳,敖傾珞帶著恢複鳥身的湯包怡然自得地在街上漫步著,美其名曰“消食”。兩人時不時低聲拌幾句嘴,惹來一些路人詫異的眼神。


    “姑娘啊,你這鳥是自己養的嗎?看起來好有靈‘性’啊。”一個老‘奶’‘奶’忽然湊了過來,望著停在她肩頭的湯包,十分驚奇地逗‘弄’著它。


    敖傾珞很是自豪地點頭,“這可是跟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鳥啊,可聰明啦!來,湯包,說句話!”


    湯包愣愣地看著她,一副不知所雲的樣子。


    敖傾珞甩來一個威脅‘性’的眼神,慢騰騰地重複道:“湯包,說,句,話!”


    “老婆婆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長命百歲兒孫滿堂啊唧!”湯包打了個哆嗦,趕緊學著鸚鵡說話的聲音喊了一大串賀詞出來。


    老‘奶’‘奶’對它的表現感到十分喜歡,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堆成了一朵菊‘花’。“好,好伶俐的鳥啊。”


    “不僅如此啊,它還會學動物叫呢!”敖傾珞狀似嗬護地撫‘摸’著湯包光滑水潤的鳥‘毛’,實則在它身上施加了無形的壓力。“湯包,來學個狗叫。”


    “汪汪!”


    “貓叫!”


    “喵。


    “母‘雞’下蛋!”


    “咯咯咯!”


    “嗯,來個狼叫!”


    “我呸!”湯包猛地停了下來,瞪著綠豆大小的眼睛和她怒目而視。“當我是什麽啊!哼哼哼!”


    敖傾珞悠悠然迴道:“哼什麽哼,你這是豬叫。”


    老‘奶’‘奶’被湯包的表演逗樂了,掏出一包桂‘花’糕遞給敖傾珞。“來來來,給鳥兒吃點!”


    敖傾珞將桂‘花’糕捏碎,撒鳥食一樣扔在地上,喊道:“吃!”


    湯包嫌棄地看了一眼碎屑,很有節氣地撇過臉。


    鳥也是有鳥格的好嗎,這麽不屑地灑在地上簡直侮辱了自己高尚的鳥格!


    “姑娘啊,我看你這鳥不是一般的鳥啊。前頭有人在鬥鳥呢,你不妨去看看?”湯包的別扭表現把老‘奶’‘奶’逗得樂嗬嗬的,別提有多開心了。


    “鬥鳥?”敖傾珞一聽到這兩個字,馬上就來了‘精’神。


    “是啊,好像是個什麽比賽吧。”老‘奶’‘奶’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年紀大了,記不清了。”


    “啊哈,我這就去看看!”


    白子慕的鳥想必也不是吃素的,若是能讓它奪個頭籌,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消遣啊!順便再拿點獎金什麽的,就可以去吃幾籠包子了。這買賣太劃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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