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條後路


    在木板做好後,二丫隨即下令出發,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借著木板的浮力,淌在沼澤上,朝著林子中央邁進。


    因為木板不穩,再加之為了減小同一個點的壓力過大,所以我就沒有再讓人背著,而是自己跟在二丫的後麵,慢慢的走著。


    這樣行進肯定是快不了,所有人都走過去之後,就要把最後一塊木板接火車一般的遞到最前麵,如此反複這般的不斷前行。


    原本遊水也隻需半個小時的路程,我們足足花費了兩個多小時,不過好在一路上並沒有出現什麽岔子,一行人都安全的來到了林子中間的那片空地邊緣。


    估計是耽誤了不少時間,一路上,我看二丫時不時的就瞥一眼手表,好像挺著急的樣子,現在終於到了地方,她才稍稍籲了一口氣。


    此時到了這裏,我再也按耐不住了,便開口對二丫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


    “不要問,你隻要跟著我就好。”她雖然沒有迴答我,但是我也已經知道了,因為她在對我說完之後,就吩咐胖子拿儀器,說是讓他抓緊側準鈞天墓的入口。


    “鈞天墓?”我聽見這個詞從二丫嘴裏冒出來後,心裏雖然早已有了準備,但還是不免一驚。


    二丫用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我別出聲,然後就見胖子從背包裏拿出一個跟電視天線一般的東西來,在那捯飭著,還戴了一個厚重的耳麥在頭上,看那神情,好像是在仔細的聽著什麽。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揣測著應該是一種探測儀,我不知道通過那東西如何能夠探測出鈞天墓的入口。但我知道,鈞天墓的入口,按照沙哥當時交代的,應該要去什麽天之九野的第一個方位,也就是東方蒼天墓裏,然後根據九野方位來探明鈞天墓入口的位置。


    我不知道二丫他們現在用的這個儀器,到底靠不靠譜,但是從他們連這裏有沼澤都不清楚這一點來看,我覺得還是有必要插嘴說一句,也好提醒他們一下。


    “鈞天墓有兩個入口,一死一生,如果走錯了,必死無疑,這點你們清不清楚?”我煞有其事的對二丫說道。


    她依舊示意我別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胖子在那裏操作著儀器,我見她如此這般,也就沒再說話了,想來對於鈞天墓生死兩門的事情,她應該是知道的。


    隨即胖子取下耳麥,轉過頭對二丫很重的點了一下頭,二丫便立即下令隻留下五個人,其他的全部跟胖子打頭陣,先行一步進入墓中。


    我和二丫以及留下來的五個人,目送著十來多的人馬,紛紛戴上小型氧氣瓶,悉數跳進沼澤裏,一會就鑽了個沒影。


    他們在鑽進沼澤的同時,還帶了一根繩子下去,繩子的一頭就拴在一顆粗壯的樹幹上,我想二丫留下五個人,應該就是為了看守這根我們在返迴時,需要用上的繩子。這些細節,不難看出,雖然二丫背後可能還有人,但她也確實是個稱職的小頭目,處亂不驚,將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和這種人唱對手戲,這無疑是件可怕的事。


    二丫抬手又看了一下手表,便對我說道:“怎麽樣,身子沒問題吧,我們等三分鍾,你就跟我一起下去。”


    雖然我現在身子有些虛弱,但是鑽個泥潭子,我覺得應該問題還是不大的,我現在倒是隻關心,為什麽洛雪會在鈞天墓裏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弄來的消息,說是洛雪在這裏,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洛雪在這裏幹什麽?”我隱隱覺得這事,或許有什麽蹊蹺。


    “我想你應該知道洛雪是誰的人吧!”她一邊迴答我,一邊盯著手上的手表。


    “當然知道,她是袁丙昌的人。”


    “袁丙昌這個老鬼,處心積慮,陰險狡詐,你覺得他做事,會不給自己留條後路?”她這一句話,告訴我她對袁丙昌也是很有了解的,這讓我不免不歎服他們這幫人的情報係統。


    而且當時在他們的據點,我告訴她關於洛地生和洛雪的事後,她也就是出去了一小會,然後不但弄清楚了我所言非虛,更是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知道了洛雪的藏身之處。


    “後路,什麽後路?”我眉頭皺了起來,覺得這事兒遠非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因為隻要牽扯上袁丙昌,我覺得,就沒有什麽簡單的事兒。


    其實此人雖然陰險,但是最可怕的還是他的狠毒,他可以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惜草菅人命,這也是為什麽他要拉攏唐敏這個轉攻風水殺局的妖女為伍的原因。這倆一老一少狼狽為奸,就為了提升一個什麽狗屁冥燈所魄之局的陰氣凝結速度,就殘忍的殺害了一個無辜的人,並且還滅絕人寰的將其製成了人彘。


    他還利用唐敏勾結洛雪,通過唐敏為其改命,達到慢性刺殺洛地生的目的,凡此種種,此人可謂陰險狠毒,估計除了他自己以外,這世上不管誰的命,在他眼裏都是微不足道的。


    “時間到了,我們該下去了。”二丫放下手臂,將視線從手表上抽迴來,看了我一眼,就給遞過來一個小型氧氣瓶。


    我接過氧氣瓶,並沒有裝備上身,而是繼續追問她:“你先把話說清楚了,這洛雪在鈞天墓裏,和袁丙昌給自己留的什麽後路,到底有什麽關係?”


    她一邊弄好氧氣瓶,一邊給我來了一句:“在哈爾濱的地下掩體,不管誰得手了,最後是不是都得迴到這鈞天墓裏來?”


    也就是這麽一句話,讓我驚得頓時就怔住了,當下一拍腦袋,暗罵自己太笨,我應該一早就能想到這點的。袁丙昌是個處心積慮的人,這種人做任何事兒,怎麽可能會在一顆樹上吊死。


    二丫說的沒錯,不管我們誰在地下掩體裏得了手,最後都還得迴到鈞天墓裏來,因為從掩體裏拿到的,不過隻是解讀鈞天墓裏鬼趣圖浮雕的線索或者工具而已,最終的目的地,還在鈞天墓裏。


    “你的意思是,洛雪受袁丙昌的指示,潛伏在鈞天墓裏,伺機埋伏不是袁丙昌的人到來?”我越想越害怕,但是卻沒有再但耽誤時間,當下也穿戴好氧氣瓶,就隨二丫跳下了沼澤。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洛雪埋伏的對象,自然就是李大仙了,這讓我不免為他捏了一把冷汗,即使洛雪隻是一個柔弱女子,但是終究暗箭難防,想來李大仙一定是兇多吉少。


    雖然李大仙在地下掩體,擺了我們一刀,但他畢竟隻是為了他所效忠的堂會,而且他也沒有傷害我們,其實我更願意將他的所作所為看成是一種愚忠,而不是一種背叛。


    再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李大仙是個叛徒,那又怎麽樣,和袁丙昌這個鬼子比起來,我定然是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他這邊。不管洛家寶藏是什麽,那也是屬於我們中國人的東西,如果非要落入誰手,那我寧願其落入李大仙的手裏,也不想看到其落入袁丙昌這個老鬼子的手裏。


    腦子裏如此想著,我也就手腳加快了起來,二丫在前麵,我在後麵,我們順著繩子,拽著往沼澤裏鑽。不過即使這樣,也鑽的十分吃力,雖說這沼澤能吃人,但你真要硬著頭皮往裏鑽,也確實不太容易。


    我記得當時跟沙哥交談關於這鈞天墓的事時,他說李大仙跟他講,這鈞天墓深埋在沼澤裏非常深,從地麵鑽行至入口處,大概需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李大仙和我們一樣,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他就帶了小型氧氣瓶的,我記得當時聽見這一情況的時候,我還驚歎無名是如何在沒有氧氣瓶的情況下,到達入口的。


    因為我和二丫有繩子可以拽著,所以鑽行的速度,肯定要比李大仙當時快上一點,大約過了二十分種,一直在前麵摸索的手上落了實,我隱隱約約好像摸到了什麽硬物,我尋摸著應該是到入口了。


    但是隨即我又發現不對勁兒,這硬物,竟然隨我動了,不是它會動,是它被我拿著動了,這根本不是入口,而是某個東西。


    眼睛都戴上了密封的泳鏡,這沼澤裏又是一片漆黑,既打不了手電,也睜不開眼睛,我一隻手繼續拽著繩子,一隻手將手上抓住的這東西,往我這邊拽,我想摸摸看這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不是我沒事兒找事兒,而是當我發現這東西不是入口的門邊啥的時候,我就覺得這東西好像不一般。因為手裏已經抓住的一部分,手掌傳來的觸覺告訴我,這個東西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第十九章 進鈞天墓


    這沼澤不同於水,可以說比在水裏更加的能夠讓人感到強大的壓迫力,我們此時不知下鑽了多少米,這時候胸口傳來的壓力,就像要把人壓碎了一般。


    我這時才暮然發覺,二丫當時在地麵上問我身子能不能吃得消,她其實不是在擔心我的體力,而是在問我剛剛才骨折過的肋骨,能否吃的住這強大的壓力。


    沒有視力,沒有聽覺,我心裏非常清楚,如果我不能牢牢的抓住手上的這根繩子,我就將會困死在這吃人的沼澤裏,到時候往下找不到鈞天墓的入口,往上沒動力能夠使自己上行,這樣一來,那就是必死無疑。


    但我依然決定不論費多大的勁兒,都要將手上抓住的這個東西拽過來,我試著轉動手上東西的方位,來摸索出一個減小泥沼阻力的拖拽方向。


    這一通拖拽確實費了不少的時間和體力,我剛將東西拽到身邊,現在已經可以一手拽著繩子,空出另一隻手去好好的將這東西摸上一番。但是下麵的泥漿湧動發生了變化,雖然什麽也看不見,我卻也能感覺的到,那是二丫在發現我沒有跟在她後麵之後,她掉轉了身形,開始拽著繩子往上拱動來尋我。


    沒有什麽緊迫的,這東西體積不小,隻要隨便摸上幾下,就能分辨出來,所以我在確定了之後,就拽緊繩子,連忙往下去迎二丫。


    我們相互之間看不見,也聽不見,什麽交流都沒法做,當我伸在前麵探路的手,與二丫抓在繩子上的手接觸到一塊的時候,她一把抓住我,用的力氣很大,猛的將我往下拽了拽,好像對我中途停下表示著強烈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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