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羽惠也衝我搖搖頭,說是她也不清楚這是什麽玉石。從玉石的顏色來看,不過她能肯定一點,就是這種玉石我們之前並沒有見過,既不是我們在虵國見到的龍玉或者麒麟玉,也不是我們在仙山見到的那種“魔眼”,這種玉石完全是另外的一種玉質。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我叫到了身邊,指著一塊矩形的玉石對我說,從質地來看,這種玉石為乳白色,可是這種乳白色並不模糊,而是看上去比較透光,而且在中間的玉質當中,可以明顯地看到有類似雜質一樣的“渣子”,四邊的切割處,還有一條條的裂紋。用手觸摸的情況下,玉石沒有溫潤之感,反倒是有些粗糙,精嗅之下,也沒有玉石散發的天然“玉香”,所以在夕羽惠看來,這塊玉完全是一塊劣等的玉石,甚至可以說,這種東西基本不能被稱作“玉”。


    夕羽惠說完之後,我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夏夏,她攤了攤手,對我說道,“該說的小惠基本已經都說了。我就給你舉個例子好了。這塊玉石的質量,比小商品城五十塊錢隨便你揀的玉墜質量都要差。就像是小惠說的,這種東西基本不能稱作‘玉’,還不如玻璃合成的假玉。這種東西要是被放在大街上,估計連揀的人都沒有,不僅不值錢,而且太沉了。”


    被她們倆這麽一說,我就感到更加的奇怪了,本來我以為這些屍體背包裏背著玉,起碼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玉,而這種玉石肯定在羌堯有某種特殊的作用,可是現在看來,這種玉石好似完全沒有任何的價值。那這些人背著這麽一塊玉石的目的究竟會是什麽呢?


    夕羽惠和夏夏兩個人隨即又翻動那三具屍體的口袋,從口袋裏麵掏出來的東西,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例如打火機、硬幣、口香糖、香煙等等。而再去翻動其他的幾具屍體,背包裏麵同樣是那種不值錢的矩形玉石,再就是從口袋裏掏出的那些普通隨身品,一點有價值的東西都找不到。


    我心裏不禁琢磨,這一群人也太奇怪了。進山之後居然沒有帶任何的生活必需品,背包裏還裝了一塊非常重且不值錢的石頭。那他們是怎麽一路走到這裏來的呢?他們進山的目的難道也是為了尋找密卷,還是另有他因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另有他因


    夕羽惠和夏夏兩個人,把沿岸的這幾具屍體全部檢查了一遍,可是這些屍體的身上,都是同樣的東西,一塊死沉爛沉不值錢的破石頭,再就是一些可有可無生活用品,完全沒有任何對於我們有價值的信息。


    而風幹雞仍舊蹲在地上在“研究”那三條所謂的觸角。


    河邊的屍體檢查完了,夕羽惠又將目光投向了河中的那幾具屍體。夏夏在看到夕羽惠這個動作的時候,便對夕羽惠說道,“我覺得不需要再檢查了,這些人身上的東西應該都是一樣的。”夏夏稍加停頓,又問道夕羽惠,“這些人會是你小叔的人嘛?”


    夕羽惠表情很是困惑,她平靜的搖了搖頭,告訴夏夏,如果是她小叔的人,那麽這些人的身上會有特殊的“標記”。我們看到的這些屍體,明顯和之前在長白山主山之上看到的不是一批人。而且這些人要麽在死後被進行了“處理”,將其身上有價值的信息成分全部抹掉;要麽就是這些人真的太奇怪了,夕羽惠和我想的一樣,這裏的屍體身上沒有任何野外必備品,這麽一行人是如何通過長白山走到這裏的?從他們的死亡時間來看,也僅僅是死去了幾小時而已,要抹掉他們身上的信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夕羽惠更傾向於第二種想法,那就是這些人或許真的隻是帶著這點隨身物品來到了這裏。


    夕羽惠話音剛落,大凱就忙不迭地說道,“我說夕姑娘啊,我雖然知識不如你豐富,但是有點思維的人都會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更大啊。以我來看,這裏的人肯定是在這遇到了什麽怪東西,然後經過搏命打鬥,怪東西被處理掉了,而這批人也折了不少,剩下那些還活著的人,就把這些死去人身上有價值的東西統統帶走了。隻留下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要拿走這些屍體身上的東西,也用不了多長時間啊,頂端十來分鍾就搞定了。”


    確實,比起夕羽惠的說法,大凱所說的明顯更符合常理,而且如果是行家裏手的話,處理屍體的痕跡確實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一個小時的時間都綽綽有餘。而這些人死去的原因,應該就是與我們從屍體當中發現的那些“觸角”有關。


    夕羽惠剛要對大凱解釋什麽,可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一旁的風幹雞打斷了。風幹雞從地上站起,急忙走到了我們身邊,並沒有讓夕羽惠繼續說下去,而是朝我們做了一個繼續向前走的手勢,示意我們繼續向前。


    我注意到在風幹雞走過來的時候,他沒有向夕羽惠和夏夏檢查過的屍體看去,但是他的眼神卻瞥了一眼夕羽惠,那種眼神有種難以形容的犀利之感。


    夕羽惠沒有再繼續解釋什麽,而是招唿我們一起跟上風幹雞。


    這一路上怪事發生了一件又一件,幾乎每一件怪事都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甚至完全思考不出一個相對靠譜的結果。


    看的出來,在大凱說完之後,夕羽惠是向解釋幾句的,可是風幹雞那個眼神,讓夕羽惠把她想說的話又憋了迴去。如此看來,我倒是覺得夕羽惠所說的那個說法或許並不能被完全的否定。夕羽惠是發現了什麽嗎?風幹雞使眼色的原因會是什麽?因為現在大家的間隔很近,所以我並沒有問夕羽惠,隻是覺得在隊伍最前麵的風幹雞,表現得越來越不正常。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一切總是運籌帷幄的風幹雞,現在對於發生的種種事情也都難以應對了。


    忽然之間,風幹雞在前麵幽幽地說了一句,“我們距離另外半本《天乀書》已經越來越近了。”


    風幹雞說話的聲音很是陰鬱,音調很低沉,與他平時的聲音不太一樣。這突然的一句話,也讓我們大家感到莫名其妙。我們四個人麵麵相覷地看了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疑惑的表情,不知道風幹雞突然說這個是什麽意思。


    我眺望前方看去,就見我們身前還是彎彎流淌地河水,除了這裏的河水沒有血的顏色之外,與之前我們看到的河水也沒有區別,也看不到河流的源頭,四周除了大片的灌木叢之外,倒是多了許多巨大的杉樹。也不知道分感激為什麽突然說這兒麽一句話。


    於是大凱開口問道風幹雞,“小哥啊,你是什麽意思?咱是快要到河流的源頭了?”


    風幹雞冷笑了一聲迴答說,“我們快要看到龍了!”


    這話一出,我們更加是一頭霧水了。隨後我們幾個人連連追問風幹雞,可是他又變成了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任憑我們怎麽說,他就像是聽不到一樣,一句話都不迴答。


    大家都了解風幹雞的脾氣,他要是不想說,那就那他沒轍了,所以大家也都不再問了。我們向四周看了看,想知道風幹雞是怎麽看出來,我們要看到“龍”了?


    “轟隆轟隆”巨大的聲響不經意之間,從我們身前不遠處傳了過來,這聲音太大了,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響。抬頭向前看去,這河流不遠處的地表,居然再慢慢地向上抬起,土屑和泥渣順著崩開的地麵向外濺出,四周的灌木叢也開始了劇烈的擺動,就連那裏的一棵巨大的杉樹,看上去都在微微地抖動,眼前宛如一片天崩地裂的景象。


    夕羽惠趕緊示意我們降低重心,盡量遠離高大的杉樹,從而趴在地麵之上避免受傷。


    可是走在最前麵的風幹雞,就像是著了魔一般,不僅沒有停下來,甚至還在慢悠悠地向前麵走去,根本不管前麵發生了什麽。我們幾個人在身後喊了好幾聲,想讓他停下來,可是風幹雞就像是沒聽到,繼續向前走著。夏夏擔心風幹雞出什麽狀況,急忙起身跑到前麵向把他拉住,可是風幹雞完全不領情,夏夏在拉住他的時候,風幹雞右臂一揮,將夏夏的手甩了下來。


    不過,風幹雞走了沒有幾步,卻突然自己停了下來。他迴頭看著我們,臉上露出了一種非常詭異的笑容,那想染看起來即僵硬又不自然,好似是屍體的笑容一般。他抬起手分別指了指我和夕羽惠,微微張開嘴角對我們說道,“你們兩個人跟著我,其餘的人在這裏等著我們。後麵的事情和你們無關了。呆在這裏是最安全的。”


    我和夕羽惠對視了一眼,夕羽惠給我使了一眼眼色,示意我站起來跟著風幹雞,並小聲地對我說道,“也許困擾你的答案就在前麵。”


    在對我說完之後,夕羽惠馬上迴頭對夏夏和大凱講到,讓他們在原地等著我們,畢竟照前方的場景來看,一定是兇險萬分,如果他們可以過去,風幹雞一定會讓他們一並過去,現在風幹雞點名隻讓夕羽惠和我過去,顯然是不想牽扯到其他的人,所以他們兩個就在這裏等著我們迴來吧。


    “搞笑嘛,我們一路出生入死來到這裏,要是為了我們安全考慮,你們幹脆不要讓我們來好了。現在說什麽我們都要跟你們一起過去。”夏夏毫不示弱地迴答道,大凱也在一旁應著。


    依照大凱和夏夏的脾氣,就算是前麵刀山火海,他們倆也肯定不會呆在這裏,而看著我們去冒險的。所以夕羽惠說了幾乎就是白說。


    不過夕羽惠起身跑到了夏夏的身邊,對她耳語了幾句,夏夏臉上的表情有了明顯地變化。說完這些話,夕羽惠忙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快點趕過去。


    就在我向前跑的過程中,看到在我們身前,有一棵萬分巨大的樹,從地麵之中拔地而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拔地而起


    我不知道夕羽惠和夏夏到底說了什麽,不過看來她對夏夏說的話倒是挺管用,夏夏不僅沒有再執著的要跟著我們,反倒還勸說著一旁的大凱,最後還在大凱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我顧不上細看大凱和夏夏到底在說什麽,因為我腳下地麵的震動頻率和幅度越來越大,走在上麵我能明顯地感覺到地麵的震動,落腳都有些落不穩,跑起來總是非常的踉蹌,好幾次都差點跌倒。


    而就在我們麵前幾十米的地方,正有一棵參天大樹破土而出。巨樹一開始僅僅是有光禿禿的樹幹,可是隨著巨樹不斷地向上冒,這棵樹的樹枝竟然也在不停地的生長!樹枝變的越來越長。樹枝的生長完全就是在我們肉眼可視範圍之內,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植物的生長過程,那種感覺奇特的不言而喻。


    在樹枝的上麵,竟然也有枝葉慢慢地長了出來。不過在細看之下,我便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這棵巨樹生出的“枝葉”,並不是我印象當中的那種葉子,而是生出了一條條倒掛著的地龍!地龍的數量伴隨著巨樹的生長越來越多,而且這棵巨樹之上的地龍,並不是清一色一個樣子,隨著樹枝的不同,從枝條當中生出了不同的地龍,這些地龍之中,幾乎是囊括了我們從虵國之行後,見過的各式各樣的地龍,甚至還包括之前在甬道內,看到的那種身體極為細小的地龍。這棵樹仿佛就是一顆生長地龍的巨樹。隨著地龍越來越多的出現,這棵樹已經變的枝繁葉茂了,而樹脂上生出的地龍,也變的不是那麽顯眼了,看起來地龍已經和巨樹連成了一部分。


    巨樹真的太大太大了,土黃色的樹幹幾乎就遮蔽了向前的視線,粗壯的樹枝一條條的生出,加上樹枝上麵一條條地龍倒掛著垂在樹上,使得這棵巨樹簡直是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從空中透進來的陽光,根本穿不過那棵巨樹。


    我們的四周也因為這棵巨樹的出現,光線一下子變得暗了下來,出現了大片大片的陰涼地。氣溫好像也在這一瞬間可是下降,明顯地感到沒有之前那麽熱了,反倒是有種“寒意”。


    我站在原地,望著那棵還在不斷向上升起的巨樹,整個人已經看呆了。經曆過這麽多古怪詭異的事情,像是這種完全逆常規的情況,也就是在到達羌堯之後才頻繁發生,不過平麵土地之中,竟然能生出這麽一棵巨樹,並且巨樹還在不停地生長,看起來巨樹的頂端已經快要碰觸到這裏的“天空”了,可是巨樹仍舊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種事情簡直是讓人乍舌。


    更為詭異的是,一棵植物的身上,居然能生出如此多的地龍,完全是一件天方夜譚的事情。不管地龍多麽的詭異,它起碼屬於一種“動物”,既然是動物,那麽就不會在一棵植物身上生長。


    但是,剛剛的一幕,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一條條地龍,就順著樹枝逐漸地生長出來,最後地龍的腦袋幹脆就銜在了樹枝上。這種事情就算是讓我想象,我根本都想象不到。


    不僅僅是我看呆了,在我身前的夕羽惠同樣是看呆了,她也停在了原地,隨著巨樹的生長,而逐漸地將頭仰起看著巨樹。最前麵的風幹雞,雖然還是在慢慢悠悠地向巨樹走去,但是他的速度明顯地變慢了,而且一直抬著頭看著巨樹的變化。


    巨樹的生長看起來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還是在不斷地生長再生長,巨樹身上的枝條同樣生長的非常迅速,一根枝條會從中接連生長出數根向四周外延的不同枝條,而這些枝條的身上,還在不斷地生出其他枝條,更加讓人感到頭皮發麻的事情,就是隨著枝條一根接著數根的生長,枝條身上的地龍也沒有停止,地龍密密麻麻的從枝條的身上長了出來,一條緊挨著另一條,從枝條垂下的地龍,顏色雖然略有不同,但是大多數還是以深色為主,所以就顯得非常整棵樹很是“陰暗”,給人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


    在巨樹的不斷生長之下,我們現在的位置也已經算是在“樹下”了,抬頭向上看去,頭頂就掛著一條條垂下身體的地龍。


    看到這裏我不由得向前走去,生怕我頭頂的這些地龍突然之間掉落,不過越是向前走,頭頂之上的地龍就越多。


    很快我就走到了夕羽惠的身邊,我試著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沒想到這一下卻把夕羽惠嚇到了,她的身體伸直還警惕地向後退了幾步。見到是我,她臉上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在扭頭又瞄了一眼那顆巨樹的主幹以後,夕羽惠才拉著我快步地追著風幹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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