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種擊殺蛇的愉悅心情頓時沒了。我反倒有一種闖禍的感覺。心裏在想,風幹雞就算現在是瘸了一條腿,可是殺死那些蛇對他來說並不難。但是他也並沒有主動停下對那些蛇下手。難道這些蛇有什麽蹊蹺?夕羽惠這個時候把風幹雞的背包提在了自己手上,讓我和大凱架起風幹雞快點離開這裏。


    我和大凱急忙架起風幹雞就跑。這個時候我們倆心裏都是七上八下的,大凱不斷的給我使眼色,意思是讓我問問風幹雞那些蛇有什麽古怪。我見風幹雞麵色鐵青,自知這迴可能又闖禍了。所以也不敢開口。我隻好迴頭向剛才的事發地點看去。隻見那幾條剛才被我們打卦的死蛇,蛇身居然又開始抖動了起來。我心裏暗叫“不好”,難道這些蛇打不死?


    可是很快,眼前的場景告訴我,我剛才的想法錯了。一種比那種蛇殺不死,還要更可怕的場景出現在了我的眼前。隻見從那幾隻死蛇的嘴裏,爬出了一條“新蛇”,而這種蛇正是我們以前遇到的那種——地龍……


    第四十五章 地龍


    我看到那種肉刺地龍,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從剛才被我們打掛的蛇嘴中,一點點的扭動出來。這些地龍的身體呈現出和死去蛇類似的顏色,也是重黃褐色,隻是這些地龍的頭部都有較為明顯的暗紋。它們比剛才我們見到的那種黃褐色的蛇細一點,但是比起我們以前在虵國等地見到的那些地龍,身體明顯的粗了許多。死去的黃褐色蛇的蛇嘴,被從內體爬出來的地龍撐得很大,地龍的頭略扁,頭頂上的那根肉刺並不是特別的尖,而且也不長,反而那根肉刺有點“鈍”。地龍的肉刺緊緊的頂著死去蛇的口腔劃出,那根短鈍的肉刺上,甚至帶有了一絲絲的血跡。


    我看到地龍漸漸的從蛇身之中向外爬,心裏已經是又驚又怕了。地龍的威力不亞於一個重型生物武器。這裏的地龍還如此之大,看起來更是讓人不由的緊張。我輕聲的把看到地龍的事情告訴了大家,生怕我的聲音稍微大一點,那些地龍就朝我們奔來。大凱迴頭看了一眼地龍,整個臉都煞白了,腳下的步子也不是很利索。夕羽惠也隻是簡單的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充滿了緊張的神情,她就立即督促我們再加快點的速度。而風幹雞則連迴頭看都沒有,還是一臉的鐵青。


    看到地龍從蛇嘴之中以那樣詭異的方式出現,一種極深的恐懼深深的刺中了我們每個人,雖然我現在腳下已經有些疲酸,可是我和大凱步速比剛才加快了不少。我還不聽的督促大凱快點快點再快點。


    我現在算是明白老頭剛才為什麽說,等一下兒就算是長了翅膀也跑不掉的原因了。可是老頭怎麽知道這種黃褐色的蛇死後,會出現這種地龍呢?老頭在我們身前七八米的距離,現在問老頭地龍的事情,估計也不太合適。所以我也沒有把老頭叫住。別看老頭年紀大,跑起來可是一點都不慢,而且耐力也比我們年輕人好了太多,這一路上我就幾乎沒有見到老頭主動休息過。


    我時不時和緊張的迴頭,看看那些地龍有沒有朝我們這裏遊走。還好那些地龍隻是頭部首先爬出了死蛇的嘴中,身體的大部分還在慢慢的從蛇嘴之中掙脫,應該沒有這麽快就跟過來。


    風幹雞這個時候也張嘴對我說道:“別看了,它們暫時不會活動。”


    聽到風幹雞這麽說,我心裏還算有點平複。但是腳下的步子沒有慢先來,我急忙問道風幹雞:“小哥,那些蛇怎麽個情況啊?明明是幾條普通的屌絲蛇,怎麽把他們打掛了之後,從那些蛇身體裏麵又有地龍爬出來了?”


    風幹雞隻是冷冷的反問我說:“難道你不覺得這種情景非常的熟悉嗎?”


    不容我多想,我身前的夕羽惠大概聽到了風幹雞的話,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子望著風幹雞,有些驚異的說了兩個字:“轉生?!”


    風幹雞又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夕羽惠這個時候的表情變的異常的驚詫,好像很難相信風幹雞的話一樣。


    夕羽惠說出的這兩個字可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突然想到剛才這種場景,就是我們在虵國第一次遇到夕羽惠的時候,那條被夕羽惠摔死的地龍,在培養皿裏麵轉生的場景。二者唯一的區別隻是剛才的那幾條地龍,並沒有完全的從蛇嘴中爬出來,所以並沒有吞噬死去那種黃褐色蛇的屍體。可是如果這真的就是轉生的話,待這些地龍從蛇嘴之中掙脫之後,一定還會吞噬先前那條黃褐色蛇的屍體。


    “轉生不是隻能在相同物種之間進行嗎?也就是說隻能在這種奇怪的地龍身上進行。可是咱們剛才看到的那種蛇,隻是一條普通的蛇。而且蛇沒有劇毒,在體態和生理特征上也和地龍完全不同。怎麽可能進行轉生?”夕羽惠用不可思議的口吻問道。


    風幹雞反問了一句:“誰告訴你轉生隻能在地龍之間進行?”他看了看無言的我們幾個人,繼續說道:“這種轉生和你們在虵國看到的轉生並不是完全一樣。虵國那種地龍的轉生,是一種很單純的同物種同身體的轉生。而剛才你們看到的那種轉生,是宿主與寄生者隻見的相互轉化。也就是說剛才看到的那幾條地龍,是一種類似於寄生者的身份,存在於那些普通蛇的身體之中。在宿主死後,寄生者通過吞噬宿主,還完成宿主的轉生。”


    我還沒怎麽聽明白風幹雞說的是什麽意思,大腦不停的反轉在消化風幹雞所給的信息。可是夕羽惠聽風幹雞說完之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如果是剛才夕羽惠的臉色還是驚詫的話,那麽現在她臉上就是一臉恐懼的神情。夕羽惠剛想張口再說點什麽,但是風幹雞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夕羽惠先不要說了,讓我們快點跟上前麵的老頭。


    我這個時候抬頭一看,他媽的,老頭還真的是一個怕死的命,我們就說了這幾句話的工夫,老頭已經跑出去好二十米了開外了,連頭都不帶迴一下看看我們的。我們四個也抓緊趕了上去,要是老頭跑“丟了”,我們估計就很難出這片惡魔穀了。


    大凱見老頭跑遠了,連忙喊了幾聲讓老頭等等我們。老頭隻是迴頭稍微看了看我們,然後不斷的招手示意我們快點跟上去,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等我們的意思。於是我們隻要死命的快跑,以至於避免被老頭落下。我此時再迴頭看去,岸邊已經消失在了我的視野之中,那幾條地龍也被我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四周已經又有了一些草木的跡象,不過這些草木並沒有我們剛剛進來時的那麽繁茂,地下的草隻是短短的一層,而且不是那種翠綠的顏色,而是淡淡的墨綠。樹木也不見那種外強中幹的參天大樹了,隻有那種較為矮的灌木樹。好像我們又進入了另外的一片樹林一樣。抬頭向上看去,天空灰蒙蒙的有些陰,好像要下雨的樣子。剛才那種寸草不生一片荒蕪的場景,也被我們甩在了身後。我發現我們現在所走在的地方,看起來還算是比較明顯的“小路”。這條路大約有兩米寬,上麵的草有明顯的踩踏痕跡。而這種痕跡並不是短時間形成的,而是經過長時間踩踏而留出的一條小路。就像是居住小區裏經常被人為踩踏,而走出來的小路差不多。這樣的一條路,一定是經常有人在這裏走動,所以才會留下這種痕跡。如果長時間不走,草會慢慢的長起,也就慢慢的會把這種被踩踏出來的路“淹沒”了。這樣看來,肯定是有人或者是別的東西,常常從這裏經過,所以才能一直保持這條小路的“麵貌”。兩米左右寬度的路,如果是人踩出的,那肯定不是一個人,不然一個人的身架不可能踩出這麽寬的路。如果說這條路不是人踩出的,那麽這麽一條路是怎麽形成的?


    老頭這個時候慢慢的停了下來。示意我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問老頭,我們腳下的這條路是怎麽形成的,難道這裏經常有人在死亡穀之中來來往往?老頭看了看我,也不迴答我的問題,隻是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經過剛才一陣死命的逃跑之後,大家也都累得不輕。一個個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走到夕羽惠的身邊,小聲的問道夕羽惠剛才風幹雞說的那些,關於轉生的話是什麽意思。夕羽惠歎了一口氣,又皺起了眉頭,對我說道:“簡單的說吧。我們當時以為轉生隻能在那種地龍身上發生。可是剛才你也看到了,那種普通的蛇也能通過地龍進行轉生。所以你思考一下,如果人體內也寄生有那種地龍,那麽會發生什麽?”


    我思考了片刻,心中不免生出了一個驚訝的迴答,於是立刻反應很快的答道:“難道人也就會轉生?那長生不死就是有可能實現的了!……”


    第四十六章 可怕的設想


    夕羽惠默默地點了點頭示意我說的對。其實我對人轉生這一說法,一直都是持著一種模棱兩可的認識。因為我們自從雲南的虵國開始,再到後來的末戧古城、有熊天國。這三個地方都流傳著不死轉生的傳說。可是我們在三個地方根本沒有看到真正意義上的“活人”。有的基本都是行屍,完全沒有意識的一類“活人”。這就和我想象中的轉生產生了很大的差別。


    我一直都以為,也許轉生在古時的人看來,或許就是使屍體保持能活動的機動性,所以說才會出現如此之多的行屍。能讓死去的屍體再次動起來,在當時可能已經是很了不起了的事情了。


    去年我有一次和夕羽惠去日本旅遊,在東京的博物館見到過一具類似於戰國時的棺材,旁邊有人介紹說這具棺材的主人是當時一個有名的武士,可是當考古人員發現棺材的時候,卻發現這隻棺材隻是一個空棺。裏麵並沒有屍體。當時聽到這種事情,我馬上就聯想到了,裏麵的屍體肯定早就被盜走了,所以沒有屍體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可是介紹那口棺材的女導遊,卻說了一個具有神話色彩的傳說,大體意思是,棺材裏麵的武士,被日本的一個叫做須佐之南的神複活了,再次投入了戰場。我當時是聽夕羽惠給我翻譯的,但是看到那些同時來參觀的觀眾,一個個都是一副極為驚訝的表情,好像這棺材裏麵的是神一樣,一個頭發花白的人本老人,甚至還對著棺材連連鞠躬。而且每個人都用非常為敬仰的目光看著那具棺材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挺好笑,不禁覺得日本人真的是比較好騙,這種事要是換在中國,估計除了沒上小學的孩子,講出這種不靠譜的傳說,是人應該都不會相信。


    可是當時夕羽惠就盯著棺材一直的發呆,還自言自語的問我,“如果我們在有熊遇到的那些行屍具有了思維,那他們會是什麽?”因為那次是我們結婚以後,夕羽惠唯一一次和我提起有熊的事情,所以我對這件事印象非常的深。我那個時候也沒把這件事當迴事,也忘了自己是怎麽應付迴答夕羽惠了。可是現在想來,如果一個行屍具有了思維,那這就不能算是屍體了,應該算是人了!


    在去末戧的時候,夏夏曾經說過,古代人極為推崇的就是人與獸結合,以此來獲得更多的壽命或者說獲得意想不到的能力。例如傳說中末戧女王。現在看來,如果這種稍大的地龍,真的可以寄生於人的體中,說不定那種傳說就會成為現實。況且我們這次所來的仙山魔宮,也流傳著轉生的秘密。從虵國到仙山,我曆經了四處地方,這四處地方都流傳著有關轉生的傳說,難道這僅僅是巧合?還是說這裏有更深層的含義?


    我不禁問道夕羽惠,“你覺得剛才咱們見過的那種地龍,能寄生在人體之中嗎?”


    夕羽惠搖了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她覺得經曆了這麽多,她越來越覺得轉生這件事也許真的存在。隻是我們現在並沒有觸及到而已。夕羽惠說起剛才我們遇到那隻巨龜,認為風幹雞說的沒錯,巨龜是人為放置在那個區域,而且水潭也是人為打造的。巨龜的作用就是左右水潭之中的水質變化,還有就是巨龜身體從水中浮出,可以起到一種遮蔽的作用。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引起那個水潭水質變化的目的又是什麽。可是夕羽惠說水潭水質的變化,絕對有更深的目的,不會有人動用這麽大的工程,放入一隻千年巨龜在水潭,隻是為了改變這裏水潭之中的水質。巨龜也許可以很久不進食,但是絕對不可能永遠不進食,所以必須有食物供給給巨龜,可是巨龜巨大的身體,已經限製了它的活動,我們也在惡魔穀之中沒有見到過巨大的腳印等,巨龜活動所留下來的痕跡。而且在水潭的附近並沒有可供巨龜食用的食物,這也就說明,是有別的東西在幫助巨龜進食。恰恰和剛才風幹雞所說的定性寄生相互吻合。也就是說那些蛇寄生在巨龜體中,它們可以幫助巨龜尋找食物進食。可是,那種普通的蛇身體內部不會無緣無故,就存在我們以前未見過的一種地龍,所以夕羽惠推測,根據巨龜的大小,它的壽命早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也肯定超過了自然的限製。所以要給這樣一個壽命極長的龐然大物提供食物,那提供食物的物種同樣必須擁有極長的壽命。所以這些蛇也許也是人為給蛇身之中“放入”了那種地龍,使他們具有了轉生的能力,以便於蛇可以不斷的轉生活下去,從而也就可以不斷的為巨龜提供食物。


    說到這裏夕羽惠歎了一口氣,向四周望了望,感慨地說道:“如果可以為普通的物種提供轉生,那麽為人提供轉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而且這個所謂的自然界鬼斧神工所形成的惡魔穀,也許全部都是人為造成的。我們看到的所有自然景象,或許都是很早以前就被設計好的。”


    我被夕羽惠很縝密的思維推理能力震撼到了,整個推理好像完全都講得通,我聽起來都沒有一丁點的疑問,完全明白了夕羽惠的意思。心裏瞬間的那種震撼感無以複加。聽到夕羽惠說這些,我的世界觀都有些模糊了,我以為這個巨大地惡魔穀,是一個天然形成的“魔窟”,沒想到居然可能是人為建造而成。隻是一個更深的問題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如果這一切都是人為所致的話,那可以做到這樣的人又是什麽人?不論是那種密度可以在兩個極端相互轉換的水潭,還是說這裏的一草一木,甚至還有那些蛇的轉生,這種事情就算是放在科技極為發達的今天,也是極難實現的,轉生更是絕對不可能實現的一件事。難道真的有上古文明?還是說這裏隱藏著別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問夕羽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夕羽惠還是搖了搖頭,無精打采的對我說道:“也許是真的吧。畢竟這個世界上,科學解釋不了的事情太多太多。我們人類的認知,對於整個的世界來說又太小。”夕羽惠這個時候輕輕地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小聲的繼續說道:“我現在不想關心其他的事情了。我隻想幫助小哥快點找到龍骨尐,然後幫你可以找到爺爺的下落。至於其餘的事情,從我嫁給你之後,我都不再想過問了。有些事情不歸我們管,我們也沒有義務去管。我們隻是日常的普通人。我們現在說的這些事,自然有別的人要管。好奇心是人欲望的起點,當有些事情挑起一個人的興趣之後,他往往會不計後果的去尋找答案。好奇心太大的人,往往不得善終。有的時候,好奇心比貪婪更可怕。所以,打住你的好奇心。”


    我深唿吸了一口,不由得覺得自己現在慢慢的有些迷失了。起初的目的就是幫風幹雞找到龍骨尐,還有找尋爺爺的下落。可是隨著事態的進行,我又對這裏的一切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對於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我甚至有一種奇怪的歸屬感。那種探秘的好奇心一直在驅使我,讓我找到我腦海中每個問題的答案。要不是夕羽惠這個時候鄭重的提醒我,也許我又會像以前一樣,深陷謎團之中無法自拔。


    我發現大家都沒有人在意我和夕羽惠的談話,大家各自都坐在地上休息著。風幹雞在自己給傷口換著藥,我看到他的傷口愈合速度很快,不知道是夏夏給我們備的藥比較好,還是風幹雞的體質好,也就是短短一個小時多點的時間,風幹雞的傷口已經結痂了,而且傷口處並沒有看到疤痕。大凱則靠在自己的背包上在把玩自己的槍,偶爾哈一口氣,用袖子擦擦槍身。而老頭還是一副閉目養神的姿勢,盤腿席地而坐,臉上一副安逸的表情,剛才見到地龍那種緊張感也沒有了。


    我其實很想知道,為什麽剛才在我和大凱把那幾條蛇打掛之後,老頭和風幹雞反應出奇的一致,難道他們兩個人知道那種黃褐色的蛇死後,就會從蛇身之中爬出地龍?這說明他們二人以前是見過剛才發生的那種轉生的情況。他們兩個人並不是第一次來惡魔穀了。


    我越發對風幹雞的話起了疑心。從讓大凱找向導,到我們來到這裏,風幹雞一直在說明自己對這裏一無所知,所以才需要向導。可是後來經過這些事情後,反而是他對這裏了如指掌。我甚至覺得老頭都沒有風幹雞對這裏了解多。我實在不願再去想,可是事實擺在眼前,風幹雞的確一直在對我們說謊……


    第四十七章 猜不透的風幹雞


    一個人想在一個自己非常熟悉而又充滿危險的地方,隱瞞自己對這裏的了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因為不確定的危險時不時都會不約而至,逃生的本能就會戳穿他的偽裝。看來這件事在風幹雞身上顯示的都是淋漓盡致。從來到塔甫圖,我就覺得風幹雞對這裏甚是了解,能自己駕車從淩亂的鄉間小路找到塔甫圖;當我們發現圓頂八角屋內的水棺後,風幹雞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是他早就知道了一樣;再到我們進入惡魔穀之後,遇到的種種特殊情況,直到剛才看到那些地龍的轉生,雖然風幹雞極力的隱瞞,但是還是暴露了他對這裏愈加的熟悉。


    我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是,既然風幹雞對這裏這麽熟悉,為什麽還要讓大凱找向導?直接自己帶我們來不就行了。我了解風幹雞的做事風格,他做事一向的利落,從不拐彎抹角拖泥帶水,可是這一次為什麽會如此的反常?我用眼神的餘光看著風幹雞,心裏默念道:“小哥,你究竟想隱藏什麽?”


    隨後我又把目光投向了在哪閉目養神的老頭。這老頭正如夕羽惠所說也非等閑之輩。這麽大年紀,還能保持這種超乎年輕人的運動機能,想想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剛才野豬來的時候,老頭上樹的動作雖然算不上輕盈,但是絕對算是輕巧了。平常人這樣大的年紀,不要說上樹了,就是上樓梯也是非常的麻煩。身體好的身體,和他的年齡完全的不相符。還有他遇到群狼攻擊的時候,竟然穩坐於帳篷之中,我見到他的時候,臉色絲毫沒有一點恐懼的神情。這種淡然的態度讓我覺得甚至有些超然了。麵對虎子的慘死,他更是冷酷的沒有一點表情。這樣一個人肯定有極深的背景和過去。否則也不會隱藏於這偏僻之地,他出現在我們的隊伍裏,有種當初我第一次見到風幹雞的感覺。


    我掏出了老頭當時塞進我褲兜的那塊很小的麒麟玉。放在手裏看了又看,還是不明白,老頭給我一塊如此小的麒麟玉的目的是什麽。難道老頭是想告訴我什麽事情?這裏就隻有我們五個人了,都是信得過的人,所以我決定起身,去問問老頭關於這顆麒麟玉的事情。


    夕羽惠看到我拿著那塊玉,大概明白了我的心思,大眼睛看著我,輕輕的搖了搖頭。聲音極小的對我說:“如果他想告訴你答案,有很多機會告訴你,不需要你去問。你現在就算去問了,也不會得到你要的答案的。”


    我有些迷茫的看著閉目養神的老頭,心裏不斷的生出一個又一個的疑問。


    大凱這個時候張口問道老頭,“大爺,我們什麽時候繼續趕路啊?天黑之前是不是走不出惡魔穀了?”


    大凱話音剛落,老頭慢慢張開了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很謹慎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對我們說道:“今晚是走不出去了。暫時在這裏休息吧。”說完便示意大凱搭帳篷。


    說道要在這休息,不由的讓我想到了我們現在所在的這條被踩踏出的“小路”。今晚在這條小路上上休息,不會有什麽突發情況吧。我把我的問題提給了老頭,老頭一邊點起旱煙,一邊笑著對我說道:“年輕人,看不出來你洞察力很強啊。”然後伸手指了指這條“小路”,吸了一口旱煙繼續說道:“在惡魔穀裏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這裏已經是相對安全了。隻要晚上有人輪流守夜,就算遇到麻煩,我們也有時間及時解決。”


    周圍的草木沒有我們剛進來時的繁茂,“小路”兩側的草也不高。能見度應該算是比較好了。況且我們剛才經過的那池水潭,現在反倒成了保護我們的天然屏障了有那隻巨龜還有地龍在哪,對麵那片林子的動物估計也通不過水潭。不然剛剛那些野豬早就順著水潭遊到對岸來了。看來這裏的動物對那池水潭也都是敬而遠之。這裏確實是一個較為安全的休息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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