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酒就是酒,無論它是五糧液也好二鍋頭也好,倒進肚子裏都是一陣辛辣伴隨著火熱,當我放下酒杯坐下的一刻,包房門開了。


    一陣陰冷的風吹了進來,趙老板反應極快的轉頭向門口看去。


    包房裏的服務員也都瑟瑟發抖的站到了牆根邊上不敢出聲,我若無其事的盯著包房門口,果然幾秒鍾後,一個穿著一身紅色旗袍的人走了進來,這女鬼確實長著一張漂亮的臉蛋,身材也很好,個頭挺高,一看就是比較清秀的人,女鬼進來後,門便砰的一聲關了起來,我看到女鬼的腳是飄起來走的路,一身紅色的旗袍下擺無風自擺。


    嘿嘿,有意思,還真他媽鬧鬼呀,我轉過頭看到說話的二爺此刻沒有半點懼意,一邊看著自己的酒杯一邊盯著眼前的女鬼,而此刻的趙老板卻不停的哆嗦著,隱約都能聽到牙齒互碰的聲音。


    女鬼慢慢的飄到了桌子邊上,幽幽的說了一句,幾位請點菜。


    二哥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說道:我不知道該吃什麽好,你給我點幾個你們這的招牌菜吧。


    女鬼明顯愣了一下,這種飯店平時都有菜牌的,客人一般都會直接安裝菜牌點菜,誰也沒想到包二的膽子這麽大,明知道她是鬼的情況下依然還悠閑自若的要她介紹菜。


    女鬼低著頭,嘴裏不停的重複著,介紹菜,招牌菜。


    趙老板此時的臉上已經看不出到底是什麽表情了,簡直就是一臉扭曲,不停的雙手合十對著女鬼拜著。


    女鬼的表情一陣迷茫一陣清醒,所有人都盯著眼前的女鬼,不知道她接下來會怎麽做。


    突然,女鬼臉上露出了笑意,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第一百五十二章 再度重相逢


    一陣笑過後,女鬼緩緩的抬起頭看向了一邊的趙經理,此刻的女鬼臉色慘白,已經不複剛剛那幅平和的摸樣,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狠毒,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一般看著趙經理。


    趙經理額頭上的汗瞬間流了下來,一邊向後退一邊說道:小玉,你這是怎麽了?小玉,不關趙哥的事呀,趙哥也有趙哥的難處,小玉呀,你的身後事可都是趙哥幫你料理的,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呀。


    女鬼沒有答話,一雙噴火的眼睛就那麽死死的看著趙經理,屋子裏的服務員此刻都嚇的卷縮在牆角不敢動彈,二哥依然一副老神自在的坐在椅子上嚼著q勁十足的象拔蚌。


    我也沒有害怕,笑話,不就是一個女鬼嘛,比這厲害幾倍的都嚇不倒我。


    女鬼狠厲的看著趙經理,仿佛一瞬間所有的仇恨都被她迴憶起來,一雙手捏的哢吧哢吧作響。


    女鬼的摸樣漸漸的改變,鼻子和嘴一點點的塌陷到了腦袋裏,整個麵目已經破爛不堪,腦袋也開始變形,米粥一樣的腦漿此刻正滴答滴答的順著身體向下流著,趙經理此刻已經嚇的閉上了眼睛,不停的躲向牆角,嘴裏不停的喊著,二哥救命。


    包二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站起身對著我說道:兄弟,二哥對不住你,本來想請你吃個飯,還攤上這麽個惡心事,二哥給你賠禮了,看來咱兄弟不是吃大餐的命呀,走,一會哥哥帶你去砸地攤去,他媽的老子一想到那新疆大肉串,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站起身指著趙經理說道:二哥,咱走了他怎麽辦?


    二哥對著趙經理輕蔑的哼了一聲說道:以前我就知道他是做皮肉生意的,那些年賺了點黑心錢,迴來以後開了這麽個大飯店,對外聲稱從新做人了,誰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這種人看著就讓人惡心,我包二混了這麽多年,最恨的就是黃和毒,禍害人家妻女,這樣的人就是死了也比我多下一層地獄,說完走過來摟著我的肩膀下了樓。


    我不停的迴頭看著角落裏縮成一團的趙經理,我真想一道符鎮住女鬼然後幫他超度,可我又明白如果我這麽做了,良心上不會安寧的,隻能一步三迴頭的看著女鬼慢慢接近趙經理。


    出了酒店門,二哥深唿出一口氣拍拍胸脯說道:他媽的好懸嚇尿褲子,這趙胖子真該死,這得做了多少壞事才能惹著這麽厲害的一主。


    額~~你害怕了呀?我怎麽沒看出來?包二掏出煙自己叼了一根隨手遞給我一根說道:出來混什麽都無所謂,但一定要記住,即使嚇死也要裝作若無其事,這才是做老大的風範,還沒等出事呢,你做老大的先慌神了,你讓那些小弟怎麽看你?以後誰還跟著你這麽個熊包混?


    嘿嘿不瞞兄弟你說,剛才我讓她介紹特色菜的時候,是無意中脫口而出的,我怕都不說話這女鬼再發怒,天呀,這世界上還真有鬼呀,以後一定不能把事做絕了,太嚇人了。


    我傻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跟剛才完全兩樣的包二,心裏哭笑不得,這人忍耐力真強,就這樣還想著裝老大的派頭呢。


    找了個地攤我兩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點了幾個小菜又要了點燒烤我兩便大口的吃了起來,一瓶啤酒下肚,包二脫掉了上衣,一條青龍自下而上的紋滿的包二的上半身,包二拿著牙簽剔著牙說道:我算是服了你了,剛才我看你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你怎麽練的?我像你這麽大歲數的時候要是看見鬼,保證得尿著褲子倒在地上哭。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不做虧心事怕它作甚?


    包二打了個飽嗝伸出拇指比了比說道:兄弟好樣的,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肯定不一般,在這個城市敢把黃毛浩紮了在局子裏平安無事的出來,也就隻有你一人了。


    我小口抿了一口啤酒放下杯子說道:二哥,我聽說黃毛浩是局子裏一把手的外甥?


    呸,他媽的,可不是嘛,要是沒有這層關係的話,黃毛浩還能囂張這麽久?老子第一個就把他給廢了,那小子無惡不作,根本就沒有人性,聽說以前他爹包了個沙場,一群農民閑暇時就去給他爹打工,可辛辛苦苦的幹了一年,他爹不但一分錢不給還叫黃毛浩叫了一群小混混把那些農民給好個打,其中有個小年輕的不服,最後被黃毛浩幾個人給脫光了綁在垃圾堆附近,全身抹滿了蜂蜜摻西瓜水,大夏天的一綁就是整整一晚,第二天早上這年輕人就氣絕身亡了,聽說那小年輕的腫的都認不出人形來了。


    後來他爸花了點錢,這事就過去了,你說這樣的人被你紮了,我能不高興嗎?


    二哥雖然也混在社會,可二哥有做的有不做的,賭有賭品,打也有打品,做人連品都丟了的話還活著什麽勁?


    不過最近幾年二哥我小有了點聲名,打著我旗號混的小弟也多了,難免管教不嚴,那天晚上兄弟遇見的那幾個,說實話我都不大認識,誰知道什麽時候跟的我,不過既然手下被打我一定要出來看看,有些時候並不是一個手下被打的問題,這關係到我的威信,所以那晚才有機會認識兄弟。


    嗬嗬,二哥咱兩認識就是緣分呀,那天晚上我也不想惹事的,沒想到越不想惹事,事還越能找上你,對了二哥,那個黃毛浩現在怎麽樣了?


    他呀,自從被你紮了之後,現在老實多了,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估計過段日子就該出來了,畢竟市醫院附近那麽多場子都是他的,他要是不抓緊出來的話,沒幾天就得被人吞了。


    對了兄弟,你現在幫誰呢?要是沒幹的話過來幫二哥吧,二哥看你是個人才,也不讓你做什麽小弟,二哥給你個賭坊,每年你就交給二哥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就行,剩下的都是你的。


    我一邊喝著手裏的啤酒一邊心裏暗暗合計,這是怎麽了?難道我身上真的充滿了即將腐敗的氣息嗎?難道所有人都能看出我是個混黑的人才?二青要我幫他,包二也要我幫他,一個毒一個賭,王曉南呀王曉南,看來你這輩子注定要吃黑道這碗飯了。


    看來包二隱藏了好久才問出了心裏的話,兩眼期待的盯著我,我輕笑了一下說道:二哥,讓兄弟考慮幾天行不?幾天後兄弟會給你個答複的,包二明顯沒想到這麽優厚的待遇我還要考慮幾天,頓時一愣神隨即恢複自然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包二跟兄弟你有緣,別說等幾天了,就是等上個一年半載的,包二也絕無二話,這幾天兄弟就在這住著,吃喝玩樂全算二哥的,話音一落包二從包裏拿出一遝錢來放到我的麵前說道:這些錢兄弟先留著傍身,隨時花沒了隨時跟二哥說。


    我樂嗬嗬的在一遝錢裏抽出一張揣進了兜裏,剩下的被我推迴到二哥臉前一本正經的說道:二哥的心意,小弟已經領了,二哥的錢小弟也收了,剩下的這些是屬於二哥的。


    包二一愣神,隨即哈哈大笑道:好兄弟,果然上道,這麽快二哥就能拿到分紅啦,哈哈哈。


    一頓飯吃的兩人關係直線上升,從下午一氣喝到了華燈初上,二哥開車的手都有些哆嗦,我們兩個人在馬路上上大聲的唱歌,車被二哥開的左右亂晃,就在這時候對麵一陣白光閃過,緊接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砰的一聲,兩輛車便撞到了一起。


    還好車子開的不快,二哥大罵一聲他媽的不長眼呀,老子的車都敢撞。


    那邊也傳來一聲開車門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聲音說道:你他媽會說人話嗎?明明是你撞的我。


    這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裏,隱約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聽過。


    我緩緩的推開車門走下了車,對麵的車燈晃的我有些睜不開眼睛,我眯著眼睛向前走了兩步,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個跟我差不多一般大的小夥子,這小夥子穿著一身名牌,開著的轎車一看就知道比包二的高檔的多,此刻正蹲在車前查看轎車的受損情況。


    包二罵罵咧咧的扶著車哇哇的吐了,小夥子站起身鄙夷的向我這邊看來突然我兩個睛同時一亮,禿子?瘋子?


    兩個童年親密無間的夥伴,在經曆若幹年的分離後又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我對著禿子肩膀就是一拳紅著眼睛罵道:你丫的越長越壯了哈,鼻涕也沒有了。


    禿子嘿嘿笑道:瘋子哥,我都要想死你了,這些年你都去哪了?我去鬆樹找過你,可惜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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