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爺爺歎了口氣說道:曉南呀,記得爺爺說的嗎?你考不考大學不重要,但你要做個好人,爺爺本不想多說的,可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小時候你雖然淘氣,但那時候你小,做什麽事都會有人原諒你,可現在呢?爺爺不傻,即使每天不在你身邊,依然能感覺出你的變化。


    我咳了咳沒有迴答瞎爺爺的話,自言自語的說道:瞎爺爺,人總是不知不覺的長大,我不知道我這麽走錯沒錯,但我覺得對於惡人就要以惡製惡,爸爸正直卻被人訛詐,摩的司機正直憑本事賺錢,卻慘遭橫禍,醫院看門的大爺熱情,卻被女鬼給活活嚇死,為什麽每一個普通卻正直的人都沒有好的報應?而二青販毒卻能活的如此優越?幹吧男壞事作盡至今卻還依然逍遙法外?瞎爺爺你一生除魔衛道,卻不也是孤獨一生嗎?所謂的天道在那?如果論功行賞的話,瞎爺爺在下麵難道隻能贏得一個小小的鬼差之位?


    瞎爺爺靜靜的聽我說完後,對著天空哈哈一陣笑,轉而說道:大孫子果然長大了,懂得思考的孩子是不會徹底變壞的,其實當年她死的時候我也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麽好人不長壽禍害遺千年?難道真是天道不公嗎?


    大孫子,世間事世間法,既然你有疑問,就自己去尋找答案吧,瞎爺爺相信你不會做出傷天害理之事,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不同的答案,隻有自己找到答案,才會認為是正確的。


    我看著麵前的瞎爺爺,想不明白他這段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去哪裏找答案?又怎麽知道答案是正確的?這些東西有些複雜,但我這人就這點好,想不通的就把它放腦後,以後再說。


    瞎爺爺,你不是說這次去找幹吧男不用咱爺倆出手嗎?為什麽還要約定後天前去呢?


    瞎爺爺嗬嗬笑了笑說道:我說我不出手,又沒說你不出手,畢竟牛頭馬麵是下麵的人,下麵要是不派個個代表去的話我跟人家五大家也不好交代不是?


    什麽?派我去?我~~我能行嗎?別開玩笑了瞎爺爺,連黃天霸常天龍之輩的大仙都著了道,我去不是送死嗎?


    你怕了?瞎爺爺眯著眼睛看著我,仿佛在等待我的答案。


    怕是什麽?小爺我從來沒怕過,但不怕不代表我傻,我的小命雖然不咋值錢,但也不能白白去送死呀,這五大家主事都是什麽水平?人家都是大仙呀,我這點道行在人家麵前都不夠看的,去了的話幹吧男也肯定要挑軟柿子捏,倒黴的不就是我嗎?就算幹吧男不挑我捏吧,打起來我能幹啥?呐喊助威嗎?到時候忙幫不上弄不好還拖後腿,我看那個灰墨土本來就看我不順眼,到時候趁亂在我背後來一下子,小爺我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瞎爺爺對著我腦門輕輕的拍了一下說道,你小子就會貧嘴,灰墨土若是敢對你這樣的話,我老瞎子就算拚個魂飛魄散也要把他那耗子窩給拆了,放心吧,讓你去你就去依我看你去了之後未必隻兇不吉,記住我平時教你了的東西,放開心的拚一把,我相信我大孫子一定能行,人的一生若是不經曆幾次風浪根本就難成大器。


    我看來看孫瞎子,隻見瞎爺爺臉上根本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我心裏想道:看來瞎爺爺算出我此去無大礙了,行,反正我也早就想會會這幹吧男了,豁出去了,小爺就跟他幹上了。


    送走瞎爺爺之後,我看了看表離天亮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我口中又念了一遍引魂歌,不一會錄像廳裏的女鬼便領著一群孤魂野鬼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指了指地上的雞魚和紙錢對著女鬼說道:別客氣,你們也不容易。


    女鬼一臉感激的看著我,對著身後一群孤魂野鬼遞了個眼神,一群野鬼歡唿的跑到了供桌前。


    雞叫的時候,一群孤魂野鬼才千恩萬謝的走了,臨走時女鬼再次對我彎腰表示了感謝,我光明正大的對她說了聲,別客氣。


    迴到賓館的時候天色已經放亮了,我走進了房間和衣躺在床上逼著眼睛睡了過去。


    這一覺便睡到了中午,一陣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給叫醒了過來。


    我揉著眼睛起身開了門,原來是包二領著幾個小弟走了進來,包二看著我睡意朦朧的樣子笑道:小老弟昨夜沒休息好吧,都怪我這做哥哥的招待不周,走,咱們出去吃飯去。


    我也沒推遲,睡了一覺醒來,肚子果然有些餓了,跟著包二走出了賓館,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小轎車,我對於轎車沒有什麽研究,腦袋裏就兩個牌子,桑塔納和東風,對於轎車我一律歸於桑塔納的行列。


    車子很快停在了一個看似比較中國風的建築前麵,我看了看牌匾上麵寫著紅燈籠大酒店,走進酒店大堂,兩邊是一人多高的魚缸子,魚缸中遊著各種我沒見過的魚,包二一進去便有一個大肚翩翩的人走了過來熱情的說道:二哥,你怎麽來了,稀客稀客呀,趕緊趕緊上樓,一邊招唿著一邊對服務員喊道:快,帶著二哥去二樓的梨園。


    梨園並沒有梨,隻是一個包房的名稱,在外麵看起來這包房不大,可邁步走進去之後我整個人的都驚呆了,這裏的裝潢跟我一開始被二青叔安排的賓館裏比起來,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整個包房被裝飾的金碧輝煌,對麵牆壁上掛著一個大大的銅錢,這銅錢整體純銅打造,沒有二百斤也得一百多斤,桌子是電動的轉桌(那時候東北飯店有個手動轉桌就已經很高檔了)椅子是名貴的花梨木椅子,房間裏四名服務員看到我們進來後,一起對著我們彎腰喊了聲:歡迎光臨。


    落坐後,那個胖經理也走了進來,熱情的坐在了包二的身邊,包二指著我介紹道:這位是南哥,前段時間黃毛浩就是讓這南哥給紮了,說著又指了指胖經理說道:這位是這個酒店的老板,趙總,趙總可不簡單呦,以前在火車站也是這個,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我和胖老板互相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唿,包二對著趙老板說道:趙哥,最近您這生意怎麽樣?


    剛才上來怎麽沒看到幾個人呀?正是飯口的時候,不能沒人來吧?


    趙總聽包二問起,才歎了口氣說道:兄弟別提了,這不都是我這飯店最近傳說鬧鬼給鬧的嘛。


    第一百五十一章 酒店鬧鬼


    哈哈哈,鬧鬼?趙老板你可太會開玩笑了,都什麽時代了?還有人相信這一套?以後我包二天天來吃飯,我他媽還真沒見過鬼,如果有的話我還真想看看到底長成什麽樣?


    趙老板連忙一攔包二緊張的說道:二哥可不敢胡說呀,不瞞二哥說,我這樓去年還真死了個女孩,也就是打那以後才開始鬧鬼的,這鬼我也經常能看到,要不是投資這麽多錢,我也早就不幹了。


    哦?你也看見過?什麽樣?是不是呲牙咧嘴滿臉血的樣子?趙老板明顯有些緊張的說道:二哥,咱哥之間我還能騙你怎麽地?這鬼生前在我這幹服務員,挺清秀個小姑娘,臉蛋漂身材也好,就是話少,平時也沒看有什麽親人朋友,幹活不怕苦不怕累的,那時候我還想提拔她做個經理什麽的,可這姑娘就是不喜歡說話,一張臉也總帶著愁色,有一天夜裏,我們都已經關門了,大約十二點左右,這女孩從這飯店樓頂上跳了下去,摔的那叫個慘呀,腦漿子都淌了一地。


    包哥聽到這一拍大腿說道:這事我聽說過,當時隻知道這附近有個女的跳樓了,卻不知道是你這出的事。


    趙經理示意服務員快點上菜之後接著說道:當時派出所來把屍體拉走後,卻找不到女孩的家人認屍,從遺物中也沒找到什麽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初步判斷這女孩是從家裏跑出來的,由於生前這女孩怎麽說也算是我的員工,我便拿出了幾千塊錢給了派出所讓他們去找找女孩的親屬,誰知找了一個月也沒有下落,最後隻能先火化了屍體,屍體火化的時候我還去過現場,把骨灰盒寄存在火化場之後,我也便趕迴了飯店,可隨之而來的幾天裏,這酒店便開始鬧鬼。


    這女孩死的時候穿著我們酒店服務員的製服,一身大紅色的旗袍,她死後為了避諱,我們酒店特意從新換了一身製服,一身粉色的旗袍。


    最先傳出鬧鬼的是二樓的梅園,那天一夥客人上來之後便安排進了梅園,剛坐下沒多久便有個一身紅色旗袍的女服務員去點菜,那一桌客人點完菜後,女服務員便轉身走了,她剛走,就又進來個服務員點菜,這桌客人當時就火了,你也知道,來這吃飯的都是咱惹不起的人物,我聽說後,急忙趕去處理,聽客人一說我也挺生氣,心想這服務員的素質都不錯呀,怎麽還能出現這事?我這的服務員分工都很明確,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職責,為了查明白到底是那個服務員迷糊了,我便問客人,一開始點菜的服務員長什麽樣?


    好說歹說之下,那桌客人總算說了出來,可一說完之後我就渾身發冷,他們描述的正是那個跳樓死去的女孩。


    走出包房,我還一直安慰自己,這幾個客人一定是來找茬的,知道我這發生過這種事故意編故事嚇我的。


    可當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覺得一陣冷風從臉前吹過,我一抬頭就看見樓梯上站著一個穿著一身紅色旗袍的女孩,不是她是誰?我當時就覺得頭發一豎後背發冷,整個人仿佛一絲力氣都沒有了一般,那女鬼慢慢悠悠的從樓梯上飄了上來,走到我麵前的時候還對著我笑了笑。


    等她走過去半天我才緩過勁,急忙一溜小跑的下了樓,緊接著的段時間裏,飯店從服務員到廚師都看到了這個女鬼,她經常進出包房給客人點菜,也不說話,點完菜就走,有事會在衛生間對著鏡子站著,偶爾在樓梯口或者廚房的宰殺間都能看到她,她嘴裏總是哼著一種奇怪的歌,聽的人毛骨悚然,服務員都相繼辭職不幹,久而久之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我們酒店鬧鬼,搞的現在連個客人都沒有,說著又指了指我們包間的服務員說道:這不現在就剩下這幾個我從家裏帶出來的遠親還在這幫我死撐著,其他的都跑沒影了,這樣下去我這店不出兩個月就得關門了。


    我看著服務員端上來的清蒸白鱔,頭也沒抬的說道:趙老板難道沒去找些高人給看看嗎?


    趙老板歎了口氣說道:快別提什麽高人了,我托關係挖門子找了幾個高人了,到頭來卻沒一個頂用的,這幫高人錢不少收,一個辦成事的都沒有,不是給兩張符,就是來了大吃一頓之後對著牆壁嘟囔幾句,哎,現在有真本事的人少呀。


    包二看著一旁的趙經理眼珠一轉說道:趙經理,跟二哥說實話,那姑娘生前你是不是碰她了?


    趙經理聽二哥這麽一問渾身一個哆嗦,急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二哥說什麽呢?我老趙是那樣的人嘛?


    包二摸了摸鼻子,對著趙經理說道:我跟你好好說話的時候,你他媽別跟我裝傻,你真把你自己當成什麽好鳥了?看看你這個酒樓?一磚一瓦哪樣不是你他媽的領著女人賺迴來的?你他媽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就猜出來這事的原因了。


    我包二認識你也幾年了吧?雖然你現在把底洗的一幹二淨,可說實話,二哥我每次經過你身邊還是能聞到一股子尿騷味,前幾年誰不知道你趙大經理每年迴來以招服務員的名義帶著一幫不懂世事的小閨女出去幹人肉買賣?


    到現在又有幾個真正跟著你迴來的?老趙呀,做多了虧心事,早晚要見到鬼的,我包二雖然隻是個小混子,但仁義道德不敢忘,該做的做,不該做的你做了也是要還的,今天二哥就把話放這,你這店裏鬧鬼算是輕的,我要是女人,活著的時候就一把掐死你,二哥一邊說一邊做出惡狠狠要掐向趙老板的樣子,給趙老板嚇的一個哆嗦向後躲去。


    趙老板為了掩飾臉上的驚嚇,急忙笑著說道:二哥就開玩笑,來來來動筷子,菜都齊了,今天二哥新認了個兄弟,我老趙為了表示歡迎特意置辦點薄酒淡菜給二哥助興。


    包二斜著眼睛看了幾眼趙老板,對我擠了擠眼睛,意思是告訴我使勁吃。


    我確實也沒慣著這位趙老板,桌上滿滿一桌我沒見過的食物,看到菜簽我才知道,這桌上的菜真是五花八門,駝蹄,熊掌,龍蝦,象拔,飛龍,甲魚,這一桌子菜怎麽著也得個萬把塊錢,包二打開一瓶五糧液倒了一杯端給我說道:來兄弟,二哥給你倒上一杯,昨天晚上二哥不夠意思了,不瞞兄弟說,二哥是做賭起家的,昨晚來了幾個港商,二哥得親自招待,到嘴的鴨子不能飛了不是?今天二哥特意給兄弟陪個禮,另外二哥說句心裏話,二哥佩服你,一個無根無底的小夥子,在這個黑暗的城市裏能誰都不怕,就這份膽量,二哥自問手下的這些人沒有一個能比的上兄弟你的。


    我嘿嘿的幹笑兩聲說道:二哥別見外,我昨晚有些困了,你要是不走的話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呢,今天你又請兄弟我來吃飯,我就是在有膽子,也得有人看得起不是?說破天,我也就是個窮小子罷了,沒什麽過人之處。


    趙老板在一邊哈哈大笑道:這兄弟果然實惠,二哥呀,你咋這麽有福呢?好人都讓你交走了。


    包二也樂嗬嗬的舉起杯說道:來,為了我包二又多個好弟弟,咱們幹了,幹,隨著一聲碰杯,一口辛辣的酒被我猛的灌進了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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