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天麵色陰寒難看,緊緊握緊雙拳,盯著血忌逃走的方向牙關緊咬,咯咯作響。(..tw無彈窗廣告)


    此番已經將此血族之賊逼到了絕境,生死一線之間,距離滅殺此賊僅有一步之遙。耳此賊竟然刹那間鴻飛冥冥,逃脫無數人的圍堵,這讓石中天心中十分的憋屈。


    終歸到底,青石部落沒有能夠真正與此血族相當的強者!


    即便是石中天也緊緊隻有淬骨小成之境而已,若論攻擊殺伐之力,或許可以給現在的血忌造成傷害。但其他方麵就差了許多。


    無論是眼界、對敵經驗,還是諸般手段,都差了許多,因此才導致此法圍剿的最終失利。


    不過,任憑青石部落上下如何絞盡腦汁,群策群力,也根本無法阻擋血族施展血遁之術逃脫。


    他們怎麽可能預料到,整個戰師之中,竟然還有其三十多個後裔。而血忌又在最後一刻將他們盡數拋棄,強行掠奪其生命精血,已做垂死掙紮,血遁而去呢。


    血族的陰狠、狡猾,獰惡、無情之處,由此可見一斑――殺戮後裔,毫不留情、手軟,為了活下去可做出一切事情來。


    如此種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起仙族來恐怖猙獰。


    血遁術乃是血族用來保命的逃遁之術,對於其自身的傷害極強,輕者損耗精血,陷入虛弱狀態;重則修為倒退、虧損根基。


    因此,血遁之術,乃是血族最後逃命的依仗。


    血忌空有境界耳修為不足,被石中天與林江聯手逼到依靠施展血遁術逃走的程度,也絕對是到了絕境,動輒有身死魂消,化作劫灰的危機。


    能夠做到這一點,石中天與林江亦可以自傲了。


    但相反的是,此血遁之術,乃是諸天百界之內,速度最快的幾種遁術之一,可堪稱急速。


    一旦施展,一損耗自身精血為代價,一道血芒橫空,血芒所致,其人以在天邊。一石中天如今的速度,想要追上,絕無可能。(..tw)


    如今,此血族之賊一旦逃脫,再想剿滅之,難度何止十倍百倍。


    這樣絕好的良機,幾乎再無達成了。


    況且,此番圍剿青石部落上下可謂是底牌盡出,就連石中天打算用來淬煉戰體的一滴九陽真火液也損耗去了。青石部落清貧,可沒有第二滴九陽真火液了。


    而且,此物並非隨時都能夠買到的東西,即便是青石部族有此財力,也不一定能夠買到。


    退一萬步講,那逃走的血忌,也是萬萬不會給他們這時間的。


    可以預料的是,若青石部落上下,沒有更高明的手段,將會迎來一次血腥、殘酷的殺戒,那將會是滅族之危機。


    一名滿腔憤恨的血族騎士發難,一個小小的下等血部怎麽能抵擋的了?


    石中天不語、林江不語、石中仁不語……在場所有的戰兵都一口氣哽在喉嚨難以下咽,唯有沉默的看著血忌血遁血光早已消失的方向耳。


    絕望、恐懼、擔憂、憤恨……


    種種負麵情緒浮現在每一個部落武者蒼白、陰沉的臉上。


    他們的心中亦如這漆黑的黑夜一般,看不到半點的光亮,唯有無盡的漆黑蔓延,將眾人吞噬,帶來的隻有無盡的絕望。


    他們心有不甘,可又無可奈何!


    從來沒有那一刻,他們感到自己這般的無助,這般的沒用,這般的弱小。什麽都做不了,唯有等待,等待麵對親人慘死的慘狀、麵孔,等待著徒勞的掙紮,亦或者等待者自己成為下一個被吸精血的死屍!


    這種引頸待戮的蒼白無力感,令無數部落武者憋屈的快要發狂了。


    身為一族武者,本應守護族土、族人,護佑部族平安喜樂,可如今他們卻什麽都做不了,甚至連自己的生命都難以保障,更何談守土衛家呢?


    “啊――”


    死一般的沉寂終於被打破,石中天端坐於馬背之上,揚手長嘯,嘯聲之中包含著許多許多,空切悲聞,牽動眾人之心。[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所有人目光被石中天所吸引,注釋了過去。


    眾人頓時一愣,他們看到石中天臉色老淚縱橫,忽明忽暗的烈火將他的背影拖得虛虛實實,幽幽暗暗,搖搖晃晃,更顯無力脆弱。


    他身下,原本神駿偉岸的天馬也渾身傷痕累累,翅翼受傷,耷拉在一邊,更顯頹勢。


    眾人心中更涼,就連族長都如此消沉、無力,他們又能夠做什麽呢?


    石中天這個淬骨強者,是部族數十年來的支柱,眾人從來沒有看到過石中天想今天這般的無力、痛哭。為部落的未來、為即將逝去的族人耳痛哭長號,老淚縱橫。


    眾人這才意識到,石中天這個組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已經年邁了,已經老了,也會軟弱,也會無力,也會痛心。


    他不是神,修為戰力終究有限,不是什麽都能夠做到,依靠他一人也不能永遠護佑部族平安如一。


    情到深處、意到濃處,絲毫淬骨強者的分度與臉麵都不顧了,石中天為即將接踵而至的劫難悲切、痛心,引無數人心中越加的酸楚、悲痛。


    “族人們!”


    半晌,石中天才收拾情緒,短暫的軟弱之後,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冷靜和威嚴。他環視一周,眼神並不銳利、也不明亮,但卻十分的堅定、再無半分動搖。


    頓了一下,石中天沉聲道:“族人們!此番殺劫,或許我青石部落不得過,或許會有許多的族人遭戮,或許吾族族土將失。但,我們能夠做的唯有拚命耳!”


    “族人們,你們腳下踏的是生養我們的族土,是我們青石部落數千年的根基。你們背後是生養我們的家、是瑟瑟發抖的家人。告訴我,我們還有退路麽?”


    “我們力量不夠、我們很弱小,但我們從來沒有屈服過。如今,也一樣!我們不能屈服,唯有一戰耳,唯有拚命一途。散去吧,去保護你們的親人、去守護你們的家園!我們已無退路,唯有戰至最後一人,流幹最後一滴血!”


    石中天一番話,漸漸的驅散了眾武者心中的恐懼。


    現在,他們依然看不清希望,但心中已有了答案――那就是,戰!


    族長說的對,這裏是族土、是家園,父母老小俱在,兄弟姐妹難離。


    他們是部落的武者,是部落的無力,中堅力量。可以不如人,但卻不能倒下,即便是拋頭顱灑熱血,也不能後退一步。


    因為,已無路可退耳!


    唯有一戰,即便披肝瀝膽、即使無法滅殺異族,也不能停止戰鬥,也不能屈服,引頸待戮。


    這一刻,深藏血脈之中的血性與不屈漸漸的蘇醒,那是立於絕境絕望之後的自悟與覺醒、那是源自無數年來人族不屈抗爭的血脈記憶,即便千年萬年也無法被磨滅。


    此刻,林江感同身受,體內抗爭不屈的血脈也在漸漸的蘇醒、咆哮,直至熱血沸騰。


    他環視一周,目之所及之處,所有武者皆目光堅定。雖然身處還有恐懼所在,但卻不會再淹沒他們的心、不會阻了他們的眼、不會攔住他們的腳步!


    “殺!殺!殺!”


    幾乎異口同聲,五千戰兵齊聲高唿三聲“殺”,真如刀劍齊鳴,喊得山唿海嘯、排山倒海,震深山之猛虎、駭諸天之鬼神。


    殺氣淩冽直衝霄漢,殺音錚錚若厲兵秣馬。聲聲入耳、字字明心。


    石中天環視一圈,點頭示意眾人散去。


    此番敗退,眾人見識到了那血族的手段。數千人即便聚集,也依舊是散沙一盤,若無戰陣想和,對血忌絕無作用。


    當下,也唯有遣散眾人,叫其陪伴家人與左右,也可少幾分遺憾。


    這般無奈,直教人黯然傷神、心腸寸斷。


    林江深深歎氣,握緊手中沉重的短槍,心中複雜、難受之極。若此番劫難當真無法得過,他將該何去何從?


    “林江,隨我來!”正彷徨無計之際,石中天傳音再次響徹耳際。


    “莫非,族長還有他法?”林江自語一句,看了眼石中天,去無法從其臉龐之上看出什麽來,唯有踟躕跟上。


    與其一同而行的還有三十多人。


    林江放眼過去,七八名千夫長俱在,還有七八位輕易不出麵的蒼老族老,以及一些百夫長,皆跟隨石中天而來,皆是氣息、修為深厚之輩。


    片刻之後,眾人再聚議事大殿。


    沉重的大門被關上,石中天再次布置隔音防護――雖然他不知道此舉是否能夠阻擋血忌探查。


    眾人臉色各異的看著石中天,眼中則是無盡的期待,期待著石中天能夠有其他退敵之法,可保全部族得生之法。


    石中天環視眾人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到了林江身上,眼神複雜,更有些掙紮與歉意。


    眾人一愕,紛紛將目光聚集於林江身上。他們已經看出來了,此番渡劫之法,還在林江身上。至於此法是什麽,又為何在林江身上眾人自不知,心中雖驚訝,但也不懷疑,甚至充滿期待。


    林江這個“特殊”的族人,自入族以來,就一直在打破眾人的認知,在創造傳奇、奇跡。


    眾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能夠再次創造奇跡。


    “林江,如今圍剿失敗,部族劫難在即,怕唯有你才可助部族渡此災厄,你……”


    石中天看著林江,話語卻始終有些吞吞吐吐。


    林江心中一凜,知此事怕有一番危機在身。掙紮了片刻才眼神一定,上前一步,抱拳道:“族長但說無妨,解數萬族人與水火之中,林江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石中天點點頭,臉色一肅,道:“如今九陽真火液耗盡,能夠解救部族災厄的隻有它了!”


    “這斷槍?”林江詫異的看著石中天手指所指著的自己手中的黝黑斷槍,一臉的疑惑之色。


    這口斷槍雖在他手上已有將近一年的時日,他也發現了一些奇異之處,比如重到不可思議、比如之前破除仙族陣法、又比如剛才擊穿了血族肉身……


    這!


    林江這才真正意識到了這口斷槍的不凡之處,暗笑自己身在寶山之中而不得知,上下求索,勞心勞力,而解此劫難之法就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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