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可能?區區一個人族,一個煉血境人族,怎麽可能……”


    血忌掙紮迴頭,原本就猙獰可怖的麵孔,更加的陰森若鬼,一張靛藍臉充血泛紅,滿目的猙獰、怨恨和不甘之色。(..tw棉、花‘糖’小‘說’)


    此異族天生獰惡之輩,心性狡猾、陰狠,處處小心算計,方可存活如此許久。


    如今剛剛打破囹圄之災,逃將出來,本想在這個修行水平落後,貧瘠的人界一隅大肆掠奪血食,一舉修行恢複修為。則騎士修為指日可待也,則無盡血食享之不盡也。


    因為,這貧瘠之地,沒有人族大部落,極少可與其匹敵的人族強者。


    不但如此,他更隱忍了一段時間,恢複了幾分修為才行此猖獗之事,碾壓這一個人族下等血部。本來是一件十拿九穩的事情,如今卻徒遭橫變,性命危在旦夕耳。


    血忌怎麽能不狠?怎能能不驚?怎麽能甘心?


    他想不通一個區區的人族下等血部,竟然存在能夠破開他肉身防禦的戰兵。他更想不通,林江這個區區人族煉血小輩,螻蟻一般的存在,為何能夠屢屢打破他的神通,將他的努力化為烏有。


    他想不通,林江這個小輩何德何能竟然能夠連他血族的六芒六鬼血痕陣,都能夠突破。


    他想不通,林江這個人族小輩的血脈竟然如此之強,竟無法演化成血族後裔,難不成是人族某種隱藏的高貴耳古老的血脈不成?


    “這怎麽可能?狡猾的人族,爾等可惡之極。”


    血忌再次怒吼一聲,目眥欲裂,狠狠的盯著林江,猶若噬人魔鬼。心中已經恨極了林江,恨不得生啖其肉,活吞其血。


    他後悔,自己貪圖林江一身精血,想將其演化為後裔,再長時間享用之,源源不竭,徐徐圖之。而沒有一開始就將此子滅殺在手,吸納其一身精血。


    一步走錯,如今被其一招製勝,貫穿其肉身,無匹威能加身,破壞其肉身根基,心中悔恨之極。


    “咳咳……異族,忍任你張狂獰惡又如何?豈知此次殺伐之舉,本是精心策劃布置,豈知此番殺戮,我族真正的後手並非我石中天耳?我之前與你生死搏殺,又豈是不知不敵與你?”


    石中天連連咳嗽,疼的饅頭大汗,眼角肌肉狂抖。(..tw無彈窗廣告)口角溢出醒目的血絲來,不過臉色卻滿是喜悅之色,和對血忌的嘲諷。


    因為,為了確保林江一擊得手,他將此血族束縛,林江一槍貫通了其肉身,槍頭更是紮入了他戰體半尺之身。若不是他此刻乃是戰體之身,不同真身構造,怕是也要被林江擊殺了。


    可見,林江此番一擊,也是拚盡了全力。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手中這杆斷槍竟有如此威力,生生貫穿血忌猶若鋼鐵的肉身,並且傷到了石中天。


    “族長,你沒有事吧!”


    林江連忙出聲詢問,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卻絲毫不敢鬆手,戰氣滾滾而出,以防止血忌再次逃跑。


    他眼神銳利凝重之極,一副不將其化為劫灰,就不會罷休的模樣。


    當真是青年才俊顯崢嶸,槍出如龍定乾坤。


    “咳咳,還死不了。好小子,這一槍夠兇!”


    石中天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卻不住的興奮讚賞林江勇猛,全然不為自己的傷勢而擔心。


    林江一擊竟有如斯威力,大大的超乎石中天的想象,此法劫後餘生,唯有如釋重負的快感而已。他暗暗的為擋住做的決定而興奮,慶幸自己選擇了相信林江。


    他雙臂一掙,掙脫了血忌的束縛,生生拔出血淋淋的槍頭,戰氣一運封住傷口血脈。


    再解除了戰體神通,三丈巨人之身,與受眾丈三寶劍皆快速縮小,再次迴複了正常的狀態。竟然腳步一軟,險些跌落虛空,幸好萬裏駒振翅而來,穩穩的拖住了石中天。


    “老夥計,謝謝你!”


    石中天欣慰的拍了拍萬裏駒的背脊,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暗歎真是幸運,此番廝殺真是險之又險,若是再遲上一時半刻,他怕是難以為繼,結果也便不會如此了。


    此番殺伐他拚盡全身氣力,竭力施為,堪稱是舍生忘死,為林江的必殺一擊創造機會。(..tw棉、花‘糖’小‘說’)而林江也終是不負所托,一舉破開此賊肉身,將那僅有的一滴九陽真火液徑直灌入此賊體內。


    九陽真火液,乃是人族洞天境強者,依靠自身開辟的洞天,采九陽真火之精華,吞吐凝練而成,至剛至陽,克製天下陰邪之物。


    此物,蘊含九陽真火之威,可熔金化鐵,可驅鬼吞魔,對於人族來說是凝練戰體的神物,但對於血族這樣的陰屬種族來說,無異於喪命之毒。


    一滴九陽真火液,若是此血族在全勝之時,萬萬排不上用場,但此刻此血族強弩之末,修為虧虛,卻是催眠之毒藥,兇威無比。


    那九陽真火液,被林江吸附於斷槍之上,一舉貫入血忌體內。


    此刻威能盡數爆裂開來,當真如通紅的煤炭落入落入積雪之中,轟轟烈烈,九陽真火爆裂,遊走於血忌全身,焚燒其殘軀與一身陰冷血氣。


    當真效果拔群,好不威風。


    直燒的那血忌感到體內仿若萬年火山噴發,灼熱的岩漿焚燒其肌體,將其生生化為灰燼,劇烈的疼痛感即使是他身為血族騎士,意誌精神強大無比,也險些奔潰了。


    若不是此前生命蛻變進化,這一副肉身不同以往,否則早已化為劫灰一捧,隨風而逝了。


    雖然他這副肉身在歲月的磨蝕下,威能大損,但也不是一時半刻可被滅殺的。但若是想要做些什麽也確實極難,那九陽真火液在體內,他甚至連本源血氣都極難歸攏施展秘術。


    “怪就怪你張狂得意,忘形逞兇,不將我等人族放在眼裏。如今你身負我人族無數血仇,此番血仇合該得報。血忌安心受死吧!”


    石中天怕夜長夢多,遲則生變,將手中長劍一橫,忍痛施展劍術,駕馭萬裏駒奔騰而來。


    天火燃兵劍上,滾滾烈焰再次大作,化作一條火蛇,吞噬而去。三昧天火戰氣正大剛陽,雖遠不及九陽真火,但在此番情況之下,變如同火上澆油,一旦殺中,可助長九陽真火之威。


    身邊有這麽一個相當於人族洞天境的血族騎士存在,終歸是一件異常危險的存在,如鯁在喉,不得不除。


    雖然這個騎士如今虎落平陽,龍困淺灘,一身修為十不存一,但也是極其難對付的存在,早一點滅殺了,早一點安心。


    萬裏駒長嘶,人力而起,體內天馬本源力流轉,荒體內萬斤巨力爆裂,狠狠的踩踏下去,似要報剛才一箭之仇一般。


    石中天,長劍在手,劍吟嗡鳴,若秋蟬振翅清越動聽。


    一人一馬,親密無間,合作了數十年,默契配合,人借馬力,馬助人威,可爆發出更強戰力來。


    另一邊,林江也是眼神一曆,右手持槍,戰氣持續施展,以蘊含黃龍氣息的戰氣助長九陽真火液之力。左手握拳,鋼拳後撤,六十餘鈞蠻力爆發,牛魔拳法悍然使出,徑直衝血忌腦門砸去。


    他心中雖然對於此賊口中“牛魔大力拳”以及那龜甲的秘密頗為動心,想要知曉,而起似乎牽扯著一些機緣。但血忌此賊萬萬留不得。今日一旦逃脫,則後患無窮耳。


    至於,那機緣、秘密,暫且擱置一旁,隨緣吧!


    長劍貫胸而出,鐵拳砸中其首,而他體內的九陽真火液也將威能施展到了極致。被石中天這一劍激發,宛若積蓄滿了能量的火山一樣爆發開來。


    “啊――”


    血忌慘叫,被滾滾可封禁煮鐵的九陽真火所吞沒,淹沒其形體,看不見分毫了。


    退!


    兩人抽身急退,以免反受其害。同時凝目盯著烈火之中的血忌,九陽真火太熾烈了阻隔他們的實現,使其看不真切!


    “轟隆隆!”


    宛如天降罰世之烈焰,滾滾的火焰席卷三十丈方圓,吞沒了沿路的一切,樹木、房屋、巨石,皆化為灰燼。火焰蒸騰數十丈,直衝雲霄,照亮了整個青石部落疆域,十裏之外都清晰可辨。


    “成功了嗎?”


    無數青石部落族人緊緊的握緊手中戰兵,緊張的手心冒汗,連唿吸都停滯了。


    異族手段層出不窮,經曆之前的一幕,眾人也貿然確定此賊以伏誅了,更不敢隨意唿喝。


    “桀桀……人族小輩,當真以為我血族血忌就隻有這點手段麽?人族,今日之仇,本座記下了,日後本座定滅了你青石部落。”


    森冷獰惡的邪笑聲再次響起,充斥著無盡的憤怒和怨恨,叫人遍體生寒,心中發毛。所有的青石部落族人,皆心膽一顫,心中暗道不好。


    林江與石中天,眼神徒然一凜,咬牙撲入火海之中,企圖將此賊再次滅殺當場。


    “轟,轟……”


    青石部落戰師群中,有戰兵乃至伍長突兀的爆裂開來,化作血霧一片,肌肉筋骨不存,皆為血霧,飄飄蕩蕩的朝著場中的熊熊烈火飄蕩而去。


    一時間爆裂之聲不絕於耳,竟然生生有三十多人,化為血霧。


    青石部落戰師中一片騷亂,無數人驚唿,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乃是血族出手。此滅殺人族與頃刻之間的詭異手段,令無數人心生絕望。


    此番殺伐到如今,青石部落可謂是底牌盡出。


    而且靠著林江這個秘密的後手,欺血忌不查而一擊建功,方有如此之局麵。若是今日此賊不死,得以逃脫,那麽便有了提防,林江這個後手也變沒有了任何的作用,想要再次滅殺此賊更是難上加難。


    林江說到底不過千夫長修為戰力,巨力淬骨強者還差的遠,憑借出其不意、兵刃之利而建功,終究小道耳,上不得台麵。


    一次尚可,第二次便無任何作用了。


    所以,今日這血族必須死。


    “青石部落所屬!隨我殺敵!”


    石中仁抽出腰間長劍,猛喝一聲,拋下眾人,持劍撲來。青石部落所有的千夫長也變如此,各展神通,如狼似虎的撲將上來,欲要將此賊分屍萬斷。


    “桀桀……人族,你們想要本座的命還不夠!”


    血忌聲音還未落下,石中天等人殺招未到,凝聚了血霧之後,一道濃烈的血光便衝出火海,帶著滾滾九陽真火,宛若流星一般在眾人視線之中一劃而過,頃刻間便消失在了沉沉夜幕之下,竟然無影無蹤了。


    速度之快,竟然瞬息千裏。


    “該死的,是血遁之術!我等大意了!”


    石中天恨得咬牙切齒,緊緊的捏緊手中長劍,卻隻能夠無奈、憋屈的看著血忌離去的方向咆哮。


    除此之外竟然什麽也做不了,甚至根本來不及阻攔,更不知此賊逃到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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