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麽味道。


    就像白子安不知道自己睜開眼睛,會看到莫比斯一樣。


    啊啊啊啊,他之前不是坐飛舟去買穩定器,為什麽莫名其妙地睡了過去,然後莫名其妙到了這個鬼地方!


    身下是柔軟的床麵,手腕被拷著舉過頭頂,下巴被鉗著,大反派眸光幽暗,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一樣,白子安瑟縮了一下,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危機。


    冷靜,冷靜,白子安,自從你進了這個世界,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


    他用力扯了一下手腕,沒扯開,抬眸怒視莫比斯,質問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你到底想幹什麽。”


    莫比斯鬆開少年的下巴,坐在床邊,溫柔地看著少年,說:“當然是我把你綁過來的,不然安安怎麽肯見我呢。”


    白子安:……你說的真是理直氣壯。


    “我的飛舟是你動的手腳。”


    “對。”莫比斯承認地很痛快,抬手捋了捋少年淩亂的發絲,“安安忘了,你的飛舟是我送的,我想做點什麽,太簡單了。”


    白子安迴想了一下,悲催地發現莫比斯說的是真的,他之前的飛舟被莫比斯炸了,莫比斯就送了一架新的給他,他坐了一次發現速度又快又舒服,就一直用下去了。他本以為莫比斯無意在這種小事上算計他一個小小的炮灰,沒想到莫比斯這麽早就埋伏筆了!


    他迴去就把那輛該死飛舟給炸了!


    “你卑鄙,無恥!”


    白子安氣得口不擇言,罵完了他才猛地收音。


    不對,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小命也掌握在人家手裏,麵對的還是書裏的大反派……


    白子安看著臉色微沉、眸光危險的莫比斯,縮了縮脖子,欲哭無淚


    這讓他本就風雨飄搖地處境雪上加霜。


    莫比斯眯了眯眸子。


    卑鄙,無恥?


    你說對了,我的確想對你做些卑鄙且無恥的事。


    指尖突然懸空,莫比斯垂眸,少年猛地在床上打了幾個滾,試圖遠離他。


    莫比斯勾起唇角,安安還是一如既往的可愛。


    白子安翻了幾個滾,正想坐起來,與莫比斯嚴肅認真的談判,放他迴去的條件是什麽。


    然而,下一秒,他發現自己滾進了莫比斯的懷裏。


    這家夥什麽時候換到了床的另一邊啊。


    他立即轉了個身,背靠著莫比斯。


    男人俯下身在少年耳邊涼涼道:“安安跑什麽,你願意去顧庭家裏,怎麽就不想和我多說一句話呢。”


    兩個半小時前,他查了少年飛舟的行駛路線,飛舟正在飛行中,而上個目的地赫然顯示是顧庭的一處房產。


    白子安,你真是對顧庭念念不忘,都追到他家裏去了。


    你說的什麽婚姻大事不可草率,讓我等你幾天,他等了,結果把人等到顧庭家裏麵去了。


    瞬間炸開的怒火讓他當即把少年綁迴來,不乖的孩子,就需要好好調教一下。


    白子安的後背竄上涼意,心跳加速,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頭頂跳出又大又紅的“危”。


    大反派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脖子上的吻痕和咬痕都消下去了,要是被莫比斯看到……


    嘶,他不敢想。


    少年纖細的脖子低垂,似乎脆弱的輕輕一掐便能折斷。


    但少年遠沒有表現的那麽乖巧,不僅騙了他,昨天連通訊都不接了,他不出現幾天,少年的心就野了,野到哪個野男人身上去了。


    莫比斯的心底翻起壓抑的暴戾,抓住少年肩膀,強行把他轉了過來,讓少年麵對自己,語氣冷戾,“為什麽要去顧庭家。”


    白子安差點一句關你屁事甩在莫比斯臉上。


    我又沒說要和你在一起,你一副正宮抓奸在床的樣子是怎麽迴事?!


    好在他及時刹住了。


    換了別人,他早就幹脆利落地拒絕了,但對方是莫比斯,他答應不是,拒絕吧,肯定會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白子安定了定神,要徹底拒絕莫比斯,但不是現在,至少得拖到他安全迴家。


    他迴憶了一下上次是怎麽做的,決定繼續貫徹那個方案。


    看見少年始終沉默著,躲避著他的目光,莫比斯眼底的陰霾越來越重。


    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敢看我!你是不想把你和顧庭的甜蜜時光說出來麽?


    憑什麽顧庭原地不動你就去跟上去,而我想見你,必須得用你所說的“卑鄙無恥”的手段,而得到的隻有畏懼、敷衍和欺騙。


    嫉妒的火焰燒去了所有理智,莫比斯抬起少年的下巴,嗤笑道:“白子安,我發現你真賤。”


    “你說什麽。”少年難以置信,臉色登時變得慘白。


    “難道不是嗎?”莫比斯鬆開少年,居高臨下地端詳著少年精致慘淡的麵容,“顧庭給你點甜頭,你就眼巴巴的湊上去,是不是在顧庭麵前,你的人格和自尊能輕易拿出來供他踐踏。”


    少年無助地搖頭,“別、別說了。”


    他想捂住耳朵,但手被捆著,隻能縮成一團,企圖把頭埋進膝間。


    莫比斯譏笑道:“也對,顧庭對你冷淡了這麽多年,突然示好,你欣喜若狂也是應該的。”


    少年單薄的肩膀顫抖起來,喃喃自語:“不是的,不是的……”


    “哪裏不是。”


    莫比斯無情地拽起少年手腕黑色手銬上的細鏈子,少年一個趔趄,跪倒在床上,小腿和腳掌並在大腿外側,屁股壓著床麵,卻被強迫直起了上半身,搖搖欲墜。


    看著眼眶泛紅,咬著下唇的少年,莫比斯近乎溫柔的抹去了少年眼尾的淚水,薄唇吐出的話卻讓少年的臉色更加蒼白。


    “如果顧庭失去了帝國軍事的最高指揮權,如果他死了,你還會喜歡他嗎?”


    少年睜圓了眸子,濡濕的睫毛顫動著,似乎被嚇得失去了語言。


    過了好久,他才顫著聲音哀求道:“別……”


    莫比斯不想聽少年為顧庭求情,無情地拽緊那條細鏈子,手掌托住了少年的後腦勺。


    少年的手腕被迫交疊於後腦勺,身體後仰,露出纖細而脆弱的脖子。


    少年喘息著掙紮,“累……放手……”


    “別妄想了。”莫比斯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解開了一顆扣子,“你不是說我卑鄙無恥嗎,不如證明一下……”


    “我的確是這樣的人。”


    白子安驚恐地抬眸,完了完了,有點過頭了,他現在得編個讓莫比斯立刻消火的去顧庭家的理由……


    是什麽好呢。


    白子安大腦運轉,下一秒——


    滴滴滴——


    他的通訊器響了。


    白子安下意識看了一眼,臉色陡然一變


    莫比斯本想關閉這礙事的噪聲,卻一眼掃到了上麵通訊名字。


    他一字一頓地念出了上麵的備注:“甜,心,小,男,仆?”


    白子安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不敢麵對現實。


    早知道不給洛凡備注那麽騷氣的名字了。


    “白子安,你真行啊。”莫比斯怒極反笑,“招了顧庭伊恩林長澤還不夠,家裏還養了一個!”


    白子安:我沒有,你別亂說。


    莫比斯看著少年,眸色晦暗,他突然一把扯掉少年的通訊器,摔在牆上,通訊器啪得一下摔得粉身碎骨,壯烈犧牲。


    莫比斯強硬地扣住了少年,輕輕揉著少年的後腦勺,聲音卻冰冷殘酷:“安安真是招蜂引蝶,我改主意了,我得把你關起來,關到一個除了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他感受到少年猛地一顫,像雨中的玫瑰,被風雨折磨著,細細地戰栗著。


    但美極了。


    隻有摘迴家欣賞才能獨占玫瑰的美。


    莫比斯放開少年,任憑少年撲倒在床上,雙眸失神。


    他深深地望了少年一眼,繡著金線的袖子下,手指悄然緊握,手背上青筋畢露。


    看到少年受傷的樣子,他也不好受。


    或許是怕自己心軟,莫比斯驀地轉身,麵無表情舉步往門外走去。


    背後傳來了少年哽咽的聲音:“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要去顧庭家嗎?我告訴你。”


    他沒有停歇,頭也不迴,冷冷道:“太晚了。”


    少年帶著哭腔喊道,“我去顧庭家是為了你!”


    “你說什麽?”


    莫比斯腳步一頓,驀地迴頭沉聲道,銀色的長發蕩出弧線。


    少年緩緩地從床上爬上去,小臉慘白,看著莫比斯的眸子裏皆是傷痛之色,“我去顧庭家,是想徹底和他了斷,我不接你通訊,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少年肩膀顫動,細碎的淚光深深地刺痛了男人。


    少年嗚咽著,卻強撐堅強地瞪著他:“你聽清楚了嗎?”


    莫比斯僵住了。


    少年是為了他才去找顧庭的。


    是為了他。


    白子安蜷縮起來,把頭埋進膝間,不可抑止地抽泣著。


    但他的內心卻在狂笑。


    傻了吧,莫比斯。


    這個反轉你喜歡嗎?我很喜歡。


    叫你把我綁過來,叫你拷我的手,叫你摔我的通訊器!


    啊?你還想把我關起來?


    現在該你惶恐難過自責內疚了。


    66瑟瑟發抖:【宿主,你真不考慮進快穿渣受組嗎?】


    白子安嗬嗬冷笑:【不好意思,我隻考慮虐渣組。】


    另一端,被白子安備注成甜心小男仆的那一位,看著顯示無人接聽的通訊器,眯了眯琉璃色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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