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林肆北卻直接迎麵走了過來。


    周圍的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可能都以為他是來找我算賬的,一時間開始“竊竊私語”,說我這下可真是沒臉了。


    我麵無表情地朝著林肆北走了過去,然後


    我一下蹭到他的懷裏抱住他,做出一副身嬌體弱的樣子,眨巴著眼睛,擠著眼淚控訴道:“肆北,他們仗著我沒了修為都欺負我!”


    周圍的人瞬間都石化在了原地。


    林肆北直接將我摟住,冷眼一掃,四周的人瞬間都跟鵪鶉似得縮了腦袋,在戾氣縱橫的公廚裏躲躲閃閃的。


    我偷偷擰了林肆北一把,仰著頭道:“我身上髒死了,陪我去洗個澡好不好?”


    林肆北喉嚨哽了一下,“好。”


    我雙手環著他的脖子,嗲著嗓子,“有師弟說我身上髒的很,怕是洗不幹淨了,待會兒你幫我洗,看能不能洗得幹淨,好不好?”


    林肆北環著我的腰,看著我的眼睛,“師兄,哪個師弟說的?”


    說我髒的那個男的頓時被嚇得渾身顫了一下。


    有人開始“仗義直言”,也有人開始好心勸解。


    “肆哥,梁宵他偷偷修煉無情道,打的是什麽主意不用想也知道,你可千萬不要被他給騙了!”


    “對啊!梁宵若是真有那個誠心跟你在一塊兒的話,怎麽早不毀了自己的修為,偏偏等到事情敗露之後才來了這麽一出!”


    “再說了,那無情道本來就不正當,說對你是真情,倒像是那邪道催生的蠱!誰不知道,那無情道一旦到了大成之時,毀了種在所謂的至愛之人身上的蠱後,修此道之人便直接成了一個不懂情愛的軀殼!”


    “梁宵現在對你的感情說不定根本就是裝的!”


    我摟緊了他,俯趴在他的懷裏,不去看他的表情。


    在聽到桌椅的一陣陣的爆破聲之後,我顫抖地縮在他的懷裏,四周也徹底噤了聲,再沒有人敢多言半句。


    我身子一輕,被他給抱了起來。


    我摟緊了他的脖子。


    在他將我抱出公廚之後,我問他:“他們說的話,你信了沒有?”


    林肆北不肯吭聲。


    我張嘴,咬他的喉嚨,咬得他渾身僵了一下。


    我說:“等有一天你若是發現我騙了你,你就把我鎖起來,若是不解氣的話,你也可以直接把我給殺了,隨你什麽時候想我了,再把我從墳裏挖出來都成。”


    林肆北哭笑不得地看著我。


    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你不生氣了?”


    “沒生氣”林肆北將我調換了一個姿勢,抱著我的兩條分開的腿,讓我環著他的腰,直麵對著他,“師兄前一陣對我疏遠了。”


    我嘴巴張了張,“沒、沒有吧?”


    林肆北頂著我的額頭,固執地說:“有的!”


    我視線躲開,咳嗽了一聲。


    林肆北控訴道:“師兄總不看我,我親你,你老是故意躲開,就連我附身在布偶小人裏師兄都要蒙在被子裏才肯抱我。”


    我辯解道:“我讓你去找我了,但是你不過去!”


    林肆北:“師兄隻是在可憐我,並不是想見我。”


    我鼻翼張合,咬唇哼哼,“我蒙被子哪是因為我讓你過去你不過去,害得我蹭了一晚上的腿。”


    然後


    我瞪圓了雙眼看著他,“你別激動,現在可是在外麵!”


    林肆北將我的頭摁到自己的懷裏,聲音磁啞壓抑,“師兄,你別看我了”


    這等迴去的時候,床板直接被撞的咣當一聲聲響。


    我推他,推不動,“我身上有味兒!先洗一下!我這樣難受!”


    於是


    林肆北大狗似得趴在浴桶沿兒上盯著我洗澡,搞得我心裏毛毛的,實在是受不了了之後隻能往浴桶沿兒退了退。


    “衣服脫了你進來吧”


    林肆北衣服都沒脫幹淨。


    算了


    真的算是


    久違了


    我掐著林肆北結實的肌肉,無比清晰地知道,這是一個男人在抱我,這個男人是林肆北。


    我扣著他的肩膀,在一陣恍惚間,我似乎看到了他胸口出的一把刀子,刀尖穿過胸膛,滴著血。


    我瞬間繃緊了身體。


    林肆北悶哼了一聲,“師兄,怎麽了?”


    我眼角滲淚,搖著頭。


    他以為我是疼了,安撫地吻著我的眉眼


    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林肆北看清我的真麵目的一天,聽說他們在背後還下了賭,有賭一年的,也有賭兩年的,甚至有賭一個月的,最長的也就兩年零四個月。


    我將自己所有的銀錢都拿了出來。


    林肆北:“師兄,你要幹什麽?”


    我朝著他單眨了一下眼,然後拿上我所有的銀錢去找了啞叔,可在真談論起年限的時候我卻有些猶豫了。


    “那就七年吧!”


    我一時沒能反應過來這個“七年”有什麽含義。


    啞叔朝著我豎著大拇指,又在我的頭上揉了揉,然後塞了一把糖給我。


    我揣著糖迴去,在林肆北開口問我的時候,我直接將剝好的糖塞到了他的嘴裏,問他:“甜不甜?”


    林肆北點頭。


    啞叔拿出的一大筆錢引起了一陣轟動,但我故意引來林肆北,沒有讓他注意到這件事兒,就等拿到錢在他麵前炫耀一番。


    我捏著林肆北脖子上的那顆血瑪瑙,覺得林肆北戴了這麽久,果然是圓潤了不少,鮮紅的顏色多了一分的柔和。


    我問他:“你一直戴著啊?”


    林肆北點頭。


    我有些懷疑地看著他,“從來就沒有想過摘下來?”


    林肆北再次點頭。


    我笑了,在他的唇上小啄了一下。


    “真乖!”


    在誇完他之後,我就想起來他曾經送給我的那個腳鏈子。


    我丟哪兒去了來著?


    我心虛地縮了縮自己的腳,而林肆北似乎注意到了我的這個動作,眼眸暗了暗,但卻沒有問我什麽。


    我跟他保證道:“我沒丟!”


    林肆北挑眉,“那在哪兒呢?”


    我幹笑兩聲,“肯定在這間屋子裏。”


    於是,林肆北就這麽坐在床上,看著我翻箱倒櫃地找,就這麽看了近一個時辰,他終於有些受不了了。


    “師兄!”


    我此時正趴在地上,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咬著自己的嘴唇道:“找到是肯定能找到的,就是時間太長了,可能不太好找。”


    林肆北無奈地道:“找不到就算了。”


    算了是什麽意思?


    我想了自己能夠想到的所有地方,實在是想不到除了自己的房間它能丟在哪裏,就這麽過了兩天,我還在琢磨著這件事兒。


    那可是林肆北送給他老婆的東西,如今四顆全在我的手裏了,我居然還能將它給弄丟了!


    這日我正跟他一塊兒躺在床上,我一個翻身,磨蹭到他的身上,用食指刮著他的鼻子,叫他:“夫君!”


    林肆北整個人瞬間就支棱了起來。


    我故作不滿地道:“你就沒有一個迴應嗎?”


    林肆北直愣愣地看著我,一時間忘了反應。


    我“嘖”了一聲,“真沒意思,以後都不叫了。”


    “叫!”林肆北終於發出了聲音,“師兄,我、我想聽,師兄你再叫一聲好不好?”


    我用視線細致地描繪著他的眉眼,手攀在他的肩膀上,故意逗他,“叫什麽?”


    林肆北:“叫‘夫君’。”


    我故意不理他,而是問:“你是‘夫君’,那我是什麽,我總不能是‘娘子’吧”


    林肆北焦躁地揉著我的腰,“師兄是我的‘妻’,師兄,你承認了是不是?”


    “我什麽時候說過自己不承認了,倒是你,”我有些好笑地看著他,然後掐著字,一字一頓,“夫、君!你認我嗎?”


    林肆北不知道做何反應地看著我。


    “認!”


    認就好。


    我撚著他脖子上的血瑪瑙,稍稍鬆了一口氣。


    那狼牙鏈子找不到也沒什麽關係了吧


    林肆北上了癮,纏著我叫他,但我已經心安了,哪裏還想再管他,一次都沒有再叫過,林肆北見我始終不肯慣著他也是泄了氣,自己抱著我一會兒一聲“媳婦兒”,還不肯自娛自樂,非要我應上一聲才可以。


    啊——


    我覺得他好沒出息。


    我若是真騙他,他怕是落的連條褻褲都剩不下,嘖嘖,自己到底看上了一個什麽玩意兒啊,就這,難道還真的能有出息嗎?


    我十分懷疑地問他:“你該不會是被我給養廢了吧?”


    林肆北:“師兄是指哪方麵?”


    我摸他腰腹上的肌肉,“自然是修為方麵,我怎麽沒見你修煉啊?”


    林肆北攥住我的手,“師兄放心,有我在,在這個世上根本沒人能傷的了你。”


    我故作懷疑地看著他,說不上相信不相信。


    我依舊早起晚睡地修煉,隻是在修為盡毀的情況下,這屬實艱難了一些,說是鬱悶那是好的,我的心情都可以說是動不動就開始暴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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