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揚持劍擋在信白和和君書影高放之間,麵前的信白一陣驚愕之後,一向慈祥的臉上湧出滔天怒意。要和一向疼寵他的師父敵對,楚飛揚滿心歉意,但卻不得不如此。


    信白臉色陰沈著,勉強壓製住怒氣,開口道:“飛揚,你難道不知這兩人是天一邪教的惡賊?!快些過來,同為師一起為武林除害。”


    楚飛揚收了劍,跪了下來,滿麵哀懇之色,道:“師父,飛揚不孝。但這兩人並不是奸惡之人,我不能讓他們死。”


    “你!”信白氣到臉色發白,“他們是不是奸惡,為師看得出來。是你被蒙騙了。快些起來,同為師一起殺了他們,為師不計較你一時糊塗。”


    楚飛揚仍舊跪著,道:“對不起師父,我不能讓您殺他們。”


    信白瞪圓了眼睛,也不管擋在中間的楚飛揚,持劍殺向向君書影和高放二人。楚飛揚橫劍挑開了信白的攻擊,一躍而起,擋住信白,繼續懇求道:“師父,您信我一次。他二人從未行過大奸大惡之事,即使有罪也萬萬罪不至死。”


    “你是想指責為師不分黑白濫殺無辜麽?!”信白怒道,“你很好啊飛揚,翅膀長硬了啊,為師也說不算你了。快些讓開,你不殺我自己來殺!”說完又舉劍攻去,依舊被楚飛揚擋了下來。信白頓時怒氣衝天,也不管那君書影和高放,招招攻向楚飛揚。


    楚飛揚勉力擋住。他的武功在信白之上,但他自然不敢對信白拔劍,隻能見招拆招,擋著信白不讓他靠近君書影和高放。信白怒火越來越盛,招式越來越急,卻始終過不了楚飛揚,楚飛揚卻也無法擺脫信白,兩人一時僵持不下,如此下去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夜色中傳來細微的破空聲,雖然那聲音極小,被掩在四周蟲鳴之中,難以察覺。但楚飛揚還是敏銳地感覺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殺氣直指信白。而正在氣頭上的信白根本一無所覺。楚飛揚大喝一聲:“師父小心!”轉身背對著信白將他擋在身後,鏘一聲拔劍出鞘,將內力灌注在劍身上,叮地幾聲輕響,冷冽的劍身上吸住幾根細如牛毛的銀針,在明白的光輝下泛著淡淡的熒熒綠光。


    楚飛揚抬頭怒視君書影,君書影捂住胸口,也在望向他,麵無表情,看不出絲毫被人撞破險心的愧疚。楚飛揚心底騰地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信白是他的師父,更是將他撫養成人如同父親一般的親人。他為君書影傷了他向來最敬的師父一顆疼他愛他的心,君書影居然還想暗算信白。


    楚飛揚將劍一甩,幾根銀針釘入旁邊的樹身。他看向君書影的眼神冷冽起來,帶著明顯的怪責。君書影似有不適,壓製不住地輕咳一聲,轉過臉去,斜過的眼神卻帶著不屑,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楚飛揚的怒氣轟地爆發,他想也不想地抬起手猛地一揮,強大內力凝成的勁氣淩空飛過。君書影根本躲無可躲,被這氣擊在胸前,猛地吐了一口血,歪倒下去。高放忙扶住君書影靠在自己身上,看向楚飛揚的眼神帶著些哀懇之色。


    他知道君書影居然想對信白不利是觸了楚飛揚的逆鱗。若是以前,君書影斷不會在生死關頭做這種損人不利已的事情。但對楚飛揚,他卻總要一而再地挑戰他的底線。他不知道楚飛揚和君書影這些日子以來發生過什麽,讓君書影變得如此。他卻是記得的,一身殺氣的楚飛揚有多恐怖。如果可以,他這輩子也不想再麵對那樣的楚飛揚。


    信白從楚飛揚身後走出來,眼神柔和了些,道:“你看到了,這惡人根本歹毒成性。你莫要再被他騙了。”


    楚飛揚轉身麵向信白,微微彎了彎身,歉疚道:“師父,對不起,我不能。”說完突然點了信白的穴道。信白猝不及防之下居然沒有躲開,他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楚飛揚。楚飛揚在他身前跪下,低頭道:“師父,我不能讓他們死。以您的功力不過一刻便能解開穴道。徒弟不孝,日後再來向您請罪。”說完便起了身,抓起君書影和高放飛身離去。信白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氣吼:“飛揚!你給我迴來!你敢走,我信白以後再不認你這個徒弟!”


    林中隻幾隻飛鳥驚起,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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