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聲若蚊蠅的郎君傳入耳中。


    陳墨直覺得心頭飄飄然。


    那種感覺,比之前她自甘俯首還更有成就感。


    之前那張口一句混蛋,閉口一句賤民的知府千金,就這樣被他所征服了。


    可惜的是,此刻夏芷凝披著皮甲,讓陳墨沒法占手頭便宜。


    “縣長,出事了。”


    就當陳墨還摟著夏芷凝癡纏的時候,孫孟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夏芷凝趕緊將陳墨一把推開,兩人分開了一些距離。


    陳墨朝著院外走去,孫孟立馬將唐刀遞了過來,一邊說道:“我們的士兵和虎捷軍打起來了,緣由是我們的人在巡邏的時候,虎捷軍的人說什麽我們的士兵是和尚,怕是連女人都沒嚐過吧,於是我們的人就與他們進行了爭執。


    然後就掀起了罵戰,虎捷軍的人罵了縣長您,然後韓武就帶著神勇衛動手了。”


    匯報完,孫孟說起了自己的個人意見:“縣長,你別怪韓隊長他們,實在是虎捷軍的人太過分了,這段時間,每次都是虎捷軍先挑起來的事,這次韓隊長他們實在忍不住了,所以才”


    “誰打贏了?”陳墨忽然道。


    孫孟一愣,旋即說道:“是韓隊長他們贏了,虎捷軍的人天天弄女人,也不訓練,怎麽可能是我們的對手?”


    “死人了嗎?”


    孫孟再次一愣,然後搖了搖頭。


    “真沒用,我之前是怎麽教他們的,要麽就忍著不動手,動手了,就給我往死裏整。”陳墨道:“帶我過去。”


    孫孟在前方帶路,一邊說道:“可我們現在畢竟掛著天師軍的名,若是光天化日就.”


    話沒說完,陳墨就打斷道:“人家可沒有把我們當自己人。”


    ……


    陳墨的軍隊和袁又春目前都駐紮在這座破城中休整,雙方之間的軍營隻隔著一條街道。


    目前紛亂已經停止,街道上,已經圍滿了人,神勇衛、神武衛已經擺開了陣勢,隨時防備著虎捷軍的進攻。


    袁又春和白倏已經到了,看到陳墨過來,當即也是帶人走了過去,一邊說道:“本將軍還以為你們大的不出來,要小的出來頂呢。”


    在離陳墨還有丈許距離的位置停下,袁又春指著底下一名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士兵,道:“陳墨,你們的人先動手打我們的人,這次可有幾百上千雙眼睛看著,伱該不會又想不認賬吧。”


    “縣長。”


    “縣長。”


    “.”


    韓武等一眾剛才動過手的神勇衛,全都有些心虛的看著陳墨,低下了頭。


    正當他們以為陳墨會怪罪的時候,隻見陳墨說道:“打得好。”


    韓武等人一愣。


    袁又春臉色一沉:“陳墨,你這是什麽意思?”


    “袁又春,你特娘少在這裏跟我裝,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挑事嗎?有本事,就真刀真槍的衝我來,做這種小孩子都不做的醃臢事,小心生孩子沒屁眼。”陳墨道。


    “放肆,陳墨,你在跟誰說話?”白倏怒喝一聲。


    “長了耳朵的人,都知道我在說誰,隻有沒長耳朵的人,還在這裏瞎問。”陳墨完全沒有將白倏放在眼裏,轉頭詢問了韓武他們有沒有受傷。


    袁又春臉色陰沉如水,冰冷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想與我軍開戰嗎?”


    “開戰就開戰,你以為老子怕你不成?袁又春,這段時間,老子特麽受夠你了,有種你就來。”陳墨眉頭一揚,拔出唐刀。


    身後的神勇衛、神武衛當即全都擺開架勢,針鋒相向。


    因為攻打虞州太過的順利,一路下來,也沒有遇到什麽抵抗的部隊,陳墨這兩千人馬,沒有一個死傷的,且整體素質遠超出虎捷軍,真打起來,陳墨一點都不虛。


    虎捷軍中見狀也是騷動了起來,擺開了架勢。


    不過與神勇衛、神武衛相比,他們的反應也太過遲緩了,隊列也是歪歪扭扭的。


    兩軍頓時劍拔弩張了起來。


    袁又春麵色陰暗,開戰,他肯定是不敢的,畢竟這麽多雙眼睛盯著,若是傳出去就是窩裏鬥,他沒法向渠帥交代。


    而且自始至終,也確實是虎捷軍先挑的事。


    雖然是對方先動的手,但畢竟沒有死人,因此也隻能算是小摩擦,就因為這個借口開戰的話,顯然是不妥的。


    但氣勢袁又春肯定不能弱了,道:“本將軍不敢,你敢?有種你先開戰試試?”


    陳墨眼眸微眯,確實,光明正大開戰,他是不敢,但嘴上卻是不饒人,罵了句傻逼。


    “你”袁又春指著陳墨的鼻子,壓住心中怒火,道:“不管怎麽樣,是你們先動的手,我的人被你的人打成這樣,你必須給個交代,要不然我就讓渠帥做主。”


    “要交代是吧。”


    陳墨往腰間掏了掏,摸出幾個銅板,扔在袁又春的腳下,道:“這是我賠的醫藥費,若是不夠的話”


    說著,陳墨向孫孟示意了一下,孫孟當即明白了過來,也摸出幾個銅板,扔在了袁又春的腳下。


    剛才參與過動手的神勇衛,也有樣學樣,一人扔出兩個銅板。


    仔細算算,也有一貫多錢了。


    “這就是我的交代。”陳墨道。


    “好,很好。這件事我一定會上報渠帥,讓渠帥來治你的罪。”袁又春氣道。


    “我等著。”


    於是,這場衝突就這麽停止了。


    告狀,這誰不會,陳墨把這些天收集到的虎捷軍挑事的證據,全都歸納了起來,上報給楊名貴。


    不過經此一事,兩軍徹底鬧掰了。


    陳墨巴不得呢,當天就帶著隊伍脫離了虎捷軍。


    當然,他不能掉頭迴去。


    因為按照上麵的命令,是攻占整個虞州。


    所以,他脫離袁又春可以,但不能臨陣脫逃,這仗還是得打的。


    比如下一個目標是石嶺縣,他雖然脫離了袁又春,但還是得按照命令和袁又春的虎捷軍進攻石嶺縣,隻是現在鬧掰了,不走一路罷了。


    陳墨也不需要再配合袁又春,隻要把石嶺縣攻下來了就可以。


    按照上麵的命令,他們必須得在八月二十五日之前,把石嶺縣攻打下來。


    此地乃虞州的交通樞紐,北有石嶺山,山上有石嶺關,地勢險要,僅容單輛馬車通過。


    虎捷軍比陳墨搶先一步到達了石嶺縣五十裏外,此時已經是八月二十二日。


    由於之前攻打泉陽縣等縣的順利,全程幾乎沒有遇到抵抗,加之虞州知府早已響應勤王大軍。


    這讓袁又春認為虞州可戰的軍隊早已離開了虞州,這石嶺縣,也將會像之前的城縣一樣,被他們輕鬆攻下。


    因此,與其和陳墨的軍隊一起瓜分石嶺縣的利益,袁又春還不如搶先一步,把石嶺縣占下來,獨自搜刮了石嶺縣。


    陳墨也明白袁又春打的算盤,但他非旦沒有和袁又春搶,反而主動減緩了行軍速度。


    所謂別人貪婪我恐懼。


    這一路太過順利了,已經深入到了虞州腹地,都沒有像樣的軍隊抵抗,總讓陳墨覺得有些不對勁,戰線拉得太長了。


    還是小心為上好。


    就算他預料錯了,大不了被袁又春獨自瓜分,他又沒什麽損失。


    另一邊,雖然心中的警惕減少了不少,但作為主將的袁又春,還是帶著戒備的。


    可隨著虎捷軍順利通過石嶺關,袁又春的這縷戒備也沒了。


    石嶺縣之險就在石嶺關,現在連石嶺關都沒有人守,這石嶺縣,還不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兄弟們,這石嶺縣乃一方大縣,城中人口足有兩萬多人,咱們有福了。”袁又春放下話去。


    虎捷軍的士兵們聞言,已經開始提前慶祝了起來。


    作為主將,袁又春還是有點頭腦的,士兵們行走了一路,所以並沒有當天就對石嶺縣發起進攻,依舊還是老規矩,休息一晚,明天在進攻。


    太陽開始西落,就在袁又春下令紮營時,忽聽遠處的地平線上傳來隆隆的馬蹄聲。


    袁又春一愣,剛要說什麽,派出去警戒的探子,就來報,發現了一支騎兵。


    袁又春臉色一變。


    騎兵?


    楊渠帥的手中可沒有騎兵。


    現在忽然發現士兵,那隻能是官兵的。


    就在他思索間,後軍已經起了騷動,後軍的士兵迴首看了看,隻見一麵帥旗高高的立在山坡上,帥旗上方書寫了一個“梁”字。


    下一刻,他們臉色一變,隻見滾滾塵煙從不遠處升起,隨後一支騎兵朝著他們徑直的殺來,周圍戰鼓響起。


    繼而山坡上,有密密麻麻的黑影冒出,身披著玄色的甲胄。


    有經驗豐富的老兵,當即就明白了過來,他們中埋伏了。


    騎兵衝鋒頗有章法,即便是在衝鋒過程中,依然分出一隊,直衝虎捷軍大纛所在的白倏所部。


    袁又春見到周圍山坡的官兵,一顆心沉到了穀底,石嶺關不是沒人守,而是一個埋伏的口子,故意放他們進來。


    而此刻出現在他們後軍的那支騎兵,就是堵住這個口子的。


    “拒馬陣,快布拒馬陣!”袁又春大喊。


    但馬蹄聲,周圍的戰鼓聲,直接把袁又春的大喊聲淹沒了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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