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李牧跟他說,開春前便離開,沒想到真離開了,動作還挺快,起碼目前鳳仙和南陽都還沒淪陷。


    陳墨還發現,守城的不再是衙門裏的那些衙役了,全都是身穿甲胄,手持兵刃的士兵,城中巡邏的捕快也更多了。


    陳墨把虎鞭、虎膽、虎心全都賣給了易家的藥鋪。


    價格雖差強人意,但比其他藥鋪開的價卻更高。


    越小的藥鋪壓價的越厲害,這是反而是這些士族開的藥鋪,出價的還更高。


    尤其是虎鞭,賣出了陳墨一個沒有想過的價,十兩銀子。


    不過就在陳墨要離開的時候,那藥鋪的掌櫃卻將陳墨留了下來。


    陳墨眉頭一皺,以為對方是認出他來了,手下意識的移向背後背的唐刀刀柄上。


    “小友別誤會,我沒有敵意。”掌櫃的知道陳墨是誤會了,趕緊解釋,笑眯眯道:“我家老爺最愛結交英雄豪傑,像小友這等能打殺大蟲的少年英傑,我家老爺最是喜愛。”


    陳墨臉色莫名一黑,這話總覺怪怪的,他家老爺難道是有龍陽之好。


    正欲推托,隻見一名中年男子,在一眾仆從的簇擁下,從後院走了進來。


    中年男子一身錦袍,戴著玉戒指,陳墨一眼看去,發現中年男子的腦門上有一個38的紅色數字。


    “老爺。”藥鋪掌櫃對著中年男子抱了抱拳,繼而指向陳墨,道:“這位就是老奴讓人過去跟您說的少年英傑。”


    “小友,這位是我家老爺,易家現任家主。”


    陳墨眉頭輕挑,正要打量中年男子的時候,後者突然出手,步伐生風,五指成爪,抓向陳墨的肩頭。


    藥鋪掌櫃對這突然發生的事有些嚇到了。


    再觀那少年,居然不躲不閃,不由的閉上雙眼,不忍再看。


    老爺這一手爪功,就連那院中磨盤,都能抓出幾道坑印。


    “啊...”


    一聲慘叫。


    “果然...不對,這聲音怎麽像老爺的...”


    掌櫃的睜開雙眼,發現老爺探出的利爪,居然被那少年死死的抓住,可能是捏的太緊了,老爺喊疼了起來。


    一旁的仆從見狀趕緊一擁而上,卻被中年男子給叫住:“都給我站住。”


    隨後目光看向陳墨,誇讚道:“好一個少年英傑。”


    陳墨眉目一凝,知道對方是試探自己,鬆開了他,但卻明知顧問


    道:“易員外這是何意?”


    “看看小郎君是不是武者。”易千尺揉了揉有些發紅的手腕,直接明說了,旋即說道:“沒想到小郎君的實力出乎我的意外。自我介紹一下,易千尺,易家的家主,不知小郎君如何稱唿?”


    “陳墨。”陳墨進城登記了憑由,像易家這種士族若想差,能容易得到他的身份,因此陳墨倒沒有隱瞞自己的名字。


    聞言,易千尺神色微凝,繼而拍了拍手:“來人,看茶。”


    目光移向陳墨:“陳郎君,裏麵請。予有一樁美事與陳郎君相商。”


    在易千尺的帶領下,兩人來到藥鋪後院,穿過亭閣水榭,來到一處雅間。


    陳墨坐下來的時候,易家的丫鬟們端著茶水點心上了桌。


    趁著丫鬟給陳墨的倒查的間隙,易千尺吟吟的說道:“不知小郎君可有家室?”


    陳墨隱隱已經猜到了什麽,不動聲色地說道:“未有。”


    聞言,易千尺眉頭微挑,又道:“陳郎君可是本縣人士?”


    “正是。”


    “家住哪裏?”


    陳墨眉頭一皺:“易員外有話直說。”


    易千尺雙眼有些冒光,笑吟吟的說道:“予有個小女,已行笄禮,最是心儀像陳郎君這樣的少年英傑。”


    之前從吳山那裏,陳墨得知易家有嫡係兩脈。


    其中老家主一脈始終繼承著易家家主之位,可是老家主的兒子卻死在了熊瞎子爪下,隻剩下一個女兒。


    原本下一任家主之位是要輪到易千尺的父親頭上,也就是老家主的弟弟這一脈。


    可是老家主卻招了楊威為婿,後來楊威創建了青河幫,老家主死後,楊威勢大,借此掌握了易家。


    現在楊威死了,易家家主之位自然而言的就落到易千尺的頭上。


    而易千尺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女兒。


    “易員外該不會是想招我為婿吧?”


    陳墨眉頭一皺,在大宋皇朝,贅婿是沒有地位的,不僅不能參加科舉,生出的孩子還不能跟自己姓。


    身為大男子主義的他,自然是不能接受的。


    “正是。”易千尺也知道贅婿地位低,但易家在當地也算高門大戶,招個武者贅婿不算什麽,他正色道:


    “陳郎君,易家雖然如今比不上王李兩家,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陳郎君若是答應,該有的聘禮一樣都不會少,甚至予還會請來常大人參加婚宴。不僅如此,等予百年之後,這青河幫,也可由陳郎君掌管。”


    “易員外是否太過看輕了我。書上有言,謂之贅婿者,言其不當出在妻家,亦猶人身體之有肬贅,非應所有也。且武者自有傲氣,陳家還得我來傳承,若易員外隻為這事,恕我不能相應。”陳墨站起身來,便要離開。


    易千尺見陳墨說的頭頭是道,有些意外,道:“陳郎君還是讀書人?”


    “前年的童生。”陳墨道。


    易千尺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沉吟了一會後,道:“陳郎君可是要走科舉之路?”


    “自然。”陳墨道。


    “陳郎君年歲幾何?”


    “月初剛滿十七。”


    “那隻比小女大一歲。”易千尺輕輕敲打著桌子,心中在權衡利弊,最後還是歎了口氣,起身對著陳墨拱了拱手:“是予剛才冒犯陳郎君了,還望陳郎君別往心裏去。”


    陳墨心裏也有些失落,若是答應的話,易家一定能助力他許多。


    該死的自尊心。


    網上有一個話說的好,跨越社會階層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婚姻。


    在上升壁壘都被世家大族壟斷的大宋皇朝,就更是如此了。


    若是能娶的話,陳墨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易千尺。


    離開的時候,陳墨突然想起了來縣城的正事,道:“不知在下可否請教易員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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