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城寨外一戰,直接把大老板的暴力團徹底打散。


    一直以來,大老板在這群馬仔心裏那是最頂尖的存在。


    同樣。


    有神功護體的王九亦是他們的精神支柱,有王九在,他們感覺做什麽事情都可以戰無不勝。


    可是。


    自從遇到吳誌輝以後,暴力團看起來也就沒有那麽暴力了。


    一個社團,就這樣在九龍城寨外麵徹底被衝垮,吳誌輝一點都不帶客氣的,直接將大老板的地盤收歸囊中。


    如此一來。


    尖沙咀這一塊,除了新記的地盤以外,算是徹徹底底的被吳誌輝的勢力包圍在了中間。


    城寨的主動權,攥在了吳誌輝手裏。


    投資行的呂文濤一手如意算盤,就此崩裂,隻能幹瞪眼看著吳誌輝跟城寨的這班業主搞。


    要麽說,在談判這方麵,吳誌輝還是相當有經驗的。


    吳誌輝充當著中間人,看似隻是一個中間人,什麽都不管,但是狄秋都是看他眼色說話的。


    一開始。


    鬼佬並不願意鬆口,不願意提高價格,借著吳誌輝的騷操作也就來了。


    城寨裏事情頻發,先是某個施工單位挖斷了城寨的供水線路,說是修繕但是遲遲沒有修繕好。


    緊接著又是斷電,通向城寨的電路也壞了,一同的還有電話。


    斷水斷電。


    這可給了業主理由,不用業主組織,這班人直接開始抗議,早就準備好的記者連忙扛著攝像機開始影象,大肆宣傳。


    鬼佬,嘴上喊著民主,他說他第二,沒人說第一。


    他們為了拆遷,這種做法可就不民主了,媒體報道上鋪天蓋地的宣傳。


    輿論壓力下。


    鬼佬政府沒辦法,隻能沉下心來重新跟這班業主談判,談一談這個階梯型的拆遷賠償方案來。


    有了中間的插曲,這個時候,鬼佬說話的語氣,明顯就沒有那麽強硬了,老老實實開價。


    “二百尺一下,鬼佬才開五千塊?二百尺到六百五十尺開三千?六百尺以上給兩千?”


    吳誌輝叼著煙,看著鬼佬最新給出的方案,隨手甩在桌子上:“拿走拿走,把方案拿走。”


    “就給這麽點錢,看不起誰啊?就這麽點錢,誰讓他拆遷啊?”


    吳誌輝撇撇嘴,看著狄秋:“繼續跟鬼佬談,這個價格,太低了。”


    “啊?”


    狄秋不由得一詫,本來他對這個價格還是已經挺滿意的了。


    要知道,他以前收進來的時候,最高的也不過三百一尺。


    現在比起以前來,價格不知道要翻了多少倍啊,穩賺好幾番。


    狄秋看著吳誌輝:“再繼續要,鬼佬會不會不同意啊?!”


    “我給你算比賬目。”


    吳誌輝掰著手指,開始給狄秋算賬:“首先,要扣除我的那份,你拿到手有多少?”


    “拆了以後,你沒有了租金來源,後半輩子都要靠這個生活了。”


    他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最重要的是,這是鬼佬的錢,不要白不要,為什麽不要啊?”


    “他們在香江,不知道撈了多少錢在手,讓他們公家多吐出來一點,沒問題的。”


    “好嘞。”


    狄秋這麽一算賬,也就覺得少了,繼續跟鬼佬談。


    接下來半個月時間。


    雙方持續談判,這個時候價格再度提高,兩百尺以下的,已經給到了八千五。


    “還不夠!”


    吳誌輝搖搖頭:“跟他慢慢拖著,我倒要看看,是他們沉不住氣,還是我們先沉不住氣。”


    “嘿嘿嘿。”


    狄秋露出了心照不宣的曖昧笑容來,他們當然是不急了。


    反正城寨裏這麽多人,每個月租金不知道收多少,他們急什麽,不拆那就不拆,沒所謂。


    談判的進度如何,呂文濤有鬼佬約翰斯這層關係在裏麵,現在已經到什麽價格他一清二楚。


    “該死的吳誌輝。”


    約翰斯破口大罵:“我已經查清楚了,吳誌輝看上去是在幫政府做事,實際上,他跟城寨的人勾搭的厲害!”


    他不說,呂文濤自然也知道。


    吳誌輝幫狄秋他們搞定的大老板,目的是什麽,呂文濤猜也猜到了。


    原本屬於自己的蛋糕,生生被半路出來的吳誌輝給截胡了。


    他心裏那叫一個氣啊。


    “你在考慮什麽?”


    鬼佬約翰斯看著沒有出聲接話的呂文濤,湊了上去:“你想到什麽好的法子來治療吳誌輝了?”


    “是治,不是治療,收拾他”


    呂文濤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怎麽說,鬼佬你在香江也待了這麽多年了,怎麽一些基本的用詞都領會不了。


    “對,收拾,收拾。”


    約翰斯笑嗬嗬的點了點頭,他現在看上去一點都不像一個總警司,這幅姿態,說他是一個奸商更合適。


    滿臉的算計,就盤算著如何撈好處。


    “約翰斯先生。”


    呂文濤跟約翰斯合作過幾次,雙方早就已經熟的不能再熟:“按照我的看法,吳誌輝現在是坐穩了這個盤子。”


    “你也看出來了,他背後有人撐手的,要不然也不敢一直這樣往上跟你們叫價。”


    “我們,在這單事情上,肯定沒有什麽希望了。


    而且,你應該也看出來,吳誌輝在和聯勝裏那是一唿百應,全是他的人。”


    “新記現在也跟吳誌輝的關係很好,他們那個圈子裏都知道。”


    “就吳誌輝他們現在這樣的狀態,我們是找不到什麽醒目的社團出來跟他們對著幹了。”


    呂文濤的這個分析還是非常中肯的,說的是實話。


    他分析出來說給約翰斯聽,自然是要看看他的態度,揣摩一下他的心思。


    “那就這樣算了?”


    約翰斯聽著他的話,臉上難掩失望的神色:“那麽大的一塊地方擺在那裏。”


    他吸了口雪茄,濃烈的煙霧彌漫,目光閃爍:“就這麽看著,實在是讓人眼饞呢。”


    約翰斯因為下屬邁爾斯的牽連,已經申請往日不落調動了。


    這筆好處要是沒有撈到,那自己就得空著手迴日不落了。


    在日不落,哪裏還有給他撈的機會啊。


    就算是有,也沒有在香江這裏撈的這麽舒服。


    很顯然。


    約翰斯是不會就這麽甘心的。


    同樣。


    呂文濤拋出這個話題,等的就是他的態度,這是他的試探。


    他要看看約翰斯心裏是怎麽想的。


    約翰斯這個迴答,儼然已經說明了他的想法。


    “對,當然不能就這麽幹看著,就這麽算了。”


    呂文濤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看著約翰斯道:“九龍城寨的項目,咱們還是不要想了,沒希望的。”


    約翰斯表情難掩失望。


    “不過.”


    呂文濤話鋒一轉,往前湊了湊看著約翰斯:“有時候,不一定要繼續再盯著九龍城寨這個項目。”


    “這個項目沒戲,那就換一個方向,畢竟,咱們的目標是白花花的鈔票,對吧?”


    約翰斯目光明亮了幾分,眼神中多了幾分期待,舔了舔嘴唇看著呂文濤。


    等待著他的下文。


    “明珠號,這條賭船,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呂文濤盯著約翰斯,跟著往下說:“外界號稱是何生自己的賭船,由吳誌輝幫忙打理。”


    約翰斯不由皺眉重複了一聲:“明珠號?”


    “明珠號是誰的不重要,跟我也沒有關係。”


    呂文濤站了起來,目光看向了窗外,拋出問題:“一條賭船,值多少錢?”


    “幾百萬?幾千萬?”


    約翰斯看著站在窗戶邊的呂文濤,猜測道:“你想劫這條賭船?!”


    他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做這件事情了。”


    一條賭船,值幾個錢啊。


    拿在手裏幹什麽,就算劫了賭船,又能有什麽用呢?


    就那麽點贖金,還不夠塞牙縫的,更不要說分給自己能有幾個錢了。


    “是,你說的不錯,我是準備打這條賭船的主意。”


    呂文濤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迴頭看著約翰斯,好似看透了他心裏所想:“一條賭船而已,值幾個錢啊。”


    “那”


    約翰斯心思被戳破,看著呂文濤。


    “賭船不值錢,但是船上的人,卻非常值錢!”


    呂文濤眼神明亮,看著約翰斯:“明珠號運營的相當不錯,有很多富商都中意上去玩。”


    “一艘滿載富商的明珠號拿在手裏,那就不是這個價錢了。”


    呂文濤折身迴來,重新坐在沙發上,腰板筆挺:“這些富商拿在手裏,什麽都好說的。”


    最簡單的一個兩頭吃的路子:“不但能從他們手裏敲詐一筆,還能從吳誌輝手裏敲詐一筆大的!”


    富商被劫持,給錢交贖金這是必然的,而吳誌輝這裏,才是贖金的大頭。


    這麽多富商在他們的船上玩,要是出了事,吳誌輝管還是不管?


    當然是要管的,要不然還怎麽混?


    更何況,這條賭船還是何生做背書的。


    有何生的標簽,那麽這個贖金還可以再翻幾番。


    何生有錢啊,當然要多要一點了,對吧。


    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這”


    約翰斯聽到呂文濤的話以後,眼皮子劇烈的跳了一跳。


    這麽多富商,連同賭船一起挾持?這個想法太恐怖了。


    這麽多富商出事,到時候警隊的壓力肯定也是非常大的。


    這萬一要是出個什麽好歹來,那豈不是.


    約翰斯覺得這個想法太大膽了,玩的太大了。


    這要是在賭船上有那麽一兩個背景特別硬的,類似於李生這樣的富商的話,那就完蛋了。


    “怎麽?約翰斯先生好像有點猶豫啊?”


    呂文濤目光閃爍的看著約翰斯,跟著道:“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配合一下我們而已。”


    “你隻需要幫忙提供一下賭船的行駛軌跡,申報時間等等詳細的信息就行,其他的我們會安排人搞定的。”


    說到這裏。


    他從兜裏掏出來一張卡片來,推到約翰斯麵前。


    “這是一張瑞士銀行的存單,裏麵放了一千萬,這是給你的酬勞。”


    “隻要這件事順利,後續還會有新的酬勞給到你,你隻需要配合我們就行了。”


    “!”


    約翰斯不可置信的看了眼桌子上的卡片,然後看著呂文濤。


    一千萬?!


    這個數,太高了。


    隻需要自己提供情報而已,根本不值這個價格。


    約翰斯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來,警惕的他並沒有接茬。


    “哈哈哈”


    呂文濤看著不說話的約翰斯,不由得大笑了起來:“好好好,看來約翰斯先生不相信我啊?”


    “嗯。”


    約翰斯吸了口雪茄:“你們有句古話叫無功不受祿,這錢,太多了。”


    他看著呂文濤:“看來,你還是沒有跟我說實話啊。”


    “sorry,sorry,我反思,我檢討。”


    呂文濤露出了抱歉的表情來,先一步做出自我檢討:“好吧,我承認,我沒有跟你說的太明白。”


    “其實,找你也是看中約翰斯先生的職位跟權利,需要你幫忙處理可能的突發情況,買個保險而已。”


    他聳了聳肩,看著鬼佬約翰斯:“對,就是這樣。”


    “我不信。”


    約翰斯搖了搖頭,依舊不相信:“看來,咱們還是沒有機會合作了。”


    這筆錢,給的很多,多到他也不敢拿。


    他嚴重懷疑挾持明珠號的真正目的。


    約翰斯很想要錢這沒錯,但是才不會參與這種瘋狂的行動。


    這萬一出了事栽到自己身上了,別說錢了,最後都沒有好下場啊。


    他可不想臨到頭栽倒,這筆賬他還是能夠算得清的。


    “我們的投資行,之所以能夠做的這麽風生水起,因為各種有錢的大富豪都願意投資。”


    呂文濤看著滿是警惕的鬼佬約翰斯,隻得道:“這中間啊,其實有大金主讚助。”


    在他說話的時候。


    辦公室的門被下屬推開,讓開身位,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男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即便是拄著拐杖,他的腰依舊是彎著的,好像站不住一樣。


    中年西裝革履,中分長發,戴著一副眼鏡兒,下麵戴著的口罩又把他的臉給遮擋住。


    約翰斯看著走進來的中年,看了看呂文濤,沒有說話。


    “洪生。”


    呂文濤看著走進來的中年,立刻彎下腰來,態度恭敬的打著招唿。


    他主動走上去,熱情的迎接,扶著中年的手臂,跟著他一起往裏走。


    “自我介紹一下。”


    中年走到約翰斯身前,在沙發上坐下,說話的時候摘著口罩:“我叫洪文剛,在香江做玩具國際貿易生意的。”


    約翰斯看了看露出本來麵貌的洪文剛,目光閃爍不定。


    一個玩具貿易的人,參與到這件事情裏麵來?


    不合理。


    “嗯。”


    約翰斯點點頭:“有玩具貿易需要我幫手?”


    言外之意,不想跟他們再有多交涉。


    “嗬嗬,別著急嘛。”


    洪文剛淡淡一笑,目光掃了眼約翰斯:“不知道約翰斯先生可曾聽說過海上醫療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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