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迫不及待問:“還有什麽?”


    老太太沒說話,隻是一臉的耐人尋味。


    此刻容懷深也看著床上老人,他總覺得老人剛才看他的眼神很複雜,是那種言不清道不明確的複雜。


    是不待見?


    又好像不是。


    或者說是介於不待見和待見之間。


    也有可能,老太太今天的確不是第一次見他本人。


    如果是早前見過他,但他絲毫沒印象!也不清楚怎麽迴事。


    “沒什麽,不說這事了。”老太太看著如今兩人這般要好,還是將那些話收了迴去,並轉移話題問起:“聽說你們還沒打算要孩子?”


    孟繁一愣。


    話題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轉移到生小孩上,她內心是拒絕的。


    但她沒想到,身後的容懷深竟然正麵迴答了這個問話:“太婆,我跟孟繁在備孕,如果順利的話,明年你們能見麵。”


    孟繁倏地扭過頭。


    容懷深忽略掉孟繁看過來的目光,眼底隱隱含笑。


    孟繁咬唇:“你……”


    容懷深這才看向她:“確實也怪我,之前一心撲在事業上,現在公司事務都穩定下來了,我們也是時候該要孩子。”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嘴:“這是好事啊。”


    孟繁幹笑,扭頭對老太太說:“順其自然吧。”


    老太太認同:“越是順其自然,越容易懷上,備孕反而總是最困難的。”


    容懷深接話:“太婆說得是。”


    老太太身體疲乏,不能聊太久,塔吉古麗進來後,孟繁和容懷深就得出去。


    隻是走之前,老太太叫住孟繁說:“丫頭,今後無論發生什麽,切記往前走。”


    孟繁點頭:“您說的我都記下了,太婆,您也要養好身體。”


    老太太滿臉欣慰,隨後被塔吉古麗攙扶著躺下。


    有護士上前給老太太量血壓,這期間昏昏沉沉的老太太又睡了過去,偌大房間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孟繁跟容懷深一起出來,兩人誰也沒說話,直到走出很遠,孟繁實在沉不住氣先出聲問他:“容懷深,你在太婆床前說的那句話,是認真的嗎?”


    容懷深停下步伐說:“是認真的。”


    孟繁:“你竟然都沒問我是哪句話。”


    容懷深側目看她:“我知道你要問這件事,我也在等你開口。”


    “那要是我不問呢。”孟繁討厭這個男人總是習慣掌控全部。


    而自己也每次都不爭氣,被他拿捏住。


    容懷深幹脆轉過身來麵向她,然後將她也轉過來:“是我抱歉,說之前沒提前跟你商量,那現在你怎麽看?”


    孟繁不出聲了。


    她怎麽看?


    她能怎麽看,本來她就覺得那隻是他隨口說來搪塞太婆的話。


    什麽備孕,什麽是時候該要孩子了,都是他隨口說的!


    “我橫看豎看唄。”她轉身離開,不打算再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


    隻是她還沒走出兩步,便聽到身後容懷深說:“孟繁,這次我是認真的。”


    孟繁腳下一頓。


    容懷深並未追上來,因為他不確定孟繁會不會逃離,他也怕每次都強留她,讓她越來越煩,越來越抗拒他的觸碰。


    他就站在那望著孟繁的背影:“之前的事情,就當已經過去了吧,我們今後要一個孩子,一起過好我們的日子,好嗎?”


    孟繁沒反應,但也沒離開。


    容懷深遲遲沒等到孟繁的迴應和轉身,他臉上有著掩不住的失落。


    而就在這時,孟繁忽然轉過身,朝容懷深跑過去。


    她沒有試探,也沒有小心翼翼,她張開雙手的同時不忘踮起腳,再一把摟住他的脖頸,將他抱了個滿懷。


    這猝不及防的勾脖抱,衝擊力將容懷深撞後退了半步。


    他及時摟住她後腰,堪堪站穩後,便聽到她甕聲甕氣迴了一個字:“好。”


    這個‘好’字落下的刹那,容懷深手臂收緊孟繁的腰肢。


    孟繁哭了,眼睫濕濕的,她將臉埋在他脖頸裏:“容懷深,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你要說話算話,我經不起騙的。”


    “抱歉,是我說晚了。”他深感內疚。


    “你也知道晚啊。”她的聲腔裏滿是委屈。


    整整三年半的婚姻。


    可對她來說,卻又不止三年半,她好早好早以前就喜歡他了,不過他不知道,她也不打算現在就告訴他。


    “那我們接下來真的要備孕嗎?”孟繁從他懷裏退出來問道。


    剛哭過,她有點害羞,耳垂粉粉的。


    容懷深:“你以為我是隨口說的?”


    孟繁假意推開他,扭頭哼一聲:“可是我沒想這麽快跟你生孩子。”


    “那就順其自然。”他沒說一定要生,以她的心情為主。


    孟繁誇他:“還知道顧慮我的感受,表現不錯。”


    容懷深將孟繁攬懷裏,然後帶著她往外走:“今天的天氣也很不錯,去草原上看看。”


    “我想騎馬。”


    “恢複好了?”


    “生龍活虎著呢。”


    “等會兒再看,如果你一定要騎的話,那就我們一起。”


    “我不要,共騎一匹馬最沒意思了,馬兒跑起來也不威風。”


    容懷深拗不過孟繁,也就由著她了。


    於此同時。


    溫織和商鶴行還有韓煜一行人也在草原上。


    韓煜帶著另外幾個堂哥堂弟在草原上騎馬,草原上一片歡樂的唿嘯聲。


    韓煜仗著自己膽子大,還在馬背上翻身,看的溫織心驚膽戰,連忙問商鶴行:“他以前也這麽虎嗎?”


    商鶴行收迴目光:“聽說是。”


    溫織:“太嚇人了。”


    商鶴行給溫織戴上護膝:“他可以在馬背上換無數次花樣,但他隻能失誤一次,你別學他。”


    “……”


    溫織心裏想,就韓煜在馬背上的各式花樣,她光是看著都心驚膽戰,哪有膽子學他。


    給溫織護膝戴上後,商鶴行提醒她:“屈膝看一下,有沒有不適。”


    溫織照做,兩腿反複屈膝,然後搖頭說:“挺好的,沒問題。”


    商鶴行:“可以上馬了。”


    接下來溫織在商鶴行極其不放心的過度保護下,戴上護膝和護肘後,翻身上馬。


    韁繩在商鶴行手裏,溫織伸手要,他沒給,並說:“我牽著馬兒先慢走兩圈,等你適應了再獨自騎。”


    溫織不敢抗議,隻敢小聲嘀咕:“我來的時候還是騎馬來的呢。”


    說完,她發現商鶴行仰頭看著她,其眼神的意味不言而喻。


    溫織訕訕:“聽你的。”


    她雖然心急,但也知道商鶴行是為她好,草原上的馬兒跟租騎的馬兒還是有些差別,溫順和不溫順就是其中之一。


    商鶴行是怕溫織駕馭不了,避免出意外,所以給她做好了全部的保險,還要牽著先走兩圈,適應再讓她獨自騎乘。


    兩圈下來,溫織適應得很好,商鶴行也把韁繩給了她:“慢跑,另外必須離韓煜他們遠點,別靠近他們。”


    “我知道啦。”


    彼時溫織已經騎著馬走遠。


    商鶴行始終還是不放心,便招手讓牧民牽來一匹馬跟上去。他不親自去是因為現在的情況他不適合去騎馬兜風,外婆那的情況隨時危急,外公也隨時會找他,所以他得待在這。


    眼看著牧民追上去後,商鶴行這才放心一些。


    “表叔!”


    不遠處,孟繁快步跑來。


    商鶴行迴頭,見兩人走來,問道:“你們也來騎馬?”


    孟繁笑嘻嘻點頭:“是啊,他陪我一起。”


    商鶴行目光越過孟繁,看向她身側的容懷深,最後,目光再停留在兩人挽在一起的手上。


    看起來感情不錯。


    商鶴行便沒什麽好擔心的了,隻對容懷深說了句:“照看她,草原上的馬兒野性難馴。”


    容懷深點頭。


    孟繁卻說:“再野的馬,我也能駕馭。”


    商鶴行沉聲提醒:“別大意。”


    孟繁立馬收斂:“哦,記住了。”


    不一會兒牧民牽來兩匹馬,孟繁先選自己的那匹,另外那匹就是容懷深的。


    等容懷深和孟繁騎馬離開後,商鶴行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給陳進淮。


    目前陳進淮已經迴了白市。


    因為白市那邊隻有徐桉一個人處理事情,他忙不過來,商鶴行這邊暫時沒法迴,便讓陳進淮迴了白市。


    “容懷深這幾個月去過港城嗎?”撥通電話後,商鶴行問道。


    電話裏是陳進淮的迴答:“容先生沒去,任何途徑他都沒嚐試,除了去過別的兩個省,大多時間都在白市。”


    商鶴行望向遠處的草原上,他一眼鎖定溫織的身影,繼續問道:“港城那邊的人目前安分嗎。”


    “挺安分的。”陳進淮說:“沈知瑤多數時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那個叫沈知霖的,從警局出去後也一直沒什麽動靜,兩人都老老實實待在港城。”


    商鶴行心裏有了數:“讓那邊的人繼續盯著。”


    說完後,商鶴行準備掛電話,這時陳進淮連忙說:“等一下,商先生!”


    這語氣聽著特別急。


    商鶴行沒掛斷,握著手機問道:“什麽事。”


    “其實你給我打這通電話前,我也準備給你打電話來著,有一件事……”陳進淮說。


    商鶴行:“說。”


    陳進淮報備事情一向麻利,這次卻有些支支吾吾:“就是那個,謝小姐她,她也去梨城了。”


    商鶴行蹙起眉心。


    陳進淮連忙解釋:“我勸了,但是我的話不管用,而且謝小姐又是以去看望老太太為由……算時間她應該今晚八點左右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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