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們是兄弟。


    兄弟倆總會有些相像之處的。


    隻是教她意外,難得在他酒後看到如此模樣。


    彩玉挪了腳步,輕聲道:“姑爺,我家小姐力氣小,扶不動你。”


    傅辭翊指了指彩玉的房間,冷斥:“滾。”


    彩玉嘀咕:“姑爺果然醉了,醉了的人脾氣很大,若不遂他的意,迴會發酒瘋。”說著與顏芙凝道,“小姐,那我先迴房。迴房時看著你們,倘若姑爺摔了,我再來扶。”


    顏芙凝歎了氣:“也行。”


    於是乎,彩玉迴到自個客房,站在門口看夫妻倆。


    顏芙凝用勁攥著傅辭翊腰側的衣裳,身形不穩地扶著他往房間行去。


    傅辭翊走得不直,步履倒是穩當。


    看夫妻倆終於迴了房中,彩玉這才放下心來。


    房中,顏芙凝將傅辭翊放到床上,揉了揉自己泛酸的肩膀與脖頸,與此刻閉眼躺在床上的某人道:“你可別發酒瘋。”


    床上的某人眼皮子動了動,卻沒睜眼。


    顏芙凝搖了搖頭,打來溫水給他擦臉。


    棉巾抹到他麵頰上時,她竟看到他修長的手指開始解他自個的衣裳。


    外袍脫下,裏頭的衣裳也一件件脫下,待到還剩下中衣時,他的手指一頓。


    很快,手指拉住細帶一側,寬闊的胸膛便展露在顏芙凝的眼皮子底下。


    肌膚白皙,肌理明晰。


    她忙別開視線,拉住他的衣衿將他露著的胸膛蓋住。


    哪裏想到,他又一把拉開。


    此刻動作幅度大,不光胸膛露了出來,腰腹處的腹肌也顯露出來,人魚線一路往下……


    顏芙凝即便側著臉,眼尾都掃見了。


    她忙抬手遮眼,另一隻手伸過去拉他的衣裳,又幫他蓋住。


    他複又一把拉開。


    兩人重複數迴。


    就在顏芙凝又將他的衣襟拉過去,準備蓋住他露著的肌膚時,手腕子被他一把扣住。


    “擦洗。”


    嗓音仿若也含了清冽的酒味,在此刻的夜裏,尤顯醇厚。


    顏芙凝手指顫抖:“我幫你擦身子?”


    男子眼皮子又動了動:“怎麽,你不願?”


    微頓下,他嗓音模糊地道:“我知道了,娘子想要幫為夫沐浴。”


    顏芙凝聽得傻眼。


    眼前的男子分明是閉著眼的模樣,說出口的話,如何這般令人臉紅心跳的?


    不幫他擦洗身子,竟要幫他沐浴?


    想起彩玉所言醉了酒的人倘若發起酒瘋來,依照某人瘋批一般的脾氣,她擋不住的。


    隻好應下:“我幫你擦洗。”


    床上的傅辭翊唇角幾不可察地動了動。


    顏芙凝走到放水盆的木架旁,棉巾重新浸到水裏,搓了搓擰幹。


    而後走迴床沿,細細地擦拭他身上的肌膚。


    真的是欠他的,要她此般伺候他。


    他怎麽不反過來伺候她呢?


    等哪個時候她也喝醉酒,就隨意使喚他。


    傅辭翊享受得心安理得。


    正麵擦洗完畢,他索性脫了中衣,趴在床上讓她擦後背。


    動作如此利索,竟不像個醉酒的人,顏芙凝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記。


    聲響清脆。


    男子白皙的後背立時起了一隻小小的手印。


    不知他疼不疼,她的手心竟然火辣辣地疼,擰了眉頭忙吹手心:“傅辭翊,你是不是沒醉?”


    男子趴著,嗓音發悶:“疼。”


    顏芙凝再度歎氣,重新擰了棉巾給他擦洗後背與胳膊。


    ——


    翌日,顏芙凝起得晚。


    即便她起得晚了,傅辭翊還在睡。


    瞪他一眼,她穿戴整齊出屋。


    彩玉已經在院中灑掃,看到她出來,定睛一瞧,竟然發現自家小姐雙眼發腫,遂問:“小姐沒睡好?”


    “沒怎麽睡好,有人倒沒發酒瘋,就一個勁地使喚人。”


    昨兒夜裏她照顧某人整整一晚,不光要幫他擦洗,還要喂他喝水。


    除了此般要求,還說後背不適,需要她幫忙按捏。


    如此一來,今日的她手臂酸澀不適。


    彩玉道:“還好還好,就怕姑爺發酒瘋。”


    許是昨日真的飲多了酒,傅辭翊一直睡到中午才起。


    李信恆與陸問風等人一直睡到下午。


    到晚飯時,顏芙凝終於就飲酒一事發話了:“如此飲酒可不對,醉那麽久。明日放榜出來成績理想,你們是不是又會喝?”


    傅辭翊按了按不適的太陽穴:“明日就不會如此飲了。”


    陸問風卻道:“倘若高中,多的是人來請吃酒的,少不了酒局飯局。”


    顏芙凝又道:“屆時就算有應酬,也不能如此飲。”


    傅辭翊溫聲開口:“娘子放心,我有數的。”


    此刻她的手臂還泛酸,不過吃飯時,她也不便當著大家的麵說昨夜的事。


    但事情必須得說。


    傅辭翊瞧出她的意圖,是以飯後早早迴房。


    陸問風也想著明日放榜,心中緊張又焦急,便也迴了自個院子。


    房中,傅辭翊亦步亦趨地跟在顏芙凝身後。


    她整理床鋪,他便站在她身後。


    她跨一步,他跟著跨一步。


    惹得顏芙凝又好氣又好笑,轉身問他:“你到底想作何啊?”


    “昨夜我喝醉酒,你生氣了?”


    “沒生氣,我就是……”她抬了抬手,“傅辭翊,昨夜你使喚我很久。”


    “我使喚你作何?”


    他好整以暇地睨著她。


    “擦洗身子,按捏肩頸。”


    “都是小事。”


    “小事?”她拔高嗓門,“我幫你按捏肩膀後背,按了足足半個時辰,手都酸了。”


    傅辭翊聞言腹誹,有那麽久麽?


    他怎麽不覺得?


    嘴上卻道:“那我今夜幫你按捏,鬆鬆筋骨。”


    顏芙凝剜他一眼:“這還差不多。”


    嗓音含了她不自知的嬌嗔。


    聽得男子喉結微滾,負在背後的手不自然地攥緊。


    不多時,夫妻倆洗漱完,一前一後地坐在床上。


    顏芙凝拍拍自個肩膀手臂:“你就按捏肩膀手臂就成了。”


    “好。”男子應下。


    伸手搭上她單薄的肩頭,不敢用勁。


    這麽小的骨架,他稍一使勁,就怕散了架。


    不僅如此,少女嬌嬌軟軟的,他就怕自己捏壞了,是以用的力道極輕。


    顏芙凝卻皺了眉:“你力氣太大,輕點,我肩膀疼。”


    傅辭翊薄唇抿成一條線,他幾乎沒怎麽用力,她怎麽還肩膀疼?


    如此嬌滴滴的,若是擱在旁的事情上,豈不是壓根就承受不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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