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宮門處,如清早一般,已聚集了許多百姓。


    顏芙凝與彩玉他們道:“咱們來得還算及時。”


    話音剛落,宮門口便有考生出來。


    不少人看到自家考生,爭相擠過人群迎過去,到禦林軍守衛處被迫停了腳步,一時間宮門口熱鬧紛雜異常。


    等了大約一刻鍾,顏芙凝終於看到傅辭翊與陸問風並肩出來。


    不多時,他們匯合。


    在行去停放馬車地時,大家邊走便聊。


    “考得如何?”顏芙凝問。


    傅辭翊道:“尚可。”


    陸問風腳步輕快,笑著道:“還算不錯。”


    顏芙凝跟著笑:“看來考得都好,大抵何時放榜?”


    “明日閱卷畢,後日便放榜。”傅辭翊淡聲又道。


    顏芙凝聞言驚愕:“這麽快?”


    傅辭翊頷首:“嗯。”


    顏芙凝深吸一口氣:“如此一來,弄得人很緊張。”


    她是真緊張。


    某人一路考上來,從秋闈到春闈,考試的規模是越來越大,規格亦越來越高。


    特別是今日的殿試,雖說參加人員是最少的,僅僅幾百人。


    但卻是真正意義上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舉國上下的考生到如今的幾百人,待放榜後大抵就剩下幾十人。


    那是三年一屆的科舉啊,才這麽幾十人。


    大抵因自己陪他一路考來,她一想到後日就要放榜,便緊張。


    陸問風笑問:“芙凝有什麽好緊張的?依照辭翊的學問肯定能得進士,名次定也好。”


    顏芙凝笑了笑:“我知道夫君學問好,所以就想他得到與他付出成正比的成績。”


    聞此言,傅辭翊心頭漾起莫名的悸動,偷偷牽了她的小手。


    顏芙凝用指尖撓了撓他的手心:“等放榜後,我想迴錦州。”


    男子牽著她小手的手瞬間攥緊:“確定要迴錦州?”


    莫不是想逃了?


    顏芙凝道:“嗯,迴錦州淩縣啊,就是迴家。”


    傅辭翊這才淡淡頷了頷首。


    一行人上了馬車迴會館。


    待進了會館客院,傅辭翊一路拉著顏芙凝走得頗快。


    進了書房,他呯的一聲將門關上。


    瞧得顏芙凝很懵:“你是沒考好,要關門與我說?”


    男子伸手抵在她身側,將她堵在牆角。


    “可否暫時不迴?”


    嗓音又低又沉。


    顏芙凝不敢深唿吸,盡量放緩了唿吸的頻率與節奏,生怕自己的胸脯貼向他的身體。


    說的話更是輕言細語:“放榜出來,考得如何總該迴家與娘說,你若被授與官職,那得將娘與南窈北墨接過來。屆時你不便迴去,那由我迴去接他們呀。”


    傅辭翊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的眉眼,音色淡漠:“倘若真中了進士,屆時接家人之事,自有人做,你不必擔心。”


    不知怎麽的,他就是不想她離開他的身旁。


    即便是迴淩縣也不可以。


    顏芙凝歎息一聲:“我還得與劉叔商議酒樓的事呢。”


    說話時,側身站了,以避免自己與他挨得太近。


    素白的小手從袖兜裏掏出協議書給他瞧:“喏,今日簽的,我下了一百兩的定金。”


    傅辭翊接過紙張瞧上頭的字,是購置協議,麵上冷峻的神情這才緩和下來。


    顏芙凝收迴協議書,緩緩疊成原來的樣子,嗓音嬌嬌軟軟:“那茶樓要價三千兩,這麽大的價格,這筆買賣是我經手最大的。我得親自與劉叔說,所以才想著迴去。”


    傅辭翊頷了頷首:“此事等放榜後再議。”


    顏芙凝以為他同意了,遂笑著打趣:“傅辭翊,你是不是怕我逃跑了?”


    “你有這個心思?”


    男子說話時,捏住她的下頜。


    那個龐安夢真的將她教壞了麽?


    “我既然能問出口,就沒這個心思。”


    她仰起小臉,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仿若如此,便不會心虛。


    傅辭翊迴視她。


    少女清澈湛明的眸子映著他的身影,教他一怔。


    眼前的男子古井無波的眼眸,仿若含了某種她讀不懂的蘊意。顏芙凝倏然沒了與他對視的勇氣,羽睫撲閃,慌忙垂了眼眸。


    傅辭翊的大拇指從她的下頜處緩緩移到了她的唇角。


    指下的肌膚嬌軟似酥,他幾番摩挲,緩緩低下頭去……


    顏芙凝的心跳登時加快。


    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陸問風的聲音:“今日該喝酒,喝醉都無妨。”


    他拍了門,嗓門提高了不少:“我帶了好酒了,辭翊你可在?”


    傅辭翊抬手扶額。


    顏芙凝趁機從他的桎梏下側身逃出,打開了書房門。


    “問風你陪我夫君下棋吧,我去做飯。”


    說著,忙不迭地去往小廚房。


    仿若剛從洪水猛獸下逃出來似的,小臉甚至泛著紅意。


    陸問風見狀,探頭瞧麵對牆壁站著的傅辭翊,恍惚間意識到自己好像闖了禍。


    他可真傻。


    適才書房的門關著,他就該意識到的。


    遂尷尬地提了提手中拎著的兩壺酒,問傅辭翊:“咱們還下棋麽?”


    問的是下棋,提起來的卻是酒壺。


    忙喊張鐵將酒壺放去小廚房。


    書房內的傅辭翊按了按額角,淡聲道:“下棋。”


    “好。”陸問風如釋重負地吐了氣。


    ——


    是夜,男子們喝酒喝得歡。


    不僅把陸問風帶來的兩壺酒喝了個精光,還將顏芙凝備下的幾壇酒也喝了個幹淨。


    一直喝到深夜,陸問風喝得醉醺醺的,由同樣醉意不淺的章銅張鐵扶迴去。


    顏芙凝看他們進了屋,這才迴自個客院。


    自個客院裏,某人與李信恆喝得也多。


    特別是李信恆喝得酩酊大醉,幸虧彩玉力氣大,輕輕鬆鬆將他扶迴房間去了。


    小廚房內,還剩下傅辭翊。


    顏芙凝看他搖搖晃晃地起身,連忙扶住他:“稍等會,彩玉將李大哥扶好,就來扶你。”


    哪裏想到他長臂一身,圈住她的脖頸,低頭在她耳邊道:“娘子扶我。”


    “你能走得動麽?”


    “笑話,如何走不動?”


    彩玉從李信恆房間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小姐與姑爺的頭湊在一起。


    都這般姿勢了,她要不要去扶人?


    正在她思忖不定時,顏芙凝看到她的身影,忙喚她:“彩玉過來扶。”


    “我要娘子扶。”傅辭翊嘟囔一句。


    模樣像極了傅北墨天真純真的模樣。


    瞧得顏芙凝怔愣。(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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