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決賽在後天, ark並沒有因為這一時半會的勝利而得閑, 越是往上走路越窄, 不到最後永遠不知道誰是最後的王者。所以當晚就和def約了訓練賽, 匆匆吃完飯幾個人就都坐在了電腦前。


    郤蕭把四個人拉進自定義服之後, 就開始解嚴銘那纏作一團的耳機線。


    雷仔伸了個懶腰,“哎, 果然, 最強的都是最努力的。”


    謝陳看他又在自言自語, 小聲補刀:“雷哥, 這幾次比賽你挺……”


    雷仔見他又要提自己死的快的事, 立馬打住,轉移換題:“哎哎哎, 別說我啊, 你和螞蟻到底怎麽迴事?”


    螞蟻,def-ant,是和謝陳關係特別好的一個人, 不過看上次聯合賽螞蟻拿了對方人頭後, 兩人好像關係開始變得微妙。


    謝陳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立馬就戴上耳機裝聾賣啞。


    郤蕭當然不會錯過任何八卦,正打算開口吃瓜時, 對麵的語音傳了過來,“喂喂喂,唿叫郤狗,唿叫郤狗。”


    嚴銘剛接過耳機帶上, 就聽到了pflower這戰地通訊一般的試麥,諷刺道:“p花,你挺適合去搞電報的。”


    pflower一世花名,就被這郤蕭嚴銘前前後後給毀了,抱怨說:“我和你很熟嗎,你怎麽總是開口就叫p花,很沒有禮貌的知道嗎?”告狀繼續,“郤蕭,我對你的恩德你就是這樣迴報的?快管管他。”


    郤蕭想起了上次溫泉指路,嗤笑了一聲,但還是偏袒道:“這不能混作一團,迴國給你寄個禮物倒是可以,但嚴銘我是肯定管不住的。”


    嚴銘問:“你謝他什麽?”


    郤蕭迴了一個滿眼的笑意。


    pflower見自己維權未果,“呸”了一聲罵道:“狗男男。”


    兩人心照不宣,置若罔聞。


    幾個人準備好之後就開始往遊戲裏麵排,他們登陸的是國服,好巧不巧就遇到了buf,陸葉似乎是怕了這些個祖宗,前有ark,後有def,以往的囂張全都消散,夾著尾巴就翻山跑了。


    bearc看著那絕塵而去的汽車,笑道:“這跑的確實是有點快哦。”


    郤蕭開鏡瞄準了另一頭摸上來的人,隨著嚴銘“砰——”的一聲配音,成功以六百米的距離擊中了一個移動靶人頭。


    郤蕭看嚴銘這麽可愛,不經意間笑出了聲。


    可bearc卻是不知道內幕,嘲道:“喲喲喲,恭喜郤總拿下了職業生涯第一個人頭,開心成這樣!”


    不就六百米殺了個人嗎,搞得和以九十九殺吃雞一樣,還能笑出聲來。


    郤蕭歎了口氣,沒迴,也不好解釋。


    嚴銘更是怕被看出來,一句話都不敢說。


    雷仔見怪不怪,為了替郤蕭分散注意力,幹脆就拽著bearc開始瞎扯。


    他們八個人是隨機兩組排的,不過隻有bearc和謝陳換了一下。郤蕭扔了八十發子彈給守在二樓的嚴銘,就拐下了樓。


    嚴銘疑惑道:“我用不著這些子彈啊。”


    郤蕭“嗯”了一聲,專心瞄著另一頭房區,說道:“我背包拿不下了,你幫我拿一下。”


    雷仔看到郤蕭此時此刻的舉動,大喜,笑道:“嚴銘啊嚴銘,你也有被當作人肉四級包的一天哈哈哈哈。”


    終於不是他一個人承受這些了!


    嚴銘本來覺得沒什麽,這麽被雷仔一說,他真的是有點不高興了。怎麽,我就是給你運輸裝備的嗎。


    郤蕭蒼白解釋道:“沒有的事!”


    嚴銘:“我不聽。”


    郤蕭:“……???”


    雷仔見兩人真的剛起來,憋著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這局比賽因為一句“人肉四級包”不歡而散,臨了郤蕭被朱躍然扣下商議確認下半年要上線的周邊,不得已隻能看著嚴銘頭也不迴地離開。


    ……


    嚴銘出來後自己找了一個比較偏的位置的長椅坐著,他來了日本好幾天了,都沒有機會到處走走,剛才在窗口看到了飄落的櫻花,他才想起來有這麽個公園。


    他舒展了一下腰身,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可惜並沒有聞到什麽花香,但這並不妨礙他在這裏放空。


    他自從十七歲起,就每天被各種各樣的事妨礙著,很少有機會停下來。


    他就這樣呆呆地看著前麵,好久沒有這麽愜意過了。


    可夜裏的風終歸有些涼,二十分鍾之後,剛才那些詩情畫意終於都被吹醒。嚴銘迴迴神,才想起自己還有個男朋友拋棄在酒店。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小路的盡頭走來了一群勾肩搭背的人。


    他提步的腳愣在了原地,看對方的隊服,是yye。


    這個酒店承包了這次比賽的讚助,理所當然所有選手和工作人員都會住在這裏,可嚴銘也是沒想到,能在這種情況下碰見他們。


    對方似乎也是很驚訝,走到嚴銘麵前就停了下來。


    他們人多,嚴銘一個人,還是單薄了一點。


    對方隊長,那個一直被嚴銘忌憚的人,他有著很高的身量,此時站在嚴銘身前,路燈打下的陰影也能把他整個人攏住。


    他毫不躲閃地盯著嚴銘,用英文打著招唿:“a,你好啊。”


    嚴銘對他沒什麽好感,更沒有興趣與他攀談,草草迴了一聲就打算離開。


    可還沒走,對方竟然把他一拽,又拉迴了原地。


    周圍的隊員傳來一片哄笑聲。


    嚴銘不明白他的意思,抬頭問道:“還有什麽事嗎?”


    對方的聲音懶洋洋的,說道:“我很欣賞你,不知道有沒有榮幸擁有一個你的聯係方式呢?”


    嚴銘學習不好,英語更是一塌糊塗,反應了一會才從零星的幾個單詞明白過來他的意思,看著周圍人的壞笑,他生起了一股惡寒。


    他剛掏出手機準備給郤蕭打個電話,就被搶了過去。


    yye隊長拿著他的手機,逼近了他,用手指戳了戳嚴銘的肩膀,道:“求助可不是最好的選項哦。遇到了就是我們的緣分。”


    嚴銘有點著急,見對方表情不對勁,想著自己寡不敵眾,扭頭就跑,他一直低著頭,可沒跑幾步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他以為是對麵的人,立馬爆了一句粗口。


    剛罵完,一抬頭,就看到了郤蕭的臉。


    郤蕭扶著差點撞倒的他,問道:“男朋友也舍得罵了?”


    嚴銘扭頭看了看身後的人,解釋道:“不是,我不是罵你。”


    郤蕭一把把他拽在身後,“我知道。”


    yye隊長見到郤蕭,倒也不怕,他沒聽懂他兩剛才的中文交流,道:“我們兩個有緣,還請fourth行個方便。”


    郤蕭護著嚴銘,伸手:“把手機還來,我的隊員並沒有要理你的意思。”


    yye隊長見嚴銘拽著郤蕭的衣服躲在他身後,惋惜道:“你真的對我沒有意思嗎,我一直以為你對我挺關注的呢。”


    嚴銘斬釘截鐵:“no!!!”


    yye隊長和他對峙了幾秒鍾,看著郤蕭不容置疑的眼神,挑挑眉,把手機放到了他手裏,帶著人走了,擦肩而過時,和嚴銘說道:“可惜了。”


    郤蕭抬手把他擋在身後,冷冷道:“沒什麽可惜的。”


    *


    yye隊長走了一分鍾之後,嚴銘才算是徹底緩了下來,郤蕭一直在默不作聲拉著他走,一路上兩個人都沒什麽話。


    嚴銘被攥得緊,下意識說道:“疼……”


    郤蕭一下子就把他甩到了身前,停了下來,兩人站的地方並沒有什麽燈光,嚴銘看不清楚郤蕭臉上的表情。


    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敢說話。


    他本以為郤蕭要罵他一頓深更半夜亂跑,可等了半天,郤蕭卻歎了口氣,摸了摸他的手腕,輕輕問道:“沒事吧。”


    本來嚴銘是沒什麽的,他甚至在擔心郤蕭會不會生氣,可這話一傳到耳朵裏,心裏那莫名其妙的委屈就湧了上來。


    這個人總是這樣,心裏有多大抱怨也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讓人不得不在意。


    他癟癟嘴,第一次主動抱住了郤蕭。


    郤蕭也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擁抱,他低頭吻了嚴銘,給予了他一個男朋友該付出的安慰。


    他們兩從第一個吻之後,就不約而同地在迴憶,不停地期待下一個吻,兩個人對對方的需求,在一個個吻裏,與日昭然若揭。


    郤蕭感覺自己懷裏抱著的是一隻貓,嚴銘比他低一些,瘦一些,他輕而易舉就能把他鎖在懷裏。


    嚴銘的手也在後麵輕輕搭上了郤蕭的腰,他像隻貓咪一樣往上蹭了蹭,承受著也索取著。當時他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算是完了。


    “不夠,還不夠,以前那些輕輕的,淺淺的,偷偷的,都不夠。”郤蕭想到。


    他們站了好一陣,從安慰到熱烈,從歡喜到情動,他們兩在這個沒人的地方,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在互相安慰對方,懲罰對方。


    最後感覺到嚴銘難以唿吸,郤蕭才不情不願地鬆開,他側頭在嚴銘頸窩咬了一口,沉聲道:“以後再亂跑,就咬一次,一次比一次重,你可以試試。”


    他怎麽就這麽招別人惦記呢?


    嚴銘在他的頸窩蹭著,說:“好。”


    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依賴心變得這麽強,明明是郤蕭一直遷就他,可他總還是下意識覺得郤蕭說什麽就是什麽。


    郤蕭拇指摸了摸嚴銘被咬破的嘴唇,“對不起,剛才太用力了。”


    嚴銘當著他的麵舔了舔他摸過的地方,搭在郤蕭腰上的手也緊了緊,他看向郤蕭,迴道:“你不要生我的氣就好。”


    郤蕭被他逗笑,摸摸他的頭道:“現在都輪到你來哄我了啊?”


    嚴銘看著郤蕭,把那委屈和討好的心思都放在了眼神裏。


    郤蕭看得心動,拂了掉在他頭上的櫻花,拽起他就走,說:“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走了,餓了一晚上帶你吃點東西。”


    yye隊長該慶幸郤蕭來了,不然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會惹上什麽麻煩。


    *


    兩人喝了點酒,有點微醺,迴到酒店之後那些情緒不僅沒散去反而越來越濃,郤蕭硬把嚴銘拽來,剛一進門就抱著人摔在了床上。他讓嚴銘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郤蕭枕著自己的雙手,好以整暇道:“嚴銘,你知道嗎,你是真的壞,你總生氣,我總得哄你。”


    嚴銘撐著他的胸口,往下低了低,笑道:“那你還要我做你男朋友。”


    日本燒酒的後勁讓他有點坐不穩。


    郤蕭順勢一攬,嚴銘就又跌迴了他懷裏,悶悶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起:“沒辦法,我就是賤,我見了你我都挪不動步子。”


    就像當初看到他的直播間之後就忍不住每天去一樣。


    嚴銘伸手扒拉開他的頭發,在他下巴上輕輕一啄,壞笑說道:“在我家那天,我這樣偷偷親你了。”


    郤蕭摁著他的腰一用力,兩人就貼在了一起。


    他道:“你看,你多壞,乘人之危。”


    言語之間,唇齒就又糾纏在了一起,郤蕭感覺空氣都熱了幾分,可即使這樣他兩也難舍難分。


    嚴銘往日裏害羞炸毛的模樣都收了起來,調笑道:“熱戀期的情侶也沒咱兩膩歪啊。”


    郤蕭又感受到了嚴銘的情動,他認為嚴銘現在醉的不輕,不然這些話他平時臊得是肯定不會說的。他支著自己的頭,側躺在嚴銘旁邊。


    蠱惑道:“想不想要我幫你?”


    他的頭發早就在剛才的翻滾裏散開,現在遮在眼前,勾著嘴角,目光若隱若現,嚴銘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熱烈。


    郤蕭本以為他會拒絕,沒想到嚴銘薄唇一抿,斬釘截鐵道:“想。”


    郤蕭以為自己聽錯,離他又進了半分,兩人鼻尖若即若離,繼續問道:“要什麽?”


    “你。”


    “我是誰。”


    “隊長。”


    ……


    嚴銘不經人事,這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郤蕭見他不適應地微微顫著,親了親他安慰道:“我手有點涼,你忍一忍,一會就好了。”


    嚴銘壓著聲音,“嗯”了一聲。


    月上柳梢頭,有情人依舊。


    半個小時之後,郤蕭起身去洗了手,順便幫嚴銘清理了一下。


    嚴銘本來是有點醉的,可一經曆剛才的事,別說醉了,他覺得自己今晚都要清醒得睡不著了,到底是為什麽,他會鬼使神差的答應郤蕭。


    郤蕭忙完又躺迴了床上,嚴銘雖然害臊,但還是乖乖爬迴了郤蕭的懷抱。


    郤蕭想起了他剛才一臉饜足的喟歎,親了親他的額頭,說道:“這都害羞,剛才不是一口一個郤蕭一口一個隊長叫的挺歡的嗎?”


    嚴銘抬頭一個眼刀過來,示意他閉嘴。


    郤蕭恬不知恥湊上去,“再叫幾聲,我還想聽。”


    嚴銘“哎呀”了一聲,把頭埋得更深,喊道:“你不要再提了!”


    真是,真是羞死人了!


    郤蕭得寸進尺,拉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上遊走,蠱惑道:“要不你也幫幫我?”


    嚴銘感受到什麽之後手就像觸電一樣彈開了,躲開了郤蕭的懷抱,把頭扭到另一邊就裝睡。


    郤蕭從背後把他攬迴來,心裏抱怨他管殺不管埋,輕輕把他抱在自己懷裏,說道:“你當初不是問我為什麽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因為你是嚴銘,就這麽簡單。”


    嚴銘曾在飛機上問過他一句為什麽。


    嚴銘扭過頭笑了笑,一臉不情願地鑽迴了他懷裏,不出五分鍾,就熟睡了過去。


    從此君王不早朝。


    *


    第二天,嚴銘是被刺眼的陽光晃醒的。他看了看拉開的窗簾和站在窗前隻穿著一條大褲衩的郤蕭,想起了昨晚發生的種種。


    慢慢地,慢慢地扭過了身,選擇裝睡。


    郤蕭假裝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過去跪在床上,雙手一鏟就把床上的人抱了一半起來,威脅道:“快醒醒,再不醒就下口了啊!”


    嚴銘仍然選擇裝睡。


    郤蕭看他大早上耳根就紅成那個樣子,笑出了聲,繼續道:“男人剛睡飽精力充沛,你不醒也好,方便我行兇。”


    嚴銘一聽這話是徹底怕了,卷著被子就往床裏頭一滾,大聲道:“你幹嘛!”


    郤蕭坐好,笑道:“起來啦,幾點了,明天還有比賽,別睡得太過了。”


    嚴銘偷偷鑽進被子裏看了一眼自己穿的這麽少,後悔極了,指著郤蕭道:“給我滾出去!”


    郤蕭被吼,委屈的要命:“昨晚咱兩那麽親密,我幫了你兩次你都沒幫我,你竟然叫我滾出去,怎麽,你自己撿的男朋友就這樣不要了?這麽不負責?”


    道德綁架大法。


    嚴銘現在真是想捶死這個不要臉的玩意。


    他反駁道:“我昨天那是喝多了!”


    見郤蕭更委屈了,隻好悄悄補充:“滾出去…快…你看著我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換衣服…”


    這是他第一次把不好意思說出口。


    郤蕭看他害羞了,倒也不糾纏,硬把人扒拉過來親了一口才轉身去了衛生間。


    他一走,嚴銘就把腦袋狠狠地埋進了枕頭裏,嘟囔道:“媽的…怪…怪心動的。”


    半小時之後,兩個人推開門,看到了等在門口的雷仔。


    雷仔本來是見兩人都不去訓練,打算過來提醒一聲,正糾結先叫哪個人會少挨幾句罵時,門開了。不僅開了,他還看到了郤蕭攬著嚴銘的肩膀,手在捏著嚴銘下巴上的肉玩。


    他下意識道:“肯定他媽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


    嚴銘見有人,立馬就甩開了郤蕭的手。


    郤蕭不在意,看著白眼都快翻上天的雷仔,問道:“你說什麽?”


    雷仔啐了一口,說道:“訓練啊,兩位大爺!”


    嚴銘如鬼魅一般飄向訓練的房間。


    *


    第二日總決賽的現場,觀眾席人滿為患。


    主持人熱情激昂地介紹著這次比賽:“亞洲洲際賽已經接近尾聲,脫穎而出的四支隊伍現在已經到達後台,這次到底花落誰家,讓我們拭目以待……”


    ark的休息室,一行人站在門口看著轉播屏幕上的字幕。


    工作人員還在檢查他們的外設,決賽的流程總是比普通比賽要更加地繁瑣,嚴謹。


    郤蕭把自己的手指摁得嘎嘣響,說道:“三局比賽,擊殺人頭要算入最後的計分,所以今天,肯定沒有隊伍會苟,都會搶著上,我們更要打起十二分的信心和注意力,別走神。”


    “尤其是你,嚴銘。”


    被點名批評的嚴銘一臉不服氣,道:“我走什麽神。”


    他昨天的訓練賽,隔幾秒就看一眼郤蕭,隔半小時就碰碰郤蕭,到最後郤蕭忍無可忍吼了幾句認真訓練,都無濟於事。


    郤蕭無奈,自己又舍不得真罰他。


    郤蕭笑了一聲不言,他也知道嚴銘在大賽上不可能亂來,他隻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而已,讓大家不要那麽緊張。


    半個小時之後,比賽正式開始。


    ark一如往日作風,跳在了p城這種物資豐沛的地方,四個人不敢離得太遠,避免遇到不好的情況時可以互相補救一下。


    嚴銘刷刷刷地搜著物資,趨利避害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之後,就以最快的速度出去觀察了周圍。


    這一看不要緊,三百米外的房區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說道:“搜到立馬出來,120房區有人,應該是一個隊。”


    果然如郤蕭所言,這次大家的打法都很緊湊。


    郤蕭立馬就騎著院子裏的一個摩托車走到他麵前,“走,去衝了。”


    現在對方應該還在搜物資,這種情況下過去打他個措手不及是最好的選擇。否則等他一會有了提防之心,再想主動過去,就難了。


    雷仔和謝陳自然也不敢怠慢,找了一輛蹦蹦就跟在了他們後麵架槍。


    如他們所料,對方確實是沒準備好,被這剛一開頭就打架的架勢嚇了一跳,慌亂了幾秒才開始行動。


    可就在這幾秒鍾給了ark可乘之機,嚴銘在摩托車後座起身就打到了一個人,對方還沒搜到頭盔,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郤蕭一個漂移把車甩在圍牆後麵,兩個人立馬下車,躲過了對方狙擊手的一槍。


    謝陳立馬就鎖定那個狙擊手的位置,一槍下去,對方成功起身換地點。


    這時候右上角彈出了一條擊殺記錄,是pflower打倒了yye的一名成員。


    很顯然,他們的戰爭場不在這邊,此時對麵的,就是韓國隊了。嚴銘因為自己不能親手解決yye而感到可惜。


    郤蕭起身一梭子就補了倒地的那個對手,他們的隊員絲毫沒有要扶人的意思。郤蕭說:“子彈省著點,剛開局數量都有限,我怕他們搞耗損戰術。”


    隊員都不救,就是不願意冒這個險。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兩邊僵持了將近三分鍾,除了最開始死的那個,就再也沒有任何傷亡消息,此時安全範圍已經開始縮小,兩隊必須離開。


    ark有現成的車,當然不急,對麵見他們不動,也不怕這第一個毒圈,就在這樣守著,看樣子醫療物資十分充足。


    最後實在是僵持不下,郤蕭才帶著ark離開,因為他們現在的物資經不起損耗。


    可躲也沒用,他們好像和韓國隊杠上了,二十分鍾之後,在和日本隊兩個人交完火,還是又碰到了韓國這幾位。隻不過他們剛才應該是遇上def了,現在隻剩兩個人。


    雷仔一槍過去,罵道:“真陰魂不散啊。”


    對麵不僅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而且還一直開槍挑釁。


    郤蕭壓著步子在一個山地上,說道:“穩住,他們越是試探咱們越要冷靜。”


    可他話一說完,“砰”“砰”兩聲雷聲,一陣耳鳴過後,韓國隊兩人被取人頭。


    雷仔:“???”


    謝陳:“???”


    嚴銘看著def已經出現,說道:“躲不開了,他們現在人頭數領先咱們,而且他們並沒有做持久戰的打算。”


    看樣子是要速戰速決了。


    再拿不到人頭數,積分真的很可能要出線。


    兩位韓國選手一死,場麵就變得尷尬起來,現在是arkvsdef,亞洲洲際賽打出了一種中國區決賽的感覺,其他國家的選手毫無遊戲體驗感。


    就在驚歎之時,嚴銘感覺一顆子彈從他們旁邊飛過,隨後,謝陳被爆頭。


    對方節奏緊湊,布局巧妙,他躲在了及其嚴密的草叢裏,可還是被發現了。


    雷仔嗤笑一聲:“是螞蟻。”


    郤蕭立馬示意他兩趴下,然後開槍打了剛才子彈飛來的地方,中了胳膊,但讓對方逃脫了。


    他們失去了長距離攻擊的一名隊員,微微有了劣勢。


    郤蕭示意雷仔跟著他下房區,讓嚴銘架槍,打算和他們正麵剛一波。嚴銘也算爭氣,有了前麵他兩誘敵,立馬鎖定了兩個選手的位置,終結了對方的性命。


    可令人惋惜的是,雷仔被槍,郤蕭倒地。


    嚴銘正打算下房區扶人,郤蕭就在隊內語音說道:“別下來,好好打自己的。”


    嚴銘一愣,他這是又把自己留在了最後。


    他這次沒有提出異議,而是更加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


    他的對手是pflower,def的隊長,去年全國賽的冠軍。


    他並不害怕。


    可他再厲害也畢竟是初出茅廬,pflower職業經驗三年,遠超他嚴銘,長達五分鍾的對峙之後,嚴銘拚盡全力,但天時地利人和樣樣都無,最終還是在打出最後關鍵一槍的前一秒,探頭被pflower擊中,輸了這局。


    開局不利。


    之後的兩局,ark全力反轉,和一個韓國隊各贏了一局。


    可最後總積分要把人頭算進去,ark以0.3的分數,位居第二。


    他們輸了。


    def拿到了亞洲洲際賽的冠軍,獲得了世界賽初始加分三分,ark獲得一分。


    嚴銘在解說情緒激昂的收尾中摘下了耳機,沒有理會任何人,收拾好自己的外設就走向了休息室。


    郤蕭立馬起身跟上。


    一進門之後,嚴銘一把甩開了拽著他的郤蕭,說道:“你不用安慰我,輸了就是輸了。”


    他知道一個隊伍不可能一直都是常勝將軍,但因為他造成的失誤確實存在,已然形成事實,不可避免。


    郤蕭不管不顧地拉迴了他的手,直視著他那滿懷歉意的眼睛,認真道:“是,我們是輸了,可中國隊贏了,你別忘了,這是洲際賽。”


    團體永遠大於個體。


    嚴銘咬咬嘴唇,“可如果我當時贏了的話,第一名就是我們!”


    雷仔他們急匆匆地跟了上來,一群人湧入,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郤蕭沒有因為別人的在場而放開嚴銘的手,繼續道:“是,我們不是第一名,可這和你有什麽關係?”


    “我不是為了讓你活著才留下你,而是因為你在整個團隊裏更適合遠距離作戰,沒有了狙位,隻有你能做隊伍的眼睛。如果剛才那種情況,留下的是我,我會輸的更難看,pflower一直是個強者,你別因為他平時的不正經就忘了這件事。”


    隻要拚盡全力那就是雖敗猶榮,ark已經走到了以前沒到過的地方了,不是嗎。


    雷仔不會安慰人,但還是道:“是啊,雖然說我也挺不服的吧,但還是要麵對事實的,今晚迴國後我們還要準備八強賽,不能因為半路跌倒就氣餒啊。再說了,謝陳剛入隊的時候拖過的後腿才叫數不勝數,他現在不也好好的嗎。你需要這次失敗的經驗。”


    他們的簽證材料提交時間比較短,明天就會到期,所以今天比完賽,他們就要乘坐深夜的航班迴國。


    被當炮灰的謝陳:“……對。”


    郤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們是一個隊伍,從來沒有個人的輸贏。一直的勝利也會讓我們飄飄然,我們現在該慶幸,這不是全國賽,更不是全球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以後,留給了我們努力的餘地。”


    嚴銘笑了一聲:“你們怎麽前仆後繼的在這裏給我講道理?”


    成年人需要的是自我消化與反省,他們這麽擔心,是把他當小孩子了。


    雷仔也覺得場麵過於煽情,立馬打斷道:“好了好了,走吧走吧,白眼狼,你a神的心態用不著咱們安慰,多餘了,多餘了。”


    這麽一說,嚴銘破涕為笑,和他吵了幾句,一群人才安安穩穩迴到酒店收拾行李。


    路上遇到了def,嚴銘毫不猶豫地選擇給他個大白眼。


    pflower:“過分了啊,比賽有輸有贏,你怎麽能把恩怨帶到場下呢?”


    *


    郤蕭當然不可能隻說那麽幾句,人前照麵罷了。等迴到酒店收拾好行李之後,看還有點時間,就立馬去找嚴銘。


    嚴銘慢慢騰騰好久才給他開了門。


    郤蕭鑽進去帶上門就把他抱在了懷裏。


    嚴銘被他這舉動弄笑,微微推了推,說道:“我沒事。”


    郤蕭抬起他的臉看了一眼,溫柔道:“真沒事?”


    嚴銘沒有再說話。


    郤蕭又把他抱迴了懷裏,娓娓說道:“你知道嗎,我曾經剛打職業的時候,別說pflower這種人了,連青訓隊的人都能摁在我臉上踩。”


    嚴銘似乎是驚訝,抬頭看他。


    郤蕭摸摸他的頭,像是在迴憶,繼續道:“你別不信,我那會雖然技術可以,但禁不住他們專業的推敲。他們是日複一日機械的練習,而我隻是娛樂而已,他們會比我更有著一套比賽經驗和想法,所以那會兒,我經常輸。”


    嚴銘莞爾:“可你現在是國服第一。”


    郤蕭:“對,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現在是國服第一。我那會就沒怕過。”


    嚴銘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如果自己再那麽在意下去這一場輸贏,倒顯得脆弱不堪了。立馬迴道:“那你可得小心了,我這次吃了敗仗,越挫越勇,你全國第一的位置以後可能保不住了。”


    郤蕭戳他的額頭:“人家都是一致對外,你倒好,就想著怎麽把我擠下來是吧。”


    忒沒良心了。


    嚴銘離開他的懷抱,故作老成歎了口氣:“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郤蕭:“……”


    什麽前浪,什麽後浪,你嘲諷誰老呢?


    嚴銘看著他陰翳的小表情,心情好了一大半。


    由於他們比了一天的賽,又精神高度集中了這麽一段日子,當夜晚十二點坐上返航的飛機時,幾個人稍微放鬆下來,已經是困苦不堪,倒頭就睡。


    雷仔忙著趁起飛前發幾條動態顯擺,擺弄著手機。


    郤蕭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嚴銘的手指玩,和朱躍然說道:“迴去之後把八強比賽的十幾支隊伍資料整理一遍給我送過來。對了,數據分析那邊也送一份,尤其是def的,一定要詳細,近一年半的冠軍賽視頻全部拿出來。”


    雷仔聽了笑了一聲,“怎麽,你這是要刨人家家底啊。”


    郤蕭手上動作沒停,“那個姓p的膨脹太久了。”


    雷仔把他和嚴銘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抽了一抽,用眼神詢問郤蕭到底怎麽迴事。來了日本這麽久,雷仔真的覺得他兩絕對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


    郤蕭挑挑眉,一切盡在不言中。


    雷仔看著往人家肩膀上靠的郤狗,糟心地扭過了頭,打算睡覺。


    嚴銘見他靠過來,悄悄問道:“其實你知道我是那個誰吧,就那個網吧那個……”


    這事他想好久了,實在是忽略不了,幹脆自戀地問一下吧。


    郤蕭趁別人不注意撒嬌:“哎呀,被你發現了。”


    嚴銘:“……”


    我就知道。


    所以郤蕭當時在火鍋店說什麽怕他會瘋什麽的,就是純屬取樂了。畢竟自己吃自己的醋這種也算是很有看頭。


    嚴銘氣嘟嘟:“迴去再和你算賬。”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早點更,入v啦,入v啦,太不容易了,大家之前看過的就不要重複購買了哦。不知道v後看的人多不多,但還是愛你們!我會繼續努力噠。


    ————


    接檔文《非法附加條款》預收求收藏~專欄求收養~文案如下↓


    李燼,怨氣衝天的一隻厲魂,被捕地府,上任捕魂官。


    三月之內,雷厲風行,每日捕魂億點點,令人聞風喪膽。地府平日裏空蕩的十一層監審層人滿為患,工作量與日倍增。


    可人們雖道他業績卓絕,卻不知成功男人背後,藏著一個色.欲熏心的督行者。


    左擁右抱醉倒在溫柔鄉的薑迴:“我親你,你是不能拒絕的。”


    李燼想起當初捕魂賣命的勞動合同,經此人之手後莫名其妙多了一條——有求必應。


    表示不屑一顧:“非法附加條款無效。”


    -


    薑迴誘惑道:“同床共枕嗎寶貝兒。”


    李燼看著床上不請自來的人:“小心點,我餓極了什麽魂都吃的。”


    薑迴一笑,露出鎖骨:“來,漂亮寶貝,衝這裏咬。”


    李燼自認為心性堅定,可第二天醒來:嗯,真香。


    ——>


    #花心裝弱誘惑攻x冷淡厲魂大佬受,薑攻李受。


    #攻見色起意,受日久生情。攻真的花,後期慢慢改正,他是真的強,隻是喜歡裝弱。


    #霸道總裁契約婚。(不是


    #現代架空,捉鬼日常,不恐怖。


    #文案勸退選手(劃重點),看正文!看正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小朋友又得哄了 [電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月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月玫並收藏小朋友又得哄了 [電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