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木陽心中猛然一激靈,我哪顆人頭?你怎麽知道我弄了顆人頭驅妖鎮邪?我的隱私你怎麽都知道?你特麽屬什麽生肖的啊?


    木陽搖晃了一下腦袋,覺得與這個和尚打交道實在有些後怕,稍不小心,全部心思都讓他看穿了。木陽說:“大師,有話就直說吧!”


    雲升和尚的腦袋離了那官帽椅的靠背,像是清醒了許多,他端起酒杯,並沒有跟木陽的酒杯碰一下,而是獨自喝了一小口,慢慢地咽下,說:“你不是尋常人,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啦!”


    “大師,我是一個愚蠢之人,還請大師明示,我向來視大師為兄長為長輩,我……”


    “行啦,行啦,我的小爺,”雲升和尚抬手做了個切斷的手勢,說:“你視我為兄長,我能接受,若要說視我為長輩,那純粹是昧了良心在胡說啊,你是看在我讓你小賺一筆的份上,盡說些讓我爽的話吧?啊?”


    “嗯嗯,確實發自內心,發自內心!”


    “得,你千萬別說我是你師兄,我看哪,你那真正的師兄,才更有機會幫你一把!”


    “你說季雨霖?”


    “當然!”


    “他也沒什麽特殊的本事。”


    “他要有了特殊的本事,對你來說,將是天大的麻煩!怎麽?你還想把那顆人頭帶到你師兄的身邊?”


    一聽這話,木陽感覺真是崩潰到家,這狗和尚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木陽說:“你怎麽知道這事兒啊?你怎麽知道我手裏有顆人頭啊?”


    雲升和尚又端起了酒杯,說:“你那師兄,酒量一般,他們南方人可能都不擅長白酒,還是我們來喝吧,久逢之際千杯少嘛,來,我敬你……”


    “大師,你怎麽知道我手裏有一顆人頭?”


    “先不說那顆人頭,先說你今天的麻煩,你今天要遇到**煩!而且,可能會麻煩你一陣子!”


    啊?什麽?


    木陽連手中的酒杯都沒送到嘴邊,一聽雲升和尚的話,慌得隻好先放下酒杯,說:“大師,您還是明說吧,我該怎麽辦?”


    “我也沒那個本事,你隻能見機行事,以後呢,有你見機行事的日子哪!”說完,雲升和尚仰頭喝盡杯裏的酒,又道:“今天的酒席,看來得提前散場啦……”話音未落,季雨霖急匆匆地衝進來,說:“陽哥,陽哥!大事不好!”


    木陽一聽這口氣,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扭頭看一眼雲升和尚,心裏說,你這個烏鴉嘴啊,怎麽就一口說中了呢?季雨霖一把拉起了木陽,說:“馮爾禹,他娘的,他上吊死了!”


    “誰啊?誰是馮爾禹?”木陽急了,用力甩開季雨霖的手,說:“師兄,好歹你也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算經見過一點世麵吧?管他哪一個上吊死了,至於讓你緊張成這樣?”說完,又看了雲升和尚一眼,怪事!怪事!木陽發現,這禿驢竟然把那顆肥肥的胖頭靠在椅子後背上,又開始閉目養神了……


    “馮爾禹,就是馮秘書!就是馮二狗子!他在醫院裏吊死了!”季雨霖像是有點冷靜了,他坐了下來,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宋老板剛給我打的電話,你說說,這老板是什麽心腸?馮二狗子上吊死了,老板卻是先打電話問我有沒有發現馮爾禹在經濟結算上的問題,我操……”


    “行啦!”雲升和尚直起了身子,打斷了季雨霖的話,說:“你們呀,快快趕迴醫院去吧,馮二狗子死了,再換一個管你們的人,你以為還能好到哪裏去?”


    太扯了吧?你怎麽就知道再換一個管我們的人?木陽站了起來,提了包想走,雲升和尚卻擺擺手,說:“怎麽也得吃點飯嘛,喝了一肚子酒,你到老板麵前,不怕老板知道你中午在外麵喝酒?”


    “對呀對呀,一桌子好東西,不吃也浪費了,來來來,我們吃!我們吃!我們吃飽再走!”季雨霖像賭氣一樣開始大嚼大咽,接連吃掉三個海參,又吃掉半片烤鴨。木陽卻吃不下去,問:“老板沒說讓我們迴去?”


    “老板不知道我們兩個在一塊兒,我能主動招供?”季雨霖的酒杯已經空了,他端起酒杯晃了晃,說:“馮二狗子真是有病呢,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怎麽就想不開呢?”


    “哼哼,哼哼!”雲升和尚的兩聲冷笑有些嚇人,季雨霖的反應有些過激,問:“你笑什麽?你知道他為什麽想不開麽?”


    “他一定是迫不得已,你以為他想死啊?能活著,誰想死啊?而且,他選的那個地方也別有用意!”雲升和尚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閉著眼睛,這就讓木陽無法猜測他的表情與心思。


    “哦,對了,陽哥,”季雨霖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忙把吐裏的骨頭吐掉,說:“陽哥,你那個地方徹底不能再住了,馮二狗子就在研究中心一樓走廊西頭吊死的,離你那個房間並不遠啊!”


    這叫一個喪氣!


    你死哪兒不好?


    偏偏選那麽一個地方?


    木陽強忍心中的淩亂,認真地笑了兩聲,說:“我倒要看看,今天晚上我睡在那裏,那馮二狗子會不會托夢給我?說不定,我要夢中就搞明白他為什麽想不開啦!”


    小沙彌雲舒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又輕手輕腳地走到雲升和尚身邊,說:“車來了,咱們走不?”


    剛才一直在閉目養神的雲升和尚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抬手抱拳向季雨霖和木陽示意,說:“二位,對不住,我們先迴,我們住在荒郊野外,太晚了不方便趕路哇!”


    ……


    送走了雲升和尚師徒二人,季雨霖請涵源山莊的人給聯係了一位代駕,把車開迴了金台總醫院。進醫院之後,季雨霖卻又改變了主意,說:“最好把車放在我那樓下麵,這樣把車開迴到研究中心樓前麵,豈不是太紮眼啊?”木陽這一會兒有點頭暈,自我判斷應該是酒精正在發揮作用,隻好由著季雨霖的主意。


    代駕師傅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頗具職業素養,待到他把車開到金台麗景公館的地下車庫,季雨霖大大方方地拍給那人伍拾圓,說:“辛苦啦!”木陽有些不明白季雨霖的異常表現究竟為何,隻是特別在意自己的雙肩包。那顆骷髏就在包裏,該不該放在車上呢?這東西到底是個禍害還是福星啊?


    兩人進了電梯,直接上到26層,木陽說:“要不要去現場看看啊,需不需要我們幫忙啊?”季雨霖掏出鑰匙開了門,進門,換拖鞋,又找出一雙拖鞋扔到木陽的跟前,說:“安心喝茶吧,如果老板不通知你,你就暫時裝作不知道,還有,你現在一定要想一個充分的理由,因為,馮二狗子沒有給我們安排送貨任務的時候,你應該老老實實待在研究中心那間宿舍裏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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