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民扔下了一句冰冷冷的話,抱著陳芸就往外走。


    門外至少有一個連的軍人將旅館門前幾十米的街道團團圍住。


    幾十條中正式步槍被軍人們舉著,瞄向孫玉民。黑森森地槍口仿佛隨時都會蹦出來一顆顆子彈,讓人不由得感覺到害怕。


    孫玉民往前走著,圍著他的士兵往後退著。


    緊張的氣氛在這冬日的大街上讓人感覺到更加的蕭殺,微微刺眼的日光也驅逐不了空氣中彌漫的寒冷和沉寂。


    上尉其實是不想救這個二世祖的,前幾日還讓這個垃圾當著下屬的麵,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可是沒有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這個二世祖投了個好胎,有個有錢的老子,還有個當少將師長的娘舅。87師開撥到哪他就跟到哪,駐紮在哪他也跟到哪。因為舍得花錢,身邊很快就聚集了一幫子好吃懶做的痞子混混。


    也不知道他從哪淘了一批正宗德械的二十響盒子炮,這下愈發不可收拾。背後乘著87師這棵大樹,手上又有人有槍,加上沈發藻的不聞不問,這小子便像翻了天的孫猴子,無法無天了。


    上尉不知道見過多少前來87師告狀的老百姓或者達官貴人。原因都是一個,這些人的家中某位年輕女性讓這個二世祖給玩弄或者弓雖暴了。


    上尉也看到過沈發藻暴跳如雷,狠狠地毒打這個潑皮,甚至將這個二世祖手下的槍支全部沒收,把人都趕迴老家,但是還是沒有用。隔不了多久又會在駐地看見他,看見前來師部討要公道的老百姓或者鄉紳。


    今日,又是上尉值班。看到二世祖的一個手下著急忙慌地跑進來求救,心中是一萬個不樂意出兵。可又不得不帶人去救。因為如果自己不去救的話,這二世祖不小心讓人弄死了,那自己估計也得陪葬。


    所以,即使是上尉帶兵將旅館團團圍住,他也沒有帶人衝進去。他想讓那個潑皮混蛋加無賴多吃點苦頭,最好是弄個半殘不死,這樣自己即能交差又能出口胸中的惡氣。


    當上尉看到旅館裏麵的德械士兵時,他更加不想帶人衝進去了。因為他擔心自己一進去,裏麵的軍人聽到沈發藻和87師的大名,便會乖乖的把人放了,然後灰溜溜地離開。


    可是當上尉聽到那句沈發藻是誰的話語時,便知道自己錯了。心道:這個二世祖今日算是是踢到鐵板了。


    可是自己又不能不管,向前小跑幾步,攔住那個抱著一個女人的刀疤臉軍官。說道:“這位兄弟別讓在下為難,這個人是我們師長的親戚,我不能讓你帶走他。”


    “沈發藻?”


    上尉點頭。


    “87師?”


    上尉又點頭。


    孫玉民不想讓那個87師的上尉太過於為難,同為基層軍官,他太清楚人家的難處了。


    “告訴你們師長,他的親戚想弓雖暴我妻子。雖然沒得逞,但是我不能讓他繼續禍害別人。”孫玉民說完,抱著陳芸的右手上的槍響了,幾顆子彈將猥瑣褲衩男的下身打的粉碎。


    圍在街上的87師士兵們見孫玉民敢開槍,個個都抬起槍來,包圍圈又縮小了點。


    上尉惱怒這人非常不給麵子,正欲下令讓士兵們下了這些人的槍。


    街頭上傳來清晰的、整齊的、急促的、響亮的腳步聲。四列成縱隊的部隊跑了過來,遠遠地看不到盡頭。


    87師上尉看到青天白日旗的白布邊緣上豎寫著一行大字:國民革命軍中央教導總隊二團二營!


    孫玉民抱著陳芸迴到了營部,這麽遠的路途,他沒有感覺到累。


    將這飽受摧殘的小可憐輕輕放到自己床上,拿下包著她的滿是血漬的被子,扔到地上。


    看到那件淺藍色的上衣被鞭子抽的破爛不堪,道道鞭印上的血漬已成黑褐色,看得孫玉民是心痛不已。


    他伸手解下了她脖子上的第一個外衣扣子,發現陳芸在瑟瑟發抖,美目緊閉,兩行清淚從眼睛滑落,牙齒都在打戰,發出咯咯的聲音。


    孫玉民輕聲問道:“很痛嗎?”


    陳芸搖搖頭。


    “那是怎麽了”


    陳芸又搖了搖頭。


    “如果不把衣服脫了,等會兒血幹了,衣服會和傷口粘在一起,那時處理就會很疼。”孫玉民邊說邊解開了她外衣上第二粒扣子。


    陳芸身子發抖的更厲害,口中嗚嗚地哭了出來。


    孫玉民見狀停下了動作,問道:“是不是覺得我唐突了你?”


    陳芸還是在搖頭。


    孫玉民歎了口氣,拉過床上的被子,替她蓋上。轉身欲走,卻發現陳芸的小手拉住了自己,口中淒淒楚楚地說::“沒有,我沒覺得你唐突了,我隻是不想讓你看到我身上的傷痕。”


    “傻瓜!”孫玉民走迴床邊,愛惜地摸了摸她的秀發,嘴唇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


    孫玉民將陳芸身上的衣物都除下,連內衣都不剩。她那潔白無瑕似羊脂玉般的胴體立刻展現在自己麵前。雖然這副美好的身體上有著橫七豎八地,遍布著全身上下的鞭痕,可也擋不住這副軀體帶來的滿室春光。


    孫玉民覺得口幹舌燥,鼻中仿佛有什麽東西流出來。他不敢再看一眼,生怕自己經不住誘惑,做出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的事來。


    忙用被子將這具美好蓋住,起身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涼水,咕嚕咕嚕地猛灌下去。


    陳芸聽著這個男人發出的厚重的唿吸聲,看著他猛灌涼水的傻樣,不由得想笑,輕聲說道:“我也要!”


    孫玉民聞言一呆,沒理解到她什麽意思。


    陳芸又莞爾一笑,說道:“水。”


    孫玉民趕緊倒了一杯涼水,坐到床頭,從後麵扶著陳芸靠在自己身上,將水杯遞到她嘴邊,看著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將水缸裏的水喝的幹幹淨淨。


    扶起陳芸時,從她身後環過的右手不小心觸到了一團柔軟,自己不由得一震。感覺到懷中陳芸的身軀也是劇烈的一震,臉上還瞬時騰起兩朵紅霞。


    孫玉民還在迴味著那團柔軟帶來的美好感覺。眼睛雖然是看著懷中的她喝水,心思卻飛到了爪哇雲外。


    喝完水的陳芸見麵前的這個男人還在發呆,突然有一種如釋重擔的感覺。她抬起頭,將自己還沾有血跡的粉嫩的小口,完完全全蓋在了他那厚實的溫暖的嘴唇上,哪怕胸前的春光已然從被子裏透露出來。


    待從總隊醫院請來的兩個女護士將陳芸和其餘四女身上的傷痕處理好,又讓醫生給她們開好藥,打上點滴後,孫玉民才放下心來。


    營部裏二貨團副高大海和周海南還在詢問事情的原委,孫玉民隻迴了他們一句:“87師沈發藻的外甥想弓雖暴我未過門的老婆,現在人已經讓我廢了。”


    高大海可是個火爆脾氣,也不想想他孫玉民什麽時候有了老婆,不由分說狠狠地指責孫玉民,說為什麽不幹掉那狗玩意。周海南則在詢問嫂夫人有沒有什麽事?有什麽需要的。


    三人交談中,旅部打電話傳來命令,讓孫玉民立刻趕到旅部。


    高周二人都不讚同孫玉民去,因為他們很清楚去了就有可能就一去不迴。


    孫玉民卻知道一定的去,要不就算自己能跑了,二營八百號弟兄,陳芸和另外四個女學生也跑不了。


    高大海雖然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但是卻非常講義氣,他非得陪著孫玉民一起去旅部,說是有難同當。


    周海南則召集了全營的幾位連排主官趕往團部請願,希望團長能去旅部求情。副總隊長兼一旅長周振強問孫玉民:“聽說防禦任務還沒下達時,你的二營就在光華門準備工事了,這是為什麽?”


    孫玉民站得筆直,口中答道:“因為我們是一旅二團二營,最難打的仗最難守的陣地,就應該我上!”


    “好小子,是我周某人的兵!”


    出乎人的預料,周振強非但沒有為難孫玉民,還不時地誇獎他。弄得高大海很被動,他本身是想來幫孫玉民擋旅長火氣的,結果卻變成受誇獎,樂得他咧個大嘴不停地笑。


    待二團長帶著二營眾軍官趕到旅部時,孫高二人正在旅部享受周副總隊的好茶。


    副總隊長兼一旅旅長周振強很是好奇,詢問二團長謝承瑞是怎麽迴事?


    孫玉民就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講給了這個素以護犢出名的長官聽。特別是講到他的未婚妻讓沈發藻的外甥打的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且差點失身時,周振強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吼道:“姓沈的欺人太甚,拉屎拉到老子一旅頭上來了。”


    周振強給來到旅部的二營軍官還有二團長和團副講了幾句勉勵的話,又同孫玉民說:“你是我周某人手下的一員猛將,誰欺負你就是在打我周某人的臉!你先迴去好好備戰,這個公道我來替你找迴來。”待底下的軍官一走,周振強便帶著副官和警衛員乘車往衛戍司令部而去。


    陳芸聽到照顧她的女護士說孫玉民被旅長叫走後,急得不行。擔心他出事,一直嚷嚷著要下床去找,連輸液針頭都撥了幾次。


    弄得那兩個從總隊醫院借來的女護士掉眼淚求她,她才安靜下來。


    看到孫玉民安然無恙地迴來,陳芸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一整天,孫玉民都沒時間處理公務。好多的事都等著他點頭和安排。


    待孫玉民忙完手上壓置的公務時,天已經黑了。


    他忙迴到自己臥室,見到陳芸在護士的幫助下,一口一口地喝著雞湯時,才露出了笑臉。


    他接過護士手中的湯碗,坐到床頭,將陳芸扶起靠在自己身上。


    當陳芸溫暖的身軀靠到他身上時,她突地想到中午喝水時的情景,自己純潔無暇、不著一絲衣物的玉女峰被某個傻蛋不小心觸摸到。一想到這裏,陳芸不由得全身發熱,臉上通紅。


    孫玉民細心地將一碗雞湯幹幹淨淨地喂進她肚子裏,又重先添了一碗,陳芸搖搖頭示意自己已吃飽,讓他自己喝。孫玉民笑道:“這點吃的不夠我填肚子角的。放心吧,喂你喝完湯我就去吃飯。炊事班已經在熱飯了,等下他們就送來了。”


    又喂了一碗雞湯讓陳芸喝下,看著她閉上眼睛睡著了,才出來吃飯。


    石頭在桌邊坐著,腦袋歪在一邊,手上的筷子在煤油燈上撥來撥去,弄得房間時暗時亮。


    孫玉民走了過來,見石頭還沒有發現自己,便拍了一下他的頭,問道:“想什麽呢?傻小子。”


    石頭放下手中的筷子,將菜碗蓋拿開。一邊給孫玉民添飯一邊說道:“營座,這馬上就要開戰了,秀芬姑娘她們幾個可怎麽辦呀?”


    石頭的心裏,鄧秀芬的位置遠遠超過了其他人。在石頭的世界裏鄧秀芬的地位可以和他敬重的營座平起平坐。


    孫玉民聞言也是一驚,心道:是哦,她們該怎麽辦?


    明天就是十二月四號了,如果曆史沒有出現偏差,四日開始南京外圍的幾道防線就要和日軍開始小規模的接觸交火。九號日軍就會攻擊到光華門,中華門一線。


    本來孫玉民打算今明這兩天裏,找個時間派人將陳芸她們送到重慶去。國民政府是遷到武漢,但他卻沒有將陳芸送到武漢的打算,因為他知道老蔣最後還是將陪都搬到了重慶。


    可現在她們二人還有另外三個女學生的身體怎麽上的了路?就算能走,他和石頭能放得下心?87師的人說不定一直在盯著她們,如若他們將她們抓了迴去,那可怎麽是好。


    留在南京呆在二營?這更不行,南京城會成什麽樣子,別人不知道,孫玉民可一清二楚。自己到時要去光華門血戰,根本就分不了心去照顧她們。


    怎麽辦呢?桌上的飯菜吃在嘴裏如同嚼蠟,孫玉民苦思著辦法。


    “秀芬說她們想往西北去!”石頭在旁邊突然冒出來一句。


    “西北?”孫玉民被這句話嚇一跳。


    “是的!”石頭說完將一個小本本扔到桌子上。


    孫玉民拿起本本一看,封麵印著青天白日的gm黨黨徽,很顯然這是一本工作證。打開一看,單位名稱裏赫然寫著: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第一處。鮮紅的印章刺激了孫玉民的眼睛,長籲了一口氣後,他心道:事情果然沒有那麽簡單!


    石頭不知道這個什麽委員會的狗屁局的第一處代表著什麽。孫玉民卻非常的清楚,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第一處就是中統的前身。現任處長徐恩曾,就是以後中統的副局長,實際上的中統掌權者。


    孫玉民心中雖藏著疑問,但他關心的不是陳芸是否gc黨員,他想的是怎麽樣才能將她安安全全的送出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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