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我的心竟判若兩人。——太宰治


    嚴冬之下,囂張的風雪在晨光升起之後落幕,空氣中凝結的寒意還是忍不住讓人產生心肺凍結的錯覺。


    那座溫馨的小屋已經變得失去溫度,空蕩蕩地像是昨日才盛放過煙花的夜空,此刻隻餘留空寂。


    幫著炭治郎和彌豆子一起掩埋了昨日還鮮活存在的五人,看著那可憐的五個小土包,江雅雙手合十,閉上眼睛祈禱,這一次她默默地把淚意壓了迴去。


    “我在雪地上撿到了這個,這是你的嗎?”炭治郎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


    聽到那輕輕的鈴聲,江雅不用猜就知道是什麽東西,看了一眼那木梳子,正想接過的時候,另一雙手卻搶先拿到了那個梳子,捧在手心緊緊握住。


    “這是我送給彌豆子的生日禮物,”看著彌豆子那珍惜的模樣,江雅開心的同時卻又心酸,扶上自己已經空蕩蕩左手手腕,“但是我弄丟了彌豆子送給我的手鏈。”


    “還有這個是炭治郎本來想要送給我和彌豆子的對嗎?”江雅指著被當作繃帶纏在手臂的發帶,不管是粉紅色還是藍色的發帶,都被血殷上斑斑點點,“都被我糟蹋了……”


    “沒有糟蹋,本來就是要送給你們的,而且彌豆子如果知道發帶能派上用場的話,也不會介意的,畢竟小雅的傷更重要。”


    炭治郎一邊說著,一邊艱難地背起了禰豆子和江雅的傘。


    這把絳紫色的傘,炭治郎估摸了一下估計有小半個彌豆子重,他真的想不到看著江雅每天輕輕鬆鬆提著跑來跑去的傘,實際上居然這麽重。


    “要不然還是我拿著吧?”


    “不,小雅你拿著木刀就好了,我能背起來的!”


    江雅看他一臉堅持的模樣,沉默了一會兒。


    “那就不要帶傘了,把傘留在這裏吧,以後有機會我再迴來拿就是了,”夜兔少女披上寬大的鬥篷,勸道:“把傘留在這裏吧炭治郎。”


    “可是這把傘對小雅來說很重要吧,每天我看著你帶著傘,出門也是,在屋子裏也是,小雅總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傘的眼神總是很溫暖,這麽重要的東西,既然我能背起來,那麽現在就讓我替你負擔這份重量好了!”說著炭治郎頭也不迴的就走了,那堅定沉重的腳步看的江雅又感動又好笑。


    少年啊,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你清醒一點!


    你要是一直負擔這份重量,說不定你以後就止步一米七了少年,再也無法探究一米七以上身高的空氣是什麽味道的了!!!


    帶上鬥篷的帽子,加快幾步追上前,夜兔少女語重心長道:“你知道嗎少年,不要隨隨便便就對別人說出這樣的話,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隨便說的,以後不要對誰都這麽承諾,會出問題的。我可不想以後拎著傘替你救場,至從經曆過萬事屋但那的修羅場慘遭地圖炮之後,雖然說但那的確是個好人,但桃花們都組成桃花煞了吧,還是那種應在周遍一圈無辜人士身上那種,是我長地太非了嗎?想想就一泡熱淚,這輩子有幾個人能像我一旦一個人出門就準沒好事的,那個黑洞已經不是普通的黑洞了,是心機洞!”


    炭治郎無奈地撇了正在長篇大論的江雅一眼,其中間雜的好幾個名詞他其實都聽不懂,但大概意思卻是能理解的了,雖然他不知道修羅場是什麽東西,不過聽著不是什麽好事,然後他就聽著江雅開始吐苦水。


    炭治郎暗暗咂舌,對江雅隱藏起來的話嘮屬性終於有了一個深切的體會。


    (其實本來雅妹的性格除了在陌生人麵前會故作冷漠之外就隻有小哭包屬性的,但鑒於後來去尋找姐姐神樂認識了那麽一班人之後,雅妹從那短短的一年時間內學會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技能。


    對此,萬事屋三人組深藏功與名,真選組也是功不可沒。)


    在同一片天空下,有兩個人分別收到了由烏鴉送去的信件。


    兩份信件的內容都不大相同,唯一相同的一點便是同樣都提起了上弦鬼的殘忍行為以及和上弦鬼有過交戰的少女。


    “為什麽要針對一個普通的山間人家,鬼舞辻無慘這麽做有什麽意圖,在找什麽東西嗎?”黑發的青年沉吟片刻,語氣悠遠感歎,“我真的很期待和那位不使用日輪刀就能對上弦的少女見麵,也不知道是上弦幾……”


    撫著鎹鴉小小的的腦袋,產屋敷耀哉歎道:“最後,也辛苦你這麽著急地飛迴來了。”


    “一定會是好的結果吧。”


    冬日的陽光格外溫柔和煦,閣外的天空一碧如洗,今天是個好天氣呢。


    可萬事屋此刻的氣氛和無限城一樣的古怪。(無慘氣得跳腳,越想越氣~)


    “小神樂(卡古拉醬),你告訴銀桑我,你是不是偷偷在外麵吃獨食了?”看到神樂今天依然又是隻吃了半桶飯就不繼續吃,阪田銀時頓時覺得事情大條了。


    等到神樂放下碗筷躲進壁櫥,誌村新八也覺得事情大條了。


    “是不是銀桑你把神樂要買醋昆布道錢都拿去打小鋼珠了!”


    “哇,新吧唧你不要汙蔑我!我才沒有!最近銀桑我都沒有錢喝草莓牛奶了哪裏還有錢打小鋼珠?!”


    “神樂,神樂?歌舞伎町的女王大人?”新吧唧誌村新八試探性敲著壁櫥的門,一邊用眼神示意阪田銀時,兩人蹲在壁櫥麵前互相催促。


    “咳咳,那個小神樂,有什麽事情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啊,我們……”


    唰的一聲,神樂拉開了一條縫,露出憔悴的小臉,幽幽道:“我沒有問題阿魯。”


    實在是很少見到神樂這麽無精打采,夜兔強悍的體質和神樂活潑的性格注意讓所有認識神樂的人都擔心此刻的她,因為她現在臉色真的不大好看。


    “那你最近怎麽吃的這麽少?是生病了嗎?”誌村新八擔心問道。


    “我隻是沒有胃口,我不知道為什麽,我一直覺得很不對勁,但是又想不起來哪裏不對勁阿魯。”神樂神情懨懨迴答。


    阪田銀時和誌村新八對視一眼,兩人都臉色大變。


    新八:咋,咋,咋辦?


    銀時:銀桑我怎麽知道?


    新八:她哪天開始這個樣子的?


    銀時:我沒注意到啊……


    “那,那小神樂你是從什麽時候才覺得不對勁的?”阪田銀時幹巴巴地詢問。


    誌村新八簡直要給跪下了,神樂怎麽可能記得這種事情,可難以置信的是——


    “兩天前,那天下午就覺得醋昆布不好吃了。”神樂自己也開始思考。


    “那天有發生什麽事情嗎?”阪田銀時手托著下巴,開始迴憶。


    兩天前根本就沒有委托,他和新吧唧兩個一直待在萬事屋沒有出去,中午的時候神樂還是胃口很好地吃了三桶飯,然後下午的時候就聽新吧唧說神樂帶著定春出門散步了,傍晚的時候才迴來吃飯,那時候看起來也挺正常,就是最後聽新吧唧叨叨神樂好像剩了幾口飯沒吃完……


    沒吃完!!!


    阪田銀時和誌村新八同時出聲:“你那天下午出門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誰?到底是誰?!”


    神樂隻見兩位男士一臉猙獰麵目大吼,手上居然都操起家夥來,一副氣勢洶洶準備出門打人的樣子,她滿頭黑線,隻想問問為什麽這兩個逗比不能冷靜成熟一點。


    “沒有,沒有人欺負我,我那天隻是收到雅雅寄給我的手信,是一個定春模樣的玩偶。”神樂有氣無力解釋道。


    不知何時,兩位男士已經幹脆地把剛才暴走的黑曆史瞥到一邊,安靜坐下聽神樂說話了。


    誌村新八忽然叫停:“你是從哪收到的,我怎麽沒看到寄件?”


    “是混蛋老哥手下直接拿給我的。”


    “神威?他為什麽嗚嗚嗚……”誌村新八被阪田銀時捂住了嘴。


    “雅雅說好要給我雕一朵木槿花的。”對於這件事,神樂失落極了。


    “會不會是神樂你的妹妹忘記了?”


    “不可能!雅雅說過的話她絕對會做到。”


    從剛才沉默不語的阪田銀時最後道:“那她可能出事了。”


    一時之間神樂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是原來如此,還是果然如此?


    “我的雅雅,出事了?!”神樂:━Σ(Д|||)━


    “節哀。”阪田銀時悲痛道。


    誌村新八實在是忍不住內心呐喊:是可能!可能出事了!不要露出人家已經去世了的表情啊!銀桑不是你說的可能嗎?你這樣也太失禮了!!!


    另一邊的雅妹:


    “哈啾!”


    炭治郎:“冷了?那我的羽織先給你披著。”


    “我覺得有誰在詛咒我。”雅妹乖乖裹緊羽織正色道。


    炭治郎:???


    無慘: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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