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韶景一進城就直奔了梁昔的醫館, 門口,侍衛對著頭昏腦漲的殷韶景行了一禮, “殿下。”


    路人紛紛向殷韶景看去, 目光中帶著些驚異, 殷韶景也沒有注意到,他現在難受極了, 既想見梁昔,也想趕緊治病, 殷韶景邁步走了進去,醫館不同以往,此刻竟然空蕩蕩的,梁昔坐在醫館裏抱著本書在看,殷韶景十分驚奇, “今天好像沒什麽人啊!”平時裏醫館裏雖不說人來人往的,但還是有人看病的, 梁昔什麽時候這麽清閑過?


    梁昔抬起頭來,微笑問道:“殿下為何來了?”不是說在他放下心結之前不再見他的嗎?


    “我病了。”殷韶景一臉虛弱,被身旁的侍衛扶著, 臉色也不好看,有點發白, 看著還真是病了,“昔昔我是來看病的,這個總沒問題吧?”


    梁昔微微扭過頭去,輕輕切了一聲, 這才迴過頭來,“殿下,你有沒有覺得你最近受傷得病的十分頻繁?”


    “有……有嗎?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啊!可能是最近身體比較虛弱,很容易就生病了。”已經有侍衛搬了凳子來給殷韶景,讓他坐下。


    梁昔起身走向前,抬手搭在殷韶景手腕上,確認他隻是普通的風寒,也就道:“出去,從今天起,你的病或傷我不治了!”


    殷韶景愣住了,“為什麽?”


    “因為你裝傷還裝病!”梁昔指著殷韶景道,進而十分不解的皺了皺鼻子,“你說你想什麽呢?做什麽不好非要把自己弄傷弄病了,這麽下去,你是在搞垮你自己的身體你知不知道?!”


    殷韶景臉刷一下子紅了,磕磕巴巴的道:“才沒有!”


    “哦?”梁昔似笑非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之前腿受傷,到底有沒有人刺殺你?”


    “我……”殷韶景說不出話來了。


    “騙我,這輩子你也別進我醫館大門了!”梁昔冷聲道。


    “沒……”


    “沒什麽?”


    “沒人刺殺……”


    “那上次的病呢?”梁昔抱胸。


    “自己泡冷水泡出來的……”


    “出去!”


    “這次是真病了,我忙了好久,累病了。”殷韶景眼眶裏帶著水光,臉上帶著紅暈,還在發熱。


    “迴府找太醫去。”梁昔冷酷無情。


    “昔昔……”


    “給你長長教訓,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看你還拿不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了。梁昔態度堅決,執意讓裝病的殷韶景離開,任憑殷韶景怎麽解釋都沒有用,梁昔並不打算給他一點信任。


    梁昔甚至覺得,如果今天他再低空放過了,隻怕沒幾日,殷韶景又得病了不可,反正他一病自己就心軟,多好的法子啊!


    殷韶景怎麽說都不行,連門口已經熟悉的侍衛開口相勸都不行,殷韶景隻能起身被侍衛攙扶著迴府找太醫,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迴頭試圖再解釋一下,“昔昔?”


    梁昔並不理會他,迴到桌前繼續看書。


    “昔昔,其實我就是想見你而已,你別生氣了。”殷韶景弱弱的道。


    梁昔抬眼看著殷韶景,殷韶景瞬間振奮了些,覺得梁昔被他的用心感動了,站直了身體,梁昔拿著書走到他麵前,突然用手中書籍敲了敲殷韶景的狗頭。


    “昔昔?”


    “是不是想找打?”


    “昔昔你打嗎?打完給治嗎?”殷韶景期待的問道,梁昔不會武功,又懷了崽崽,他一個身強體健的大老爺們,便是讓梁昔用牙咬,又能如何呢?隻要梁昔願意理他,他甚至願意跪搓衣板的。


    “手疼。”梁昔冷淡的道,轉身迴去了,殷韶景十分失望。


    “殿下,不如先迴府吧!”身邊侍衛有些焦急,這病拖了這麽久了,現如今梁大夫也不給治,還是趕緊迴去治病才是正經。


    殷韶景知道梁昔的態度是很堅決了,隻能點點頭,被侍衛扶著出了門,梁昔抬頭看了眼殷韶景出門的背影,收迴了目光,病的不嚴重,迴府沒有問題,這才專注於自己手中的醫書。


    外麵路人不知道醫館內發生了什麽,隻是看著殷韶景一臉病容的進去,又一臉病容的出來,神色間也不好看,並沒有留下治病,頓時仿佛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八卦。


    天啦!楚王知道梁昔身份,寧可病著離開也不讓梁昔治病了!


    天啦!梁昔從此失去楚王這個依靠,果然,便是楚王也不能接受梁昔出身如此卑劣吧?皇家子弟還是有些傲氣的。


    傲氣的殷韶景皺眉開始思索病好之後綁個荊條來謝罪的可能性,不行啊!他身為皇室子弟,麵子還是要的啊!當眾謝罪他麵子往哪裏放?而且……昔昔也未必會原諒他啊!


    在梁昔放下醫書,而是開始提筆寫東西的時候,楚晚笙上門了,梁昔往後看了眼,沒看到燕安亭,笑了笑,“怎麽沒帶燕公子呢?”倆人站一起多養眼。


    “楚王迴府,他去見他了,我來這裏診脈。”楚晚笙道,他已經不需要繼續紮針了,但還是會經常來這裏讓梁昔幫他看看身體情況,到底有沒有完全恢複,需不需要隨時調整方子。


    梁昔放下筆,招唿他去了靜室,靜室內,梁昔給楚晚笙診了脈,笑了笑道:“挺好的,再調養一段時間就能生育了,其實現在也能生育,就是怕你身體扛不住,會中途流胎而已。”畢竟毒素排出,但體內器官受損這麽多年,還是要好好調養一下的。


    楚晚笙點點頭,反正他短期內也不打算成親,暫時能不能生育並不重要。


    梁昔好奇問道:“你跟燕安亭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沒讓他知道你不孕嗎?”之前明明都對外說了,要是不讓燕安亭知道,豈不是白費心思,還受人議論?


    “當天我就讓牢役當著他的麵議論此事,告訴他了。”楚晚笙提起他,臉色便冷了下來。


    “那他就沒什麽反應?”


    “沒有,還是非要求親,上次我爹已經拒了一次了,這些日子他家裏正在到處尋好的奇石,我爹喜歡這個。”楚晚笙道。


    梁昔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燕安亭這種行為,不想著討好燕安亭,在燕安亭麵前好好表現,竟隻想著求親討好楚晚笙的爹了。梁昔道:“要不你去問問他,說不定他隻以為你不孕的那些是謠言,根本就沒信呢?”


    楚晚笙神色微動,“有理,他的很多想法與常人不同,便是旁人當著他的麵議論,說我不孕,他說不定也沒信。”


    “對啊!”梁昔點點頭,這種事情還真不好說啊!


    楚王府,燕安亭蔫頭蔫腦的站在殷韶景床邊,語氣裏有點嫌棄,“你怎麽還病了啊?”


    “累病了,你這樣每天閑著隻等著挨打的人是不會懂的。”殷韶景躺在床上,虛弱的道。


    燕安亭一噎,殷韶景已經道:“案子查的如何了?”


    說起這個,燕安亭頓時來了精神,湊到殷韶景床邊,“楚晚笙真好看!”


    “哦。”便是殷韶景覺得梁昔最好看,也不能昧著良心說楚晚笙醜,隻能默認。


    “我覺得我喜歡他!我已經向他家求親了,雖然被拒了,但是我會越挫越勇的。”燕安亭道。


    殷韶景開始思考,他問的問題是這個嗎?他問的難道不是案子的問題嗎?燕安亭迴答這些做什麽?難道在他眼裏,案子就等於他認識了楚晚笙,喜歡上了對方,他求親被拒,所以他越挫越勇了?!


    殷韶景眯起了眼,果然還是打的太輕了,讓他對自己的處境沒有一個清楚認知,淨想著男男之情了。


    “我聽說……楚晚笙不孕。”殷韶景壞心眼的道,他覺得燕安亭可能不知道這個事情,但其實外麵已經傳開了。


    “知道啊!那又如何?”楚晚笙道。


    “你若是娶他,就不能生孩子了,他性格高傲,是那種不會讓自己相公納妾的人。”殷韶景想了想他跟楚晚笙極少的幾次接觸,做出了這樣的猜測。


    “無所謂啊!反正……以我的腦子,我也沒法給下一代留下什麽王位了,王位已經被我丟了。”燕安亭想到此事,心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家本來還有一塊丹書鐵券,這下子也被他用掉了,殷韶景算計的可清楚,說著保他性命,結果還是拿走了他家的丹書鐵券。


    他也沒有爵位了,沒了王位繼承,孩子還生出來幹嘛?跟著他吃苦受罪嗎?


    殷韶景無語,“說了日後會想辦法給你個建安伯的位置的。”


    “那又能怎麽樣?你是打定了主意削藩了,就算讓我做個伯爺又如何?下一代還得降等襲爵,我這性子,估計也養不出什麽厲害的兒孫了,下一代依舊是坐吃山空,說不定到孫輩就得吃苦受罪了,還不如我一個人把家業都花花,也不生孩子,免得子孫後輩受窮受難。”燕安亭傷心的仰頭,讓眼淚迴流。


    殷韶景嘴角抽了抽,“你想的倒是挺多。”


    “為子孫計,還是不帶他們來這個殘忍無情的世界了,我說的有錯嗎?”燕安亭道。


    “沒錯,想的挺清楚。”殷韶景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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