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殷韶景懵了一下, “他……怎麽死的?”為什麽梁昔看起來好像很在意他,又好像有些恨他?


    “跟人結仇, 被人亂刀砍死了, 死的極慘。”梁昔默默的道。


    “哦……那, 他是你什麽人呢?”殷韶景忍不住問了出來,他最在意的還是這個, 若是親人,這話裏的恨意也太明顯了些。


    梁昔剛要就這個話題提起自己肚裏的崽, 好讓殷韶景從此對他死心,別總是來打擾他,就聽到門口被人敲了敲,閻仆進來道:“人已經關在刑部了,主子可要去看一眼?”


    “他有說什麽嗎?”殷韶景問道。


    閻仆想了想, 道:“高首領一去,他好像就猜到了什麽, 束手就擒了,連反抗都沒有反抗,隻是囑咐了郡主好生在府裏呆著, 要是他迴不來,就讓她照顧好老王妃, 好像……還哭了。”閻仆頓了頓,補了一句。


    殷韶景:……


    這點膽子,倒是敢對他下手!


    殷韶景起身,迴頭對著梁昔一笑, “梁昔,我先去看看,等忙完了再來看你。”


    梁昔擺擺手,送客。


    刑部大牢裏,高泰河束手站在一旁,看著裏麵鬼哭狼嚎的刑訊。按照殷韶景命令的,建安王送進來刑部先把人打了一頓,此刻正是了。雖然動手的是常年刑訊的人,但是高泰河也囑咐了,隻能是皮肉傷,下手要輕,就這,建安王也嚎的不似人聲,果然是嬌生慣養長大的,連這點苦頭都吃不了。


    “這位大人,您過來坐會兒喝杯水,不必一直盯著,咱們手上都有分寸的,說讓他三天能好起來,絕不打出四天才能好的傷口。”旁邊的牢頭諂笑著跟一身黑衣的高泰河說話,雖然他不認識高泰河,但是卻知道,這人是殷韶景的手下,便是個侍衛,他也要賠笑臉。


    “他吼這麽厲害……”高泰河皺起眉頭。


    “大人您不必多慮,這正是沒打太厲害才會如此啊!若真是傷了根基,動手狠辣,那是連一聲都出不來的,您聽,這建安王聲音嘹亮,可見身體康健著呢,我們下手輕著呢,嗬嗬。”


    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高泰河點點頭,放心的走到一旁喝水去了,殷韶景正是這時候過來的,殷韶景聽著這慘烈的吼聲大踏步的走了進來,高泰河立刻起身行禮,“見過主子。”


    “打著呢?”殷韶景帶著一抹冷笑。


    “正是。”高泰河大概猜到殷韶景有意放過燕安亭,想要解釋下這叫的越慘,說明刑訊的人下手越輕,免得主子怪罪,就見殷韶景已經邁步走到了牢房外。


    牢房內,燕安亭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抽成布條了,身上的血痕一道挨著一道,但真的大出血或是打到了什麽要命的地方,卻也是沒有的,燕安亭被綁在木架上,滿頭的冷汗,臉色慘白,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疼的。


    殷韶景抱胸站在外麵,牢房內行刑的人連忙收了鞭子,對殷韶景行禮,也不敢再打,殷韶景可是說了不能把人打廢了的,可見對這人還有幾分在意,他們可不敢當著殷韶景的麵繼續行刑。


    “繼續啊!別停。”殷韶景冷聲道。


    燕安亭瞬間掉淚,卻不敢求情,他自己做了什麽他自己心裏清楚,他之前在邊境的時候跟殷韶景關係極好,說一句兄弟也不為過的,否則,他也不會隻給殷韶景下了會失憶的藥,還費心的把人送到百裏之外,生怕被高泰河等人找到,結果,還是找到了。


    成王敗寇,輸就輸了!他祖父當年駐守邊疆,立下赫赫功勳,為子孫換來世襲罔替的王爵,他便是不如祖父,也不能是個慫包!燕安亭揚起頭顱,自以為眼神很堅定,實則滿是驚恐,淚珠混著汗水從臉頰滾落,跌落到染血的衣衫上,再配上那一張昳麗的麵容,好一幅淒美景象。


    殷韶景抬手揉了揉眉心,推開牢門進去,“把人解下來。”


    “是。”立刻有人上前把燕安亭放了下來,不管燕安亭性格如何,畢竟也是以武立身的世家子弟,一身武功還是不錯的,被放下來之後,燕安亭原以為疼成那樣,肯定傷的極重了,說不定都站不穩,本想來個悲壯倒地,結果,腿上的力氣還是挺足的,不費什麽力就站穩了。


    燕安亭還沒來得及驚訝,殷韶景一腳已經踹上了他的胸口,這一腳直接踹到了他的傷口上,下手又快又狠,燕安亭整個人向後倒去,撞到了牢房的欄杆上,又反摔迴來,跪趴在殷韶景麵前。


    “嚶……”燕安亭差點一口氣上不來,隻剩下能哼哼的聲音了。


    牢頭低聲跟高泰河道:“這才是下了狠手的,這樣的才出不來聲兒。”


    高泰河:……


    “害我?啊?!”殷韶景又是一腳,將麵前的人踹翻了,燕安亭翻滾著撞倒了一堆器具,還好他武功不錯,危機之下還是有些反應力的,避免了自己二次受傷。


    被踹了兩腳的燕安亭終於明白過來了,他得反抗啊!又沒有被捆住手腳,為什麽不反抗!所以在殷韶景第三次動手的時候,他反擊了,然後第四腳他又挨上了,因為他還是受了傷,反應不靈敏,再加上心虛,還有,殷韶景本來武功也比他高。


    打又打不過,又不想繼續挨打,燕安亭淚崩了,“你夠了!要殺要刮一句話,你何至於如此羞辱我!”


    “我羞辱你?你羞辱我的時候怎麽不說?!你給我下毒的時候怎麽不提!你把多年情分忘之腦後的時候怎麽想不起來了!”


    燕安亭委屈的不行,“是你非要削藩的,我讓你迴京,讓你安安穩穩繼位,我怎麽辦?!我燕家以後怎麽辦?!”


    “沒有你祖父你就立不起來了是吧?!你立不起來我不會幫你立!你立不起來你兒子呢?孫子呢!還有,你以為我消失了削藩一事就能停止了嗎?我父皇呢?他早晚也是要削藩的!害我有用嗎你!哦,對,說起這個,我還真有事要問你,是誰,哄你對我下手的?沒人鼓動,你哪來的這個膽子?!”殷韶景揪著對方領子把人拉到麵前。


    燕安亭強硬的扭過頭去,“沒有人對我說什麽。”


    “沒有?”殷韶景歪著頭冷笑一聲,“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跟我說實話,這麽多年了,我沒想過我們之間的情誼比不過旁人的三言兩語,我也真沒想到,我曾那麽信任你,你卻在背後捅我一刀!”


    燕安亭不說話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殷韶景繼續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害我的人多了,現在京城裏遍地都是,為何隻有你出手?你最初知道我要削藩的時候,雖然難受了一陣,但那個時候你想過對我動手嗎?是什麽讓你起了這個念頭的,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了旁人手裏的刀還不自知!”


    燕安亭一瞬間有些茫然,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起念頭的呢?最初的時候,他跟殷韶景極好,便是某天開始意識到殷韶景心裏是想削藩的,也隻是暗自難受,覺得這兄弟不地道,真的做什麽卻也是沒有的,但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內心的想法一點點的變化,最終使得他對殷韶景出手了?


    他是不是真的像是殷韶景說的,做了旁人手裏的刀?


    殷韶景道:“高泰河找我的時候,曾發現了另一批人也在找我,你猜那些人是誰?他們又想對我如何?”


    燕安亭瞬間汗毛倒立,連忙解釋,“我沒有跟任何人合作,也沒有告訴任何人你在哪裏,更沒派人殺你!”


    “廢話!要是你告訴了那些人我在哪裏,你以為我還能活到高泰河找到我,你以為你還能安安穩穩的在這裏跟我說話,若是那樣,你現在進的就不是刑部,而是死牢了。”


    “嚶……”燕安亭抽抽鼻子,忍不住露出一絲恐懼的哼哼,眼淚又要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知不知道?兵書都讀狗肚子裏去了!”


    燕安亭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天亮後跟我進宮。”殷韶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為啥?”燕安亭下意識的驚恐,小時候他還見過皇帝,還被抱過,長大後又跟殷韶景成了好友,皇帝對他來說既是長輩又是君王,這個時候見他,他既害怕又心虛。


    “把你所做的,誰跟你說過什麽,全都給陛下一字一句的說清楚!”殷韶景冷眼斜撇著他。


    燕安亭又想要哭了。


    “老實交代,還能給你留個爵位,不老實交代……”殷韶景眼睛閃過一道兇光。


    好吧!燕安亭這次真的哭了,抬袖抹了把臉,一張俏臉滿是悲痛,望著殷韶景的眼神還帶著幾分求饒的意味,再配上一身傷口,簡直像個被打壞了的破布娃娃。


    殷韶景歎了口氣,“我當年到底為什麽會跟你做兄弟?你也太蠢了些吧!”殷韶景神情鄙夷。


    難道不是誌趣相投,性格合拍,玩得到一起才做兄弟嗎?你當年明明很欣賞我的!燕安亭悲憤的瞪著殷韶景。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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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麽麽噠~謝謝小天使們的地雷和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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