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昔身後綴著個名為阿景的小尾巴,背著手走到他們時常吃飯的飯館,笑道:“老板,跟往日一樣,六個包子,帶走。”


    “好嘞,兩位稍等。”店老板麻利的給梁昔包好了包子,梁昔已經把銅錢放到了桌子上。


    “慢走了您嘞。”店老板道。


    梁昔隨手從中拿出一個熱騰騰的肉包子遞給殷韶景,道:“趁熱吃,咱們再去買點炒栗子,想吃這口了。”


    殷韶景接了過來,目光晶亮的看著梁昔,自從跟了梁昔,他便過上了吃飽穿暖,每晚有夫郎抱的生活,而且,別看梁昔買了六個包子,其實五個都是他的,梁昔隻吃一個的。


    殷韶景垂下頭去,梁昔對他太好了,他還曾想給梁昔留五個包子,他隻吃一個的,但是被梁昔拒絕了,梁昔說,他是練武之人,多吃力氣大,最重要的是他不發胖,想吃多少吃多少,他養得起。


    被養得起的殷韶景感動了,梁昔居然讓他吃飽!還有比梁昔更好的夫郎嗎?!殷韶景平日裏也出門跟街上的小孩一起玩,偶爾也跟外人說話,所以他知道,外麵很多人根本就沒法吃飽,特別是他每次拿著包子在門口吃的時候,鄰居家的小孩都饞哭了。


    “昔昔,你吃。”殷韶景固執的把咬了一口的包子湊到梁昔嘴邊,期待的看著他。


    梁昔無語,阿景這衛生習慣實在是太差了,便是吃,但誰要吃他咬過的地方啊!而且,他還要減肥好不好,減肥不易,且行且珍惜,多吃一口,多日苦工就白費了。梁昔堅定搖頭,“我不餓,你吃吧!”梁昔的肚子很不配合的傳出一陣咕嚕嚕的聲音。


    果然還是運動減肥靠譜……梁昔默默想著。


    聽到了梁昔肚子叫,殷韶景更堅持了,甚至試圖把包子往梁昔嘴裏塞,梁昔被迫張口咬了一口,順便緩和下腹中的饑餓。


    “行了吧?”梁昔問道。


    殷韶景羞紅著臉收迴手裏的包子,看著像個含羞帶怯的小媳婦,梁昔咬過他咬過的地方了,這麽想著,殷韶景低頭又默默的在梁昔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梁昔沒在意殷韶景的臉紅,反正他時不時的就要臉紅一下的,晚上睡覺非要抱著他臉紅,白天咬一口包子還臉紅,甚至讓他幫忙拿個銀針脈案他偶爾也不知道神遊什麽,還能臉紅。


    梁昔直奔賣炒栗子的攤位,要了一斤炒栗子,他最多隻能吃幾顆,剩下的全部都是給殷韶景當零嘴兒的。殷韶景湊了過來,站在了梁昔身邊,咬一口包子,抬頭看梁昔一眼,耳根還紅通通的,眼睛裏帶著水光,不知道在想什麽。


    “梁大夫給。”攤位老板笑嗬嗬的遞了紙包過去,梁昔就要遞給他錢,攤位老板連忙道:“您看您這,羞我呢不成?上次我炒栗子扭傷了手腕,您在跟前二話不說,當即給我捏好了,後來也沒要診金,我哪能要您的錢呢?”


    “不過是隨手罷了,再說了,便是診金也就是幾個銅板,怎麽好讓你送我栗子?拿著吧!我也不缺這點錢的。”梁昔笑道。


    “就一次,您讓我也請一次!阿景,快,拿著栗子!別讓梁大夫掏銀子,下次我偷偷給你栗子吃。”鎮上的人,幾乎都知道梁昔身邊跟著的這個小子,是梁昔好心撿迴來治療的,最近看阿景的情況,這病是越發好了,梁大夫真是好本事啊!


    殷韶景搖頭拒絕,“我聽昔昔的。”說著,接過梁昔手中的銅板,朝著攤位角落裏裝錢的罐子裏丟,隔著兩人和一個攤位,殷韶景依舊一丟一個準,幾枚銅板很快落入罐中。


    攤位老板先是驚了一下,“阿景這準頭也太好了。”又是一臉不好意思,“您看您,這是何必呢?”


    梁昔這才接了栗子,笑道:“您若真想謝我,可以幫我招攬病人嘛!您身邊親朋好友的,若有什麽疑難病症,越難越重越好,當然,不是咒您,隻是醫術一道,需得鑽研,若真是要命的病症,我便是不收診金,也是願意去治療的。”


    攤位老板感慨道:“難怪您醫術好,這心胸這追求,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梁昔還沒說什麽,殷韶景已經一挺胸膛,道:“昔昔是最好的!”


    “是是是,梁大夫自然是最好的。”攤位老板沒有嘲笑殷韶景孩子氣的話,而是笑著附和,很快,不知道想到什麽,道:“梁大夫若真是不在意收不收診金,我倒還真知道一個人,他是我們村子裏的,他娘重病在床,聽說是快不行了,他是個孝順的,為了治他娘耗幹了家底,如今,也隻能守著他娘等死……”


    “那我得去看看啊!”梁昔精神一振,連栗子都不想吃了,快死的人等於什麽,積分啊!這破係統隻有救命才給積分,可是這鄉下小地方,哪有那麽多命需要他救啊!大都是頭疼腦熱的小毛病,而且他的名聲還沒有完全洗清,很多人真的得了重病,也不樂意來找他開方子喝藥的。


    “隻怕是真的沒有診金……”


    梁昔大手一揮,“我說不要就真的不要的!我梁昔說話,決不食言。”


    “哎呦,那敢情好,那我今日收了攤子就告訴他一聲,讓他明日親自來鎮子上請您過去?”


    “不必麻煩,您跟我說一下地址名字就成,我今天剛好沒什麽事情,我迴去拿了藥箱,直接就能過去。”梁昔道,


    “哎呀,您這……真是醫者父母心啊!那成,我找個同鄉領您過去瞧瞧。”攤位老板道。


    梁昔點了頭之後就帶著殷韶景迴去拿了藥箱,等迴來的時候,攤位老板已經在街上攔住了相熟的同鄉,要他領梁昔前往,梁昔自然欣然應許。


    陳家村子裏,梁昔進了一處茅草屋,殷韶景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村人跟陳平解釋了梁昔的來意之後,陳平立刻上前行了大禮,帶著哭腔,道:“梁大夫……多謝,真是謝謝您了,以後您若有什麽差使的,我陳平絕對沒有二話!”


    梁昔立刻擺手,“咱先說明白了,我來此是為磨煉自身醫術,你無需感激我。”他是為了積分來的,結果被這麽對待,他還怪不好意思的。


    陳平還要再說什麽,梁昔立刻道:“你還是先領我看看你娘吧!”陳平這才住了嘴,連忙領著梁昔等人進了臥室。


    床上,瘦弱的婦人仿佛隻剩一把骨頭,躺在床上幾乎沒有出得氣,梁昔上前診了脈,又觀察了對方的病症,詢問了陳平一些問題,才冷眼望向陳平,道:“病倒也簡單,可是你知道你娘為何病重至此嗎?”


    陳平茫然,“我不知,我一直為我娘請醫問藥,也沒見絲毫好轉,家底也……”


    “你娘隻是小病,之所以成這幅模樣,都是因為你的緣故!不然,若真是嚴重的能傷及性命的病症,你以為你娘能抗到瘦成一把骨頭,還好好活著嗎?!”梁昔憤怒之餘,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他看得出陳平是真心孝順,可是卻還是把人照顧成這幅模樣,這樣的孝順,有什麽用!


    梁昔繼續道:“與其說你娘現在這幅模樣是病,倒不如說她是生生躺著餓著吃藥傷了身,再加上自覺了無生機,才耗幹了身體,變成這樣的。”


    陳平一顫。


    麵前婦人雖然瘦弱的不行,看起來隨時都可能會死,但係統卻沒有絲毫反應,梁昔自己診治了,也覺得比起病,她更多的是體弱,而且眼神裏透著死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要死了,才會變成這幅模樣。可實際上,她離死,還早著呢!


    “這……這不可能……王大夫明明說我娘病的很重……我……”


    梁昔才不管什麽王大夫,已經自顧自的從殷韶景手中接過藥箱,取出他平日裏他自製的藥丸,這藥丸沒什麽其他的功效,隻是用了些好藥材,給人吊命補充精力用的,梁昔喂病人服下,又取出銀針,給她疏通體內鬱結。


    婦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話,梁昔冷著臉道:“你沒事,不過小病罷了,別總是自己嚇自己,你現在這樣,隻怕也有你自己嚇自己的緣故,別以為我隻說了你兒子,我給你紮了針,等會兒你喝點稀粥暖暖胃,自己看看能不能起身?!”


    陳平聞言,不用梁昔再提,自己就連滾帶爬的去了廚房,給他娘熬製稀粥暖胃,梁大夫說的也許是真的,她娘自病了之後,便總覺得渾身處處不適,於是便臥床養病,又覺得沒有胃口,再加上喝了那麽多藥,這兩日幾乎都沒進什麽米水,便是好好的人,也經不起這麽折騰啊!


    若真是病的嚴重,他娘怎麽可能撐到這個時候還沒有被病魔奪去性命?這分明是病很輕,卻偏偏因為不吃不喝臥床不動,再加上覺得自己要死了,才如此虛弱啊!


    梁昔收起了銀針,陳平也正端著碗過來,喂他娘服下,溫熱的米粥下肚,再加上梁昔剛剛一番話,再有銀針疏通體內,婦人竟真的覺得精神好了起來,由陳平扶著,緩慢的下了床。


    “娘!”陳平淚流滿麵,望著恢複了些許精神的婦人。


    “起來了吧?”梁昔還是生氣,“好好的人,又不是病的起不來身,做什麽躺床上養病,想什麽呢!先好好養身體,別總覺得自己有病,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再來給你治病,放心,這病死不了人的。”


    “多謝梁大夫,多謝……”陳平這邊脫不開手,隻能讓同村送梁昔出去。


    梁昔走出屋子才深吸一口氣,屋內陰暗潮濕還滿是湯藥味兒,好好的人也得在那樣的環境裏躺廢了。


    “昔昔不生氣!”殷韶景還是第一次見梁昔動怒,連忙抬手學著梁昔摸他頭的樣子,抬手摸了摸梁昔的腦袋,安撫他。


    梁昔一愣,無奈又好笑。“沒有生氣。”


    “真的?”殷韶景還想抬手再摸。


    “真沒有!有阿景,我怎麽會生氣呢?”梁昔連忙躲開,這有外人呢,他的麵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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