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昔迴了房,還興奮的在屋子裏打轉,周大嬸答應了,那他的積分想來很快也能攢到手了,到時候,他先治了阿景,再治好自己,然後就開個醫館,踏踏實實的做個鄉下小神醫。


    殷韶景羞手羞腳的坐在床邊,很是有幾分不好意思,他跟昔昔說自己要娶他了,而且昔昔沒有反對,迴來之後還高興的在屋子裏轉圈圈,昔昔看起來真的很開心啊!


    其實他也很開心!殷韶景垂著頭想著。昔昔身上的肉又暖又軟,抱起來很舒服,既然都已經決定要做夫夫了,是不是他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抱人睡覺了?


    殷韶景瞬間精神起來,起身拉住了梁昔。


    “幹嘛?”梁昔愣了下。


    “睡覺。”


    “大白天的你睡什麽覺啊?”梁昔樂了。“乖,天還沒黑呢,晚上再睡,等會兒我還要去給周叔紮針,你別搗亂啊!”


    殷韶景臉憋得通紅,不行,他要抱梁昔睡覺,他想抱的。


    “睡……睡午覺!”殷韶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想起這個詞來,就好像是逼急了觸動了被封鎖的記憶,就這麽從腦海裏蹦出來了,為了抱到梁昔,他覺得自己腦細胞都要死掉了。


    梁昔一愣,“你還知道睡午覺啊!”梁昔笑了笑,倒沒有多想,殷韶景記得的東西都是些基本的生活常識,他也不能肯定殷韶景是突然想起這個詞的,還是一直都記得這個詞,也就道:“行吧!那睡一會兒。”


    多休息有助於他養精蓄銳,也有助於殷韶景恢複腦子。


    梁昔脫了鞋上了床,習慣性的貼著牆壁休息,他雖然讓殷韶景跟他睡一起,卻也真的不會借此占他便宜,他自己都是盡量貼著牆躺,這樣就不會隨便碰到殷韶景,他可不想等哪日殷韶景恢複了記憶,想起過往來惱羞成怒。


    至於最初認識的時候他給他洗的澡,嗯……那是特殊情況嘛!畢竟,是殷韶景自己非要往他床上躺,他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個泥猴子弄髒他的被褥,殷韶景自己又傻乎乎的,他不幫忙沐浴還能怎麽辦呢?而且他是大夫,為了給殷韶景治病,他哪次紮針不得脫了殷韶景的衣服,讓他露出胸膛來才能下針,若是殷韶景恢複之後計較這個,那就真的小心眼沒意思了,梁昔表示他看不上這樣的人。


    梁昔躺好之後合上了眼,殷韶景也爬了上來,卻並沒有跟往常一樣躺在靠外的床邊,而是滾到了梁昔身邊,熟練的一把摟住梁昔的腰,一條腿還搭在梁昔腿上。


    梁昔睜開眼,無奈的望著殷韶景,“阿景,好好睡覺,不要纏著我。”


    “就纏!”殷韶景抱的更緊了。


    “行吧!”梁昔隻當是殷韶景又因為周大嬸的話,覺得自己不要他了,所以沒有安全感才會如此,他是殷韶景有記憶以來熟悉的第一個人,又一直照顧他,殷韶景對他有點雛鳥情節也是可以理解的,抱就抱唄,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梁昔心安理得的合上了眼睡覺。


    梁昔這一覺睡的極好,等殷韶景推醒他,喊他吃飯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梁昔還怪不好意思的,麻利的起了床,吃了飯之後就去給周生紮針。


    “周叔,你忍著些,其實不疼,就是怕你心裏害怕亂動,嬸子又按不住你。”梁昔在火焰上烤了烤銀針,囑咐道。


    “嗯。”周生坐在凳子上咬著牙哼了一聲,他裸著上身,隻見肋骨根根分明。


    殷韶景暗自跟自己對比了下,覺得還是自己好看些,那他就不計較梁昔看周生的身體了,殷韶景目光轉到認真起來的梁昔臉上,燭光下,梁昔沉靜的注視著手中銀針,仿佛忘卻了周圍一切,此刻的他有種別樣的氣度,令人心折。


    殷韶景看的有些愣了,他不懂為什麽,更無法描述這種感覺,隻是覺得,梁昔此刻看起來真好看!殷韶景突然有些疑惑,為什麽他曾經好像覺得梁昔醜呢?梁昔哪裏醜了?燭光下,梁昔明明美的讓他心顫,床上,梁昔的身體也軟的讓他心醉。


    殷韶景從心底泛起一絲癢意,像是貓爪子輕輕撓著,讓他有些站不住,總想做些什麽,疏散這股奇怪的感覺,可是他舍不得把目光從梁昔身上挪開,隻能強忍著這股癢意站著。


    梁昔已經下針了,周生的身體隨著梁昔下針微微顫著,卻還是硬挺著不敢亂動,他怕他一動梁昔就紮錯了穴道。


    殷韶景暗自迴想梁昔紮自己的時候自己有沒有躲,好像……是躲了,殷韶景後悔的擰起了額頭,後來好像還是梁昔拿著針威脅他,‘你再亂動我就多紮幾針。’他為了少挨針這才老實的。


    下次他一定聽話!殷韶景暗暗想著。


    許久,梁昔才一根根的拔出銀針,道:“好了。”


    周大嬸連忙道:“那配合紮針,多久才能好起來?”


    梁昔笑了笑,“這個不好說,也許這兩日已經好了,也許再過些日子。”梁昔眨眨眼示意周大嬸。


    周大嬸臉一紅,嗔怒的瞪了一眼梁昔。


    梁昔收了東西,領著越發粘人的殷韶景迴了房間。


    又過了幾日,梁昔在給周生診脈之後告訴他道:“應該已經恢複了,我再開一些促孕的方子,兩位喝點?”


    周生笑著對梁昔道:“其實這兩日我正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呢!”


    “周叔你說。”梁昔收迴手來,殷韶景已經幫著把診脈用的脈枕收了起來,為了一直粘著梁昔,他也算很有眼力見了。


    周生看了殷韶景一眼,梁昔似意識到什麽,嘴角微微抽了抽,他這邊告訴周生他能生孩子了,還給他們開藥方促孕,那邊周生就看向殷韶景,還有話要跟他們說……還能是什麽!不外乎就是殷韶景的耳朵太靈了些,不適合在這裏繼續住下去了,就是不知道周生打算怎麽辦。梁昔不動聲色的等著周生開口。


    “是這樣,我想著,若我這次真能得子,那你對我便是再造之恩,所以,我就想著要報答你。你不是一直想開個醫館自立門戶嗎?我呢,在鎮子上還有一處宅院,大門正朝著街口,做個醫館很是合適,你意下如何?”


    這是讓他跟阿景搬到鎮子上去,如果真是個能開醫館的地方,他當然願意啊!這個打算他很滿意。梁昔起身拱手一禮,“這也太過了,我隻怕受不起。”


    “這有什麽,應該的,我們有緣認識一場,本就該互相幫襯,等日後你闖下名頭,立穩根基,我這地契也給你留著,等你來贖!”周生道。


    哦,他還以為給地契呢?原來隻是借住……


    梁昔並沒有覺得不妥,他空口白牙說周生身體不行才是他們不生育的根由,然後開了一堆湯藥治病,如今孩子還沒個影子,周生若是就這麽奉上地契,他也不是能管轄一個莊子的管事了。


    而借住就好多了,一來他還在眼皮子底下,若是日後生育不了,還能找他麻煩,二來,周家並沒有舍出什麽財物,不至於被人當冤大頭,三來,則是把殷韶景這個耳朵太靈的家夥弄出家門,別耽擱他們生孩子。


    而且,周生也說了,地契給他留著,若是周大嬸懷孕,而他立穩了根基,攢了點家底,他相信,周生會以極低的價格把地契轉讓,這才是周生真正的謝禮。


    梁昔微笑著,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胖乎乎的身材行起禮來,依舊瀟灑。


    梁昔的醫館很快開張,本就是在門口掛個牌匾的事情,他也沒有多折騰。隻是他要開醫館一事卻引得周圍鄉民議論紛紛。


    “梁府被趕出來的那個小公子還要開醫館呐!他娘怎麽下毒害人的當我們都不知道呢?這誰敢讓他治病?”類似於這樣的說法傳的沸沸揚揚。


    周家夫妻自然要為他解釋,周大嬸更是一天到晚的在外麵跟村人說,“梁昔說了,便是不治人,也可以治家畜,誰家有生病的雞鴨豬羊什麽的,他也治,當然,我覺得人更好,而且我看了這些日子,我就覺得梁昔挺好的,跟他娘是不一樣的,咱們也不能因為人家娘做過壞事,就一竿子把人打死吧?他醫術是真的不錯的,你看那偷雞的小子阿景,這些日子恢複的多好。”


    這麽一說,淳樸的村人也覺得有理,雖然大部分人依舊不信任梁昔,但是還是有小部分願意找他治病的,而那些崴了腳扭了腰則根本不會猶豫,直接就會去找梁昔。


    因為周大嬸說了,周管事剛迴來的時候扭了腰,就是被梁昔隨便一按,就按好了,這可是京城裏的大夫都沒有的本事。


    扭傷又不需要吃什麽藥,僅僅按穴位總不怕被害了吧?總的來說,梁昔還是有生意的,能滿足他跟殷韶景在鎮子上的衣食。


    梁昔放下袖子又送走一個扭傷的病患,隨手把銅錢扔進錢罐子裏,深深的歎了口氣。開張數日,一條命都沒有救啊!都是些小病小痛的,根本不傷及性命啊!他什麽時候才能攢夠兌換藥方的積分啊!


    攢積分難,難於上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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