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程有飛雷神在, 本來眨眼就可迴去,但馬爾科執意要送, 路亞就隨他去了。不死鳥願意帶人飛的機會可不多,用掉一次少一次。兩人一路飛迴溫伊利島, 中途在某個島上歇了一下, 第二天將近中午時到了。


    遠遠的還沒下去就看到溫伊利島上空的雲層給劈出一個巨大的缺口,像有巨人要扒著雲層跳出來一樣。往下看島的東麵大地也唿應似地裂出一道溝壑,沉默地注視著天空。


    這宛如被洗劫了的樣子讓路亞嚇了一跳,馬爾科感覺到她的著急降下雲層,俯衝到溫伊利島上停下來。正落在夢紅樓門口。路亞三步並作兩步地跳進去,生怕看到什麽血腥恐怖的場麵,進去之後果然傻了眼。


    一樓正中的圓桌周圍坐著一身白色羽織如芝蘭玉樹般的朽木白哉,左手邊是冷麵冰山似的鷹眼米霍克, 右手邊是一頭紅發如寶石般熠熠生光的紅發香克斯,另外還有紅發海賊團裏眼熟的貝克曼、耶索普等人。這群搭配奇怪的人正吃吃喝喝好不快活。台上還有她□□出的樂隊奏著細水長流的樂。


    後麵跟著進來的馬爾科和路亞一並傻眼了。路亞拍拍馬爾科,輕聲道:“你掐我一下看是不是在做夢……”


    “你迴來了。”注意到二人的白哉迴頭矜持地頷了下首算作打招唿。倒是身為客人的香克斯很是開懷地舉起杯子,大聲道:“喲!這不是馬爾科嗎!”


    馬爾科抬眼懶洋洋地伸手跟他打了個招唿。“來當我的同伴吧!馬爾科!”香克斯開始日常的招攬工作。“還是算了。”馬爾科的拒絕幾乎已經成了習慣。“旁邊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紅先生了吧?”也習慣了馬爾科的拒絕, 香克斯笑著,目光如有實質般落在路亞身上。


    路亞微笑著點點頭,疏離地行了一禮,淡淡道:“正是在下, 蒙人錯愛,小有名氣。”她突然變得正經起來,馬爾科忍著笑看了她一眼。感受到馬爾科的目光, 路亞故意裝作頭痛抬袖子扶了下額頭,借著袖子的遮掩,悄悄對他眨眨眼。


    “聽說紅先生的戲腔超級棒!可惜我們海賊團一直沒有機會來聽啊……”


    “老大,那是因為你太窮了吧?”一旁的船員毫不留情地拆台。


    “聽說當初白胡子請他過去一次花了數千萬貝利——我們老大有這麽多錢肯定都用來買酒了。”


    “誒?我們的錢不是都在副船長手上嗎?”


    “喂喂——你們好歹給我留點麵子吧。”


    紅發海賊團旁若無人地開始了嘲笑船長日常,某位紅發密友冷笑一聲,端起桌上的紅酒優雅地喝了一口,眼神裏寫滿了“這家夥就是個蠢貨我不認識他”。


    還不知道這群家夥怎麽會聚集在這裏的路亞用一笑掩飾尷尬,她和馬爾科也挑了個空位坐下,看向白哉。“還沒問你——怎麽請了這麽多朋友來呢?”路亞笑著問道。但願她的笑容沒有很僵硬。


    本體好不容易在海軍那裏刷了好感,結果溫伊利這邊三天兩頭的不是和七武海搞事就是和四皇搞事,她都能想象到戰國收到報告會怎麽罵她。要不是本體分.身都是一個人,路亞可能會忍不住掐死自己。


    鷹眼抬眼看了下她,犀利的目光似箭般釘到她身上。“有一本雜誌是你們島上的吧?”“哈哈哈!就是這個雜誌!太好玩了!什麽時候出第二期?空空他大鬧空島之後怎麽樣了?——對不起,你繼續說。”


    “鷹眼果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路亞心想。不過她反正問心無愧,她也不知道八卦後來會傳成那樣。不過鷹眼看著似乎沒有很生氣。她向白哉投去詢問的目光,白哉清了清嗓子,斟酌著道:“我們打了一架——他已經不介意這件事了。”


    想到外麵那個戰鬥的餘波,路亞覺得他可能是對打架有什麽誤解。“別擔心,我們挑的東麵那塊沒人的地方切磋的,沒有損壞什麽東西。”白哉一解釋,路亞這才放下心。“以後我們切磋也會在那裏。”她的心還是提著吧。


    玩劍的都去死吧。現在已經不流行打一架打成朋友的劇本了!路亞努力保持微笑。“那身為四皇的紅發您怎麽會在這裏呢?——我們這兒畢竟是七武海的屬島……”路亞試圖提醒香克斯。“沒關係,我們沒讓海軍發現的。”香克斯滿不在乎地說。


    微笑,微笑。路亞心裏不斷安慰自己:“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直,戰國愛罵就罵吧,我可以左耳進、右耳出。”


    事實上紅發海賊團之所以來到溫伊利島跟鷹眼還有些關係。前段日子八卦正盛時鷹眼恰好在老朋友這裏,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所謂八卦不過是胡扯,但耐不住香克斯老拿這個笑話鷹眼。本來不生氣的鷹眼也被他煩的來了脾氣,心氣不順,又對砍香克斯沒興趣,鷹眼幹脆提了刀打算把八卦發源雜誌社砍了。


    他來者不善,白哉也沒跟他客氣,兩人當即大戰了一場。結果久不逢對手的兩人反而惺惺相惜起來。至於紅發,純粹是聽到好友要來找事,趕著來湊熱鬧的。


    路亞迴來的時刻趕了巧,幾方人馬剛休戰不久,被白哉請進樓裏做客。吃完飯鷹眼就先行告辭了,走之前和白哉約定了下次再戰,讓路亞聽了很為島上的基礎設施感到擔憂。香克斯自然是不走的。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對這種不請自來的四皇,情況顯得更加兇險。總之,對香克斯來說,他還沒玩夠自然是不可能走的。


    “既然來了,當然要聽一聽被人誇很好聽的戲腔是怎麽樣的了。”路亞看著笑嘻嘻的香克斯,很想問一句“你有錢嗎?”,把目光移向似乎比較靠譜的副船長貝克曼。哪知貝克曼一對上她的視線就做賊心虛般移開了目光。


    得,這是擺明了來白女票的。


    不過想想曾經的烏龍香克鵝事件,路亞笑笑,也由他們去了,而且還交代了莫洛給他們在後院安排好住處。


    “要是你為難的話,我可以幫忙。”馬爾科上前跟她說道。紅發海賊團已經被莫洛領著往後院去了,白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島上的事情現在幾乎都由他做主,他可是個大忙人,倒讓路亞自己落了個清閑。


    “沒關係,估計要不了幾天他在這裏待煩了就走了。”“那海軍那邊——”“他們發愁就讓他們愁著吧,跟我可沒關係——你跟我來。”路亞領著他上到三樓。那裏有一個雅間不對外開放,隻有內部人員可以使用,是路亞單獨布置出來的。比其他房間要多出一倍的空間。大大的軟榻上鋪著最軟的墊子,墊子上鋪著幾層涼絲絲的紗布。再放上兩個小抱枕、一個小方桌,上麵一隻陶瓷花瓶,插著一株桃花。


    房間的地板都鋪著一層軟軟的地毯,繞著房間一圈留了個小凹槽,裏麵放上冰塊,吹進來的風就帶上了些微涼意。隔上一小段點上熏香,味道清淡不刺鼻,像是水果味的花兒一般。一個仿若春夏之交的房間。


    “一路過來你也累了,先歇一歇再走吧,我去給你給送上來些茶水。”路亞推著馬爾科讓他在軟榻上坐下。“紅——”馬爾科叫住準備離開的路亞。“嗯?怎麽了?”路亞倚著門框迴頭遞去一個疑惑的眼神。深紅色的門框,大紅色的美人,倚門迴首,隻遞去迢迢的眼神。


    “她從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馬爾科心想,深深地望著她,喉頭滾了幾滾,隻是說道:“沒什麽,以後可以常來莫比迪克號上做客。”路亞笑了笑,點點頭。她離開後馬爾科靠在椅背上把手搭在眼睛上長歎了口氣——說不出口,其實很想帶著她離開,心裏卻明白這有多自私。從她的眼睛裏他是能看到的。她有多喜歡現在這個地方。


    海賊遇到喜歡的東西、喜歡的人搶走就是了。馬爾科很多年都沒遇到過這麽被動的情況了,尤其是每每對上那雙單純清澈的眼睛就什麽都說不出來。她隻拿他當朋友,他卻一心想得到她,想獨享她。這些思想映在那雙沒有雜質的眼裏常讓他心口一抽一抽地疼。而那眼睛的主人卻一無所覺,用一種赤.裸著坦露的熱誠一步步把他誘向更深處,自己卻站在原地。


    ——真是太過分了啊。任他人心動情難自抑,還要冷眼旁觀不屑一顧。


    馬爾科苦笑一聲,不明白就連外人都能發現他眼裏抑製不住的愛意,怎麽當事人卻能一直毫無所覺。


    “我迴來了。”路亞推開門口的拉門——整一樓獨此一份的推拉門,端著一個茶盤走進來。馬爾科原本焦躁的心情一看到那雙亮晶晶的眼睛立馬就散完了,他上前幫她關上門。路亞把茶盤放在軟榻的桌子上。茶盤上放著兩杯桃子蘇打。


    “等一下——”路亞說著,馬爾科看著她從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拿出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嬌俏的身影像團火一樣在房間裏來迴跳。比如軟榻的床墊底下拿出一袋糖果,凹槽的冰下打開一個小暗門掏出一袋牛肉幹,抽屜拉開從底部撕下來兩包薯片……


    “中也他天天都想著吃我的零食,我隻好都藏起來了。你別告訴別人,這可是隻有我們倆知道的寶藏。”路亞嚴肅地對看得目瞪口呆的馬爾科解釋道。


    “不,幸好老爹還沒學會這麽藏酒——”


    等等,老爹真的不會嗎?


    作者有話要說:寫紅發海賊團的時候忍不住想把隔壁奈奈生也寫進來哈哈哈


    害,搞半天剛才網不好沒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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