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城溫泉。


    [朕已到赤城溫泉三日, 不知溫慧在宮中如何?這裏山巒疊疊, 白雪皚皚, 泡溫泉頗有情趣,隻可惜朕孤身一人,雖有吟詩作賦之心,卻無琴瑟和鳴之人……]


    康熙心情不錯,散亂著頭發披著袍子伏在案上寫信, 先是感慨一番這裏的景色,隨後又想到皇後怕是會不高興連忙補上幾句,遙想日後和皇後承祜同遊, 若是能給兩人見一見這般景致該有多好。


    他洋洋灑灑寫了三四張,中間還廢棄了五六張,挑挑揀揀選了其中最佳的三張, 吹幹墨跡將信件折好封口之後才交給梁九功囑咐道:“這封信,使人快馬加鞭送迴宮裏。”


    梁九功笑著應聲, 將信件收入袖口匆匆退下, 可他才剛剛走到大門處, 外麵就傳來一陣騷動。


    “外麵出了什麽事?”康熙挑挑眉。


    “奴才這就去問一問。”梁九功應了聲,推門而出。


    不多時他又再次進來, 這一迴梁九功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麵色難看的李玉。康熙皺了皺眉,心中有個不祥的預感一閃而過, 他坐直身體望向李玉:“出了什麽事?”


    “迴稟皇上,”李玉跪在地上,雙手將一封信件托至頭頂, 雙眸盯著地麵顫聲迴答:“宮中來信,二阿哥和三阿哥因煤毒暈厥不醒!”


    隻聽見咣當一聲巨響,梁九功眼皮子一跳,瞧著康熙手上一鬆,那平時裏愛不釋手的風池硯台直墜在地,猛地斷裂成兩塊。


    好一會兒整個殿內都是一片寂靜。


    康熙心頭大震,半響才顫聲重複一遍:“承祜……?承慶?中了煤毒?”


    “是的,皇上。”李玉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據來使所報,二阿哥和三阿哥當日都在坤寧宮東配殿裏休息,皇後娘娘做了噩夢驚醒臨時起意要去東配殿裏見一見兩位阿哥,哪裏知道……”


    接下去的話李玉也是不敢說了,隻是將手上捧著信件再往前鬆了一鬆。梁九功急急接過奉送至康熙的手邊。


    康熙遲疑、猶豫最終還是顫抖著雙手用力雙手撕開紅漆封口,一目十行的閱讀著裏麵的內容。他身體猛地向後依靠在椅子上,心頭一陣一陣的恐慌,想到可能失去兩個阿哥的恐怖結局,康熙目眥盡裂,雙手用力一撐禦案猛地站起身:“擺駕迴宮!”


    “是。”一旁肅立的梁九功倒抽一口涼氣,急急就要離去準備。他步子直退到殿門口又被康熙再次喊住:“等等!”


    “皇上?”


    “……明日就是太皇太後的聖壽。”康熙落在禦案上的雙手慢慢抓緊。


    他的心、他的魂魄在這一刻嘶鳴著要第一時間迴京城,但是理智卻死死的拉住他,讓他切記‘孝道’兩字。


    康熙嘴唇開開合合,額頭上的青筋蹦出一根又一根。


    “……皇上?”梁九功小聲詢問。


    “不……梁九功。”


    “奴才在。”


    “你派遣人先行準備行囊,等到太皇太後的聖壽節一過,再行迴京!”


    “……是。”


    “等等。”康熙站起身在書房裏轉了三個圈,隨後抬眸深深注視著李玉:“李玉,你先帶著一部分人迴宮,仔細盯梢宮裏的情況,有任何不對之處立即匯報給朕!”


    “是!”


    康熙心神不寧,在接下去的兩天時間內惴惴不安,生怕宮中再傳來什麽壞消息。


    哪裏不想他的動作落入一幹宗室朝臣眼中,裕親王福全等人反而升起一絲疑問,尤其等到萬壽節一過,太皇太後也是忍不住了。


    當天晚上她就將康熙、裕親王福全和恭親王常寧喚入殿內:“皇帝這兩日心不在焉,是朝堂上出了什麽事?”


    “孫兒——”康熙臉一紅,下意識的開口就想要推脫。


    “哀家又不是頭一天瞧著你!你何必瞞著哀家?哀家知道你孝順可你身為皇帝,可要把這軍國大事放在頭等才是!”太皇太後絮絮叨叨的。


    “不,皇瑪嬤,並不是朝上的事情。”


    “不是朝上的事情?”太皇太後微微一愣,試探著詢問:“納喇氏生了?”


    “不是。”


    “那……”


    “皇瑪嬤。”康熙麵色難看,聲音也比平時低了八拍:“是承祜和承慶出了事!”


    “什麽?”太皇太後猛地站起身,死死的盯著康熙:“承祜出了什麽事?”


    承祜,太皇太後可是一百個滿意!相貌俊秀、敏而好學,這樣的孩子托生到皇後的肚子裏簡直就是大清之福!雖然太皇太後疼愛容貌肖似福臨的賽音察渾,但是對承祜的期待可是賽音察渾萬萬不能相提並論的。


    想到這裏,太皇太後更是急了:“承祜出了事,皇帝你怎麽還有心思在溫泉行宮裏呆著?蘇麻喇!”


    “奴婢在。”


    顧不得看康熙的表情,太皇太後就急急說道:“趕緊傳哀家的懿旨,明天一早上就迴京!”


    “是!”蘇麻喇匆匆離去,太皇太後也重新維持住心情,細細開始盤問起康熙:“二阿哥和三阿哥到底是怎麽了?”


    “他們中了煤毒,三天前傳來的信件上稱其都尚未蘇醒……具體現在……”康熙抿了抿唇,沉重的搖了搖頭:“孫兒也是不知。”


    “煤毒!?”太皇太後心頭一震,眉心緊鎖:“這煤毒無色無味,無論宮內宮外,曆數前朝百代不少孩童都是莫名死於這煤毒之手,因此宮裏麵點了炭火盆子定要開條細縫透氣,入睡前更是反複檢查……”


    “啊……”康熙點了點頭:“不僅僅是二阿哥和三阿哥的屋子裏,就連其他在東配殿的宮人們也同樣中了毒,甚至在皇後等人發現的時候就有幾人已經死亡。”


    “死了?那承祜和承慶現在如何?”太皇太後更是焦急難安。


    皇帝已經沒了一個大阿哥,若是好不容易養大三歲的兩個小阿哥沒了的話……太皇太後捂住心口,臉色都白了三分,盯著康熙的雙眼更是無比專注。


    “……這後麵宮裏並沒有來信。”康熙避開太皇太後的注視,不安的挪動下身體。


    裕親王福全和恭親王常寧交換了個眼神,下意識搖了搖頭。


    太皇太後更是恨鐵不成鋼,她在殿內轉了一圈,直直走到康熙麵前,氣得一臉戳了他腦門好幾下才恨聲道:“糊塗啊糊塗!皇帝!你這是糊塗啊!”


    她大手一揮,對著蘇麻喇急道:“趕緊吩咐下去,明天一早就出發迴京!”


    “是!”蘇麻喇領命和宮人們急急退下,而太皇太後長長歎了一口氣,重重拍了拍康熙肩膀:“皇帝……你想著哀家過不好這聖壽節,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皇後?有沒有想過承祜、承慶還有納喇庶妃她們會怎麽想?”


    康熙渾身一震,一時間竟是不知說什麽是好。


    他哪裏會不知道……隻是下意識就把這個選項掠了過去。


    好像冥冥中,有人附在他的耳邊告訴他:承祜活不過三歲……


    康熙渾身一震,隻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迷茫不解自己為何會這樣想!若是承祜……若是承祜……他心神不定,急急吩咐梁九功趕緊也下去準備。


    與此同時,紫禁城坤寧宮中。


    赫舍裏皇後將桌麵上的動作一掃而空,劈裏啪啦的瓷片碎裂聲讓滿宮室裏的宮人們齊齊一哆嗦。


    宮室內一片寂靜,赫舍裏皇後猛地撲在案上恨聲道:“皇上啊皇上!您真是好狠的心。”


    “主子娘娘。”徐嬤嬤嘴唇顫顫,下意識的上前一步試圖安慰皇後:“皇上,皇上指不定宮務繁忙……”


    “宮務繁忙?嗬嗬!”赫舍裏皇後貝齒死死咬著唇瓣:“隻怕皇上心裏還想著不能叨擾太皇太後過這個聖壽節……若是承祜,若是承慶,若是保成——”


    保成?


    宮裏所有人都是一片茫然,左看右看也不知道皇後說的意思。


    “主子娘娘,您就放心吧!”蕙蘭扶住赫舍裏皇後的肩膀勸慰著:“太醫不是說了,二阿哥和三阿哥已經從最危險的時候度過來了,接下去隻要好好養著就會蘇醒的!”


    “……可是。”赫舍裏皇後緊緊抓住蕙蘭的手腕顫聲說道:“這煤毒可怕之處……還有他接下去的後遺症啊……本宮也不是未曾沒有聽說過,好不容易救迴來的孩子,結果結果……”


    臉上一行清淚緩緩滑下,想著承祜這麽聰明伶俐的孩子……或許會變成一個癡兒,赫舍裏皇後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撲在床鋪上嚎啕大哭起來。


    所有宮人心中猛地往下一沉,麵麵相覷一個個也沉默不語。


    若是二阿哥變成癡兒……所有人不約而同想起大阿哥承瑞突如其來的病逝。雖然說是得了風寒去世,但是不少人都說是暴亡的博爾濟吉特庶妃下的毒手,幕後兇手更是指向太皇太後……


    徐嬤嬤幾人一想到若是二阿哥醒來變成癡兒的結果,齊齊打了個寒顫。


    她們擔憂的望向皇後:若是如此,隻怕主子娘娘是撐不住的啊!


    徐嬤嬤上前一步扶住皇後,震聲道:“主子娘娘,越是這種時候,您一定要站起來啊!謀害二阿哥和三阿哥的兇手還未找到,您可千萬不能這麽倒下去!若是您倒了,二阿哥可真的就沒了將來了!”


    她舔了舔嘴唇,環視殿內的宮人們,一咬牙顫聲道:“主子娘娘,您若是倒下了……您覺得皇上會……救二阿哥嗎?”


    徐嬤嬤的聲音是如此的輕,又是如此的重,重重的擊打在赫舍裏皇後的心頭。


    赫舍裏皇後怔怔的流著淚,半響才拿起帕子擦幹眼角的淚珠:“是,是啊!”


    她慘然一笑:“能救他們兩個的隻有本宮!”


    兩個?


    主子娘娘竟是這種時候還記得承慶阿哥。


    宮女們紛紛歎息,隨後在赫舍裏皇後的指示下四散而去,尋找到幕後兇手才是如今最重要的事,而那些感歎最終化作了宮裏頭碎嘴的消息。


    隻是眾人沒有想到赫舍裏皇後的兩個,指的是二阿哥和禦貓。


    赫舍裏皇後打起精神,轉身迴了寢殿。


    她現在可不敢再將承祜和胤礽貓單獨放在其他屋子裏,讓人將軟塌挪到自己寢殿中,能夠讓自己抬眸一瞬間就可以注視到他們兩個。


    見到皇後到來,在屋子裏有條不紊做事的宮人們齊齊起身退讓開去,赫舍裏皇後邁著沉重的步伐靠近軟塌,隻見軟塌上承祜猶如平日一般靜靜地沉睡著,光是看他平靜的臉龐,所有人會以為他是在熟睡之中。


    隻有四周濃重的藥味和宮女們進出的身影,才能讓赫舍裏皇後深刻意識到一切並不是一場噩夢,而是實打實發生的悲劇。


    她伸手輕輕撫了撫承祜的側臉,又看了眼另一張軟塌上也睡得尤為安靜的承慶,最後將目光轉移到放在幾子上的竹籃。


    竹籃裏躺著胤礽貓。


    他的胸膛起伏得極為緩慢,動物身軀比人類要小許多,中毒的程度也顯然是人要嚴重得多。赫舍裏皇後心緒複雜,怔愣的望著胤礽貓逐漸失去光澤的皮毛,伸手碰了碰那幾乎沒有溫度的,也不會像平時氣惱的蹬自己幾下的小腳爪,心裏悲涼一陣陣的湧上前。


    “保……”赫舍裏皇後想喊,可是想起周遭的宮人們又不得不將這個名字重新吞迴肚子裏,抬眸朝著身側躬身立著的貓狗房管事看去:“禦貓的情況如何?”


    “迴稟皇後娘娘,”貓狗房管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嘴唇蠕動著。


    在他看來若是說二阿哥和三阿哥還有生還的跡象,但是……禦貓,八成就救不活了。


    可是……這話怎麽說出口呢?


    他瞳孔震顫,吞吞吐吐好半響才緩緩開口:“奴才才疏學淺,實在想不出什麽主意了……”


    赫舍裏皇後手猛地握緊,圓潤的指甲刻入肉中也沒有發現。


    她隻覺得渾身氣力消散,竟是麵色蒼白的往後倒下。


    “主子!”


    “主子娘娘!”


    “皇後娘娘!”


    坤寧宮內頓時亂做一團,沒有人注意到,在床上的胤礽貓一隻腳爪輕輕彈動了一下。


    隨後,緊緊閉著的眼睛慢慢睜開一條細縫,眼前的一切如同被雲霧包圍繚繞著一般。


    這裏是哪裏?


    孤為什麽會在這裏?


    先前發生了……什麽?


    胤礽貓隻覺得腦袋昏沉沉的,一陣陣疼痛讓他根本無法彈動自己的身軀,在原地躺著許久之後,他才勉強有了一絲絲力氣,試圖挪動腦袋朝四周看去。


    但是他的身邊被竹籃的框架包圍著,隻能從竹筐的縫隙間瞄到一點點痕跡,一陣陣慌亂的腳步聲在身邊響起,隨後胤礽貓就見著一群穿著淺綠色宮裝的宮人們從身邊經過,湧入寢殿內。


    其中一人還在說話:“太醫,太醫,皇後娘娘先前暈倒了,現在剛過送到床榻上休息。”


    這個聲音很是耳熟,胤礽貓神誌略微清醒之後就立刻發現,這是徐嬤嬤。


    “下官這就為皇後娘娘把脈。”太醫匆匆掃了眼躺在軟塌裏的兩位阿哥,想到這兩日同僚們徹夜難眠,日日夜夜為兩位阿哥診治的事情,心裏猛地一沉。他不再多話,趕緊拿出帕子小心翼翼覆在皇後的手腕上,凝神屏息細細把脈。


    這一把脈就是好久,眼見著太醫一直沒發話,徐嬤嬤的心如雷鳴般跳動,急得團團轉:“胡太醫,主子娘娘的情況如何?”


    “……皇後娘娘近日勞累過度,以至於心力憔悴,不過好在這次暈厥反倒是皇後娘娘的病症顯露出來,本官立刻準備幾服藥,請皇後娘娘每日喝上兩碗,再好生修養一段時間,就不會有大礙了!”胡太醫放下手,轉頭對著宮中諸人說道。


    圍在皇後身邊的眾人齊齊鬆了口氣,若是皇後倒了,那這坤寧宮裏的主心骨也就倒了!


    “那主子娘娘要何時能醒來?”蕙蘭趕緊詢問。


    “看情況應該就快了——”胡太醫頓了頓開口。


    話音還未落,眾人就見著皇後幽幽轉醒,疲倦的望向四周,宮人們驚唿著扶著赫舍裏皇後依靠在床邊,腰身後還塞入一個枕頭穩住身體。


    赫舍裏皇後撐著身體就要再次站起身,卻是被幾人拚了命一般攔住:“主子娘娘,太醫可是說了您勞累過度,得好好休養一番才是!”


    “本宮自有打算。”赫舍裏皇後擺擺手,示意眾人鬆開手。


    “主子娘娘!”徐嬤嬤卻是不願意,雙手死死的按住赫舍裏皇後的肩膀:“聽嬤嬤一句話,別熬壞了您的身子啊!”


    徐嬤嬤聲音裏帶著一絲哭音,臉上驚慌恐懼的模樣是赫舍裏皇後有生以來頭一迴見著的。


    她心中一暖,不再像先前一般掙紮,而是老實順從的躺好:“是……本宮知道了。”


    “好,好,好。”徐嬤嬤這才鬆了口氣,她老臉一紅又忍不住補充:“主子放心,今兒個奴婢親自給兩位主子值夜,絕對不會讓兩位小主子出事的!”


    赫舍裏皇後笑著應聲,這幾天她壓根沒有入睡過,強烈的睡意在沾到被褥的第一時間就湧上前來,她打了個哈欠,腦袋一點一點的依靠著床邊就睡著了。


    見著赫舍裏皇後睡著,徐嬤嬤趕緊吩咐花楹帶著太醫到偏殿寫方子抓藥,又囑咐兩名小宮女到外麵守著:“無論什麽事,今兒個都別讓人來擾了主子休息!”


    “是!”宮人們齊齊應了聲,匆匆退下。


    徐嬤嬤坐在架子床邊,瞧著赫舍裏皇後憔悴的麵容就覺得心裏一抽一抽的疼,捏了捏被角給皇後蓋得更好一些,這才望著軟塌上的兩名阿哥發起愣。


    可這安靜尚未維持到一盞茶的功夫,外麵就鬧騰起來了!


    “這又是怎麽了?”徐嬤嬤趕緊捂住赫舍裏皇後的耳朵,示意豐佳嬤嬤和蕙蘭去外麵瞧一瞧。


    不多時蕙蘭就急急迴來了:“嬤嬤,這事兒還真得主子出麵才行了!”


    “……又怎麽了?”


    “延禧宮的宮女來報,納喇小主生產了!”蕙蘭苦著臉,小聲嘀咕著。


    徐嬤嬤倒抽了一口涼氣,忍不住抬高了聲音:“這……這預產的日子不是還有好幾天嗎?”


    睡著的赫舍裏皇後嚶的一聲醒轉,她揉著疼痛的太陽穴望著蕙蘭:“……納喇氏生了?”


    “是的,主子,聽傳信的宮女說這一胎似乎並不順利……”


    “……嬤嬤,扶本宮起身更衣。”赫舍裏皇後心中一跳,喊著徐嬤嬤和蕙蘭上前伺候。


    徐嬤嬤張張嘴又閉上,誰讓這宮裏隻要赫舍裏皇後一個主子在……這種事還定要皇後出麵才可以。


    “這事兒!怎麽都湊到一起來了呢!”徐嬤嬤咕噥著,不料她的話落入胤礽貓的耳中卻是引來了它再一次的警惕。


    承祜和承慶……還活著,會不會有人?


    雖然感覺這個可能性並不大,但是胤礽貓深知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他低頭細細的翻看著好感度麵板裏的各種丸子,認真尋找著可以解除他目前身上所有問題的藥丸。


    ……等等。


    他的目光落在一個圓滾滾的金色藥丸上:[庇護藥劑],備注:完全解除目前身上所出現的一切負麵狀態。售價10000影響值。


    ……一萬一顆?


    敲詐嗎???


    看了看自己口袋裏還剩下的三萬零一十影響值,胤礽貓那是滿臉黑線:這好感度麵板表的剝削程度……用完了這三,就連一個鬼怪丸都買不起了啊!


    可望著昏迷不醒的承祜和承慶。


    你用不用?


    想也知道不可能不用,胤礽貓麵無表情的兌換……一顆。


    哎哎哎!這可不是本貓小氣,孤總得試試看這藥到底有沒有效果……對吧?


    胤礽貓點擊使用,一股暖意從頭頂灌輸到腳爪,先前毫無力氣的身體猛地跳起,四足穩穩紮在竹籃裏的軟墊上。


    這效果——簡直是杠杠的!


    果然,貴的總比便宜的好,誠不欺我!


    胤礽貓興奮的不能自我,抓緊時間兌換出另外兩顆藥丸,正打算立即點擊使用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這腳步聲不是從殿內傳出來的……而是在殿外?


    坤寧宮這裏,哪裏是外人隨意可以靠近的?


    更何況從宮人們毫無發現的臉龐上來看,隻怕壓根無人察覺到這些聲音,隻有胤礽貓發現了……


    他頓時心生不妙。


    胤礽貓暫停使用藥丸,身軀下壓躲在竹籃裏,深深的深深的注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窗戶似乎在風的吹佛下吱呀一聲響,一名小宮女聞聲湊了過來東張西望,不等多少時間她就再次將窗戶重新關上。


    “怎麽了?”


    “好像是窗戶沒關緊,我已經關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文裏的康熙,已經美化過了。


    曆史上:承祜死後消息傳至赤城溫泉,康熙私底下流淚,和朝臣們敘述心中愁緒卻依然彩衣娛親,從未在孝莊麵前表現出來......這理性,讓人堪稱毛骨悚然。


    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不是把黑鍋往孝莊頭上丟,感覺孝莊被襯托得更加無情無義,自己嫡孫沒了半點反應都沒有還在辦聖壽節......_(:3」∠)_


    還有個想法就是:是不是康熙覺得二阿哥都死了...所以就沒有趕迴去的必要?


    反正看到這一段曆史。


    想在皇帝身上找到愛這個字,真是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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